大部分记录都是六年前的，那时季沧海还只是个中层军官。
自从他晋升常务委员后，就鲜有出手记录，如今的实力早已是个谜。
“您看这里，”
周瑞恒指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季沧海正持刀战斗，双刀呈朝上的姿态，
“资料说他这个姿态是防御信号，防御力会翻倍，要是双刀外扩，就是要转进攻，把防御转化成攻击力，相当于双倍输出。他的战斗风格一直是稳扎稳打，力量和体质都是顶尖，几乎没短板。”
苏瑶的手指在照片上停顿片刻，突然轻笑一声：“稳扎稳打？我看未必。”
她抬眼看向周瑞恒，“六年前的习惯，到现在还能被人轻易拍到？季沧海这种心思深沉的人，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这姿态，恐怕是他故意暴露的，就是为了在死斗里设陷阱，等对手以为摸清了他的规律，他再突然变招，打个措手不及。”
周瑞恒恍然大悟，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
他从未想过这层，只觉得资料里的信息是“铁证”，却忘了季沧海最擅长的就是算计。
等周瑞恒离开后，苏瑶将资料摊开在书桌上，指尖在“技能”“天赋”“战斗记录”几栏来回滑动，开始了高强度的战术推演。
她的终极目标不是“击败”季沧海，而是“秒杀”。
军方高层里还有几个六阶高级的强者，一旦死斗出现胶着，对方肯定会出手阻止。
只有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彻底杀死季沧海，才能绝后患。
天隙雷霆斩?雷劫速度快，但杀伤力不够。
诛天能爆发高额伤害，可需要蓄力时间；次元冲击能瞬移到身边，但单独使用未必能破防。
心灵震爆能干扰精神，可季沧海说不定有防御道具……
苏瑶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精神高度集中让她有些疲惫。
她在纸上画着战术图，反复推演组合方式。
先用心灵震爆试探，若能干扰季沧海的判断，就立刻用次元冲击瞬移到他身后。
那里是“攻防转换”天赋覆盖的薄弱点，再同步释放诛天，叠加次元折跃的真实伤害，说不定能一击破防。
可这样还不够保险，季沧海的体质极强，就算破防，也未必能瞬间致死。
苏瑶盯着纸页上的“神罚”二字，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这张底牌，是她最后的杀招。
“岳叔。”苏瑶朝门外喊了一声。
岳臣推开门走进来，依旧是一身黑色劲装，神情沉稳：“有事？”
“你之前上报我实力的时候，有没有提‘神罚’？”
苏瑶的声音带着一丝紧绷。
神罚召唤的七阶幻影威力太过恐怖，若是被军方知晓，明天死斗时，高层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她动用，到时候秒杀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岳臣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不是监视你。你的底牌，没必要上报。”
苏瑶的心瞬间落回肚子里，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
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指尖在书桌上轻轻敲击，杀意如同酝酿已久的风暴，终于露出了锋利的锋芒。
资料里的陷阱也好，季沧海的天赋也罢，甚至军方高层的干预。
现在所有顾虑都已消除。
她低头看着季沧海的照片，嘴角勾起：“季沧海，明天，就是你的死期。没人能救你，也没人敢救你。”
书房的灯光在晨光中渐渐黯淡，苏瑶将资料收进背包，起身走向卧室。
她需要最后一点休息时间，为明天那场注定震惊京都的死斗，养精蓄锐。
而此刻的她心里清楚，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向所有人宣告。
她苏瑶的底线，谁也碰不得。
她想杀的人，谁也保不住。
地下演武场的金属闸门缓缓落下。
沉闷的轰鸣声在空间里回荡。
这座被称为“鸟笼”的死斗场地，通体由暗银色灵韵合金浇筑而成，墙壁上还嵌着淡蓝色的能量纹路。
据说是能扛住七阶灵韵者全力一击的防御工事。
此刻却成了围观者眼中最好的“戏台”。
看台上早已坐满了人，密密麻麻的身影从一层排到顶层。
军方的中高层军官穿着笔挺的制服，占据了前排最佳位置。
商会的老板们则带着保镖，坐在中层的豪华包厢里，手里把玩着灵韵晶石。
甚至还有些穿着便装的神秘人，混在普通观众中，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全场。
没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只知道他们出手阔绰，是盘口最主要的客户。
“下注了下注了！苏瑶vs季沧海死斗盘口，六大商会联合担保，绝对公平！”
穿着黑色马甲的推销青年穿梭在观众席之间。
手里举着发光的电子平板，声音洪亮，“季沧海大人胜，赔率 1:1.2，下注即稳赚！苏瑶胜，高赔 1:90，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啊！”
平板屏幕上的数字实时跳动着。
季沧海胜的下注额已突破 8000万灵韵点，而苏瑶胜的下注额只有可怜的119点，还是某个观众随手押的“娱乐注”。
除了胜负，屏幕上还列着密密麻麻的细分选项。
“苏瑶坚持超过 1分钟”赔率 1:5，“苏瑶能破季沧海防御”赔率 1:20，“苏瑶中途逃跑”赔率 1:3。
甚至还有“苏瑶一刀都扛不住”这种极端选项，赔率 1:1.8。
“这盘口靠谱吗？别到时候赢了钱拿不到。”
光头壮汉皱着眉，他是一名营长，怀里揣着刚从“矿石分红”里扣下的 10万灵韵点。
他盯着推销青年，眼神里满是警惕。
这种私下开设的赌局，背后若没有硬靠山，根本不敢在军方演武场里运作。
推销青年立刻凑近，压低声音笑道：“长官放心，我们背后是‘九州商会’，跟军方高层都打过招呼的。您看这下注额，要是不靠谱，能有这么多人押吗？”
他故意晃了晃平板，8000万的数字闪得光头壮汉眼睛发花。
光头壮汉心里的警惕消了大半，手指在平板上滑动。
他本来想押“苏瑶坚持超过 1分钟”，毕竟苏瑶再弱也是五阶巅峰，总不能真一刀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