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星空学校”那辆淡蓝色大巴刚在土操场上停稳,车窗就被一阵甜丝丝的香气敲开了。张阿姨挎着竹篮站在车外,篮里的草莓红得诱人,还挂着清晨的露水。没等孩子们反应过来,那股混合着山风和果香的气息已经钻进了车厢,把一路的疲惫都赶跑了。
“可算等到你们啦!”张阿姨笑着拉住周老师的手,眼角堆起温暖的皱纹。她指了指操场东边——那儿不知什么时候垒起了两个土灶,几位婶子正围着面板揉面团,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面粉香。“知道你们今天来,天没亮我就去后山摘了这些草莓,就等着给孩子们做顿热乎的!”
小宇第一个蹦下车,凑到篮子前深深吸了口气:“张阿姨,我们要做草莓蛋糕吗?”
“咱们做草莓馅饺子,比蛋糕还香呢!”张阿姨边说边把擀面杖塞到苏念手里,“苏老师手巧,帮忙擀皮最合适。星衍力气大,让他煮饺子去。”
陆星衍刚把“希望”的水箱安置好,就被拉到了灶台前。灶膛里的火苗正欢快地跳动着,锅里的水已经开始冒泡。他接过长柄勺,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木桌那边飘——苏念挽起袖子,浅蓝色衬衫袖口下露出纤细的手腕。面团在她手里转着圈,很快就变成一张圆圆的饺子皮,轻飘飘落在竹匾里,像小小的月亮。
孩子们叽叽喳喳围在桌边。小雨踮着脚碰了碰刚擀好的饺子皮:“苏老师,你的手好神奇啊。”
“想试试吗?我教你。”苏念分给她一小块面团,耐心地指导着。
朵朵趴在桌边,看着苏念灵巧地捏出花边,小声问:“我们能给‘希望’也留几个吗?它肯定也想尝尝草莓的味道。”
林晓举着手机记录着这些温馨的时刻。镜头里,苏念的发梢沾了层细白的面粉,陆星衍添柴时火光映亮了他的侧脸。她悄悄抓拍了一张两人同框——苏念正要放下一叠饺子皮,陆星衍伸手想帮忙挪竹匾,指尖几乎要碰到一起。那些圆圆的饺子皮像温柔的光晕,把两人轻轻环绕。
“水开啦!”张阿姨的提醒让陆星衍回过神,他小心地把饺子一个个滑进沸水。粉色的馅料透过薄薄的面皮,在翻滚的水花中若隐若现,像一个个小灯笼。
小宇捧着刚出锅的碗,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陆老师,草莓馅好像在嘴里开花一样!”
陆星衍笑着揉揉他的头发,转身盛了一碗,特意挑了带小太阳花边的饺子,端到苏念面前:“快尝尝,小心烫。”
苏念接过碗,指尖碰到温热的瓷壁。咬下饺子的瞬间,草莓的甜香在唇齿间漫开,暖意一直传到心里。
论坛上,林晓发的照片已经引发热议。赵阳调侃道:“星衍兄这眼神,是想把灶火都熬甜了吧?”周老师也留言:“今天的饺子,甜到心里去了。”
收拾东西时,陆星衍发现苏念落下的一小块面团。他悄悄捏成小篮球的形状,刻上“11”的号码,轻轻放在她的背包旁——那是他藏在烟火气里的小秘密,等着她某天发现时,能像尝到草莓饺子一样,感受到这份特别的甜。
竹匾里还留着孩子们特意包的几个饺子,形状各异,却都装满了心意。小宇把它们仔细装进保鲜盒,放在“希望”的水箱旁:“你要记得告诉‘小星星’,山顶小学的草莓最甜哦!”
“希望”摆动着尾巴,溅起的水花像是开心的回应。
大巴车再次启动时,孩子们还趴在车窗上挥手。陆星衍看着后排认真整理教具的苏念,阳光在她的发梢跳跃。星光厨房的甜蜜还留在唇边,而下一站的故事,正在蜿蜒的山路那头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