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立诸人眼前。
并未行弟子礼，只是目光注视着最中央的人——掌门。
掌门并未给她眼神，刚才的荒唐一幕，只会让步飞认为她心思不正且诡计多端，他坚信沈千月对师弟的心思不正。
因为是他亲眼所见。
更何况他对人有偏见的，她做什么都能被挑剔。
“妖言惑众，本尊所说的话为真，如果水月仙尊不信，本尊可立心魔誓言。”
心魔誓言，朝着天地立誓，若说出的话为假，日后进阶当受到心魔阻扰，进阶失败。
是修仙界中最重的一种誓言。
姒徽音同样道：“我也可以立心魔誓言。”
两人的话，必有一真一假。
长老们却不是非要分清真假的人，他们试图搅稀泥，但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个领情的。
两人针锋相对，一人高高在上不开口。
二长老看一眼水月仙尊，发传音道：“要不您来？”
只有长老们在的场合，他底气不足。
水月仙尊瞥他一眼，面无表情回答：“继续。”
顺便安慰他一句话，掌门是糊涂，但也不会是非不分到揍他，让他安心。
二长老：“.......”
“掌门，可还有其他证据证明沈千月罔顾人伦？”
刚才的画面证据已经被沈千月拿出的给击破，谁叫明月仙尊不会教人，要论对错，也是师尊先有错，徒弟再犯错。
虽畏惧掌门修为，但也不至于颠倒是非。
掌门瞥一眼师弟，看他神色略微不定，扭过头对于罪魁祸首更加迁怒：“她不该活着。”
姒徽音：“......”
长老们：“......”
你在说什么？
“既然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所幸我也不隐瞒你们。”
掌门朝着整座大殿施法，隔音，顺便将姒徽音打晕过去。
“千机楼前任楼主曾经对我和师弟算过一卦，此人将来会危害修仙界的安危，我欲杀她，可师弟慈悲为怀，认为她并非犯错，不该因为一卦丢掉性命。”
“所以把人带回青山宗，亲自教养。”
只不过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神情表现得略微牙疼。
他不知道师弟会待人如此亲近。
下一秒，他想到师弟没带过人，不知道师徒有距，不该怪师弟身上，是他作为师兄，没做到及时提醒。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道。
水月仙尊一张清丽得面容此刻带上疑惑：“真的？”
不是她不相信掌门，实在是刚才他做的事情让人怀疑他的脑子。
掌门生气，掌门解释：“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为何不喜她，甚至想要借此要她的命，来还修仙界未来的一个太平日子。”
这倒是说的过去，比起无缘无故的厌恶，这理由里面起码是有逻辑在的。
掌门本人嫉恶如仇，他眼中脑中最为简单的分为好与坏。
一旦被认定有危害，他定会除去。
“她将来入魔了吗？”水月仙尊再次问道。
在他们印象里面，只有魔才会危害天下，才会导致天下纷乱。
这次掌门难得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只是模棱两可道：“不知，只是肯定她会对修仙界生乱。”
其实是“唯我独尊”。
千机楼主最后一卦只有七个字：沈千月，唯我独尊。
修仙界有三个一等宗门，五个二等宗门，七个三等宗门，余下小宗门则数不胜数。
一等宗门是必须有化神期尊者的存在。
三个一等宗门分别是青山宗，飞云宗和飘渺宗。
其中青山宗有三位化神尊者，飞云宗有两位化神尊者，飘渺宗有一位化神尊者。
名门正派一共是六位化神尊者，再加上散修的一位化神尊者，魔道的五位化神尊者，天地间化神期的共有十二位。
平日的大事也是由十二位他们共同商议。
可千机楼主的卦却显示将来只有一位至尊。
一位？怎么可能？
他们这些化神全都不复存在吗？不然怎么会由着沈千月小辈位列至尊。
再往下推测，他们不在，死于何人之手？
显然既得利益者便是最大的凶手。
能够杀死十二位化神，还不是世间最大的魔吗？
步飞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一告知，没有任何隐藏，他说的专注，因此他漏掉了他师弟的眼中复杂神色。
柳不相知道的比他师兄多，但他不能说出来。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是不是应该死去？”步飞的手拍在座椅上，神情激愤道。
下面的六位长老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该说些啥？
按照掌门所说，化神都死了，那他们元婴还存活吗？
在自己活下去和别人活下去之间选择，用选吗？不用。
“观月，世间讲究因果，你可知，你现在所做的何尝不是因？因为因，才会有果的发生。”云不飘提出另一种可能。
但其余人也都点头。
甚至掌门都一脸凝重，他只是想着趁着沈千月弱小的时候，杀了她，倒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因果的一环。
若是其中一环，那他真的可能死了。
毕竟人最怕的是易地而处。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性，但水月，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身为尊者，当以护佑宗门为先。”
“因果在厉害，人没了，那就因果皆消。”
步飞一身青色纹着雷电的长袍，随着他的灵气运转，猎猎作响。
他手中聚集一个人头大小的雷电球：“我们三位尊者，六位元婴在，我不信我们杀不掉她。”
“打断不断，反受其乱，水月。”
说着，他手中的雷电球朝着姒徽音而去。
只是快要到她的身体上的时候，被一裹冰和一股风推开，三股力相持之下，瞬间全部消散。
步飞真的气的头发快要炸开了，师弟阻拦也就算了。
“水月，你做什么？脑子糊涂了吗？”
水月一身纹着白云的金色长袍同样的因为主人灵力的转动而作响。
气势丝毫不弱于步飞。
“我看你才是魔怔了，事情尚未定下结论，长老团未曾投票，你居然再次私自出手，步飞，你是飘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