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带着股子认死理的执拗,肖云鹤在心里暗自吐槽:想做就偷偷做啊,偏要当这守法的“蠢货”,自己撞上门来。既然如此,那点默认的潜规则也没法护着他了。
压下心思,肖云鹤脸上没带半分情绪,语气却硬了几分,把话摊开:“目前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你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条,把所有超凡道具上交,回去继续当普通人,打拐的事也能接着做,后续会有普通警方跟你对接,我们超管局不再插手。第二条,就是加入我们,但加入后,不能再管普通人的打拐案——普通犯罪有公安部门负责,我们只针对超凡犯罪,包括招安、管理和逮捕超凡道具持有者。”
“怎么样?上官同志,该做出选择了。”
徐康宁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语气里的威压像实质般散开。他与肖云鹤、刘倩蓉三人并肩而立,沉默地注视着上官正义,周身的气场如同三座沉凝的大山,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上官正义迎着三人咄咄逼人的目光,胸腔里的憋闷与怒火翻涌,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响,带着几分自嘲与愤懑:“哈哈哈哈!不管是什么官方机构,原来都是这副臭德行!先前跟警方交接,他们看我的眼神比你们还恶劣——嫌我多管闲事,嫌我瞎逞能见义勇为。不知道是我挡了他们的路、动了他们的蛋糕,还是显得他们太无能?难不成,这世道连平民百姓有几分护佑正义的本事,武德充沛都成了错?”
话音未落,他猛地伸手,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瞬间将桌上的【原样贝雷帽】与【明星灯】扫回随身包中,拉链“咔嗒”一声拉死,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周围的警卫瞬间察觉到异动,齐刷刷地往前扑,伸手就要控制上官正义。
可就在他们的手即将触碰到人时,一道半透明的光屏突然“嗡”地展开——像个倒扣的半圆罩,精准将桌子与扑来的警卫一并弹飞!警卫们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层光屏也随之一闪,又隐入空气里,只在刚才发力的瞬间露了真容。
徐康宁瞳孔骤缩,脸上的冷意瞬间被震惊取代,死死盯着那片若隐若现的防护层。
上官正义脸上再没了半分之前的憨厚,只剩冷笑:“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幸好我早留了后手——各位以为,我只有两件道具?”
他抬手晃了晃掌心的圆球,球体中央的按钮泛着冷光:“这个叫【安全罩】,能撑出个球形防护层,别说挡人,之前试过,连坠楼的冲击力都能扛住。至于第四件道具……”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脸色凝重的三人,语气带着几分嘲弄:“你们该不会陌生,就是能让人低空飞行的【竹蜻蜓】。”
话音落时,他指尖的【安全罩】微微发烫,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层隐形的屏障,透出了几分剑拔弩张的压迫感。
话音刚落,上官正义猛地掏出【竹蜻蜓】按在额间,旋翼“嗡”地转起,带着他径直朝窗外飞去。
半空中,他的声音裹着风传回来,满是嘲讽:“再见了,这恶臭的官方!我会接着走我的正义路——至于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全录下来了,总有办法发到网上,别以为能一手遮天控舆论!”
他周身的【安全罩】泛着淡淡微光,像层坚不可摧的铠甲,即便下方警卫举枪对准,子弹也只能在屏障上撞出火花,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眼看着那道身影越飞越远,最终成了天际的小点,徐康宁的脸色彻底沉得像锅底,周身的气压低得能滴出水来。
刘倩荣和肖云鹤刚想开口说些补救的话,就被徐康宁劈头盖脸的怒斥打断:“废物!这么大的超凡基地,连个信号屏蔽装置都没有?搜身检查也能省?他就在眼皮子底下录音录像,你们全当看不见?!”
两人垂着头,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还不是您当初要摆“礼贤下士”的架子,说“英雄不必拘小节”,不肯做搜身;至于信号屏蔽,谁能料到超凡者会在总部当场反水?先前都以为上官正义一心向“公”,是个老实人,哪想他藏得这么深,直接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可这些话半个字也不敢说出口,两人只能连忙躬身,异口同声地应道:“是是是,是我们办事不周!我们这就去安排加固防御,加装信号屏蔽器,重新制定访客检查流程,绝不再出这种纰漏!”
徐康宁也是个暴脾气和他那死去的侄儿徐雷一样。
一甩胳膊,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看样子是被气的不轻。
…………………………
【羊城】
“先生,我们这儿真的只剩两根雪糕了,没有第三根了。要不您先把这两根的钱结了,再给点跑腿费,我们现在去附近超市给您买一根回来?”几个做暑假实践的小孩攥着零钱,语气带着怯生生的商量。
“哈哈哈!结什么结?我偏要三根!”桌前的男人醉醺醺地拍着桌子,唾沫星子溅了一地,“第三根送过来,我再一起给钱——少一根都不行!”
夜市的路灯晃着昏黄的光,男人同桌的几个酒友跟着哄笑,邻桌的人也凑着热闹看,没一个人觉得不妥。他们看着小孩涨红的脸、攥紧衣角的手,只当是场有趣的“玩笑”,把几个孩子的无措当成了取乐的谈资。明明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却摆出一副“大人逗小孩”的得意模样,耀武扬威的姿态刺眼得很。
小孩们眼圈都红了,再争辩几句,又被男人粗声打断,眼看就要急哭。
就在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从旁路过——正是陈桂林。
他一路从边境往粤省赶,靠步行,也靠【竹蜻蜓】低空飞,终于到了羊城。
本是口干舌燥,想找摊主讨碗水喝,却正好撞见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