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和燕七装成采药人去附近山里转悠,自然就要经过牛头山脚村,越看越觉得王爷不会死,就绕着那一带走了个遍,发现那叫“宜熙园”的地盘简直大到离谱,同时也荒凉到离谱,回去几人一商量,遂决定燕十扮作小货郎进村一探,他进了村却正好遇上一个歪肩膀的丑妇人,还有一个同样丑的独眼妇出来买针线,俩人都是一个德行,挑挑拣拣半天却不要出钱,村子里也静悄悄的。
独眼妇;“你这线的成色也差得很,怎么好意思要这么贵的价钱?”
燕十:“爱买不买,这个村子这么大,有的是人买”。
歪肩妇:“切!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脾气这么暴躁,这是不想赚钱啦?还有的是人买,没看见村里静悄悄的吗?你不信可以绕着村子走一圈,看看有几个人在家?”
燕十:“哄谁呢?我是那种能被人轻易哄我骗的人吗?偌大一个村子,就是哪里有什么红白事,也不可能全村人走光”。
独眼妇:“你说对了,就是有人家出了白事,一天死一个!”
许老头正好牵着牛回来,听胡氏又在满嘴喷粪,忍不住开口道:
“你这是还嫌打得不够疼?”
独眼妇:“哎哟哟!老爷子这是养了几个土匪孙子,腰杆子硬得很了,张口闭口就是喊打喊杀的”。
歪肩妇:“是啊!老爷子,听说你那三儿子如今做了唐家庄园的大管事,一家子老老少少卖了身,这还抖起威风来了,人模狗样的骑起大马来,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爹娘都不管的畜牲也好意思活着!”
老头子:“你要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老二休了你?”
歪肩妇:“哎哟哟!别总拿鸡毛当令箭,有本事你就去让你二儿子回来写休书,我倒要看看,没了我段美娋,你老许家去哪里娶个带着丰厚嫁妆的儿媳妇?”
老头子:“老夫不和你个毒妇计较,但是,你给我听好了,你那两亩地的嫁妆什么都算不上,这个冬天一过,村里的家家户户都能添上一两亩荒地。”
独眼妇;“公爹也知道那是荒地啊?我们的嫁妆可是实打实的好田地,一群穷鬼的能相比?也不打盆水照照?还动不动就三两亩地不算什么?既然我们的算不上什么,那就去找那管着几百人干活的人去,看他是能赏口饭还是能赏一顿揍?”
老头子气得快晕厥,还好里面的一位老太婆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小货郎,村里人都去北边的大河边干活了,工钱高得很,她们有钱买你的东西”。
歪肩妇:“哎哟哟!老夫人这是要给你那卖身为奴的好儿子拉活呀!到底是亲母子,心还是连着的,只可惜已经当着全村人签字画押过了,你那奴才儿子再有钱也不会孝敬你了!”
阴郁老妇:“他是不会孝敬妈妈我,但他的媳妇和儿女会赏你一顿老拳!老头子,你带货郎去河边卖货,顺便把这俩丑妇刚才说的话告诉四妞”。
独眼妇:“哼!唬谁呢?能见到那小病猫才怪!”
老妇人:“我们是见不到她,但是村民们可以帮着传话,骂我们她不会管,可咒他们一天死一个,她不可能不管,口口声声说她爹卖身为奴,你们看见身契了?你说她会不会不管?
两个丑八怪!记住了!许家人不是你等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如果不想被像揍死狗一样地挨揍,那就把嘴乖乖闭上,滚进去想想明年的田地要如何种?”
独眼妇:“有地还愁种吗?大不了出几个钱雇人种”。
老头子:“出钱雇人?今年秋收也出钱了,雇到人了吗?”
独眼妇:“不认亲生儿子的人可不是我们,那坏了的名声可买不回来”。
老妇人:“对,坏了的名声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回来的,别忘了你还有个在念书的儿子!你要敢影响到他的前途,老身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
歪肩妇:“吃了那么多年的粮食,总不能看那地荒着,给谁干不是干?再说也不能忘了爹娘的生养之恩”。
老妇人:“你也一样有两个儿子,刚才的话对你同样适用”。
两个丑妇人终于一脸忿恨地回去了,“哐啷”一声把大门给关上。
燕十明白正好遇上荒原上那家人的亲人了,这等人家还真是个奇葩!
几人把消息一汇总,发现又和唐家扯上关系,可这次的事情充满了疑点,只能趁夜来试试,信号发出去之后,好一会儿不见动静,正愁下一步要如何做的时候,有了回应!
苍天啊!大地啊!心都快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