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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颜家宅邸,已是夜深人静。

车刚停稳,颜景宸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颜若初下了车,几乎是半押送着她走进了灯火通明的大厅。

早已得到消息的颜父颜母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脸色凝重,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爸,妈,你们看看若初!”

颜景宸语气激动,指着妹妹微红的眼眶和略显凌乱的发丝,

“这么晚才回来,还哭过!

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说!

……”

“够了景宸。”

颜父威严地打断儿子,目光如炬般射向小女儿,声音沉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若初,你自己说,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人,是什么人?你们谈了些什么,能谈到这个时辰,还弄成这副样子回来?”

三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颜若初身上,带着审视、担忧和强烈的不解。

颜若初站在客厅中央,像一株风雨中纤细却坚韧的芦苇。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眸,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淡然。

“爸,妈,哥,”

她声音清晰,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

“我真的没事。

眼泪是因为看一部非常好的文学作品,情绪一时难以自控。

至于他……”

她顿了顿,感受到家人瞬间绷紧的神经,缓缓却坚定地继续说道:

“他只是一位极有才华、也极值得尊敬的学者。

我们今晚所谈,关乎一部重要作品的推广,涉及商业机密和对方的个人隐私。

我答应过他,不会对外透露半分。”

她微微躬身:

“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但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文学作品?商业机密?”

颜景宸几乎要跳起来,

“什么样的书能让你哭成这样?

什么样的合作需要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躲在茶室里谈?

若初,你是不是被他骗了?

他是不是用什么花言巧语……”

“哥!”

颜若初猛地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

“请你尊重我的朋友,也尊重我的判断力!我不是三岁小孩!”

她转向父母,语气放缓,却依旧坚决:

“爸,妈,请你们相信我。

我没有受任何委屈,也没有做任何有损颜家声誉、或者不自爱的事情。

今晚的一切,都源于对知识和艺术的追求,仅此而已。

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说完,她不再给家人继续逼问的机会,再次微微躬身,然后转身,挺直脊背,步履平稳地走上了楼梯,将满客厅的疑虑、担忧和无处发泄的焦躁,都留在了身后。

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颜若初才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轻轻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面对家人的“严刑逼问”,她守住了底线,没有透露关于《哈姆雷特》的半个字,更没有泄露“星穹隐士”这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她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依旧带着倦意却眼神清亮的模样,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凌默在茶室中侃侃而谈的样子,还有他最后那句低沉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似乎又有点回升的趋势。

甩甩头,她决定先洗去一身的疲惫。

走进宽敞明亮的浴室,开始卸妆,更衣。

当她的手指勾住腰间那薄如蝉翼的透明丝袜边缘,缓缓将其褪下时,细腻的丝织物摩擦过腿部肌肤,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这个寻常的动作,却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某个记忆的开关。

【茶室里,凌默的手……似乎是无意的,拍在了她的大腿上……】

那瞬间的、隔着丝袜传来的、带着体温和力道的触感,如同被按下了重播键,清晰地回溯到她的感官里。

“呀!”

颜若初低呼一声,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将褪到一半的丝袜扯了下来,脸颊瞬间红透,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看着镜中那个面若桃花、眼波流转的自己,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

“都怪他!”

她小声嘟囔着,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真正的责怪,反而更像是一种无措的娇嗔。

她飞快地将丝袜团成一团扔进待洗的衣篮,仿佛这样就能把那段令人心慌意乱的记忆也一并丢掉。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氤氲的水汽渐渐弥漫开来,模糊了镜中那张羞红的脸,也暂时掩盖了那颗因某个男人而再次泛起涟漪的、不平静的心。

温热的水流冲去了疲惫,也暂时驱散了脑海中那些令人脸热的纷乱思绪。

颜若初关掉花洒,用柔软的浴巾轻轻擦拭着身体,肌肤因热气蒸腾而泛着健康的粉色,如同上好的暖玉。

她走到衣帽间,没有选择那些繁琐的睡裙,而是取出一件质地极佳的丝质吊带睡裙。

睡裙是淡淡的香槟色,丝绸如水般顺滑,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

将饱满的柔软、纤细的腰肢和圆润的臀线勾勒得若隐若现,带着一种毫不费力的慵懒性感。

睡裙的长度刚过大腿中部,露出一双笔直修长、毫无瑕疵的玉腿。

刚刚沐浴过的肌肤细腻光滑,仿佛还氤氲着水汽,在房间柔和的灯光下,泛着莹润柔和的光泽。

她甚至没有穿拖鞋,赤着白皙秀气的双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精致的玳瑁梳子,慢慢梳理着半干的长发。

随着梳子滑过发丝的动作,丝质睡裙的细肩带偶尔从光滑的肩头微微滑落,露出小片如玉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镜中的她,卸去了所有妆容,面容纯净,眼神却因残留的思绪和沐浴后的放松,带着一种不自知的迷离与媚意。

夜风透过未完全关拢的窗隙吹入,轻轻拂动她丝质的裙摆,贴服在腿侧,更显双腿的纤长与线条之美。

她微微侧身,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再次闪过茶室中的片段

——他深邃的眼眸,他低沉的嗓音,还有那短暂却清晰的触感……

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比刚才沐浴后的绯色更添几分娇艳。

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垂在胸前的发梢,那姿态,在静谧的夜里,诱人而不自知。

夜色渐深,宅邸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细微虫鸣。

颜若初慵懒地倚靠在卧室那张宽大的天鹅绒沙发里,

丝质的香槟色睡裙因她的姿势在腰腹间堆叠出柔软的褶皱,更衬得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纤细动人。

她曲起一条腿,光滑的脚踝搭在沙发边缘,另一条腿随意地伸展着,睡裙的裙摆因此而向上缩了几分,

露出大半截如凝脂般白皙丰润的大腿,线条流畅优美,在昏暗的壁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平板电脑,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再次点开了那个名为《哈姆雷特》的文档。

起初,她只是以一个放松的姿势随意浏览,但很快,那文字的力量再次攫住了她。

她不由自主地调整了姿势,身体微微侧倾,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上,掌心托着腮。

这个姿势让她优美的身体曲线展露无遗,从圆润的肩头到凹陷的腰线,再到骤然隆起的饱满臀峰,构成一幅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

丝质睡裙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隐约可见其下诱人的起伏沟壑。

她完全沉浸在了王子的悲剧世界里。

当读到“生存还是毁灭”那段独白时,她微微蹙起秀眉,无意识地用贝齿轻咬着下唇,那专注而带着一丝迷惘的神情,格外动人心魄。

当奥菲莉亚唱着歌谣溺亡时,她眼眶再次湿润,长而卷翘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泪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轻轻颤动。

她抬起手,用指尖拭去将落未落的泪滴,那微微颤抖的柔弱姿态,我见犹怜。

当最终悲剧降临,舞台上尸横遍地时,她已不知不觉将平板抱在胸前,蜷缩在沙发角落里。

丝质睡裙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背部优美的脊柱沟和腰窝。

赤着的双足相互交叠摩挲着,脚趾因为情绪的波动而不时微微蜷缩,泛着淡淡的粉色。

时间在字里行间悄然流逝。

她时而因某个精妙的隐喻而眼前一亮,唇角泛起若有所思的笑意;

时而又因命运的残酷而叹息,胸脯随之微微起伏,在柔软的丝料下划出诱人的弧度。

那专注的神情,那随着剧情不断变化的细微表情,让她整个人仿佛在发光,散发出一种知性与性感交织的致命魅力。

窗外,夜色由浓转淡,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纱帘,温柔地洒在她身上。

颜若初却浑然未觉。

她只是又一次地,将进度条拉回到开头,再次沉浸到那个让她心醉神迷的文字世界里。

平屏幕的微光映在她清澈的瞳孔中,也照亮了她因彻夜未眠而微微泛青的眼圈,却丝毫掩盖不住她脸上那种汲取到精神食粮后的满足与亢奋。

直到佣人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提醒她用早餐,她才恍然惊觉,竟然就这样看了一整夜。

她缓缓放下平板,慵懒地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丝质睡裙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晨光中,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餍足的神采。

这一夜,她与一个伟大的灵魂彻夜对话,早已将俗世的烦扰和那些羞人的小心思,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唯有那文字的魔力,和那个创造出这魔力的、神秘莫测的男人身影,在她心中愈发清晰,挥之不去。

而凌默和颜若初结束后,回来已经半夜。

匆匆洗漱后就睡了,结果第二天还是很早醒来。

晨光透过轻薄的纱帘,在公寓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还带着清晨特有的宁静气息。

凌默刚用完早餐,正在客厅看着新闻,上面依然有关于江大讲座的后续报道。

这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是苏青青的视频通话请求。

他拿起手机,划过接听。

屏幕那端出现了苏青青温柔的脸庞。

她似乎是在办公室,晨光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眼神明亮。

“早上好。”

凌默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早上好。”

苏青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晨起的清爽,却又比平日更多了几分柔软的激动,

“没打扰你吧?”

“没有。

在看新闻。”

凌默将手中的报纸轻轻放下,

“你已经到局里了?”

