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虚一番后,陈长河继续讲正事。
“2.8亿只是阶段性成果,不是终点,我们的招商工作还是要继续做,不要只把目光放在大城市的大老板,周边县市的投资者也要予以关注……我们的目标是,在第三季度结束前,招商总投资突破3亿大关!”
“再说一下接下来的主要工作。”
“第一,12家政府全资企业,要尽快完成改革,确立后续投资发展路线……”
“第二,43家合资企业,迄今为止有20家企业得到了足额投资。
另外23家企业里,有8家拿到了少量投资,15家企业没有拿到投资。
拿到少量投资的8家企业,我们既要继续拉投资,也要做好政府注资的准备。
另外15家企业,我们要重新研究是否予以撤销……”
“第三,公路铺设和水渠、蓄水池、堤坝等基础设施建设工程要继续盯紧,既要抓速度,也要保质量……”
“第四,从省里请来的农业专家已经根据我们县的耕地状况,给了一些种植建议。
我们要研究一下,也要搜集老百姓的意见,来确定一下秋收后的农作物种植计划。
需要秋收后立即种植的,尽早把种子买来。
需要备耕、来年春播的,也要做好相关工作……”
片刻后,会议结束。
陈长河来到胡世平的办公室请假。
这次请假,除了回家陪陪沈麦麦之外,主要有三件事。
一是要去京城开个经济工作会议。
二是经济研究中心里有些工作需要他处理。
三是王川福已经辞职并完成了工作交接,在三天前就动身前往深城进行考察了,他虽然十分信任王川福的能力,但作为公司的大股东,还是要去看一看,并注册公司。
胡世平爽快应允,直接给他批了半个月的假。
回到办公室,陈长河给曾万琴安排工作。
曾万琴了解清楚自己的任务后,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张了张嘴,又似乎在犹豫。
“怎么了?”
陈长河看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是这么回事……”
曾万琴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往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我爸说想问问您……其实我自己也想问问您,之所以把他们那个木材厂保留下来,并且划归到政府全资企业的分类里面,是怎么考虑的……”
“很奇怪么?”陈长河笑问。
“因为其他11个被保留的企业,规模都相对较大,至少有几十名员工、3万元以上的年利润。只有木材厂是一个员工数量不到10名、年利润几千块的小企业。”
曾万琴说道:“其他同等规模的企业都被撤销了,您却把木材厂留下来,让我爸觉得非常纳闷,也很有压力。因为您对他如此关照并寄予厚望,可他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到可以把木材厂经营好的办法……”
“你让曾叔不要心急。”
陈长河笑道:“我既然把木材厂留下来,就自然有把它经营起来的办法,而且下一步马上就要对这12家企业进行改革、明确发展路线了,很快就会轮到木材厂。
这样,你告诉曾叔,让他在我出差期间,想方设法把西沟村的老林父子二人请出山,等我出差回来,就去帮他琢磨经营发展之道。”
“老林他……”
“不要担心。”
陈长河摆摆手:“老林之前要放弃做木匠,是因为担心政策有反复性,现如今全县都在轰轰烈烈地发展经济,他看在眼里,思想肯定会有所变化。
这种情况下,让曾叔再去做做他的思想工作,给他讲讲现在的形势和政策,他的态度应该会松动。
实在不行你就跑一趟,代表县里给他讲讲,打消他的顾虑。
这也算个任务吧,希望我回来之前,你们能够完成!”
“是!”
曾万琴闻言,连忙答应,表情坚定。
陈长河要出差半个月,这么长的时间里,她如果还做不动老林的思想工作,那就太不称职了。
次日,陈长河抵达云海市,直接便去了经济研究中心处理工作。
忙到下班,驱车去接沈麦麦下班。
第二天凌晨,乘飞机前往京城开会。
三天后,从京城直飞深城,见到了已经在这里考察一周的王川福。
王川福不是一个人。
他从京城金属研究院辞职的时候,带走了两个人,都是电池技术方面的大拿,这几天的考察工作也是三人一起做的。
“何总,我们在宝安区这边选了一片地块。”
见面之后,王川福向陈长河汇报自己的考察成果:“这块地共22亩,西边紧挨着国道,往南走三公里就是海缸,不管是运原材料还是发成品,都方便得很。”
他取出一张规划图,介绍道:“整个厂区,我们可以分三期建设。
一期占 10亩,靠国道这边建两个生产车间,每个车间 3000平米,刚好能放下两条生产线,中间留 8米宽的通道,方便叉车运货。
车间北边建研发楼,共三层,一层是材料检测室,二层是电池性能实验室,三层是办公区。
我跟湾岛厂商沟通过,他们会派工程师来帮咱们搭建实验室设备,保证跟生产线匹配。
宿舍在这边……仓库在这边……
二期是这么规划的……”
他介绍得非常详细。
陈长河看着规划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微微颌首:“考虑得很细。建设进度和预算怎么安排?”
“投资方面,首先是土地出让金……然后是厂房和宿舍、仓库建设……”
王川福又拿出自己反复核对过的预算清单给陈长河看,详细说明。
陈长河认真聆听,仔细查看,对王川福的办事能力愈发欣赏,末了点头道:“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明天咱们就去注册公司!”
王川福见陈长河如此爽快,也是放心不少,他此前还有点儿担心陈长河嘴上说放权,实际上会指指点点,通过纠错来彰显其大股东的身份地位。
但陈长河并没有这么做。
这份格局,或者说对他的信任,令他既敬佩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