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千手族地医疗院静室的药香与阳光中悄然流逝。窗台上的锯脉草愈发青翠,墙角的地锦藤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默默生长。姜云清的身体在植锦无微不至的照料和自身神农血脉的滋养下,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苍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婴儿特有的红润饱满,乌黑的眼眸也褪去了初时的混沌,多了几分灵动与沉静。襁褓早已换成了轻便柔软的婴儿服,四肢也渐渐有了些力气,偶尔能在软垫上笨拙地翻个身。
木叶孤儿院的名录上,悄然添上了“姜云清”这个名字。植锦以千手一族长老和木叶医疗部负责人的双重身份,为他提供了庇护。对外,他只是一个父母在任务中牺牲、被千手长老收养的普通战争孤儿。只有植锦和极少数核心高层,才隐约知晓他血脉的特殊性以及那场惨烈追杀的真相。
“云清,看看谁来了?”植锦温柔的声音带着笑意,抱着姜云清走进一间阳光更充足、布置了更多幼儿玩具的房间。这里已不再是病房,更像是育婴室。
一个金灿灿的小脑袋立刻从一堆彩色积木后面探了出来,琥珀色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小云清!”正是千手纲手。几个月过去,她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精力更加旺盛,如同一只永不疲倦的小狮子。
自从那次静室初见后,小纲手对这个“弱弱”的小弟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植锦姑姑严令禁止她“动手动脚”,但这不妨碍她每天跑来看他,用她特有的方式表达“关怀”。
“纲手姐姐今天又学了新忍术哦!看好了!”小纲手放下积木,小脸憋得通红,肉乎乎的小手笨拙地结了几个印(虽然大部分手势都不太标准),然后猛地对着地上一个布艺小球一推!
噗!
一股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气流从她掌心涌出,将小球推动了…几厘米。
“哈哈!看到没!厉害吧!”小纲手得意地叉着腰,小脸上满是“快夸我”的表情。
姜云清安静地“看”着(生命感知)。在小纲手结印的瞬间,她腹部(下丹田位置)那团如同小太阳般的阳属性查克拉猛地活跃起来,沿着几条粗壮的主干道(查克拉回路)涌向手臂。可惜她的控制力太差,能量在输出时逸散了九成九,只留下那点可怜的气流。饶是如此,对于一个三岁多的孩子来说,能提炼出查克拉并成功释放(哪怕是气流),已是天赋惊人了。
“嗯…嗯…”姜云清适时地发出几声表示“惊叹”的哼哼,小手还配合地拍了两下(虽然没什么力气)。这敷衍的回应却让小纲手更加得意,仿佛得到了莫大的认可。
“姑姑!小云清说我很厉害!”小纲手兴奋地扑到植锦腿边。
植锦忍俊不禁,揉了揉小纲手金色的头发:“是是是,我们纲手最厉害。不过云清还小,不能陪你玩太激烈的游戏哦。”
“知道啦!”小纲手嘟着嘴,但很快又被地上的积木吸引,跑开去搭建她心目中的“超级大城堡”了。
植锦抱着姜云清在窗边的软椅坐下,目光温和地注视着他:“云清,再过几个月,等你再长大些,身体更结实了,姑姑送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姜云清抬起乌黑的眼眸,“看”着植锦。
“那里有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可以一起玩,一起学习。”植锦的声音带着期许,“木叶的忍者学校。虽然你年纪还不到正式入学的标准,但可以先进入预备班,主要是和同龄孩子接触,进行一些最基础的感知和体能活动。”
忍者学校!姜云清心中一动。这是他融入这个世界、了解其力量体系最直接也最安全的途径!预备班…虽然可能学不到核心忍术,但观察其他孩子如何提炼查克拉、进行基础训练,对他理解查克拉回路与经络的差异,至关重要!
“好…”一个极其轻微、含糊不清,却清晰可辨的音节,从姜云清口中吐出。
植锦抱着他的手猛地一紧!翠绿的眼眸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虽然之前也有过疑似发音,但这一次,清晰无比!“云清?你…你会说话了?”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姜云清立刻“害羞”地把小脸埋进植锦怀里,只露出微红的耳朵。暴露一点点语言能力,是必要的。一个完全无法交流的“痴儿”,不利于他后续的计划。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植锦喜不自禁,紧紧抱着他,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云清能说话,意味着他的心智发育远超同龄,这对他未来融入学校、学习知识,都是巨大的利好!至于这“早慧”是否与神农血脉有关?植锦选择性地忽略了深究,此刻只有纯粹的喜悦。
几个月后,木叶忍者学校,预备班活动室。
这里更像是设施完善的幼儿园。明亮的窗户,色彩鲜艳的软垫和玩具,墙上贴着可爱的动物图画。十几个和姜云清年龄相仿(约一岁半到两岁)的孩子在几位温和的保育忍者看护下,或爬行玩耍,或咿呀学语。
姜云清穿着干净合身的小和服,安静地坐在软垫角落。他的安静在一群活泼好动(或哭闹)的婴儿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保育忍者秋野老师(一位笑容温和的中忍)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孩子。
“小云清,要不要玩这个?”秋野老师拿着一个会发出悦耳铃声的彩色摇铃,蹲在姜云清面前,轻轻摇晃着。
姜云清抬起乌黑的眼眸,看了看摇铃,又看了看秋野老师,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伸出小手,轻轻碰了一下摇铃的边缘,然后迅速收回。动作带着一种观察的意味,而非纯粹的好奇。
“真是个安静的小家伙。”秋野老师也不勉强,笑着将摇铃放在他身边的软垫上,又去照顾其他孩子了。