“嗯,今天上午有个策划会,早点过来准备。”

她微微点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他,唇角含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想着趁开会前给你打个电话。

这两天都忙到太晚,也没过去你那边,怕影响你休息,就没联系你。”

她的语气自然平常,如同在诉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家常事,却蕴含着无需言明的亲密与挂念。

“嗯。事情都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

她应道,随即,她的眼神变得更加明亮,语气中也带上了明显的感慨和无法掩饰的骄傲:

“默,我这两天一直在看关于你讲座的报道,还有那些流传出来的视频片段……”

她轻轻摇头,

仿佛仍在回味那份震撼:

“真的太了不起了。

我昨天在办公室,看到你讲文明的根,就绝不会断绝那一段,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怎么也止不住。”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回忆起来仍觉心潮澎湃的激动,却又无比真诚。

“我们局里这两天简直像过节一样,

从领导到同事,所有人都在讨论你,说你这是文化盛事。”

她的眼睛在屏幕那头闪闪发光,充满了为他感到的由衷喜悦与自豪,

“听到大家那样由衷地赞叹你,敬佩你,

我……我心里真的说不出的高兴。”

凌默静静地听着,晨光落在他沉静的侧脸上。

他能感受到她话语背后那份深沉的理解与共享的荣耀。

“你做到了,”

苏青青的声音愈发温柔,带着一种全然的欣赏与支持,

“你用这样一种震撼的方式,让那么多人重新感受到了我们文化血脉里的力量。

这比任何浮华的成功都更值得骄傲,真的太棒了。”

她的赞美没有丝毫的夸张和功利,纯粹是灵魂相通的共鸣与深刻的理解。

凌默看着她因激动而微红的脸颊和那双盛满星光与柔情的眼睛,

心中那片因外界过度关注而略显喧嚣的角落,仿佛被一阵清新温暖的晨风悄然拂过,变得宁静而熨帖。

外界的万千赞誉如过眼云烟,而此刻她这一句带着颤音的“太棒了”,却直抵内心最深处。

“只是做了想做的事。”

他低声回应,眼神温和。

两人隔着屏幕,静静对视了片刻,清晨的阳光仿佛将他们连接,彼此的心意已在无声的暖流中交汇。

“那我先去准备开会了,”

苏青青柔声说,带着一丝不舍,

“你今天好好休息,别太累。”

“好,你也是。”

“嗯。晚点再联系。”

“好。”

视频通话结束,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阳光在静静移动。

凌默放下手机,目光掠过报纸上那些醒目的标题,最终投向窗外明媚的天空。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那份由她带来的、如同晨光般温煦的理解与力量,

已然沉淀于心,成为他继续前行的静谧基石。

凌默在公寓的静谧中独处了片刻,苏青青那通充满理解与暖意的视频通话,如同一缕清风,抚平了他心中因外界过度喧嚣而产生的些微浮躁。

他正准备起身,手机屏幕却再次亮起,熟悉的号码跃入眼帘——是许教授。

凌默划过接听键,声音平稳:

“许教授。”

“凌小友,早上好。”

许教授的声音传来,依旧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但比起上次通话时的焦灼,似乎多了几分复杂的沉重。

“早上好。”

“没打扰你休息吧?”

许教授的语气比以往更加客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没有,我也起来了。”

凌默如实相告,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逐渐苏醒的城市。

“那就好,那就好……”

许教授应着,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直奔主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能听到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凌小友,”

他终于再次开口,语气异常凝重,

“上次跟你通完电话,我心里踏实了不少。

知道你答应提前过来,筹备组的几位老伙计也都像吃了定心丸。”

他话锋一转,带着深深的忧虑:

“但是……昨天,这边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

“哦?” 凌默眉梢微动,静待下文。

“不仅仅是学术观点的分歧了。”

许教授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仿佛怕被什么听见,

“守正和革新两派,背后的力量都开始发力,各种声音、各种势力交织进来,已经不是单纯的学术争论了。

京都这边……现在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罕见的迷茫:

“会议临近,暗流汹涌。

有些人想借题发挥,有些人想固守藩篱,真正的对话空间,反而在被挤压。

我昨天参加了一个非正式的碰头会,那场面……唉。”

许教授没有详细描述那场面的不堪,但语气中的沉重已说明一切。

“凌小友,”

他的语气变得异常诚恳,甚至带着一丝挣扎,

“我知道你才华横溢,见识非凡,我们都期盼你能带来新的视角和破局的力量。

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用词,最终带着一种近乎长辈般的关切说道:

“看到眼下这越来越复杂的局面,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当初急着催你过来,是不是……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

“你现在风头正劲,是文化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前途无量。”

许教授的语气充满了真诚的担忧,

“京都这个漩涡,水太深,也太浑了。

把你卷进来,万一……万一处理不好,可能会让你平白沾染是非,甚至影响到你未来的发展。”

“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最新的严峻情况,但……”

许教授的声音里充满了矛盾,

“我却不像上次那样,敢理直气壮地催你马上来了。

我甚至在想,让你避开这个漩涡,或许才是对你更好的选择。”

他将选择权,完全交还给了凌默,语气中没有了催促,只有基于现实担忧的坦诚和一丝不忍。

凌默静静地听着,目光透过窗户,落在遥远的天际线。

京都的漩涡,他并非毫无预料。

许教授话语中的挣扎和回护之意,他也清晰地感受到了。

听筒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以及许教授那边隐约传来的、象征着他内心不平静的、指尖无意识敲击桌面的细微声响。

凌默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窗框,眼神深邃,无人能窥见他此刻内心的权衡。

许教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苦涩:

凌小友,不瞒你说,现在真是内忧外患。

西方那些学者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都在等着看我们笑话。

特别是美丽国那边,已经放话要在峰会上就文明多样性和现代性转型两个议题向我们发难。

他的语气愈发沉重:

可我们内部呢?

守正派坚持要把所有传统典籍都列入核心文献,革新派却主张完全抛弃过时的礼乐制度。

两边在筹备会上吵得不可开交,连最基本的共识都达不成。

许教授长叹一声,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力:

我有时候真想问问他们,等到了美丽国的会场,当着全世界的面,我们连自己内部的矛盾都解决不了,还谈什么文明对话?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茶杯重重放下的声音:

更让人心寒的是,有些人明明知道外界的压力,却还在为了一己之见争执不休。

我甚至听说,有几位学者准备在峰会上各执一词,这岂不是正中西方下怀?

许教授的语气突然变得苍老:

凌小友,说实话,我现在很矛盾。

既希望你能来帮我们打开局面,又担心把你卷进这个泥潭。

这次的浑水,比想象中要深得多啊。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

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五千年的文明底蕴,难道就要在这样的内耗中,成为国际论坛上的笑柄吗?

凌默听完许教授这番饱含忧虑与无奈的话语,神色依旧平静。

他目光深远,仿佛已经穿透眼前的空间,看到了京都那个纷乱的漩涡,以及更远方美丽国那个即将面对世界的舞台。

他没有对许教授描述的内忧外患发表长篇大论的看法,也没有做出任何慷慨激昂的保证。

在许教授话音落下,被那种沉重的无力感所笼罩的短暂静默后,凌默只是对着话筒,用他那特有的、沉稳而清晰的声音,说了四个字:

“我会去的。”

没有犹豫,没有附加条件,甚至没有抬高声调,就那样平淡而确定地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的许教授显然愣住了。

随即,听筒里传来他明显变得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是一种如释重负、又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振奋的声音:

“好!好!凌小友!”

许教授的声音有些发颤,之前的疲惫和阴霾仿佛被这三个字瞬间驱散了大半。

“有你这句话,我……我这心里一下子就亮堂了!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他能听出凌默这简单承诺背后的分量

——那是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担当,是一种超越个人得失、愿意置身漩涡中心的决然。

这份在复杂局面下依旧不改初心的回应,比任何华丽的语言都更能打动人心。

许教授心中充满了感动,之前所有的犹豫和担忧,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深深敬佩和无限的期待。

“我这就去安排!凌小友,京都见!”

许教授的声音重新充满了力量。

凌默挂了电话,将手机轻轻放在茶几上。

窗外,晨光愈发明亮,城市的轮廓在日光中清晰起来。

他端起已经微凉的半杯水,走到窗边。

京都,肯定是要去的。

许教授话语中那份焦灼与无奈,他听得分明。

内忧外患,漩涡暗涌,这些他并非毫无预料。

但正是如此,才更要去。

文明的根脉,既需要有人在象牙塔内皓首穷经,也需要有人在风雨来袭时,挺身而立。

他想起在江大讲座时,自己曾言,文明的根,绝不会断绝。

这绝非一句空谈。

如今根须所在之地既有纷扰,他自然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

至于美丽国的那场世界峰会……他的目光投向更遥远的天际。

那里,将是另一个战场,一个不同文明理念碰撞、交锋的舞台。

既然许教授他们面临如此困境,他更要去看看,去听听,甚至,去说些什么。

不过,这一切都急不得。

凌默的视线收回,落在公寓内熟悉的陈设上。

当务之急,是把手头的事情妥善收尾

——在动身前往京都,迎接下一段未知而广阔的征程之前,他想再回一趟电台。

那里,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梦想真正起步的原点,是给予他最初容身之所和发声渠道的“家”。

尽管如今的舞台早已扩大到容纳万人的场馆,但电台于他而言,始终承载着特殊的意义。

那份每月一次的特别节目,不仅是他与最初支持他的听众们不变的约定,更像是一种精神的回归和初心的守望。

他深知,无论他飞得多高、走得多远,在每个月的那个夜晚,总有一群人,会准时守候在收音机前,或是打开特定的频率,只为聆听他的声音,分享他的感悟。

这份无声的等待与守候,是他不愿、也不能辜负的温柔羁绊。

不过现在还早,等下午再过去电台!

他转身走进了书房,打开了那台有些时日未曾触碰的电脑。

屏幕亮起,他熟练地登录了“地球往事”的作者后台。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后台数据真正呈现在眼前时,那爆炸式的增长还是略微超出了他的预期。

《红楼梦》的总阅读量、收藏数、均订数据……后面跟着的一长串零,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它高踞全站排行榜首位,其数据曲线如同陡峭的孤峰,将第二名的作品远远甩在身后,形成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断崖式的领先。

评论区显示着999+的红色标识,私信框更是被塞得满满当当,其中不乏网站编辑发来的数十条未读信息,

从最初的例行问候,到后来的激动汇报,再到最近几乎带着一丝惶恐的请示口吻,询问后续安排以及……是否有意向参加任何形式的作者活动,并表示一切条件都可商议。

他点开评论区,滚动的速度几乎让人目不暇接:

“完结撒花!

虽然心里空落落的……感谢地球大大带我做了这样一场华美而悲伤的梦!”

(点赞 50.2w)

“最后一章,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我哭得不能自已,却又觉得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神作,当之无愧的神作!”(点赞 40.8w)

“从今天起,网络文学有了真正的天花板!《红楼梦》之后,谁敢轻易动笔写世家兴衰?”(点赞 40.5w)

“求求了,地球大大,开个打赏通道吧!让我聊表心意!看白书我心里不安啊!”

