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议事厅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弥漫的森然寒意。
青州知府周秉澄被急召而来,官袍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一片深色。
他匍匐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大气不敢出。
贾璘负手立于巨大的青州舆图前,身影被烛光拉长,
投在墙上,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他没有回头,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砸落:
“周秉澄。”
“下…下官在!”周知府浑身一颤。
“七日前,王家村。”
贾璘缓缓转过身,鹰隼般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周秉澄背上,
“易子而食,饿殍盈野,此非天灾独力可为。”
周秉澄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惊骇:
“大人!下官…下官惶恐!确系蝗灾无情…”
“本督踏勘所见,”
贾璘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厉,
“村外多处田埂,蝗虫尸骸堆积异于常理!
土壤色呈灰白,隐泛诡光,且有异香残留!此乃何故?!”
周秉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贾璘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阴影将知府完全笼罩。
“本督着你即刻回衙!”
他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压,
“三日之内,调集所有仵作、老农、积年胥吏,重新彻查王家村及周边所有重灾之地!
挖地三尺,给本督找出所有非自然痕迹!
重点查验田埂土壤、水源、残余禾秆!凡有异常粉末、古怪气味、非虫噬伤痕者,即刻封存,报于本督!”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俯身压低声音,寒气直逼周秉澄耳蜗:
“此乃密令!
若敢走漏半点风声,打草惊蛇…或为图省事,屈打成招,弄些替死鬼搪塞本督…”
贾璘的手,轻轻按在了腰间那柄御赐玉柄短匕的吞口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尔项上人头,连同你周氏满门,便是本督给那些枉死冤魂的第一份祭礼!
听明白了?” 最后四字,如同地狱判官的勾魂笔,带着浓烈的血腥气。
周秉澄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脑中嗡嗡作响!
他几乎瘫软在地,涕泗横流,磕头如捣蒜:
“下官…下官明白!下官遵命!定…定当竭尽全力,明察秋毫!
不敢有丝毫懈怠欺瞒!求总督大人明鉴!明鉴啊!”
他已被这毫不掩饰的杀意彻底震慑,魂飞魄散。
“滚!”贾璘一挥袍袖。
周秉澄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出议事厅,背影狼狈不堪,官帽歪斜都顾不得扶正。
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光亮与他劫后余生的喘息。
总督府后园僻静的“栊翠精舍”内,灯火幽微。
妙玉已褪去平日的绫罗华服与青丝玉簪。
一袭洗得发白、打着数个补丁的灰色缁衣裹住她清瘦高挑的身躯。
如瀑青丝被一根最简单的木簪紧紧束在头顶,再无半分装饰。
她素面朝天,洗净铅华,只余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清冷孤高,
此刻却沉淀为一种近乎殉道者的沉静。
她手中捧着一个边缘磨得光润的旧铜钵,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钵身。
贾璘站在她面前,将一块不起眼的灰布腰牌和一包碎银放入钵中,沉声道:
“以此钵化缘为名,往南行。王家村一带已成死地,毒雾秽气未散,务必小心。
留心一切异常之物,尤其是…灰白色粉末、奇异香气残留之处。
若有发现,取微量样本,封于蜡丸。沿途若有灾民提及‘黑羽令’、‘白晶盐’、‘引虫粉’等字眼,默记于心。”
“贫尼省得。”妙玉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如同古井深潭。
她将腰牌和碎银收入缁衣内袋,双手托起铜钵,转身融入门外沉沉的夜色之中,步履无声,如同一个真正的游方尼僧。
那抹灰色的背影,带着决绝的孤勇,径直刺向那片被阴谋与死亡浸透的幽冥之地。
次日黄昏。
尤三姐风尘仆仆地从灾区潜回总督府。
她换上了一身粗劣的靛蓝碎花布衣裙,头发用一块褪色的土布包住,脸上刻意涂抹了灰尘,
掩盖了原本娇艳的容貌,扮作寻常村妇,混在灾民中打探消息。
贾璘正在书房对着舆图沉思,听得门外亲卫通报三姨奶奶归来,立刻屏退左右。
尤三姐推门而入,反手插上门闩,便再也支撑不住般,软软地靠在门板上,娇声抱怨:
“哎哟我的爷,那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到处是烂泥臭气,还有毒蚊子嗡嗡的…”
说着便抬手挠了挠雪白颈侧一处微小的红点。
贾璘眸光一凝,几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明亮的烛光下。
“伤着没有?”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检查意味,目光锐利地扫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尤其在那处红点反复逡巡。
“没…就几个蚊子包…”尤三姐被他看得心头鹿撞,脸上灰尘也掩不住飞起的红霞。
“虫子咬的都不能掉以轻心!脱了!”
贾璘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焦躁。
他一手仍扣着她手腕,另一只手已粗暴地抓住她粗布衣襟的前襟,猛地向两边一撕!
“刺啦——!”
粗劣的布料根本不堪这蛮力,瞬间从领口撕裂至腰腹!
大片雪白细腻、滑如凝脂的肌肤骤然暴露在烛火跳跃的光晕下!
尤三姐惊呼一声,手下意识想去掩,却已被贾璘顺势推倒在身后宽大的紫檀书案上!
砚台墨锭被扫落在地,宣纸舆图滑落飘飞!
他灼热的目光如同烙铁,检查着每一寸可能被虫咬的肌肤。
那眼神,与其说是检查,不如说是带着毁灭欲的占有宣告!
“爷…真的…没…”尤三姐的声音媚得能滴出水…
这种半强制性的“查验”。
确认无碍,或者说早已不在意是否有碍,贾璘眼中最后一丝清明被汹涌的欲火彻底吞没!
连日来压在心头如山的阴谋、杀戮、死亡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和戾气,
在此刻找到了最原始、最直接的宣泄口!
他猛地俯首撑着…
“唔…璘哥哥…!”
烛光摇曳!
贾璘将她从书案上捞起,大步走向内室。
不知疲倦,不知时辰,直到窗棂透出熹微的晨光。
尤三姐浑身酸软如泥,伏在贾璘汗湿的胸膛上,长发散乱,媚眼如丝,
指尖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贾璘闭着眼,大手仍流连在她光滑汗湿的背脊。
紧绷的神经和积压的戾气仿佛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宣泄中得到了奇异的抚平与释放。
(情欲香火值+1500!宿主当前状态:精力充沛,煞气内敛,洞察力敏锐度小幅提升。持续时长:12时辰。)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投入灼热余烬中的一滴寒露,悄然在贾璘意识深处响起。
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中再无昨夜的狂暴,
只剩下如古井般的幽深沉静,凝视着帐顶繁复的绣花。
指尖拈起尤三姐一缕汗湿的鬓发,轻轻缠绕。
窗外的天光,正艰难地刺破青州城上空仍未散尽的灾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