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太婆能说话了,但她不想为二儿子开脱,见了老头子,突然就止不住泪流满面,自己真的错了。
“分,当然分”。
“娘别太难过了,老二也是一时糊涂,我们兄弟俩只是分家,并不是断亲,我是长子,凡事不还有我顶着的吗?”
太大意了,老二才是真正的狼崽子,他竟然如此狠毒。
“你不用假惺惺的,我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也不心厚,就只希望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分成三份。我也知道,爹娘肯定是要跟你的,我没意见,就让你拿两份,但你们不能藏私”。
许二郎太恨许大郎了,可有什么办法,他两口子太会生孩子了。
许老头凑近许老太婆的耳朵,把许大郎的意思重复了一下,许老太婆却十分清楚,两个儿子都已经起了歹意,他们都不希望父母活着!
“可以,今天就分家,也劳烦各位做个见证,就按他们说的分成三份,我们谁也不跟,就老两口自己过”。
“娘,你说什么呢?儿子已经说过了,二老由我来奉养,你们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耀祖吗?”
“大郎,我们是一直都很偏爱耀祖,那我问你,如果我们跟了你们家,地可以拿银子去别的地方买,房子呢?房子也盖吗?”
“娘想得太多了,能买地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能再盖房子,只是说将老房子折算成银子,然后再分成三份,并不是要把老房子拆了”。
“你不不用再往下说了,我听懂了,就是以后我们老两口依旧住这房子里,但却得付出另外的两份钱,因为我们只占三份之中的一份。
真是讽刺啊!临到要入土了,住自己的房子,却还要出钱了,快死的人,却成了欠儿子债的人,这应该就是报应!”
“娘,真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说了多少遍了,儿子是长子,会奉养二老的,只是要重新盖房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地也不是说卖就卖,说买就买的。二老只是暂时住在这里,吃的用的,我会让胡氏定时送来的。”
“让胡氏送来?可以啊!只是这个可以写下来吗?能每次都让村长过目吗?”
“娘说什么呢?怎么连儿子的话都信不过了?只是暂时这样,等耀祖以后做了官,咱们不得一起跟过去?送点吃的东西也要去麻烦村长,这多不好意思?”
“知道了,就依你们,劳各位大架,耽误的工时,去找大旺,让他给各位补上,就分三份,各取一份”。
“娘又糊涂了,老三已经断了亲,老二也走到了这一步,你们不跟我过,还能跟谁过?”
许大郎也失去了耐心,娘藏着的银子已被老二找到,与自己原来的计划相差甚远,他能找,自然也能藏。银子少了一大半,这就够窝火的了,老娘还在这闹起脾气来了,真是够烦人的。
“你娘说得对,所有东西都分成三份,我们自己过,你们也别再提奉养不奉养的事,用不着”。
“爹,我把娘绑起来,只是怕挖银子的时候伤了她,并不是要伤害她,或者逼她说出银子的埋藏地点,这本就是我们自己家的事,用不着外人参与,不好耽误别人的。娘让人家去找老三讨要耽误的工钱,这不是明摆着的支使人去上当吗?老三多大个管事的?这事就是主家也不能答应,还是让各位离开吧!找出来的银子在这里,咱们自己人能分,就像我大哥说的,我们只是分家,不是断亲,用不着劳师动驾的,各位请回吧!”
“你这话说得有出入,不是我们要管闲事,而是你这大逆不道的行径已经影响到全村,我作为村长,不得不管”。
“我怎么就......”
“就是,以为谁爱管你们家的破事?只是你这土匪行为太过火了,又是在村里发生的,影响太坏了,还是报官吧!”
“哼!我记得你好像叫李二狗吧?报官,你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动不动就报官,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又想趁乱来混水摸鱼?告诉你们,今天这事就是我们的家务事,谁也别想顺走一文钱!
想报官是吧?可以呀!报,尽管去报,之前砸坏的大缸,那可是上好的大陶缸,既然报了官,那就一并赔了!我许家今天丢失的银孑,也请县太爷帮着主持一下公道,把每人偷摸着顺走的一二两银子也赔出来”。
“许二郎,我李二狗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像你这么不要脸!衙门不是我家开的,可也不是的家开的,由不得你胡说!这么多人在场,你说偷拿就偷拿了?”
这个不要脸的死无赖,竟然想诬蔑大家偷拿他家的银子!
“不是我说偷拿,你们这是明抢!”
老子就赖上你们了,想充当好人?那就先付出点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