“有没有大佬出来组织一下众筹出版?这书不出实体天理难容!”(回复 10.3w)

“二刷进行中,发现了无数之前忽略的细节!伏笔千里,环环相扣,地球大大你是神!”(点赞 30.9w)

“我现在相信地球大大是穿越者了……这根本不是人能写出来的!”(点赞 30.7w)

“宝黛意难平啊!虽然知道结局注定,但还是好痛!”(哭泣表情刷屏)

除了读者山呼海啸般的膜拜、对剧情人物的激烈讨论、以及对完结的不舍与怅然,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来自学术界和文化界的“惊现”评论:

某认证为“京都大学文学院教授”的Id留言:

“拙作《从地球往事·红楼梦看古典文学的当代性转化》已发表于《文学评论》,恳请地球往事先生\/女士指正。” 后面附上了论文链接。

某知名传统出版社官方账号:“尊敬的地球往事作者,我社诚挚希望能获得《红楼梦》的实体书出版权,条件最优,流程从简,静候您的联系。”

甚至还有几个挂着“华国传统文化研究会”、“古典诗词学会”头衔的账号,在评论区认真地探讨起书中的某处用典是否另有深意。

凌默平静地浏览着这空前热闹的景象,脸上并无太多得意之色,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淡然。

他早已设定了定时更新,如今故事已然完结。

这部倾注了另一个世界曹公毕生心血,也耗费他不少精力“搬运”与“再呈现”的巨着,在这个世界,终于完整地绽放出了它应有的、璀璨夺目的光华。

它成功了,成功得毋庸置疑,甚至远超他最初的预期。

他没有回复编辑的连环信息,也没有理会那些出版邀约和学术探讨。

只是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后台,确认所有章节都已按照设定发布完毕,各项数据正常。

然后,他移动鼠标,光标在“设置”选项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在了“设定自动回复”上。

他敲下了一行字,作为对所有私信和部分公共询问的统一回应:

“《红楼梦》的故事讲完了。

写下最后一个字时,心中并无太多欣喜,反而有种奇异的空茫。

仿佛送别一位老友,走过一段漫长而斑斓的旅程。

这个故事,不仅仅属于我。

它属于时空里无数为之嗟叹、为之垂泪的过往看客。

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充当一个转述者,尽力将那片楼阁亭台、那些悲欢离合,呈现在诸位面前。

感谢你们愿意听这个故事,感谢你们为其中的人物欢喜、忧伤、意难平。

是你们的阅读,你们的讨论,你们一字一句留下的感触,让这本沉寂了许久的书,在这个时代重新活了过来,获得了新的生命。

文字有其命运。

很高兴,它遇到了你们。”

没有署名,只有落款处简单的两个字:

“致谢。”

这篇公告发出的瞬间,本就沸腾的评论区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但激起的不是水花,而是汹涌的情感浪潮:

“第一时间看到!大大你出来了![哭泣]”

“哭了……真的哭了……谢谢您带来这么好的故事!”

“文字有其命运,说得太好了!

能遇到《红楼梦》,遇到地球大大,是我们的幸运!”

“大大太谦虚了!您不是转述者,您就是带给我们的神!”

“空茫……我此刻的心情就是空茫……感谢大大这段旅程!”

“致敬,也感谢地球大大!让我们没有错过这样的瑰宝!”

滚动的评论几乎将服务器都冲击得有些卡顿,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完结后的感伤与对作者的无限感激之中。

过了片刻,凌默看着屏幕上飞速刷新的留言,再次在公告下方追加了一条评论,仿佛是与读者们随意的闲聊:

“红楼梦的故事,大家喜欢吗?”

这一问,如同点燃了最后的狂欢引信:

“喜欢!!!(超大声)”

“此生无悔入红楼!”

“怎么能用喜欢形容?是热爱!是刻进dNA里的热爱!”

“大大你问这个问题是故意的吗?我又想哭了……”

“喜欢到恨不得钻进书里把宝玉打醒把黛玉照顾好!”

“喜欢,虽然被刀得遍体鳞伤,但还是喜欢!”

就在这“喜欢”的浪潮席卷整个评论区时,凌默留下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一枚真正意义上的重磅炸弹:

“新书,已有计划。”

简短的六个字,配上那个代表句号的实心圆点。

评论区在经历了不到一秒的、难以置信的寂静后,爆发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疯狂、都要热烈的回应:

“?????????”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么!新书!”

“爷爷!您关注的地球大大要开新书啦!”

“是什么类型?大大求剧透!还是古典文学吗?”

“不管是什么,追!无条件追!”

“我刚从《红楼》的坑里哭出来,就已经开始期待下一个坑了!”

“地球大大YYdS!这效率!这魄力!”

“已经开始存钱了,这次说什么也要打赏!”

“求求了,快告诉我什么时候开?!我现在就要预约!”

“新书计划”这四个字,像一道强光,瞬间驱散了《红楼梦》完结带来的所有感伤与空茫,将所有人的期待值再次拉满,引向了一个充满无限遐想的未来。

而凌默,在投下这枚炸弹后,便如同往常一样,悄然隐没,不再回应任何追问。

只留下身后那片因他而起的、沸腾不息的无边海洋。

《红楼梦》的完结,如同一颗文学核弹在华语文化圈引爆,其冲击波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全网,余威震荡,久久不息。

赞誉的浪潮并非简单的“火爆”二字可以形容,它更像是一场全民参与的文化朝圣与精神狂欢。

各大网络平台、社交媒体、读书论坛,几乎被《红楼梦》的相关讨论彻底“屠版”。

“如果说以前还有人对《地球往事·红楼梦》的文学地位心存疑虑,那么完结之日,便是所有质疑烟消云散之时。

它不再仅仅是一部优秀的网络小说,它就是当代文学史上一个无法绕过的里程碑,一座凭空拔地而起的孤峰!”

——着名文化评论人“墨鸦”在其拥有百万粉丝的专栏中如是写道,该文半小时内阅读量破千万。

知乎上,“如何评价《地球往事·红楼梦》的文学成就?”

这一问题下方,聚集了数以万计的长篇分析。

点赞最高的回答来自一位匿名用户,后被扒出是某顶尖大学文学院教授的小号,

他从“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叙事结构,到“一字不可改”的人物对话,再到诗词歌赋、建筑园林、医药膳食、人情世故所构筑的、无懈可击的古典世界,进行了长达数万字的逐帧解剖,最后结论是:

“其知识体系之完备,艺术造诣之精深,已非考证所能解释,更像是对一个逝去时代的完美复刻。

作者若非穿越者,便是耗尽毕生心力沉浸于此的学界泰斗,然而后者,几乎无法完成如此兼具深度与广度的巨着。”

微博上,#红楼梦后遗症#、#人人都聊大观园# 等话题持续霸占热搜榜。

美妆博主仿“黛玉妆”,美食Up主复刻“茄鲞”,

穿搭博主分析“红楼服饰色彩学”,甚至职场公众号都在引用“探春理家”的管理智慧……

《红楼梦》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渗透到了社会生活的毛细血管之中,真正实现了雅俗共赏,老少咸宜。

“我们明知是悲剧,却依旧沉醉其中。

因为地球往事笔下的悲剧,不是为虐而虐,是千红一哭,万艳同悲的必然,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宿命。

它让我们在痛彻心扉之后,反而获得了一种审美的净化与心灵的升华。”

——这条来自普通读者的短评,被转发了数十万次,道出了无数人的心声。

如果说《红楼梦》是悬挂于苍穹的明月,那么“地球往事”就是那轮明月周围最浓重、最神秘的迷雾。

随着作品封神,对其真实身份的探究,已经演变成一场全民参与的、轰轰烈烈的“猎巫行动”,好奇心被点燃到了极致!

最顶尖的黑客曾试图通过Ip追踪、写作时间规律、语言指纹分析等手段锁定“地球往事”,最终皆铩羽而归。

所有访问数据如同泥牛入海,写作节奏毫无规律可循,文风更是精纯到无法进行有效的作者比对。

结论只有一个:“对方拥有超越我们理解的、近乎完美的反侦察能力。”

这非但没有打消人们的念头,反而为“地球往事”披上了一层科幻色彩。

穿越者说支持率最高:

“他一定是来自某个平行时空,或者未来世界,带着完整的文明数据库!

《红楼梦》是他的记忆,《三体》是他的常识,《士兵突击》是他经历的某个历史片段!他来,是为了给我们的文明补课或者备份!”

国家级团队说: “一个人绝对不可能!

这必定是一个集结了文学、历史、物理、军事等各领域国宝级专家的秘密团队,地球往事只是一个代号!

这是国家级的文化战略工程!”

非人存在说逐渐流行: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人?是获得了古代文豪集体意识传承的容器?

人类的脑容量和精力,根本无法支撑如此跨领域、且都达到巅峰的创作!”

隐士高人说:

“他可能就是一位看透世情、隐居于世的绝世高人,不通现代科技,由他人代发作品。

所以才能如此纯粹,如此不为外物所动。”

网络上出现了大量“我可能是地球往事”的恶搞帖,也有不少人自称“知情者”爆料,但很快都被证伪。

一些媒体甚至开出天价,悬赏“地球往事”的真实身份线索,依旧一无所获。

这种“全网寻找一个人,却发现此人可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荒诞与神秘感,让“地球往事”的热度持续攀升。

在极度的好奇之上,开始滋生一种近乎宗教般的敬畏。

人们发现,这个神秘的存在,拥有足以封神的才华,却对世俗的名利表现出极致的淡漠。

不露面,不商业,不互动,完结后仅留下一句“感谢”和一句“新书有计划”,便再次隐入尘烟。

“他就像文学界的上帝,创造了世界,留下了经典,然后转身离去,任由世人膜拜、猜测、研究。

我们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只能仰望他留下的文字奇迹。”

——这条评论,精准地戳中了无数人的内心。

《红楼梦》的完结,不仅没有让“地球往事”的热度冷却,反而将其推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神坛。

作品本身获得了无上的赞誉,而作者的身份则成了这个时代最大的文化谜题之一。

全网都陷入了一种“既知其伟大,又不知其所以伟大”的震撼,以及“极度渴望知道他是谁,却又害怕一旦知晓会破坏这份神秘”的矛盾情绪之中。

这种极致的赞誉与极致的好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空前的情感张力,让“地球往事”这个名字,成为了一个活着的传奇,一个悬浮于网络世界上空、吸引着所有人目光的、永恒的问号。

关闭电脑,书房内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屏幕上那席卷网络的赞誉与狂热只是一场幻影。

凌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略显僵硬的肩颈,将那些喧嚣彻底隔绝在脑后。

他走进厨房。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流理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厨房里很干净,物品摆放得井井有条。他打开冰箱,取出了几样简单的食材:

鸡蛋,西红柿,一小把青菜,还有剩余的米饭。

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专注的韵律。打蛋,蛋液在碗中划出金黄的圆弧;

西红柿洗净,在案板上切成均匀的瓣状;

