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城,花见坂的暗巷深处。
雨水淅淅沥沥,冲刷着石板路上的污秽,却洗不净这座城市骨髓里滋生的腐朽。
夜色浓稠如墨,将一切肮脏的交易与扭曲的欲望掩盖在阴影之下。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这片黑暗。他身着不起眼的深色劲装,面容被斗笠的阴影和蒙面布遮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是一双仿佛凝结了万古寒冰、又隐隐有紫色雷弧无声窜动的眼眸。
正是本应“战死”于八酝岛的你。
你如同最耐心的猎手,静默地蛰伏在一座奢华府邸的飞檐阴影下,冰冷的目光穿透雨幕,锁定着下方灯火通明、丝竹声不断的宴会厅。
你的目标——一位以贪婪和压榨商户而臭名昭着的勘定奉行代行,正在里面享受着民脂民膏换来的醉生梦死。
时间一点点流逝,宴会终于散场。
瘦削的目标在两名侍从的搀扶下,醉醺醺地走向后院专供他使用的密道入口——这是他规避耳目、进行隐秘勾当的惯用路径,也成了你精心挑选的葬身之地。
你的身影如同一片枯叶,悄无声息地自檐顶飘落,精准地避开了所有巡逻的守卫,先一步潜入密道深处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廉价熏香混合的怪异气味。
脚步声和醉醺醺的哼唱声由远及近。
“……哼……那群贱民……还想跟本大人讨价还价……也不看看……嗝……谁才是管着他们饭碗的神……”
目标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伴随着侍从谄媚的应和。
就在他们经过一个拐角,光线最暗淡的刹那——
“呃?!”
两名侍从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颈侧遭到一记精准迅猛的重击,眼前一黑便软倒在地。
那瘦削的官员反应慢了半拍,醉意被瞬间袭来的恐惧驱散大半:
“谁?!谁在那里?!来人——”
他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如同铁钳般从身后无声无息地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所有的声音死死掐断,拖向更深的黑暗。
你将他死死按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另一只手的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几乎不发出光芒的紫色雷弧悄然浮现,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精准地抵在了官员的后心要害。
那官员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剧烈颤抖,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徒劳地挣扎着,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和难以置信。
你俯身,贴近他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仿佛来自深渊的低语:
“柊慎介,贪墨救灾款项三千七百五十万摩拉;勾结愚人众走私禁品,牟取暴利;为抢占商户地产,纵火致三家十七口无家可归,其中三人重伤不治……这些,你可认罪?”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刻刀,凿刻着柊慎介的罪孽。他听到这些他自以为隐藏极深的秘密被如此清晰地道出,顿时如遭雷击,挣扎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声响。
“将军的【永恒】,不容尔等蛀虫亵渎。”
你的声音里终于渗出一丝极致的厌恶与凛冽的杀意:
“以雷霆威光,净此污秽。”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缕微弱的雷弧骤然没入柊慎介的后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极其沉闷的、血肉被瞬间碳化焦糊的轻微“噗”声。官员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睛猛地凸出,布满血丝,随即所有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变得空洞死寂。
你松开手,那身躯如同烂泥般滑倒在地,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恐和痛苦。
你未再多看那尸体一眼,指尖雷光一闪而逝,将手套上沾染的一丝焦痕彻底净化。你如同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清扫工作,身影再次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条密道,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焦糊味和尿骚味,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冷酷的审判与处决。
一夜之间,三处地点,类似场景以不同的方式上演。
在天领奉行一位高级与力的情妇宅邸外,你伪装成醉汉,在与目标擦肩而过的瞬间,刀尖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精准地掠过其颈动脉。鲜血喷溅前,你的身影已消失在巷口拐角,只留下目标捂着喉咙,难以置信地缓缓跪倒。
在离岛码头一间守卫森严的仓库内,你引动仓库顶棚细微的金属共鸣,制造短暂的噪音吸引注意,自身如狸猫般从通风口潜入。目标正清点着与愚人众交易的账本,忽觉颈后一凉,还未来得及回头,意识便已被一道细微却狂暴的雷劲彻底摧毁,账本悄然落入你手中,成为了下一份“清单”的佐证。
每一次出手,都快、准、狠,充分利用环境、元素力以及对人心的把握,制造出或像意外、或像仇杀、或干脆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现场。
你如同一个游荡在稻妻城阴影中的死神,精准地收割着那些早已被罪恶腐蚀的灵魂。
没有怜悯,没有犹豫,只有冰冷的效率和无情的审判。
每清除一个目标,你都能感受到体内那份契约的力量似乎在隐隐躁动,仿佛因这“清扫”而得到某种扭曲的满足。同时,胸前那道疤痕也灼热一分,提醒着你这份力量与代价如影随形。
站在天守阁投下的巨大阴影中,你抬头望向那至高无上的居所。手中的名单还很长,而最终的审判台,远在这一切的尽头。
你的身影再次隐入黑暗,继续着这血腥而孤独的【存护】之路。
稻妻的黑夜,因你的刀与雷,而变得更加寂静和……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