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是皇上的休息的地方,就算全后宫的女人死光了,皇上也可以再选秀。
侍疾的嫔妃身子都开始不适,哪怕她们想要去服侍皇上,皇上都不会同意,他太惜命了。
听见李玉复述口谕,嫔妃们都安静下来,她们马上就要各回各宫,然后封宫避疫。
本来是想让皇上看见她们的真心与痴情, 倒落得现在这般田地。
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心中还惴惴不安,婉贵人喝了皇后派人送来的汤药,总算捡回一条命,可脸上依旧在流脓,少不得要好好将养身体。
嫔妃们满心欢喜而来,灰溜溜而去。
皇上尚在病中,大阿哥没了的消息,太后已经压了下来。
“娘娘,汤药来了,您趁热喝。”
福伽端来太医院开的预防瘟疫的汤药,太后不过闻闻那味道,就觉得脑仁疼,再看看浓黑的液体,更是半点胃口都没有。
“哀家真是喝够了,早就跟皇后说过了,不能什么都听那些嫔妃的,她们私心太重。”
“这下好了,瘟疫传的满宫哪都是,那些个嫔妃真真是干了蠢事。”
太后气的不行,又想到大阿哥没了,更是心酸的要命。
统共才这么两个金疙瘩,现在就剩一个了。
太后喝了汤药,心里更难受了,嘴上开始编排如懿,“这个娴贵妃干了什么?她是一样正事都没干。”
“既没有服侍好皇上,又没有照顾好大阿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福伽哪怕跟随太后多年,关于这件事上,她也是不敢多嘴的。
毕竟大阿哥不是娴贵妃亲子,谁知道她到底尽没尽心。
太后都这样想,后宫自然也传起了这样的流言。
惢心听到后非常生气,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虚。大阿哥发现有症状的时候,确实是有点晚了,翊坤宫有两个病号,两个还都是主子,下人们难免忙乱。
主子自己都病着,哪还有心思顾及大阿哥,宫里死了多太监宫女,死一个大阿哥有什么出奇?
这话说出来要掉脑袋,惢心对谁都是一个字都不敢透露。
可流言蜚语传的越来越厉害,惢心只好告诉在养病的如懿,“主儿,她们太过分了,说您是故意不治大阿哥,耽误了他的治疗。”
如懿听到这话也不生气,她病刚好点,护甲就又戴上了。
“清者自清,何惧人言。嘴长在她们脸上,本宫也无可奈何。”
惢心肚子里憋的难受,她想让主子彻查是谁传播流言,要知道三人成虎,就怕传着传着,皇上就相信了。
如懿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和皇上是什么情分,岂能轻易被这些小人破坏。
皇上根本不知道大阿哥没的事,他在享受阿箬和魏嬿婉照顾。
二女去养心殿之前,琅嬅就跟她们说的明明白白,“此一去,你们都是有功之人 也就都是皇上的人。”
阿箬做过皇上的常在,魏嬿婉不过是个宫女,琅嬅相当于给了她们获取恩宠的机会。
不同于那些嫔妃们的一人一天,她们是要照顾皇上到龙体安泰才行。
二女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皆都跪地磕头谢恩。
琅嬅想着还是要叮嘱她们几句才好,“你们同皇上没有情分,不要想着在他面前说别人的坏话。”
“只要皇上能康复,本宫定给你们讨要个常在的位份。”
“以后的路,自然也就顺了。”
两个人就这样来的养心殿侍候。
阿箬在琅嬅的调教下,举止动作更加大气端方。
魏嬿婉柔媚,长的又好,两个人都是宫女出身,更加会侍候人,皇上对她们从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已经是十分满意了。
“阿箬怎么也不和朕说说话,就只是干活。”
皇上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他也有了精神,就想着说说话。
阿箬笑笑,“奴婢这张嘴不知惹了多少麻烦,还是少说话的好。”
她麻利的掀开被子,熟练的替皇上按腿。魏嬿婉站在旁边等着,按完腿还要上药。
二女十分有默契,一点争抢的意思都没有。全赖琅嬅对她们的提醒,“争抢恩宠什么时候都可以,绝不能是皇上不舒服的时候。”
“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才会有功劳。”
二女自认皇后娘娘犯不上陷害她们,都是认认真真侍候皇上,偶尔魏嬿婉唱个小曲,阿箬说点杂事,给皇上解闷。
她们这般美好,皇上养病的日子越久,就对她们越怜惜。
也是嫔妃们倒霉,她们侍疾的时候,皇上多数都是在昏迷,根本无暇和她们谈心。
嫔妃们想要的效果是一点都没达到,还染上了瘟疫,也不知道这脸是否能恢复如初。
大阿哥的死讯到底没瞒住,皇上悲恸万分,阿箬也低头擦擦眼泪,却没有说什么。
等到皇上缓了过来,看见阿箬哭红的眼睛,心里虽然还悲痛,对她是满意的。
“你有心了。”
阿箬摇摇头,“奴婢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不过想到皇贵妃活着时对大阿哥千好万好,如今她不在了,大阿哥也没了,奴婢只觉得悲凉。”
“娴贵妃如何了?”
听到皇上问如懿,阿箬想了想,“奴婢没离开过养心殿,不知道娴贵妃如何,应该是病好了。”
“皇上您也知道,娴贵妃除了对您热情,其余人她都是淡淡的。”
皇上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说娴贵妃对大阿哥不好?”
魏嬿婉对皇上不了解。还以为他发怒了,吓得都要站不稳了。
阿箬经的事多,舌头都要被割下来,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端正的跪在皇上面前,温温柔柔的说道,“奴婢虽然和娴贵妃不和,但娴贵妃断不会做出残害子嗣之事。”
“她不过是对后宫之事不上心,娴贵妃眼里只有皇上而已。”
这番话说的不疾不徐,既没有贬低又没有赞美,全是实话。
皇上偏要为难阿箬,“那你是向着皇后吗?”
阿箬叹口气,开始给皇上按腿。
“皇上,做皇后难啊!娘娘本来已经控制了瘟疫的发展,嫔妃们聚会说闲话,偏生说娘娘想要独占皇上。”
“好心让她们侍疾,她们又把瘟疫传的满宫都是,死了不少人。”
阿箬边说边叹气,没了尖酸刻薄,全是无奈。
皇上的手从她的旗头划到肩膀,眼里藏着点情意,“辛苦你了。”
魏嬿婉低下头,知道阿箬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