青菜过水,沥干。

开火,热锅,倒油,滋啦一声,食物的香气瞬间被激发出来,弥漫在小小的厨房里。

他炒了个番茄鸡蛋,又用剩下的食材做了个简单的青菜汤,就着米饭,便是一餐。

吃饭时,他细嚼慢咽,目光偶尔落在窗外,看着楼下街道上车来人往。

外界关于“地球往事”和《红楼梦》的惊涛骇浪,似乎完全无法侵入这方小小的、充满烟火气的天地。

饭后,他将碗筷洗净,擦干,归位。灶台也擦拭得一尘不染,仿佛从未使用过。

整个收拾过程安静而高效,带着他独有的、一丝不苟的风格。

做完这一切,他走进卧室,换了一身便于外出的装扮。

站在玄关的镜子前,他最后整理了一下衣领,镜中的青年眼神沉静,面容冷峻,与网络上那个被奉若神明的“地球往事”没有半分重叠。

他拿起那顶常用的棒球帽,压低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随即,他推开公寓的门,走了出去,轻轻将门带上。

“咔哒”一声轻响,门内是沉淀的静谧与刚刚散去的饭菜余香,门外,是即将前往电台的、属于“凌默”的日常。

他没有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的光影之中,融入了午后城市的街景。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将斑驳的光影静静投在略显陈旧的地板上。

凌默压低帽檐,步履轻缓地穿过江城电台那熟悉而安静的走廊,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纸张、灰尘与电子设备混合的独特气息。

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同一个悄然归家的游子。

来到台长办公室门口,他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台长那熟悉而沉稳的声音。

凌默推门而入。

正伏案审阅文件的台长抬起头,当看清来人是凌默时,脸上瞬间写满了巨大的惊讶,随即那惊讶化为难以抑制的惊喜和开心。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笔,几乎是弹起身,热情地迎了上来。

“凌默?!哎呀!

是你小子!怎么又搞突然袭击?”

台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提高了些许,带着长辈般的亲昵责怪,脸上却笑开了花,

“我看新闻,你不是在江大搞出那么大动静吗?

我还以为你这两天肯定被各路神仙围着,忙得不可开交呢!

怎么有空跑我这小庙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凌默的胳膊,将他引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亲自去给他倒水,动作间满是熟稔与关切。

凌默摘下帽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接过水杯:

“刚好有空,回来看看您,也顺便准备一下今晚的节目。”

“今晚的节目?”

台长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眼中瞬间迸发出更亮的光彩,语气充满了动容,

“你……你是说,

你今天是专门为了《深夜有你》回来的?!”

凌默轻轻点头:“嗯,日子差不多到了。”

“好!好!好!”

台长连说三个“好”字,情绪明显激动起来,他用力拍了拍凌默的肩膀,眼眶甚至有些微微发热,

“你这孩子……

你这孩子真是……没忘!

一点都没忘!”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平复内心的澎湃:

“我就知道!当初没看错人!

无论你现在有多大成就,站得多高,都没忘记咱们这个你起步的地方,没忘记那些从一开始就支持你的老听众!

这份心,太难得了!”

台长的语气真诚无比,带着无比的欣慰和骄傲。

对他而言,凌默如今的辉煌固然值得称道,但这份功成名就后依然不忘本的赤子之心,更显得珍贵。

“这里是我起点,”

凌默的声音平静而肯定,

“不会忘。”

“好!太好了!”台长笑容满面,看了看时间,

“距离节目开始还有一阵子,不着急,咱们正好好久没好好聊聊了。

你这次在江大的讲座,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惊天动地啊!台里上下都传疯了,与有荣焉!”

台长重新坐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凌默,准备好好听听他这位“得意门生”最近的见闻与感悟。

办公室里,气氛温馨而融洽,一老一少,在这午后静谧的时光里,开始了久违的叙谈。

就在凌默与台长相谈甚欢之际,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请进。”台长扬声应道。

门被推开,一道袅娜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沈清漪。

今日的她,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比上一次见面时更添了几分夺目的光彩。

她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米白色香奈儿风套装短裙,

上衣是小香风粗花呢面料,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纤腰,

下半身的同系列短裙则恰到好处地停留在膝上十五公分的位置,将她笔直修长的双腿优势展露无遗。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堪称完美的玉腿被一层薄如蝉翼的顶级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着。

丝袜的颜色并非纯黑,而是带着些许透肤的质感,在办公室的光线下泛着细腻柔和的光泽,如同为她的双腿蒙上了一层神秘而性感的薄纱。

丝袜完美贴合着她的腿部线条,从纤细的脚踝到匀称的小腿,再到大腿流畅的曲线,

每一寸都仿佛经过上帝精心雕琢,在黑丝的映衬下,更显肌肤的白皙与滑腻,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脚上是一双经典的黑色绒面尖头细高跟鞋,精致的鞋型将她本就优美的足踝衬托得更加秀气,

也让她的身姿愈发挺拔婀娜,走起路来,鞋跟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嗒嗒”声,如同敲击在心尖上的音符。

她的脸庞依旧清丽绝伦,如同出水芙蓉,未施过多粉黛,却眉目如画,琼鼻秀挺,唇瓣涂着淡淡的樱粉色,泛着水润的光泽。

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略显松散却优雅十足的发髻,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在耳侧和颈边,平添了几分温婉与风情。

她的气质既有着书香门第蕴养出的温文尔雅,又因这身恰到好处的性感装扮,混合成一种独特的、令人移不开视线的魅力。

此刻,她怀中抱着一份文件,似乎是来找台长汇报工作。

然而,当她抬眸,视线落在沙发上那个戴着帽子、侧颜冷峻的身影时,她的脚步瞬间顿住,抱着文件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凌……凌默老师?!”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呼出声,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双沉静如秋水的眸子瞬间睁大,里面写满了巨大的惊喜,仿佛夜空中骤然炸开的烟花,璀璨夺目。

水汽迅速在她漂亮的眼眶中凝聚,形成一层朦胧的薄雾,使得她那双眼眸在光影映衬下,显得更加清澈、动人,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情感。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他!

台长见状,笑着解释道:

“清漪啊,来得正好。

凌默今天回来做节目。”

他又转向凌默,语气熟稔:

“凌默,这是沈清漪,你们上次见过。

这丫头,今天倒是穿得挺正式。”

沈清漪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尤其是当着凌默的面。

她白皙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抹红晕,如同涂抹了最上等的胭脂,一直蔓延到耳根,更添几分娇艳欲滴。

她连忙微微躬身,向凌默致意,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后的微喘:

“凌默老师,对不起,打扰您和台长叔叔谈事了。

我……我不知道您在这里。”

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飞快地、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在凌默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双含着水雾的美眸中,翻涌着澎湃的崇拜、惊喜,以及一丝更深沉、更朦胧的情意。

这一刻,什么温文尔雅,什么知书达理,似乎都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瞬间,化为了最纯粹的、为眼前之人而绽放的少女悸动与无限倾慕。

办公室内的气氛,因沈清漪的意外到来和她那难以自抑的激动,而泛起了一圈微妙的涟漪。

沈清漪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显然还没从这巨大的惊喜中平复过来。

自从上次在台长办公室与凌默短暂相遇,得到他那份专属的签名祝福后,凌默的身影便深深烙印在她心底,再难抹去。

而最近这几天,凌默在江城行的直播中挥毫写下震惊全网的诗词,紧接着又在江城大学奉献了一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文学讲座,掀起全民讨论的热潮……

这一桩桩、一件件堪称传奇的事迹,通过各种渠道传到沈清漪耳中,让她心中对凌默的钦佩与仰慕,早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只觉得凌默就像一座深不可测的宝藏,每一次以为已经见识了他的巅峰,他却总能展现出更加令人震撼的才华与境界。

这种源于绝对才华的吸引力,对于她这样内心向往文学与艺术的女孩来说,是致命且无法抗拒的。

此刻,亲眼见到这位如同活在传奇里的偶像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沈清漪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挣脱束缚。

那股压抑了数日的激动、钦佩与难以言喻的思念,尽管她知道这思念或许只是一厢情愿,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与矜持。

她甚至忘了台长就在旁边,也忘了基本的社交礼仪,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再次做出了与上次如出一辙的举动——

她快步上前,在凌默刚刚站起身,还未来得及完全反应之时,伸出那双纤细白皙、如同上好羊脂玉雕琢而成的双手,紧紧地、牢牢地握住了凌默的右手。

她的手型极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肌肤温润细腻,触手之处,带着一丝微凉的滑腻,手感好得不可思议。

此刻,她握得很用力,指尖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白,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和这场梦境般的相遇就会再次消失。

她仰着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凌默,因为情绪过于澎湃,声音带着清晰可辨的颤抖,却无比真挚:

“凌默老师……真的是您!太好了!”

“我……我看了您在江大的讲座直播,还有之前的《江南》……真的太震撼了!

太了不起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是……好佩服您!真的好佩服!”

她的举动再次超出了寻常粉丝见偶像的范畴,更透着一股深沉的、源自灵魂共鸣的执念与炽热。

这不仅仅是对才华的欣赏,更像是一个在精神世界里追寻已久的信徒,终于再次见到信仰本身时,那种不顾一切的确认与激动。

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握住自己手掌的那双柔荑传来的微凉温度、细腻触感以及那不容忽视的、微微的颤抖。

他低头,对上沈清漪那双充满了纯粹崇拜与激动光芒,甚至隐隐有水光闪动的眼睛,微微一怔。

一旁的台长看着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无奈又了然的笑意。

他摇了摇头,却没有立刻出声制止,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中带着长辈看小辈的宽容。

他深知沈清漪对凌默的推崇到了何种地步,此刻的失态,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凌默没有立刻抽回手,他能感受到女孩手心因紧张而渗出的细微汗意,以及那份几乎要透过皮肤传递过来的、滚烫的钦慕之情。

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份过于热烈的表达,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任由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宣泄着内心澎湃的情绪。

办公室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沈清漪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轻轻回荡。

阳光透过窗户,勾勒出两人相对而立的身影,以及那双紧紧交握的手,画面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感受到凌默目光中的平静与包容,沈清漪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大胆和失态。

她像被烫到一般,倏地松开了手,白皙的脸颊瞬间红透,如同熟透的蜜桃,连带着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然而,与羞涩一同涌上的,是更深的激动。

尤其是在听到台长叔叔笑着说“凌默今天回来就是准备做今晚的《深夜有你》”时,沈清漪那双刚刚因羞涩而低垂的眼眸瞬间又亮了起来,仿佛落入了万千星辰。

她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的沙发边缘坐下,位置正好在凌默的对面,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并拢的膝上,那被黑色丝袜包裹的纤细小腿微微倾斜,勾勒出优雅的线条。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凌默,眼中水波流转,那里面不仅仅是崇拜,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欣喜与仰慕的动人风情。

“凌默老师,您的《深夜有你》……”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激动的微颤,但语气充满了真诚的赞叹,

“虽然一个月只播一次,但每次的数据,都太惊人了!

