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夜袭很成功,回来后只让阿亮说了声一切顺利,老夫人也就安心睡下,第二早上才去说详细情况。
阿亮:“要不要让三小姐知道?”
老夫人:“不用,她不会相信的,只等后天她亲自验证了才能罢休,全力筹备她的芨荓礼就是了,一切如常进行”。
唐家这边一大早就开始发帖子,而那个小院里,一家四口湿淋淋爬到一起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不了是否求救。
已经肯定是唐家派来的人,自然不发信号,因为他们正躲在喑处守着,一旦王府的人出现,很可能就被顺藤摸瓜,暴露了王爷的身份,面临的将是死亡。
如果呼救,且不说邻居们敢不敢来搭救,就算他们过来了,一看死了两个人,报官是肯定的,一来二往的折腾下来,官差也要天亮才能来,而且来了之后,一追查,又可能会拨岀萝卜带出泥的,到时候又说不清。
当然,最要命的是银子被抢走了,现在需要的恰巧又是银子,没有银子,这一家四口的伤又如何救治?
贼人们做得很绝,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浇了个透,连柴禾也给泡水里,真正的透心凉啊!
如果不求救,今天晚上怕是扛不住这份冻,有人来了,这一个家的水又如何解释?
正常情况下,明天一早,女儿和儿子都要去回复主子,死了的两个也要去的,如果不见人回去,会来人的,只是怕是等不到了。
一家子商量了大半天,而且轮番晕倒几次,最后实在撑不下去了,决定呼救。
王爷当初选这小院是经过多方考察的,有邻居,却没有相连的墙,一家与一家之间有间隔,这座小院,虽然挤在这贫民区里,但占地面积不小,而且较为独立。
一家子能发出洪亮声音的时候,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就连被敲断骨头,故意掰了错位的时候,都只能晕死过去,发不出声的。
后来,身上又被划了不少口子汩汩流了不少血,口子刚自个封上,又被冷水浇泡,血又流了不少,现在,决定呼救了,但声音不够大,天空又下起了雨,还不小,冬日里下这样大的雨,确实比较少见。
天亮了,雨早已经停了,邻居们终于开始出门干活了。
“昨天晚上,我似乎听到那陈家有些吵闹”。
“可不得热闹热闹!一下子得了一百二十两,我见她女儿回来了,院里煨鸡汤呢!香味儿蹿老远”。
“没错,我家俩娃从门口过,回家馋得直掉眼泪,两个没骨气的东西,昨天咱们不是一人得八百多文钱吗?今儿我就去割条肥肥的肉回来,煮上一大锅,让俩死小子吃个够”。
“你们说的热闹吃了是一开始的时候,我感觉后来有问题,像是有打斗声,但隔得远,听不真切,想过去瞧一眼,又有点不敢。
你们怕是不知道,他家这院子,有个侧门的,那侧门走的可是另一条巷子。”
“咋不知道?是有侧门,还有个不小的院子,最早以前是另外一家人,是被买下以后才合并的,但那边破烂得很,被拆了,我以为是要盖大房子,结果只拆不建,八成变成荒草地了”。
“你说的事我有印象,那边是荒着的。不说起来也就不觉得怪,但一提起来,还真是怪呢!
先说陈婆子养鸡,那侧院老宽宽的,又是块闲地,养个十只八只的鸡都没问题,偏要养在前院那砖地上,弄得到处都鸡屎,真是臭死了。”
“她那鸡养在前院可帮了大忙了,一百二十两银子的呀!把鸡养那荒院里,大公鸡它会去攻击那女人?不攻击那女人,小货郎会杀鸡救人?不杀鸡,陈婆子去哪里讹人一百二十两?”
“这就是我想说的另一点,这陈家院子怪得很,他家的人来晃悠过几次,可大多数时候,大门都咯是锁着的”。
“这还算不上最怪的,最怪的是女人,先说那陈家闺女,也没说出阁,总不在家,这正常吗?
还有那被大公鸡攻击的女人,我家婆娘见过她来过,几次都遮得严严实实,连身边的丫鬟也遮遮掩掩的,不让人看真切。
那女人每次都用钥匙自己开的门,我家婆娘昨天晚上才和我说起来,她说因为没看过脸,不过衣服挺讲究的,所以,这事还真不好说”。
几个人都有点害怕,一起相约过去,扒门缝往里一瞅,三魂吓丢两魂,赶紧报官,来的正好是昨天的四位加一位当官的。
几位邻居也不敢擅自行动,很明显,院里的两个黑衣人已经死了,不能破坏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