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在潘美凤跟那位大佬最开始接触的时候，邱刚就一直在场？”
杜览感觉整个人有点麻了。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这么说倒也不绝对，”李普摇了摇头：“不过，至少两个人之间的成功搭线，跟他的这位貌美如花的老婆，脱不开关系。”
“虽然这么说一名死者，确实不太恰当，只是，单单从这上面这些数据来看，至少佐证了我们的一些猜想。”
李普的脸色，有些奇怪。
“师兄，那你要不要猜猜其他几组数据，代表的又是哪些人？”
心思颇为活跃的杜览，心中很快就生出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
“这几组数字，不会是跟案发现场的另外几名有关吧？”
随即他就摇摇头，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而且，这些数据从直观上来看，数量也对不上啊。
案发现场除了潘美凤之外，就只有四名…………
杜览拖动鼠标来回查看一番，发现李普调查出来的这些数据，明显不止五名，就算加上邱刚，也相差甚远。
“这些人，会不会也是政府的一些工作人员？平时召开个什么会议，或者私底下有什么活动？”
听着自家师兄的发言，李普有些无语。
“砰！”
李普伸出自己砂钵大的拳头，捶在了杜览的胸口。
“嗯？”该说不说，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啊。
“师兄，你的胆子能不能大点儿？”
“再说了，你查看这些数据的时候，能不能对比一下地图上面的位置？”
“你见过哪个政府职能部门的大佬，在下了班之后，跟十几个人跑到同一个小区里面？还特么一呆就是一个晚上？”
李普伸出自己强有力的臂膀，揽过自家师兄的脖颈，指着电脑上面的地图、时间、以及标注出来的不同组数据代表的不同人。
“啊？所以呢？师弟你到底要说什么？”
见杜览脸上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李普感觉 自己又有点硬了，嗯，拳头！！！
“也不知道你是猜到了不敢说，还是故意装傻糊弄我？”
李普一边说着，一边在键盘上面敲敲打打，很快就在通讯公司的系统数据库中，找到了这几组数据代表的Id实际使用人。
“现在看明白了没有？”李普指着上面被他列出来的一行名单，从上到下整整一长溜儿。
从名字来看，有男有女，年龄各异。
“如果你现在还看不明白，稍等……”
他说着，再次从警方的数据库中，调出来了名单上这些人的户籍信息，以及职业、任职单位等等。
“现在呢？”
“LooK my eyes！”
“tell me why ？”
杜览认认真真的看完上面那一个个人，无比详实的信息，一时间嗫嚅着嘴角，讷讷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弟，咱好好调查一个命案，你将这些人都牵扯进来干什么？”
李普的表情有些严肃：“你敢确定这些人，跟今天的命案没有关系吗？”
“还不明白吗师兄？你瞅瞅电脑上面显示的这些信息，政商两界，七八个家庭中的夫妻，聚集在一起，他们想干什么？”
“要不要我调监控出来给你？”
“不会吧，这么多人，还都是带着结婚证上的另一半，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说到后面，杜览已经有些不自信。
……
“师兄，你有没有看过小电影？”良久，李普出声打破沉默。
“啊？”
他显然一时间有些懵：“你是说？小日子的那种？”
“不然呢？”
“嗨，这个嘛，谁还没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偶尔拿来释放一下‘压力’也是很正常的嘛，不过，我保证，我从来没有传播过……”
“我不是想问你这个？额，怎么说呢，就是你有没有看过一些比较猎奇的？”
“比如？”
“交换~”
“别瞎说，我看过的都是比较正经的……”杜览说着回过味儿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这个浓眉大眼的师弟。
“你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样，”李普也有些惆怅。
他完全没想到，好好的一件特大命案，怎么查着查着，就怎么歪楼了呢？
“别搞我啊！咱们江城市的格局，好不容易刚刚稳定下来……”杜览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
他的担忧固然没错，可今天命案现场的几名死者呢？她们就该死吗？
作为一名经办过多起各种案件的刑警，他可不认为，这些参与进交换活动中的那些当事人，全部都是自愿的。
以刚才资料中显示的某些人的能量，利用某种手段，拿捏甚至逼迫其他人，参与到他们的‘活动’中，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儿。
如果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对此视而不见的话，那后面，会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直觉告诉杜览，一定会！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以及事态严重程度的问题。
俩师兄弟显然想到一块儿去了，互相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复杂。
虽然现在，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起命案的起因，就是因为这长达数年的聚众的交换活动。
可数据是不会骗人的，更不可能骗过李普这等高手。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将这件事儿捅出来？
杜览虽然比李普早进入市局几年，可他所在的位置，以及本职工作，就注定了他也是属于没有经历过体制内‘斗争’的那种小透明。
即使有，也不过限于办公室同事之间的小摩擦。
“要不，我们将事情上报给袁局？”
李普挠了挠头，提出了一个建议。
毕竟他们现在所属的单位，属于是公检法中的公，像这几位大佬的的身份特殊，并不属于他们公安机关的管辖范围。
如果他们有违法犯罪行为，首先应该交由纪检监察相关部门，先去查明事实，确认他们到底有哪些违纪违法行为。
然后还得经过楚江省纪委常委会研究，并报省委批准给予xxxx处分，然后再由省监委给予开除xx处分，对其违法违纪所得处理完之后，才是第三步。
也就是最后，才是将其涉嫌犯罪的问题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至于公安这边？嗯，思来想去，还是先交给袁局拿主意。
两人对视一眼后，杜览杵了李普一下。
“师弟，你跟袁局更亲近，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