我进台里以后,从来没见过这么稳定的、断层式的数据!”

她说着,似乎觉得语言不足以表达,还用那双漂亮的手比划了一下,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每次节目预告一出,热线电话和网络平台的预约通道就能被瞬间挤爆!

广告商更是挤破了头,开出的价码一个比一个高,都指明要冠名或者插播在您的节目里!”

她微微前倾身体,像是要分享一个只有内部人才知道的秘密,声音压低了一些,却更显认真:

“而且,就算平时不是您节目的日子,台里接到听众来电,十个里面至少也有三四个,会顺带问一句凌默老师下个月什么时候播?、凌默老师会唱新歌吗?

……您的影响力,在咱们电台,真的独一份!”

沈清漪说这些话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凌默,那眼神里的光芒,既有对数据的客观陈述,更有发自内心的、为凌默感到的骄傲。

她坐在那里,身姿挺拔,短裙下的黑丝美腿并拢斜放,形成一道极其养眼的风景,而她的脸庞因激动和崇拜泛着红晕,眼波流转间,媚意与清纯交织,动人心魄。

台长也在一旁笑着附和:

“清漪说的没错,凌默,你这节目,现在可是咱们台的定海神针,金字招牌!”

凌默安静地听着,目光平静地落在对面那个情绪激动、毫不吝啬表达着赞美的女孩身上,

将她眼中那混合着崇拜与风情的动人光芒,以及那因兴奋而微微泛红的绝美面庞,都尽收眼底。

沈清漪完全沉浸在再次见到凌默以及述说他节目辉煌数据的兴奋与激动中。

她说话时,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双手随着话语轻轻比划,试图更清晰地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

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投入,她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到,那双并拢斜放的、被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的纤细美腿,随着她身体前倾的动作,膝盖部位已经在不经意间,轻轻抵靠在了对面凌默的膝盖上。

刹那间,一股极其清晰而美妙的触感,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凌默的感官中。

那是一种混合着惊人弹性与细腻摩擦感的独特体验。

顶级黑色丝袜的面料顺滑而微凉,紧贴着她腿部柔韧的线条,当膝盖骨微微相触时,首先感受到的是丝袜本身细腻的质感。

紧接着,便是丝袜之下,那充满青春活力的、温软而富有弹性的肌肤与肌肉的触感,透过这层薄薄的阻碍,清晰地烙印过来。

那触感,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压力,既不显得冒犯,又无法让人忽视。

如同上好的天鹅绒包裹着温玉,既有织物的滑腻,又有肌体的柔软与弹力,形成一种极其暧昧且诱人的反馈。

凌默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来自膝盖处的、带着体温的微妙压力与弹性。

目光垂下,便能瞥见那近在咫尺的、黑色丝袜覆盖下的纤细膝盖轮廓,以及向上延伸的、线条优美的腿部曲线。

沈清漪对此浑然未觉,她依旧仰着那张因兴奋而绯红的脸庞,眼眸中水光潋滟,满是风情与崇拜,继续说着:

“台里的数据系统每次到您节目时,曲线图都会飙升到一个其他节目望尘莫及的高度,真的就像……就像神迹一样!”

她的语气热烈,膝盖那无意识的接触,也因为她的激动而微微施加了少许力道,那惊人的弹性触感愈发清晰。

而此刻,台长正侧身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角度恰好被沈清漪的身体和沙发扶手挡住,暂时没有注意到沙发下方这隐秘的、无声的接触。

凌默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沈清漪那张毫无防备、满是钦慕的美丽脸庞上,感受着膝盖处传来的、与她清纯激动表情截然不同的、充满女性诱惑力的微妙触感。

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只是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解读的幽光。

办公室内,气氛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更加微妙而旖旎起来。

一边是台长爽朗的笑声和话语,一边是女孩热烈的崇拜与这无人察觉的、隐秘的肢体接触。

“凌默老师,台长叔叔,”沈清漪努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但眼眸中的光彩却愈发闪亮,她认真地说道,

“既然今天您回来了,这次直播意义非凡,是我们电台的大事!

我们一定要好好策划一下!”

她本就是电台的策划,此刻专业素养和满腔热情同时被点燃。

凌默自身的巨大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但她就是想竭尽所能,让这次回归首秀变得更加完美,更配得上他的身份和这次回归的意义。

“清漪说得对!”

台长重重地点了点头,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凌默,你这次回来直播,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这是你在外面创下偌大名头后,第一次回到起点,意义重大!

我们必须重视起来,拿出最高的规格和诚意!”

得到台长的肯定,沈清漪更加积极。

她立刻起身,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位,拿来了一个精致的皮质笔记本和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面似乎已经收集了一些资料和初步的想法。

为了沟通方便,她这次没有坐回对面的沙发,而是自然而然地走到了凌默所坐的长沙发一侧,轻轻坐了下来。

一开始,两人之间还保持着适当的社交距离。

沈清漪翻开笔记本和文件夹,将一些初步的策划思路指给凌默看,语气认真而专业:

“凌默老师,您看,我们可以从这几个方面入手……比如开场的设计,是否要回顾一下您第一次在这里直播的情景?

还有互动的环节,这次热度肯定空前,我们是否需要增加一些特别的形式……”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侧身,征询地看向凌默,等待着他的意见。

凌默的目光落在她展示的资料上,偶尔颔首,或提出一两句简洁的看法。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与沈清漪带着些许兴奋的语调形成对比。

然而,随着讨论的深入,两人就着笔记本上的内容指点和交流,身体在不经意间渐渐靠近。

沈清漪完全沉浸在如何让节目更完美的思考中,浑然未觉。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那包裹在黑色丝袜中的、线条优美的大腿外侧,已经轻轻地、却实实在在地,紧挨住了凌默的腿。

刹那间,比之前膝盖接触更加清晰、面积更大的触感,如同细微的电流,瞬间传递开来。

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他的裤子和她的丝袜,来自沈清漪腿部的温热体温,以及那黑色丝袜极致丝滑的面料触感。

更重要的是,那丝滑之下,充满青春活力的大腿肌肤与肌肉,所带来的那种温软而富有惊人弹性的压迫感。

那是一种紧密的、持续的接触。

沈清漪腿部的线条和弹性,透过这紧密的贴合,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她似乎毫无察觉,依旧专注于策划案的讨论,偶尔因为某个想法得到凌默的认可而开心地侧头看他,眼眸弯起,吐气如兰。

凌默甚至可以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混合着高级香水和女性独有的温甜气息。

他面色依旧沉静,目光落在笔记本上,听着沈清漪热情洋溢的阐述。

然而,腿部传来的那清晰无比的、丝滑与弹性交织的曼妙触感,以及身旁女孩散发出的热情与幽香,却在这严肃的讨论氛围中,无声地编织着一层隐秘而旖旎的网。

台长坐在对面,看着两人“认真”讨论工作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显然对沈清漪的积极和凌默的“投入”感到非常满意,丝毫没有察觉到沙发之上,那隐藏在桌面之下的、悄然发生的紧密接触。

讨论到某个环节的具体细节时,沈清漪文件夹里的一张资料滑落到了她和凌默之间的沙发缝隙处。

“啊,这张图表很重要……”

她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就侧身弯腰去捡。

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人的重心瞬间倾向凌默这边。

为了保持平衡,她的左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凌默身侧的沙发坐垫上,而她的右半边身体,从肩臂到侧腰,再到那条穿着黑色丝袜的丰润大腿,几乎完全、紧密地贴靠在了凌默的左侧身躯和腿上。

这个接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彻底和亲密。

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臂隔着衣物传来的柔软压力,更能感受到她整个大腿外侧,从髋部一直到膝盖上方,都毫无缝隙地紧贴着自己。

那层薄薄的丝袜此刻仿佛不存在,惊人的弹性与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那紧实而又柔软的矛盾触感,带着少女身躯特有的青春活力,像一道无声的电流,瞬间蔓延开来。

沈清漪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张掉落的资料上,她伸长手臂,指尖努力去够那张纸。

这个动作使得她的身体与凌默贴靠得更加紧密,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因为用力而微微绷紧的线条,以及随之而来的、更清晰的弹性触感。

她捡起纸张,似乎松了口气,却并没有立刻直起身拉开距离。

反而就着这个极其贴近的姿势,将那张图表举到凌默眼前,侧仰着头,发丝几乎拂过他的下颌,用带着一丝求证和兴奋的语气说:

“凌默老师,您看这个时间节点的数据,如果我们在这里插入您的那首《光阴的故事》,呼应回归的主题,效果会不会特别棒?”

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凌默的颈侧,带着淡淡的馨香。

而她紧贴着他的大腿,甚至因为说话的细微动作而产生了极其轻微的摩擦,那丝滑的触感与底下的弹性交织,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持续不断的感官刺激。

这个姿势维持了足足有十几秒。

沈清漪完全沉浸在工作思路中,眼神清澈而专注,对自己几乎半靠在凌默身上,并且与他保持着如此大面积、如此亲密持久的身体接触,没有丝毫察觉。

在她看来,这只是为了方便让凌默看清资料而做出的自然动作。

凌默垂眸,能看到她近在咫尺的、泛着健康红晕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以及那因为姿势而更显饱满诱人的唇瓣。

他的目光再往下些许,便能瞥见两人紧密相贴的腿部,她那黑色丝袜包裹的腿部线条与自己深色裤子形成的鲜明对比,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他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的提议,声音比平时略显低沉。

而坐在对面的台长,看着沈清漪如此“投入”地与凌默讨论细节,甚至为了方便看资料而靠得那么近,

只觉得这丫头工作起来真是拼,脸上露出了更加赞赏的笑容,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看似“敬业”的姿态下,隐藏着怎样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接触。

策划方案在三人主要是沈清漪热情阐述,凌默简洁补充,台长拍板肯定的讨论下,很快敲定了大致的框架和几个亮点环节。

沈清漪的许多想法都得到了采纳,这让她内心充满了成就感与喜悦。

“好!那就先这么定下,具体的细节,清漪你再多琢磨琢磨,和凌默再对对。”

台长满意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凌默,要不要先去一号直播室看看?

