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谷的欢庆持续了三日,修士们载歌载舞,分享着海眼危机解除的喜悦。林越却在第三日清晨,独自来到通天祠,将那枚影阁令牌取出,置于通天教主的塑像前。令牌上的黑色符文在香火缭绕中微微发光,竟与塑像底座刻着的上古符文产生了微弱共鸣。
“这符文……果然不简单。”林越指尖轻抚令牌纹路,脑海中浮现出玄烨临死前的不甘,以及鸿钧残魂留下的只言片语。他总觉得影阁并非鸿钧临时组建的势力,这令牌上的秘纹,更像是传承了万古的古老印记。
青萍短剑突然从剑鞘中飞出,剑身金青灵光直射令牌,令牌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黑光,将祠内映照得一片幽暗。黑光中,无数细碎的影像如同走马灯般闪过:上古时期,一群身着黑袍的修士在混沌深处举行祭祀,祭祀台上的符文与令牌纹路一模一样;他们供奉着一尊无面黑影,黑影挥手间,便有界域在混沌中崩塌……
影像转瞬即逝,令牌的黑光也随之消散,只留下林越满脸的震惊。“这些黑袍修士……是什么人?那无面黑影,又与鸿钧、影阁有何关联?”
就在此时,青萍短剑的灵光中,通天教主的残魂声音缓缓传来:“这是‘烬灭教’的符文……没想到,这个上古邪教,竟还有余烬留存。”
“烬灭教?”林越心中一动,“师父,这烬灭教是什么来历?”
“上古开天之后,混沌中曾出现一群妄图毁灭所有界域的修士,他们自称烬灭教,信奉‘万界归烬’的邪说,认为只有彻底毁灭,才能迎来新的开端。”通天教主的声音带着凝重,“当年我与元始、老子,曾联手镇压过烬灭教的主力,将其首领封印在混沌深渊。没想到,他们竟还留有传承,甚至渗透到了鸿钧的势力中。”
林越握紧令牌:“这么说,影阁其实是烬灭教的余孽?玄烨炼制蚀灵珠,也并非为了掌控三界,而是为了释放烬灭教的首领?”
“极有可能。”通天教主的声音愈发低沉,“烬灭教的首领‘烬尊’,擅长操控浊流与煞气,与域外沧海的浊流同源。玄烨夺取洪荒土精、炼制蚀灵珠,或许就是为了破坏三界灵脉,削弱封印的力量,让烬尊重见天日。”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让林越瞬间清醒——他们以为解决了影阁,便消除了隐患,却没想到,真正的威胁,是那被封印在上古的烬尊。
他立刻起身,前往万灵盟的议事殿,召集妖帝、云中子、玄机子与苍澜。当林越将烬灭教的秘辛与令牌的异象告知众人后,议事殿内瞬间陷入沉默。
“上古邪教……被封印在混沌深渊……”玄机子喃喃自语,翻阅着手中的古籍残卷,“我在洪荒古籍中见过零星记载,说混沌深渊是‘万煞之源’,封印着开天以来最恐怖的邪物,原来竟是烬灭教的首领。”
苍澜脸色凝重:“烬尊擅长操控浊流,海眼的浊流泄露,会不会与他有关?或许他早已感知到影阁的行动,在暗中推动浊流渗透,想要为自己脱困铺路。”
“极有可能。”林越点头,“我们必须尽快前往混沌深渊,加固对烬尊的封印。若让他挣脱封印,恐怕比界外噬道者与魔渊势力加起来还要可怕。”
妖帝却提出顾虑:“混沌深渊是混沌最危险的区域,里面不仅有浓郁的煞气,还有无数上古残留的魔物,我们对那里的地形一无所知,贸然前往,恐怕会陷入险境。”
“我们没有选择。”林越取出青萍短剑,“这柄剑蕴含盘古残息,能感知到封印的位置与强度。而且,玄鲛族擅长水系法术,能抵御部分煞气;妖族的万妖之力能震慑魔物;洪荒的天道之力则能加固封印,我们联手,未必没有胜算。”
玄机子沉吟片刻,补充道:“我可以炼制‘避煞丹’,能暂时抵挡混沌深渊的煞气侵蚀;再结合三界鼎的力量,或许能在深渊外围搭建临时阵法,作为我们的据点。”
众人商议完毕,立刻开始准备。玄机子带领丹师炼制避煞丹;墨尘带领暗灵队前往混沌深渊外围探查,绘制地形图谱;妖帝与苍澜则分别调动妖族与玄鲛族的精锐修士,随时待命。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林越带领万灵盟的核心战力,乘坐最大的沧澜舟,朝着混沌深渊出发。沧澜舟行驶在混沌乱流中,沿途能看到无数破碎的星石与上古修士的骸骨,空气中的煞气越来越浓郁,即使服用了避煞丹,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盟主,前方便是混沌深渊的入口。”墨尘指着前方一处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不断涌出黑色煞气,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嘶吼声,“我们探查时发现,入口处的煞气比古籍记载的浓郁数倍,封印的灵光也极其微弱,恐怕……”
林越望着那片漆黑的漩涡,眼中闪过坚定:“无论情况如何,我们都必须进去。为了三界,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
他率先纵身跃出沧澜舟,青萍短剑灵光暴涨,在身前形成一道光盾,抵挡着煞气的侵蚀。妖帝、云中子等人紧随其后,众人结成阵法,缓缓朝着混沌深渊的入口走去。
深渊底部,一处巨大的黑色祭坛上,封印着一道模糊的黑影。黑影周身缠绕着锁链,锁链上的符文早已黯淡,而黑影的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能感觉到,外界的煞气正在汇聚,封印的力量正在减弱,用不了多久,他便能重获自由,将万界拖入永恒的烬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