姜云清的注意力早已不在玩具上。他的生命感知如同无形的网,悄然笼罩着整个活动室。他“看”着那些同龄的孩子:他们体内的生命能量(气血)大多微弱而平稳,如同平静的小池塘,查克拉的波动更是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只有少数几个孩子(多半是忍族后裔),体内隐隐有极其微弱的能量在蛰伏。
他的目光(感知)落在不远处一个穿着宇智波族徽小衣服、看起来同样安静的黑发男孩身上。男孩体内蛰伏的能量带着一丝清冷的质感(阴属性?),虽然微弱,却比周围孩子凝练得多。
“宇智波…”姜云清心中默念。木叶豪门,写轮眼的继承者。这个世界的力量格局,从婴儿时期就已初现端倪。
预备班的日子平静而规律。主要是玩耍、简单的肢体活动、听保育忍者讲故事、辨识一些基础的颜色和形状。姜云清表现得像一个略微“迟钝”但很安静的孩子,不哭不闹,学习模仿能力“普通”。他将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观察和默默锻炼对身体的控制力上。
转眼又过数月。姜云清的身体发育接近两岁孩童的水平,行动自如了许多。这天,预备班进行一项特殊的“活动”——查克拉亲和力初步引导测试。
活动室中央铺开了一张巨大的、绘制着简易查克拉传导符文的布垫。布垫散发着微弱的能量波动。秋野老师将孩子们一个个抱到布垫上,让他们自由活动爬行。
“大家随便玩哦,这块垫子很舒服的!”秋野老师拍着手,鼓励道。她的目光却敏锐地扫过布垫上那些细微的符文节点。这是最温和无害的测试方式。当具有查克拉亲和潜质的孩子在布垫上活动时,他们无意识散逸的微弱生命能量(查克拉雏形),可能会引起布垫上相应属性符文的微弱共鸣反应(亮起极其细微的光或温度变化)。虽然无法精确测量,但能初步筛选出天赋较好的苗子。
孩子们在软垫上爬来爬去,嬉笑玩闹。布垫上的符文大部分沉寂着,只有少数几个靠近火属性、土属性符文的位置,偶尔有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光晕一闪而逝,对应着那几个忍族后裔的孩子。
轮到姜云清了。
秋野老师将他抱到布垫中央。姜云清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立刻爬开,而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小小的手掌按在身下的符文布上。
机会!一个验证自身状态、同时又能“合理”隐藏的机会!
他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心口那点神农血脉暖流。暖流沿着日益清晰稳固的手太阴肺经运转,散发出温和的生命气息。他没有试图去主动激发或引导,只是将这股气息…极其内敛地、均匀地…向身体四周散发开,如同呼吸般自然。
嗡…!
就在他气息散开的瞬间!异变陡生!
并非某个单一属性的符文被点亮!而是以姜云清小小的身体为中心,布垫上那些代表着不同属性(火、水、风、雷、土、阴、阳)的符文,竟然同时、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虽然光芒微弱到如同幻觉,而且一闪即逝,但那种所有属性符文被同时触发的奇异景象,却让一直全神贯注观察的秋野老师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秋野老师失声低呼,难以置信地看着布垫中央那个安静坐着的孩子!全属性亲和?!这怎么可能?!就算是千手、宇智波这样的顶级忍族,新生儿也顶多对某一两种属性亲和力较高!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同时引动所有基础属性符文!虽然反应微弱到了极致,但这现象本身已足够骇人听闻!
更让秋野老师感到诡异的是,当所有符文光芒一闪而逝后,布垫上再无异状。姜云清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外泄的查克拉波动,平静得像个普通孩子。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异象,只是她眼花了。
秋野老师揉了揉眼睛,布垫依旧平静。她疑惑地看了看姜云清。小家伙正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一脸懵懂(伪装)。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压力太大了?”秋野老师自我怀疑地嘀咕着,将姜云清抱离了布垫,心中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震撼和疑惑。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在姜云清的观察记录上,只写下了“安静,配合度好,无明显查克拉亲和反应(待后续观察)”的评语。那个匪夷所思的“全属性一闪”,她没敢写上去,怕被人当成臆想。
测试结束。孩子们被保育忍者带去吃点心。
姜云清安静地坐在小椅子上,小口吃着软糯的米糕。乌黑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沉静。
刚才那一幕,并非意外。
在布垫上,当他内敛地散发自身温和的生命气息(融合了神农血脉的暖流)时,他清晰地“看”到(经络感知),自己的气息如同最纯净的本源能量,如同水能滋养万物,火能温暖万物,风能流通万物…它本身并无特定属性,却仿佛能与所有属性的基础能量产生最微弱的、本质层面的共鸣!
神农尝百草,通晓万物性。这血脉的本质,或许就是“调和”与“沟通”,是生命最本源的“生”之力!它能亲和草木,自然也能与构成世界基础的查克拉属性产生最本源的呼应!
“全属性亲和…”姜云清心中了然。这不是战斗天赋,而是医道天赋!是神农血脉赋予他的、洞悉能量本质、调和诸般属性的无上根基!
木叶忍者学校预备班的初次亮相,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虽被刻意忽略,却已在知情者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神农遗脉的隐秘,在查克拉符文的微光中,初露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