熟悉下环境,设备也都再调试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好。”凌默点了点头,也随即起身。

直到这时,一直沉浸在高效工作带来的兴奋感中的沈清漪,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

——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倾向凌默那边,两人从肩膀到大腿都紧密地挨着,尤其是腿部,那黑色丝袜包裹的肌肤与他的裤子面料紧紧相贴,

之前讨论时忽略的温热触感和惊人弹性,此刻如同潮水般清晰地涌回她的感知。

“呀!”

她心中惊呼一声,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直起身子,迅速而略显慌乱地向旁边挪开了一些距离。

一股汹涌的热血“轰”地一下冲上了她的脸颊和耳朵,尤其是那白玉般的耳垂,瞬间红得滴血,与她白皙的脖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下意识地飞快瞥了一眼台长,见台长正低头看着手机,似乎没有注意到她刚才那“不雅”的姿势,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但心脏依旧在胸腔里“咚咚”狂跳,羞窘得几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啊!

自己刚才竟然……竟然那样贴着凌默老师坐了那么久!

还……还毫无察觉!

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很不专业?

巨大的羞赧让她不敢抬头。

她慌乱地整理着膝盖上的笔记本和文件夹,借此掩饰自己的失态。

然而,在整理间隙,她还是忍不住,用那双因为羞怯而显得更加水汽氤氲、湿漉漉的杏眼,飞快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探究,偷偷瞟了凌默一眼。

那眼神复杂极了

——有浓浓的羞涩,有生怕被误解的紧张,有残留的崇拜,

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因方才亲密接触而产生的微妙悸动。

凌默正好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目光平静地掠过她那张红晕未褪、眼波流转的俏脸,将她那副羞窘难当又偷偷打量的小模样尽收眼底。

他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意味。

“那……那我们过去吧?”

沈清漪强自镇定,声音却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她抱着文件夹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自然一些,但那泛红的耳根和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走吧。”凌默淡淡应道,率先向门口走去。

沈清漪深吸一口气,连忙跟上,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略显急促的“嗒嗒”声,仿佛在应和着她此刻依旧未能平复的心跳。

沈清漪抱着文件夹,走在凌默侧前方半步的位置,为他引路,前往一号直播室。

幸好,此刻的电台走廊依旧安静,大部分工作人员要么在忙碌,要么还未到晚间工作的密集时段。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略显陈旧的廊道里轻轻回响。

这让沈清漪暗自松了口气,庆幸没有人看到凌默,避免了可能引起的围观和骚动,也让她从刚才办公室那羞人的一幕中稍稍得以喘息。

她不由得想起,最近李安冉恰好休息不在台里。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她心里莫名地泛起一丝极其微妙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庆幸。

如果安冉姐在,以她和凌默老师的熟稔,此刻陪在他身边的,恐怕就不会是自己了吧?

她微微甩头,试图驱散这个有些不合适的想法,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引路上。

“凌默老师,这边请。”

她侧过身,声音比在办公室时柔和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和……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她小心地控制着步伐,既不能走得太快显得失礼,又不能走得太慢耽误时间,那包裹在黑丝中的修长美腿迈着优雅而略显紧张的步子。

凌默跟在她身后,目光平静地掠过她窈窕的背影。

剪裁合体的套装短裙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曲线,

裙摆之下,那双穿着黑色丝袜的腿,线条匀称笔直,

在高跟鞋的衬托下,更显腿型完美,步履间带着一种无声的韵律感。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人。气氛似乎比在办公室时,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

沈清漪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道平静却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这让她原本就未能完全平复的心跳,又悄然加速了几分。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肌肤微微绷紧,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在敏锐地捕捉着身后之人的每一丝动静。

她努力维持着镇定和专业,指着前方介绍道:

“前面转角过去,就是一号直播室了。

设备都已经按照最高标准准备和调试过,您放心。”

“嗯。”凌默低沉地应了一声,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简单的回应,却让沈清漪的心弦像是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她不再多言,只是更加专注地带路,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略显紧绷的优雅背影,却透露出她内心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这条无人的走廊,仿佛成了一个小小的、独立的空间,将两人与外界暂时隔开,某种无声的、暧昧的张力,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一号直播室内,各种专业设备安静地伫立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电子设备气息。

距离节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凌默和沈清漪并不着急进行最后的确认。

或许是这方相对私密的空间,或许是刚刚一路走来那微妙的氛围尚未完全散去,

又或许是沈清漪身上那种融合了知性、美丽、单纯与落落大方的独特气质,

确实让人感到舒适,凌默难得地没有保持一贯的沉默,与她闲聊了起来。

他问及她在电台工作的感受,问及她对一些文学作品的看法。

问题并不深奥,更像是一种随意的交流。

但这对于沈清漪而言,却已是莫大的惊喜。

她坐在凌默旁边的转椅上,双手交叠放在穿着黑丝的膝盖上,仰着脸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唇角也始终微微上扬着。

她的话语清晰而真诚,带着年轻女孩特有的灵气,又不失良好的教养和见解。

能与凌默老师这样近距离地、像朋友一样聊天,是她之前从未敢想象的事情。

她只觉得心跳一直都处于一种轻快而兴奋的加速状态,整个人都像是浸泡在温热的蜜水里。

闲聊片刻后,沈清漪主动起身,开始最后一遍调试设备。

她本就是策划,对这些技术操作并非主业,

但今天她却格外积极,检查麦克风的灵敏度,确认音频接口,测试呼叫系统的连通性……几乎所有的准备工作,她都抢着去做。

要知道,平时她可不会对哪位主播如此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只因为眼前这个人是凌默,是她心底无比崇拜和渴望靠近的人,她只想尽自己所能,确保他今晚的直播万无一失,完美无瑕。

然而,或许是心情太过激动,或许是注意力都集中在设备和凌默身上,

当她走到控制台一侧,踮起脚尖想要确认一个稍高位置的接口时,脚下那双精致的黑色细高跟鞋猛地一滑!

“啊!”

沈清漪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

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歪倒,手中的一个连接线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那瞬间的惊慌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臂及时地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则轻托住了她的腰侧,阻止了她摔倒的趋势。

沈清漪惊魂未定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正是凌默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动作快得惊人。

“没事吧?”凌默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询问。

“我……我没事……”

沈清漪慌忙站直身体,但右脚脚踝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浮现出痛苦的神情。

她尝试着将重心移到右脚,却疼得轻呼一声,身体又是一晃,下意识地抓住了凌默扶住她的那只手臂,借以稳住身形。

“好像……崴到脚了……”

她抬起头,看向凌默,那双刚才还盛满笑意的眼眸此刻因为疼痛泛起了生理性的水光,显得楚楚可怜,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无措和懊恼。

“严不严重?”

凌默扶着她,让她借力站稳,眉头微蹙,

“要不要去医院?或者我去叫人过来帮忙。”

“不……不用!”

沈清漪几乎是立刻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肯放弃这难得的、与凌默单独相处甚至……被他扶着的机会?

虽然脚踝确实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但她咬咬牙,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痛苦。

“就是有点痛……我忍一忍就好。”

她仰起脸,看向凌默,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因为疼痛显得有些勉强,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今晚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不想错过……

更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您的准备工作。”

凌默看着她强忍痛楚却依旧固执的模样,有些无奈。

他目光扫过她不敢着地的右脚,语气不容置疑:

“你先检查一下脚踝,看有没有肿胀或者伤到骨头。

如果严重,必须去医院。”

“好……好的。”

沈清漪乖巧地应道。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直播室紧闭的门,确认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有人突然进来打扰。

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抵不过脚踝处越来越清晰的痛感,以及……那一丝隐秘的、想要在他面前展露些许脆弱的心思。

她脸颊微红,带着少女的羞涩,小心翼翼地弯下腰。

她先是将左脚的黑色高跟鞋脱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受伤的右脚也从那精致的绒面高跟鞋中缓缓抽了出来。

刹那间,一只被薄如蝉翼的顶级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的玉足,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呈现在凌默眼前。

丝袜的袜尖部分做工极其精细,完美贴合着她足趾的玲珑轮廓,隐约可见其下秀气的脚趾形状。

足踝处,丝袜的面料因为紧绷而泛着细腻的光泽,将她纤细的脚踝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

此刻,在右脚踝的外侧,已经能隐约看到一丝不自然的微红,正透过那层薄薄的黑丝显现出来。

她轻轻将丝袜玉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尝试着转动了一下脚踝,立刻疼得“嘶”了一声,眼圈都红了几分。

“好像……真的有点肿了……”

她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哭腔,抬头望向凌默,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依赖和无助,仿佛在等待他的决断。

这副柔弱又带着几分不自觉诱惑的模样,与平日里那个知性优雅的策划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格外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凌默看着沈清漪那强忍疼痛、楚楚可怜的模样,尤其是那只从高跟鞋中解脱出来、透过黑丝隐约泛红的玉足,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

得立刻叫人帮忙。

他并非铁石心肠,也看得出她是真的扭伤了。

但理智告诉他,自己绝不能在这里,亲手去为一个年轻姑娘检查脚伤。

这间直播室虽然暂时安静,但随时可能有工作人员进来做最后的准备。

若是被人撞见自己握着沈清漪的脚踝……那画面,无论怎么解释,都难免引人遐想,甚至可能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倒不是怕自己名声受损,而是不愿连累这个单纯仰慕他的女孩。

“你等一下,我去叫人过来帮忙,或者直接送你去医务室。”

凌默语气平稳地说着,转身便欲向门口走去。

“凌默老师……别……”

沈清漪见状,急忙唤住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她仰着头,那双秋水般的眼眸此刻盈满了委屈和氤氲的水汽,长长的睫毛被沾湿,像雨中颤抖的蝶翼,

“我……我就是有点怕疼……

您别走……”

她这话说得含糊,但配合着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和紧紧抓住椅背、不敢动弹的柔弱姿态,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觉得她是因疼痛而害怕独处。

凌默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再次叹了口气。

他并非不懂男女之防,但也看得出这女孩此刻的依赖和紧张并非全然作假。

她毕竟是因着为自己忙碌才受的伤,于情于理,自己若就此甩手离开,似乎也太过冷漠。

罢了。

凌默心中暗道。

他走回沈清漪身边,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先看看情况,如果只是轻微扭伤,可以先简单处理。

如果严重,必须立刻去医院,明白吗?”

