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哽噎一下,只道:“总之,不能对皇后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用朕的身体都不可以。”
他是介意的。
光是想想,都想要吐出来的介意。
只是,无忧大师已经出远门,没有回来的消息,其他大师,他不信任。
最重要的其他大师也没有这能耐。
无忧往往是两三年一回来,算算看,至少明年才有机会回来。
可如今才五月,距离新的一年还至少有七个月。
齐烨闭上眼睛,眼中闪过怒意和毁灭,他忍,再忍一下。
姒徽音仿佛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单纯的问道:“做什么?不是去睡觉吗?”
她在提醒告诉皇帝,她依旧还是把自己当作林婕妤。
齐烨心中的意难平消散一点,他点点头:“就是单纯的睡觉。”
皇后是他的正妻,林婕妤是他的小妾。
他的妻子和小妾睡到一起,他还要防着,真是怪事。
姒徽音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她从不在齐烨面前说朕。
齐烨眼中的疑心并非全部消失,他再次嘱咐道:“朕和皇后的相处的样子,跟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差不多,你照着来就是。”
他跟皇后是相敬如宾,照实来说,甚至比不上跟林婕妤。
因为他会因为林时鹿某些举动生气,而皇后不会做让他生气的举动。
两人之间的夫妻情有,但不多。
姒徽音再次点头。
齐烨临走之前再次嘱咐:“你多注意些,莫要暴露身份。”
得到点头,他忧心忡忡的离开。
回到清泉宫,也是睡不着。
另一边的姒徽音,又练了一遍的字,觉得进步不小后,把所有练字的纸全部烧毁。
一张火盆里面,火焰升高,纸张成了灰。
“去坤宁宫。”她吩咐道。
路鸣点头,跟在姒徽音身边,距离皇帝第一近,距离皇帝第二近的是刚得到青眼的丰朗。
牢牢的不差一步的跟着。
不僭越路鸣的位置,也不允许旁人占据他的位置。
坤宁宫。
冯无垢等到确定的传话后,才有心情让人把晚膳加热,等着皇帝的到来,哪怕皇帝不吃,也要做一个样子来。
姒徽音到后,果断拒绝。
冯无垢简单的吃些,晚膳被撤下去。
姒徽音来的时候带着一本书来的,她怕无话可说,自己给自己找一个活干。
她坐在床上的一边,有小案几在上面摆放。
冯无垢坐在另一边。
姒徽音手里的书还没有拿出来,她想到太后的事情,于是说道:“朕给母后写过一封信,想必她会提早回宫,你提前做好迎接的打算。”
她像是齐烨平日里一样,直接吩咐,丝毫不用考虑对方。
冯无垢是适应的,她点头:“好,臣妾会做好的,只是,陛下,淑妃妹妹也禁足许久,近日让人给我宫里送来不少经书,您看是不是给她解除禁足。”
她和淑妃不能说关系和谐,但至少她觉的淑妃是一个正常人。
把人放出来,一方面给霍家卖一个人情,另一方面就是淑妃颇的盛宠。
林婕妤之事她稳得住,不代表是什么都不做。
淑妃,姒徽音想起齐烨的话。
是一位明媚艳丽的美人,性情和长相一样,暴烈直接。
姒徽音想了一下道:“好,母后回来,让淑妃也去迎接,算她为母后尽孝心,之后的禁足便取消吧。”
她还在奏折上见过其父的请罪奏折和立功奏折。
是应该把人放出来的,看在她爹的份上。
冯无垢脸上总算多出一分笑容:“臣妾代霍妹妹谢过陛下。”
姒徽音挑眉道:“倒是不必谢朕,谢她爹更实在。”
勇毅侯霍大将军确实惦记着家中幼女。
跟他写信,除了汇报军中大小事外,便只有请罪,给小女儿请罪。
冯无垢:“.......”
她的一双眼睛看向姒徽音变的柔和,只是其中带着一分打量,从头到脚似乎是无意间看。
没发现什么不同后,姒徽音已经打开带来的书,看起来。
她也让人找出一本来,读起来。
一个时辰后。
沐浴更衣睡觉。
冯无垢看旁边还空着的床位,心里想着太后回来的事情还有皇帝刚才换衣时候手臂上的印记。
前者她迎难而上,后者她心里松一口气。
虽然后宫中未有子嗣,但皇帝在位一天,她便是一日的国母,一日的皇后。
想到子嗣的事情,她恨不得让太医令给皇帝开药。
有病吃药是正理。
他吃了药,说不定她才能怀上一儿或者一女,日后生活也多了些乐子。
可这话谁敢提出来,只有太后才能,可太后偏偏一副不担心的情况,她是真弄不明白这母子两个。
太后:“......”
先帝的先帝也是三十多才有子嗣的,她儿子才二十有五,担心啥,不担心,过几年松快日子再说。
姒徽音回来的时候,冯无垢正在发呆。
听到脚步声她才回过神,两人双双躺下来,床倒是大的很,一人一边都不挨着。
她闭上眼睛,陷入深睡当中。
冯无垢看一眼已经睡着的人,脸上难得出现郁闷之气,生孩子,生啥生,睡觉吧。
皇帝都不着急,她一个皇后着急作甚?
睡!
翌日。
大朝会上。
文武百官位列其中。
身穿不一样的官袍,一个个的面貌周正,气势宏伟。
姒徽音一身绣着九爪龙的黑袍,端坐在最高处,龙椅上面,目光看向下方上奏的臣子。
“陛下,臣有奏。”
一个从后面站出来,身穿绯色长袍。
姒徽音直接道:“上前来。”
凑近了才看清楚,长袍上绣着獬豸纹样,是御史台的人,能够上朝的也唯有御史大夫和御史中丞两人。
站在后边,显然是另外一位御史中丞廉鱼。
廉鱼拱手道:“陛下,臣参路鸣,以权谋私,迫害百姓,罪无可恕。”
他话音刚落,姒徽音身边的路鸣直接下台来跪着,口中呼喊冤枉:“陛下,奴婢没有,奴婢一心在宫中侍奉陛下,如何能够胁迫百姓。”
他基本上没离宫过,又如何迫害他人。
要迫害也找不到百姓身上,要参他祸害宫中的太监或者朝中的臣子倒有可能。
毕竟谁没有一两个看不顺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