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着阴脉气往衣领里灌,跑过竹林时,脚下的黑纹草竟顺着脚踝往上缠,叶片上的黑纹像活虫似的爬,比之前凶了十倍。
我攥着沈青梧怀里的真灵核,圆珠透着暖融融的阳脉气,却压不住周围越来越浓的腥气 —— 夏禾说的木灵煞,已经快成型了。
“前面就是探坑!” 赵莽的吼声从前面传来,他用工兵铲劈开缠腿的草,铲头沾着黑液,“防护栏全塌了!青铜台的光快没了!” 我们加快脚步,刚冲出竹林,就被探坑底的景象攥紧了心:
青铜台的淡金光只剩圈微弱的光晕,台身的太阳鸟纹泛着死灰,之前嵌着的假灵核(阴脉引信)歪在槽里,一半已经露在外面,周围的红土裂着指宽的缝,黑根从缝里钻出来,像蛇群似的缠在台壁上,快把青铜台裹成了黑球。
探坑边还站着三个黑影,手里举着阴脉气放大器,正往青铜台方向灌黑液 —— 是神秘组织的残余,刀疤脸没跑远,还带着人来补刀!
“放下放大器!” 顾沉突然从侧面冲出来,洛阳铲对着最左边的黑影劈过去,“当” 的一声,放大器掉在地上,黑液洒了满地,红土缝里的黑根立马疯长,直往黑影脚边缠。
刀疤脸见势不妙,举着放大器就往真灵核扔:“想稳地脉?没门!我毁了青铜台,大家一起埋在这儿!”
平安突然窜过去,桃木片的青光扫过放大器,黑液罐 “啪” 地裂开,黑液溅在刀疤脸手上,他 “嗷” 地叫了声,手背上冒出白烟 —— 是阳脉气克阴脉气的反应。
我趁机冲过去,把真灵核举到青铜台上方,圆珠的暖光刚碰到台身,缠在上面的黑根就 “滋滋” 冒白烟,像被烫到的蚂蟥,纷纷往后缩。
“快嵌真灵核!假灵核要掉了!” 苏教授趴在坑边,往青铜台撒了把老榆树木屑,“木屑能暂时稳住阳脉气,别让假灵核彻底脱落!”
我爬下探坑,刚碰到假灵核,就觉出股阴寒的气往指尖钻 —— 这东西已经被放大器灌满了阴脉气,再等半分钟,就能把青铜台的阳脉气全吸光。
赵莽和顾沉已经把剩下的黑影制服,沈青梧递过来块蘸了文心墨的布:“擦干净嵌核槽!别让阴脉气粘在真灵核上!” 我用布擦了擦槽里的黑液,刚把真灵核往里面放,就听见 “咔嗒” 一声轻响 —— 真灵核像长在了槽里,瞬间炸出道金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亮,顺着青铜台的纹路漫开,台身的死灰纹路立马被染成淡金,歪在槽里的假灵核 “嗡” 地一声,被金光弹了出去,掉进红土里,黑液瞬间就被阳脉气蒸干了。
“木灵煞!” 夏禾突然尖叫,探测仪的屏幕红得刺眼,“周围的草全活了!往探坑这边爬!”
我们抬头一看,探坑周围的黑纹草已经长到一人高,根须从土里钻出来,织成张黑网,直往坑底罩 —— 草叶上的黑纹泛着绿光,是木灵煞成型的征兆,之前小王说过,这东西能把人缠成粽子,连骨头都能勒碎。
可没等草网罩下来,真灵核的金光突然往坑外扩散,像道金色的屏障,扫过黑纹草时,草叶立马蔫了,根须往土里缩,黑纹也跟着淡了,没一会儿就变成了普通的枯草,风一吹就碎成了渣。
探坑底的红土缝慢慢合拢,黑根彻底没了踪影,连空气里的腥气都散了,只剩下青草的淡香。
夏禾的探测仪 “滴” 了一声,屏幕变成纯绿,数值稳得像条直线:“地脉气稳定!阳脉气浓度恢复正常!木灵煞…… 消失了!”
她激动得声音都抖,把仪器举到我们面前,屏幕上跳动的 “地脉安全” 四个字,比任何东西都让人安心。
刀疤脸被赵莽按在地上,看着青铜台的金光,眼神里满是绝望:“不可能…… 组织花了十年准备,怎么会输……”
苏教授蹲在他面前,声音沉得像老柏树:“地脉不是你们能操控的,真灵核镇住的不只是阴脉气,还有你们的贪心。”
我们爬上探坑,围着青铜台看 —— 真灵核嵌在槽里,暖光顺着台身的纹路流动,像给青铜台披了层金衣。
周围的草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绿色,之前被黑根缠过的老榆树,树皮上的白液珠又渗了出来,是阳脉气在慢慢恢复。
顾沉和夏禾开始清理探坑周围的放大器残片,赵莽去清点组织留下的物资,沈青梧帮我擦了擦脸上的灰:“终于结束了。”
我摸了摸青铜台的真灵核,掌心能觉出它的暖光,心里突然松了口气 —— 从老榆树下的红绳,到树墓里的脉尸,再到现在的地脉归安,这么多日夜的担惊受怕,总算有了结果。
苏教授掏出之前的青铜残片,放在青铜台边,残片的神树纹路立马亮了,和台身的太阳鸟纹拼在一起,严丝合缝,像早就长好的样子:“林丫头说得对,真灵核才是地脉的根,之前的阴脉引信、放大器,都是旁门左道。”
平安趴在青铜台边,项圈上的桃木片泛着淡青,时不时蹭蹭我的手,像是在庆祝。
风里飘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远处的山雾慢慢散了,能看见村民们往这边走 —— 是夏禾通知的,他们听说地脉稳了,想来看看。
“还没完全结束。” 苏教授突然开口,指着青铜残片上的支流哨点标记,“西南和西北的两个哨点还没激活,真灵核虽然稳了主脉,但支流的脉气还弱,得去把哨点的镇脉石激活,不然阴脉气还会慢慢渗回来。”
我看着残片上的标记,又摸了摸真灵核,心里清楚:守护地脉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接下来还有两个哨点要去,可能还会遇到新的麻烦。
但现在有真灵核,有平安,有苏教授他们,还有愿意一起守护这片土地的人,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
夕阳落下来的时候,金光洒在青铜台上,真灵核的暖光和夕阳混在一起,把探坑周围染成了淡金。
村民们带来了水和食物,围着我们说话,脸上满是笑容。
赵莽拿着块青铜残片,跟顾沉讨论着下次去哨点该带什么工具,夏禾在给探测仪充电,沈青梧帮苏教授整理《脉气图》,平安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被孩子们围着摸头。
我靠在青铜台边,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所谓守护,不只是守住一块地脉,更是守住这些人的笑容,守住满山的草木,守住这份安稳。真灵核的光还在闪,像在说: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