沈清漪见他去而复返,还蹲在了自己面前,心中顿时被巨大的惊喜和羞涩填满。

她连忙点头,声音细若蚊蚋:

“明……明白。”

凌默的目光落在她那只受伤的右脚上。

不得不承认,这只脚,生得极美。

即使此刻脚踝处微微红肿,也难掩其天生的秀气与玲珑。

被那层顶级黑色丝袜紧紧包裹着,足型更显纤秾合度,

脚背的弧度优美,足踝纤细,五根足趾的轮廓在薄薄丝袜下若隐若现,

透着一种无声的、极致的诱惑。

丝袜的光泽与她肌肤的细腻质感混合,

形成一种独特的视觉享受,仿佛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凌默的眼神专注,似乎真的只是在检查伤势。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脚踝红肿的程度和位置,并未直接用手触碰。

然而,仅仅是这般被凌默如此近距离地、专注地凝视着自己的脚,沈清漪就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

女孩子的脚本就是很私密的部位,她何曾被人,尤其是被自己倾慕的男子这样看过?

只觉得一股股热浪不断涌上脸颊和耳朵,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脚趾,隔着丝袜,这个细微的动作更添了几分撩人的风情。

她紧紧咬着下唇,才能勉强抑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羞涩呻吟,心脏狂跳得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凌默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时间拖得越久,被人撞见的风险就越大。

他只想尽快确认伤势的严重程度,以便做出下一步决定

——要么立刻简单处理,要么毫不犹豫地送医。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他低沉的声音不带太多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话音未落,他便直接伸出了手,温热的掌心隔着那层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

精准而稳定地轻轻握住了沈清漪受伤的右脚脚踝!

“嗯……”

在凌默的手掌接触到她脚踝的瞬间,两人几乎是同时,心神俱震!

对沈清漪而言,那突如其来的、带着灼热体温的触感,

如同一道强烈的电流,从被他握住的脚踝处猛地窜起,瞬间席卷了全身!

她浑身剧烈地一颤,喉咙里抑制不住地溢出一声极其细微、带着颤音的嘤咛。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温度,以及那沉稳有力的力量。

隔着丝袜,那种触感变得异常微妙

——丝袜的滑腻与他掌心的温热粗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丝袜之下,自己敏感肌肤传来的战栗感,更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酸软感从脚踝迅速蔓延至小腿、大腿,甚至冲向更隐秘的地方,

让她几乎瞬间软了身子,全靠扶着椅背和凌默握着脚踝的手才勉强站稳。

脸颊红得如同火烧云,眼眸中水光潋滟,几乎要滴出水来。

而对凌默来说,手掌传来的触感同样超乎想象。

他原本只是想公事公办地检查伤势,但入手之处,

那黑色丝袜极致丝滑的触感下,包裹着的却是女孩脚踝纤细的骨骼与温软细腻的肌肤。

丝袜的顺滑与他掌心的摩擦力形成一种奇异的感官刺激,

而更致命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脚踝处肌肤的惊人弹性与温热,

以及……在他触碰的瞬间,她整个腿部肌肉那不受控制的、细微的紧绷与颤抖。

那是一种混合着脆弱与生命力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丝袜,毫无阻隔地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

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脚踝处因扭伤而略微异常的温度和微微的脉搏跳动。

这过于亲密和清晰的触感,让凌默沉稳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呼吸有瞬间的凝滞。

他握着那只丝袜玉足的手,不自觉地稍稍收紧了一些,指尖传来的那种温软滑腻且充满弹性的触感,如同烙印般深刻。

直播室内,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只剩下两人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尽管凌默极力控制,

但细微的变化依旧存在,以及那通过紧紧相触的手与脚踝,无声传递着的、剧烈的心跳与滚烫的温度。

这突如其来的、远超预期的亲密接触,让原本单纯的检查,瞬间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暧昧与悸动。

凌默摒除脑海中那些不合时宜的杂念,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他凭借一些基本的急救知识,用指尖隔着那层滑腻的黑丝,

在沈清漪脚踝红肿的周围,力道适中地轻轻按压、揉捏了几个关键的穴位,目的是为了初步舒缓疼痛、促进血液循环。

他的动作专业而克制,尽量避免任何不必要的触碰。

然而,即便如此,对于沈清漪来说,这短暂的“按摩”过程也无异于一场甜蜜又难熬的酷刑。

他指尖每一次的按压,都带着灼热的温度穿透丝袜,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肌肤上,引发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和战栗。

她紧紧咬着下唇,才能勉强不发出奇怪的声音,脸颊上的红潮一直未曾褪去,眼神飘忽,根本不敢去看凌默近在咫尺的脸。

不过,凌默的手法确实有效。

片刻之后,脚踝处那股尖锐的刺痛感明显减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缓的温热感。

“感觉怎么样?”

凌默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仿佛刚才那旖旎的接触从未发生。

沈清漪如梦初醒,连忙活动了一下脚踝,惊喜地发现疼痛大为缓解:

“好……好多了!

真的没那么疼了!”

听到沈清漪说“好多了”,凌默正欲收回手结束这过于亲密的接触。

然而,他目光一抬,却对上了沈清漪那双依旧水汽氤氲的眸子。

那眼神里,疼痛缓解后的轻松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是一种混合着委屈、羞涩和……隐隐期待的复杂情绪。

她微微咬着下唇,秀气的眉头还轻蹙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

“好像……还是有点疼……”、

“您……能不能再……”

她就那样仰着脸看着他,像一只依赖着主人、祈求更多安抚的猫咪,纯真又妩媚,让人难以硬起心肠拒绝。

凌默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那丝无奈再次浮现。

他岂会看不出这女孩小心思里夹杂的些许夸大和依赖?

但看着她微微红肿的脚踝,以及那确实因忍痛而泛红的眼圈,终究还是心软了。

罢了,既然已经插手,就好人做到底吧。

确保她无碍,也能让她安心,不影响稍后的工作。

“忍一下,再帮你活络一下气血,会好得快些。”

凌默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他重新蹲下的动作却说明了一切。

“嗯……”

沈清漪几乎是立刻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带着颤音的应答,那声音里充满了被应允后的满足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羞怯。

她乖乖地将受伤的脚往前稍稍挪了一点,方便他的动作,心跳却因为他的再次靠近而变得更加狂乱。

凌默这次的手法更加专注。

他的指尖隔着那层薄薄的黑丝,在她脚踝周围的几个穴位上或轻或重地按压、打圈。

不再是单纯的检查,而是带着明确治疗目的的按摩。

他的指腹温热,力道均匀,每一次按压都仿佛带着一股微热的暖流,穿透丝袜,渗入肌肤,驱散着瘀滞的疼痛。

沈清漪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

这一次,那酥麻酸软的感觉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持久!

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发出那些令人脸红的呻吟。

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那只被他握在掌心、细心按摩的脚踝上。

丝袜的滑腻与他指尖的温热粗糙形成了极致鲜明的对比,那触感被放大了无数倍,如同细微的电流,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混合着强烈的羞耻感和悸动,在她体内疯狂流窜。

她能感觉到他指节的力度,能分辨出他按压不同穴位时细微的差别。

他专注的神情,他平稳的呼吸,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这一切都让她意乱情迷。

脸颊上的红晕早已蔓延至全身,她甚至觉得被他按摩的那只脚都滚烫得快要融化。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指节泛白。

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那丝袜玉足在他按摩时微微的颤抖和紧绷,以及她极力压抑的、细微的抽气声。

他刻意忽略了这些反应,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手下的动作上,力求高效地缓解她的不适。

时间在沉默而暧昧的气氛中缓缓流逝。

过了好一会儿,凌默感觉她脚踝处的肌肉不再那么紧绷,红肿似乎也消退了一些,这才缓缓停下了动作。

“现在感觉如何?”

他松开手,站起身,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持续了不短时间的亲密按摩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医者仁心。

沈清漪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水光潋滟,仿佛蒙着一层江南的烟雨,迷离又动人。

她尝试着再次活动脚踝,疼痛感果然已经微乎其微,只剩下一种活动后的酸胀感和……那挥之不去的、被他触碰过的记忆。

“真的……真的好多了!”

她声音软糯,带着一丝事后的慵懒和浓浓的感激,还有未完全褪去的羞涩,

“谢谢您,凌默老师……

真的太麻烦您了……”

她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飞快地将那只饱受“关照”的玉足缩了回来,小心翼翼地重新踏进高跟鞋里。

动作间,耳根那抹动人的绯红始终未曾消退。

这一次,她是真的又委屈,又害羞,又……心满意足了。

她扶着控制台,试探性地将一部分体重放在右脚上,虽然还能感觉到些许不适和轻微的刺痛,但已经可以勉强支撑走路了。

“真的可以走了!”

她尝试着松开扶着控制台的手,想要独立站稳,证明自己真的没事了。

然而,或许是心情太过放松,或许是高估了自己脚踝的承受能力,也或许是那高跟鞋确实难以掌控——

就在她完全松开手,试图迈出第一步的瞬间,右脚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不受控制的酸软和刺痛!

“呀——!”

她惊呼一声,身体彻底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结结实实地朝侧面倒去!

而那个方向,正是凌默所站的位置!

一切发生得太快,凌默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将那具温香软玉般倾倒过来的娇躯,稳稳地、完整地接了个满怀!

“砰——”

沈清漪整个人撞进了凌默的怀里。

刹那间,两人都僵住了!

对凌默而言,一股极其柔软、带着惊人弹性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胸膛和手臂上。

女孩的身体比他想象中还要娇软,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带着清新的发香和一种独特的、混合着淡淡香水与少女体香的温甜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这味道并不浓烈,却丝丝缕缕,直往鼻息里钻,扰人心神。

而对沈清漪来说,这更是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如此亲密、如此毫无间隙地和一个异性紧紧相贴!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倾慕已久的凌默!

她的脸颊、她的侧胸、她的腰肢、她穿着黑丝的大腿……几乎身体的前侧,都紧密地贴合在了凌默坚实而温热的身体上。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宽阔和力量,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这强烈的、充满侵略性的接触,让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血液“轰”地一下全部涌上了头顶!

“!!!”

沈清漪的脸颊在万分之一秒内,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连带着脖颈、耳朵都染上了极其艳丽的绯色。

她全身的肌肤都像是着了火,滚烫得吓人。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速度快得让她几乎窒息,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紧张得手脚冰凉,却又觉得被他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战栗。

她僵在凌默怀里,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个怀抱和他身上令人眩晕的气息。

“对、对不起!凌默老师!”

