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整个空间中唯一一片还算正常的土地上，往四周望去。
王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他怎么感觉这种氛围有点让人心生恐惧呢？
除了他们脚下的土地，周围全都飘散着黑色粒子。
仿佛只要一个不慎栽倒在地，就会被那些粒子吞噬掉一样。
“这是……被撕裂的空间？”
陈敬翟盯着那些黑色粒子，有些犹豫道。
“被撕裂的空间，这是什么？”
“你知道空间系异能吗？”
王蛰立刻点头。
之前他们见到的那个机缘哥，叫什么来着，对，杜荣。
他就是空间系异变者。
“空间系异变者可以操纵一定范围内的空间。随着他们等级的升级，操纵空间范围会进一步加大。如果修炼到辟土，还能够开辟一个独有的空间。”
“而我们所处的地方，就像是那个开辟出来的独特空间。只不过……”
陈敬翟看向周围坍缩的粒子，然后说道：“这个空间已经被撕裂了。”
“陈表哥，被撕裂是什么意思？”
“每一个空间的存在，都需要异能维持。当空间系异变者等级不够，比如没有到达辟土的时候，是无法独自开辟一个空间的。所以很多空间系异变者，是和某处空间取得感应，借助夏庚所处的空间，完成空间转移，空间割裂等等一系列的操作。”
“而这个空间有点奇怪。”
陈敬翟皱了皱眉：“这个小型空间应该本身就是不稳定的，只不过有一个空间系异变者释放了一部分异能，稳固了这个空间。不过经过青桐树被拔起，现在又恢复了原样。”
陈敬翟看着那个倒在地上的青桐树，说道：“我怀疑这个青桐树和这个空间有关系。有人炼化了这个恟器，将其变为空间系恟器。”
王蛰听到这里，语气有些兴奋道：“陈表哥，你是说，这个青桐树和林正衡的剑一样，也被人炼化了？”
陈敬翟点点头，然后有些意外道：
“你居然知道林警官的审判？”
“那当然，我们关系老铁了。”
说完，王蛰拎起那棵青桐树，问道：“那陈表哥，恟器可以换主吗？这个恟器在鬼恟地真的是太危险了，你说我把它带出去，炼化成自己的恟器怎么样？”
陈敬翟犹豫了一下，然后摇头：“关于恟器的事情，我们了解的并不多。或许我们杀死鬼恟后，你可以试试再绑定这个恟器。”
“好啊。”
王蛰揪住那个青铜树的树叶，拔下来了一片。
“这树叶长得还挺真。”
如果不是他知道这玩意就是一个恟器，他真的会觉得这是一片青铜叶。
然而没想到，就在那片树叶被拔掉的时候，面前的青桐树干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一阵清脆的响声响起，青桐树上的树叶往下疯狂脱落，掉落在地。
那些树叶绽放出青色的光芒，光芒逐渐连在一起，然后往周围发散。
在碰到青桐树的时候，光芒被青桐树干吸收，使得树干崩裂的速度越来越快。
周围的环境急剧变化起来。
无数宛若刀割的风声朝两人呼啸而来。
两人费力地站在唯一一个算得上地面的地方，王蛰的手里死死地攥紧那棵青铜树干。
当青桐树干崩裂后，里面出现了一块金色的枝干。
金色的枝干？
王蛰眼睛瞪得溜圆，这玩意难道还是金子不成？！
他立刻握紧那个枝干，想把它揣进兜里。
就在他美滋滋地想着以后用金树枝生金树枝的时候，旁边的陈敬翟已经因为弥漫而来的空间割裂，有些受不住了。
他脱力倒在地上，随着外面的风声和空间中的残垣断壁往外飞去。
王蛰回头的时候，大吃一惊。
他立刻想要拉住陈敬翟，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王蛰焦急地跟着跳了过去。
一阵浓烈的刀割触感袭来，王蛰疼的差点叫出声。
就在他动作放慢的时候，陈敬翟往外飞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行。这样下去，表哥会死的。”
王蛰下意识地喊道：“「伪装」。”
他的整个身子变成一条绳子，朝陈敬翟的方位飞了过去。
绳子越来越长，最后直接抓住陈敬翟的腰，往他们之前待着的地面拉。
好在绳子在这种割裂的空间中不会受到刀割的效果，所以只要他控制住身体，把表哥带回原地就好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带回原地之后，又该怎么做才能离开这个空间。
就在王蛰想七想八的时候，他感觉随身携带的金色树枝隐约在发烫。
他心中一惊。
还没等他变回原本的样子，准备查看一下金色树枝的异样时，他只觉一阵巨大的吸力从金色树枝的方位袭来。
绳子连同被缠住的陈敬翟同时被这种吸力往不知名空间拽去。
————
“砰。”
王蛰摔了个狗吃屎。
他的脸碰到地面，埋进了雪里，冰凉冰凉的。
鼻子里进了点雪，化成水后，有点痒，他张嘴，想打个喷嚏。
然而就在他不经意抬头的时候，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陈敬翟。
陈敬翟的眼神带着一些凌厉和不解。
这副神情立刻将王蛰的喷嚏吓跑了，王蛰下意识地站直身体。
“你到底是谁？”
陈敬翟问道。
“我是王蛰啊，陈表哥。”
王蛰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但整颗心沉了下去。
如果刚刚他使用「伪装」被表哥发现的话……
“那你为什么会使用「伪装」？我记得你的异能，不是「免疫」吗？”
似乎是发现王蛰还想狡辩，他继续扔出重磅：
“我的意识一直很清楚。你变成了一条绳子。”
而且喊出了「伪装」二字。
陈敬翟心中涌现出了波涛巨浪。
为什么王蛰会表弟的异能？
“你是不是掠夺了陈生的异能？！”
陈敬翟语气越来越严厉。
自从那次从鬼恟地生还后，陈生虽然跟他发了消息，但是他并没有亲自看清对方的身体状况。
难道这个叫王蛰的人，在这个时间段里，掠夺了表弟的异能吗？
“没有。”
王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勉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
或者说，他该说什么，能让面前的陈敬翟信服。
只是异能一样？
还是你受到了精神污染，看错了？
还是我会复制异能？
还是……我其实就是陈生。
他就算说了真相，表哥会信吗？
发现面前王蛰一直没有说话，陈敬翟也沉默下来。
他在等王蛰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