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两，这价贵吗？
这话要是说给寻常农民、商贩听，那确实是能吓破胆的数目他们一辈子挣的不过几枚铜板，怕是祖孙三代凑齐，也够不上这零头。
这年头，普通人大多活不到三十岁，不是死于冰灾，就是丧于兵乱，500两对他们而言，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可对江湖人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
林默先前出手的那对铜锤，再加上一柄长枪，单是那两只铜锤就卖了一千多两，如今他身上的银钱，早就是绰绰有余。
念及此，他毫不犹豫，直接从空间里摸出两只沉甸甸的大钱袋，“咚”地一声砸在桌上。
钱袋没系紧，一落地便散了口，里面明晃晃的银板滚出来，泛着细碎的荧光，边缘还刻着时下通行的银两纹路。
“哟，小兄弟倒是有些家底。”欧阳坤的目光黏在桌上的银钱上，顿了顿，也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两本线装秘籍，轻轻放在桌案另一侧。
虽说欧阳坤先前问过林默想要哪类功法，此刻却没多问，只从储物袋里摸出两本秘籍，开口道：“林兄弟，我看得出来，什么是你最需要的。这一本，出自上清道，名叫先天功。”
提到“先天功”三个字，林默的眼睛瞬间亮了。
卧槽，这可是好东西！
因为光听名字就知道不一般。
“呵呵，林兄弟，这先天功不仅能让人循序渐进练出浑厚内力，还能滋养肉身、夯实根基，哪怕练到后期也不会有走火入魔的隐患，完全能当作一辈子的根基功法来修呀！”
说着，欧阳坤又指着另一本道：“而这本是‘踏雪无痕’，出自大雪山派。”
林默听完介绍，咽了咽唾沫，当即伸手把两本秘籍抓在手里。
欧阳坤没拦着，顺势收下桌上的钱袋，问道：“小兄弟，可还满意？至于你先前提的猛烈型功法，我压根没拿出来！
我看得出，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短命人，心里装着长远的打算，对吧？”
“哥们，你真是好眼光！”林默当即竖起大拇指，迫不及待翻了两页，可看了几行晦涩的字句，只能先把秘籍塞进自己的空间。
但他心里很快犯起嘀咕。
毕竟这价格实在太便宜了，两门顶尖功法才500两，便宜得有些过分了。
欧阳坤瞧出他的心思，直接开口：“林兄弟，你不用怀疑功法有问题！功法是真的，至于怎么来的，自然是杀人越货得来的，这点你该懂。
我猜你也不在乎这些，毕竟你早就上了黑榜。不过得跟你说清楚，你练了这两本功法，上清道和大雪山派肯定会追杀你，但你不会在乎，对吧？”
林默挠了挠脑袋，先摇头又点头，满不在乎地说：“哦，原来就这事啊。”
对他来说，多两门追杀而已，反正麻烦早就够多了，再多一桩也不压身。
对欧阳坤来说，这笔买卖他自然不亏。
这两门功法压在他手里本就是“鸡肋”，先天功是道家中正平和的路数，偏偏与他自身修炼的功法存在根本冲突。
至于那本“踏雪无痕”，不过是门轻功，他根本用不上。
这两本秘籍，他自己练不了，送人没人敢接，卖又卖不出去，江湖人谁不知道，沾了上清道和大雪山派的功法，就是惹祸上身？
索性这次遇上林默，倒像把“破烂”随手送了出去，还换了五百两，怎么算都划算。
就这会功夫，林默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奇地看向欧阳坤。
欧阳坤察觉到他的目光，没当回事，自顾拿起林默先前给他的雪碧，这次他倒进个小巧的酒碗里，端起来慢悠悠抿了一口，姿态倒有几分优雅。
林默忍不住开口道：“哥们，我看你不像差钱的人啊！随便卖本功法就有几百两，怎么还窝在这儿做杀手中间人？难道这是你的业余爱好？”他是真的不解。
哈哈哈哈。”欧阳坤笑了笑，随即缓缓摇了摇头，目光飘向窗外，声音沉了些：“小兄弟，很多事情，你不懂。”
那眼神里藏着些说不清的沉郁，林默一看就明白了，又是个心里装着故事的人。他望着欧阳坤望向窗外的目光，没再追问，心里清楚，这是勾起了对方不愿多提的回忆。
林默见状赶忙转移话题，缓和气氛。不过此时他似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学不会秘籍。
索性看对方又是一副武林高手的样子，他便打算再花钱让对方教自己。
于是，林默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了三本秘籍，其中两本是欧阳坤给的，另外一本则是他自己的《狂风快剑》。
欧阳坤缓缓转过头，扫了眼桌面，显然猜到了林默的心思，没等其开口就先说道：“教你，可以，每门学费一千两。”
“不是吧哥们？”林默瞬间无语，“你卖三本秘籍才五百两，教一教就要一千两？”
欧阳坤没接话，只抬眼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明摆着：爱学不学，不讲价，你愿意付就教，不愿意就算。
看着对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林默只能咬牙，转身从空间里又掏了几袋银钱，摊开一看却不够。
他顿了顿，干脆又摸出一柄锥形剑，“咚”地砸在桌上：“这样总够了吧？”
欧阳坤点了点头，抬手一挥袖子，当着林默肉疼的表情，把桌上的银钱、锥形剑一股脑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哈哈，林兄弟，既然如此，不如今晚就开始吧。我看你在我这儿也不会待太久。”
闻言，林默点了点头。欧阳坤随即朝苏媚娘招了招手，开口道：“你也过来一起听听。”
这话一出，苏媚娘明显愣了愣，倒是林默一脸无所谓：“反正多个人听也不打紧。”
见苏媚娘望着自己，他干脆也摆了摆手：“屁大点事，过来吧。”林默大概能猜到，对方或许碍于江湖规矩才犹豫，但在他这儿，这些都不作数。
“哈哈，林兄弟果然是敞亮人！你的大度，总有一天能折服不少江湖人。”
“可拉倒吧，”林默嗤笑一声，“那帮王八蛋，见面就跟我掰扯几下，能好好说话的没几个。”
“哈哈哈……”
说笑过后，欧阳坤便对着两人讲起了先天功…他没照本宣科，只按自己的理解简化着说：从怎么盘腿坐，怎么调整呼吸，到如何将意念集中在丹田，连关键口诀都拆解得简单明了。
一本厚厚的秘籍，不到半个时辰就讲完了。
没给两人留消化时间，他接着讲起了“踏雪无痕”，同样是简化后的实操方法，一步步说得清清楚楚。
期间林默想插嘴抱怨两句，都被欧阳坤堵了回去：“道理都给你讲透了，秘籍在你手里，不懂的自己慢慢翻。”
林默也没法多说，毕竟欧阳坤讲得够详细，作为老师，确实已经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