她终于找回了一丝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无比的羞窘,手忙脚乱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然而,因为过于紧张和脚踝依旧无力,她挣扎的动作反而显得更加笨拙,身体在他怀里蹭动,

那柔软触感和馥郁香气更加清晰地传递过来,让这意外的拥抱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暧昧。

凌默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娇躯的僵硬、颤抖以及那快得异常的心跳。

他稳住心神,手臂微微用力,扶正她的身体,让她能够靠着自己站稳,随即便绅士地松开了大部分力道,只留下必要的支撑。

“小心。”

他的声音比平时略显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沈清漪终于借着她的力道,勉强站稳了脚跟,但依旧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一眼。

她用手背贴着滚烫得吓人的脸颊,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在冒热气。

“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觉得羞得快要死掉,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

刚才那一瞬间的紧密接触,那清晰的男性气息和身体触感,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在了她的感官记忆里,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她抬起头,看向凌默,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如释重负,还有一丝残留的羞涩,

“谢谢您,凌默老师!要不是您……”

“没事就好。”

凌默打断了她的话,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既然能走,待会直播结束后,还是要去医务室或者医院仔细检查一下,不要大意。”

“嗯,我知道了。”

沈清漪乖巧地点头,心里却因为他的关心而泛起丝丝甜意。

这个小插曲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但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暧昧薄纱,似乎又悄然增厚了几分。

沈清漪穿好鞋子,虽然走路还有些微跛,但已经不影响行动。

她偷偷看了一眼凌默冷峻的侧脸,回想起刚才他手掌的温度和力道,心跳依旧快得不像话。

看着沈清漪虽然步履微跛但已能自行走动,凌默心下稍安。

只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略带自嘲的念头:

自己这穿越一趟,会的技能倒是越来越杂了,如今连正骨按摩都快无师自通了。

这想法一闪而过,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清漪那依旧泛着绯红的侧脸和微微蜷缩的脚趾,另一个念头也随之浮现:

幸好李安冉那丫头今天不在。

以她那热烈直白、又带着点小霸道的性子,

若是撞见方才自己蹲在地上为沈清漪检查脚踝、甚至隔着丝袜按摩的那一幕,怕是当场就要打翻醋坛子,非得闹得电台上下皆知,缠着他追问不休不可。

光是想象一下那场景,凌默就觉得有些头疼。

而此刻的沈清漪,内心的波澜远比凌默更为汹涌。

经过方才那短暂却惊心动魄的亲密接触,她对凌默的感觉,已然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之前,凌默在她心中是高高在上的偶像,是才华横溢、遥不可及的存在,她的情感更多是纯粹的崇拜与仰慕。

然而,当凌默温热的手掌切实地握住她脚踝的那一刻,当他那沉稳的气息近在咫尺,

当他用那双创造了无数诗词神作、拨动了无数心弦的手,为她缓解疼痛时……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真实与悸动。

偶像的光环依旧在,但此刻,更增添了一份属于男性的、带着体温和力量的触感。

她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凌默冷峻的侧影,心脏依旧像是揣了只小鹿,砰砰乱撞。

脚踝处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道,那感觉不再是单纯的疼痛缓解,

更像是一种隐秘的烙印,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羞怯与……贪恋。

原来,他并非永远那般清冷疏离,他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尽管他的动作看起来更多是出于责任和效率。

这份认知,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叠叠、连她自己都尚未完全明晰的涟漪。

她对他的感觉,在崇拜之外,悄然混入了一丝更个人、更私密的情愫,

那是对一个具体男性的、源自生理接触而产生的心灵震颤。

这份不一样的感觉,让她在面对凌默时,除了原有的恭敬,

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羞涩和一种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矛盾心情。

凌默在一号直播室内,享受着节目开始前最后的独处与宁静,专注于调整设备和梳理思路。

而在直播室外,沈清漪刚轻轻带上门,一转身,便看到了那个她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的追求者,周霖。

周霖是台里某个合作公司老板的儿子,家境优渥,自身条件也算得上出众,对沈清漪一见钟情后,便展开了持久而热烈的追求。

他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穿着一身熨帖的休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捧着一束新鲜的香槟玫瑰,脸上带着自以为帅气的温暖笑容。

然而,当他看到今日的沈清漪时,眼中的惊艳和炽热几乎要满溢出来。

眼前的沈清漪,与平日那种知性温婉的风格截然不同。

米白色的小香风套装短裙将她窈窕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那双被顶级黑丝包裹的修长美腿,在走廊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线条完美得如同艺术品。

她脸上还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红晕,眼神中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方才与凌默亲密接触而产生的迷离水光,这使得她平日的清丽中,莫名增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娇慵与媚意。

周霖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今天的沈清漪,简直美得让他移不开眼,那股混合着优雅与无声诱惑的气质,让他内心的占有欲空前高涨。

“清漪!”

周霖快步上前,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激动与殷勤,

“你今天……真是太美了!”

他迫不及待地将手中的玫瑰花递过去,

“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沈清漪在看到周霖的瞬间,眼底那丝因凌默而产生的柔软迷离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和疏离。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与周霖保持着一个礼貌而安全的距离。

“周先生,谢谢你。

但花就不必了,我在工作。”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清晰的界限感,完全没有接过花束的意思。

周霖举着花的手僵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整旗鼓,目光关切地在她身上扫视,忽然注意到她站姿有些微的不自然,右脚似乎不敢完全承重。

“清漪,你的脚怎么了?

是不是扭到了?”

他的语气立刻变得紧张万分,上前一步就想伸手去扶她的胳膊,脸上写满了“心疼”二字,

“严不严重?疼不疼?

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或者我背你下去?”

他的关心密集而火热,带着一种恨不得将沈清漪捧在手心、隔绝一切风雨的架势。

沈清漪巧妙地侧身,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了一下。

这种过于外露、甚至显得有些夸张的关切,只会让她感到压力和不适。

“我没事,只是不小心轻轻崴了一下,不劳周先生费心。”

她的回答轻描淡写,语气平静无波,与方才在凌默面前那副楚楚可怜、带着依赖的娇柔模样判若两人。

“这怎么能是费心呢?!”

周霖语气激动,仿佛沈清漪的伤比他自己的还重要,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看你这样,我心疼都来不及!

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走,我车就在楼下!”

他说着,又要上前,试图表现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关怀。

“周先生。”

沈清漪的语气微微沉了下来,那份属于书香门第的教养让她即使拒绝,也保持着表面的礼貌,但疏离感更强了,

“我真的没事,而且我现在有很重要的工作。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请不要再打扰我工作,可以吗?”

她特意强调了“很重要的工作”,暗示他离开。

周霖看着她冷静甚至有些淡漠的脸庞,再对比她今日格外诱人的装扮,心中那股占有欲和挫败感交织,让他更加不愿放弃。

他忍不住追问:

“什么工作这么重要?比你的身体还重要?是不是里面有什么重要人物?”

他目光狐疑地扫了一眼紧闭的一号直播室门。

电台里能称得上“重要”的,无非就是那几位领导和……偶尔会来的那位传奇人物。

沈清漪心中微微一紧,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只是常规的节目准备而已。

周先生,请你离开吧,我要去忙了。”

她绝口不提凌默,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扇门后真的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作间。

看着她这副油盐不进、刻意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模样,再想到她可能是因为门后的某个人才如此刻意回避自己,周霖心中妒火暗生,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看着沈清漪朝他微微颔首,然后忍着脚踝的不适,挺直脊背,步伐略显别扭却异常坚定地从他身边走过,走向走廊另一端的办公区,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周霖站在原地,手里那束娇艳的玫瑰显得有些可笑。

他望着沈清漪窈窕而疏远的背影,尤其是那双在黑丝包裹下更显诱人的长腿,内心充满了火热的占有欲和深深的无力感。

他能感觉到,沈清漪的心外面,仿佛筑起了一道无形却坚固的墙,将他所有的热情和关切都牢牢挡在了外面。

而墙内的风景,他似乎永远也触及不到。

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他懊恼,也让他更加不甘。

直播室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轻轻合拢,将外界的一切纷扰,周霖那炽热却令人不适的关切、走廊里隐约的嘈杂都隔绝开来。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一种熟悉的、近乎凝滞的静谧包裹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设备待机时轻微的电子元件气味,以及经年累月积攒下的、淡淡的尘埃与旧纸张的味道。

控制台上,一排排指示灯散发着幽微的光芒,像夜幕中蛰伏的星。

巨大的隔音玻璃窗外,是空无一人的导播间,昏暗,寂静。

凌默独自站在这个空旷的空间中央,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仿佛时光倒流。

他又回到了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个节点。

茫然,孤寂,与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唯一熟悉的,只有这个通过电波连接外界的方式。

就是在这间直播室,他第一次坐在麦克风前,用这个陌生的声音,对着未知的听众,讲述着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与心情。

那时,这里是他唯一的锚点,是他在这个崭新世界里,确认自身存在的唯一坐标。

他缓步走到那张熟悉的播音椅前,手指拂过冰凉的金属支架和略有磨损的皮质椅面。

然后,他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面前麦克风的角度。

动作自然而熟练,仿佛肌肉还保留着最初的记忆。

他微微向后靠去,闭上眼睛。

外界所有的喧嚣,江大讲座引发的轰动,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赞誉与讨论,苏青青温柔的理解与支持,沈清漪那混合着崇拜与微妙情愫的激动,甚至方才那短暂旖旎的插曲

——都在这一刻,被这片熟悉的静谧缓缓过滤、沉淀。

心,仿佛也随着这环境的切换,回归到了一种最初的状态。

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穿越之初特有的疏离与审视。

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刚刚降临此界的灵魂,唯一要面对的,就是面前这只麦克风,以及麦克风另一端,那些素未谋面却可能心灵相通的耳朵。

新获得的声望,复杂的人际牵绊,未来的广阔前景……所有这些,似乎都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此刻,占据他心神的,是即将开始的直播本身,是那份与老听众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与约定。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控制台上熟悉的推子和按钮,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台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寻找着那个最契合今夜心境的频率。

窗外,城市的霓虹或许已然亮起,但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时间仿佛慢了下来,定格在了那个一切开始的原点。

凌默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如同一个蛰伏的旅人,在起点处,准备再次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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