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安山心里还惦记着拉拢哆啦神教的高层,虽然他自己也是——上一个刘年性子太刚,油盐不进,如今来了张爱玲,他倒盼着这位能跟自己多些往来,往后也好有个照应。
张爱玲似乎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只顺着话头点了点头,语气坦然:“那我就先在这儿叨扰几天,正好趁这功夫熟悉下现在的日子。等身份证换好,你再借我点钱,我要去魔都。”
严安山拄了杵拐杖。
“钱不是问题,和上一位一样,我给你支1000万。因大家都是同僚。而我严家就是钱多。”
张爱玲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严老了。以后我会还的。”
………………!
【宁国】别墅的客厅里,空气都带着几分滞涩。林夕跟在哆啦A梦身后,语气里满是恳求,连姿态都放软了不少:“哆啦A梦,真的不行吗?就再让我用一次时光机,这次肯定小心,不会有影响的!你看,之前把人从过去带过来,不是挺容易的吗?”
哆啦A梦却半点不松口,背对着他坐到沙发上,双手抱在圆滚滚的胸前,连脸都刻意别向落地窗,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林夕:“不可能,我绝对不答应!”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时光机是用来修正失误的,不是让你这么滥用的!张爱玲的事已经是侥幸,你要找的最后一位元老——你就没好好想过他的影响力?那种人物在原本的时代里,是能随便消失的吗?一旦动了他,过去的轨迹不知道要偏成什么样,后果根本没法预估!”
林夕还想再劝,不管是软磨硬泡说软话,还是顺着哆啦A梦的喜好说些讨好的话,甚至试着用“就最后一次”来忽悠,可哆啦A梦铁了心不松口,始终抱着胳膊坐在那儿,连身子都没转一下,只丢下一句:“要么你放弃这个念头,要么你自己想别的办法——想再用时光机把他从过去拽过来,门都没有!”
拉锯了半天,林夕终于泄了气,垮着肩膀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满是妥协:“唉,行吧行吧,听你的还不行吗?”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拧着眉补了句,“但我真不想放弃这个人选,实在不行……就只能在现代找了。找到他的骨灰,用时光包袱巾试试秽土转生,不然真没别的法子了。”
说完,他径直朝哆啦A梦伸出手。
哆啦A梦立刻警惕地往后缩了缩,圆脸上满是抗拒:“干嘛?都说了时光机绝对不能给你!”
“谁要时光机了?”林夕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往前递了递手,“要任意门!我都说了不用时光机了,快给我,我得出门——我还得出差呢,忙得很,哪有功夫跟你耗!做幕后大boss,做神明也是很累的。还得自己跑业务。”
哆啦A梦信了林夕的说辞。
最终把这一半拿出来了。
林夕握住任意门的把手说道【东北,开源村。】
……………………
【东南亚,某感恩学校内】
朱朝阳是被母亲哄骗来这所“戒网瘾学校”的。自踏入校门那天起,所谓的“感恩教育”,不过是类军事管制的压迫;墙上挂的“重塑人生”,底下藏着的是霸凌、打骂、电击,就连顿饱饭都成了奢望——这就是他日复一日要承受的折磨。
可他偏偏活成了这里的“模范生”。不过短短数月,他就靠着服软的姿态、永远温顺的表情,以及骨子里那股近乎麻木的忍耐,把日子过得“安稳”起来,没人再刻意盯着他找茬。
这份“安稳”,还得多亏新来的同学张扬。
那少年和他的名字一样张扬,三番五次策划逃跑,每次被抓回来都是一顿狠电,却始终梗着脖子不肯服软,疼得浑身抽搐时,眼神里的倔强也没散过。
正是张扬这股“不驯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替朱朝阳挡掉了大半目光。
没人知道,这个在教官面前唯唯诺诺、在同学里沉默寡言的“乖学生”,心里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张东升,谢谢你教会了我隐忍。和变态。
是张东升教会他,如何把狠戾藏进温顺的皮囊里,如何用忍耐伪装成无害。
只有在深夜无人的角落,当他抬眼望向铁窗外的月亮时,眼底深处才会泄露出一丝被死死压住的冰冷与决绝——那是杀人犯独有的、藏在“好孩子”面具下的寒光。。
忍耐,就是要挺得住,想得开。
张扬的出现,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吸走了学校里所有尖锐的目光。
那些私下里串联着要“反校”的学生,注意力全落在了这个敢一次次硬刚制度的刺头身上;总爱找他麻烦的小胖子,如今天天追着看张风的笑话;就连校霸和教官、校长,也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驯服”这个不听话的学生上,恨不能把他盯得严严实实。
朱朝阳终于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没人再盯着他,日子骤然变得滋润起来——他可以安安稳稳地吃饭,悄无声息地观察,耐心熬到逃跑的机会出现,真正过上了“坐看云起云舒”的蛰伏日子。
可这份安稳里,偏偏藏着一个例外。
有个人始终没被张扬吸引,目光像黏在他身上似的,从未移开。
那人叫于鼬。
朱朝阳早就暗中观察过他:实力深不可测,校霸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三两下就能被打得屁滚尿流;他甚至比校长和教官更自由,在学校里出入无阻,仿佛有特权。
可就是这样一个随时能离开的人,却偏偏留在了这里,还精准地盯上了自己。
于鼬从不参与对张扬的围观,也不掺和学校里的任何纷争,只爱时不时凑到朱朝阳面前——有时是递过一块没拆封的面包,有时是漫不经心地问一句“今天没被欺负?”,那语气里的试探,那眼神里的洞悉,像一把钝刀,轻轻刮着朱朝阳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