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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祭祖前夕暗流涌

暮秋的风卷着槐叶碎影,落在永宁侯府的青石板路上,染出几分萧索。林微端坐在临窗的暖阁里,指尖捏着一枚打磨光滑的鹅卵石,漫不经心地在案上勾勒着简易的杠杆原理图。这是她为了明日侯府祭祖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提前做的准备——谁都知道,林婉儿绝不会放过这种能在族老面前表现“贤良”、打压她的机会。

“姑娘,该起身梳妆了,夫人让人来催了三次。”贴身丫鬟青禾捧着一件月白色的素绸褙子进来,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忧虑,“听说今日祠堂里里外外都由二姑娘那边的人打理,连摆祭品的案子都是她亲自验过的。”

林微抬眸,眼底掠过一丝冷光,却并未动怒,只是将鹅卵石搁在案角:“急什么,横竖离吉时还有一个时辰。”她起身走到镜前,看着镜中那张虽清秀却带着几分疏离的脸——这具身体的原主本是乡野孤女,被误抱入侯府十五年,三个月前真千金林婉儿归府,她便从云端跌入泥沼,成了府中人人可以轻慢的“假千金”。若不是她这个来自现代的职场精英灵魂意外闯入,这具身体恐怕早已在林婉儿的几次陷害中香消玉殒。

镜中的少女眉眼间已没了往日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后的冷静。她指尖拂过镜沿,想起昨日苏瑾派人送来的消息,说林婉儿暗中让人从城外破庙买了些“秽物”,似乎是想在祭祖时做手脚。苏瑾的情报向来精准,只是他没说清林婉儿具体要怎么做,这倒让林微多了几分警惕。

“青禾,你去把我上次让你收着的那瓶‘凝神香’取来。”林微吩咐道,“再去厨房看看,今日的祭品是否有异样,尤其注意那些需要生食的瓜果。”

青禾应声而去,林微则走到妆台前,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木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枚巴掌大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鸟,纹路古朴,却隐隐透着一丝极淡的暖意。这是原主入府时,侯夫人随手丢给她的旧物,原主一直贴身戴着,直到她穿越过来,才发现这玉佩有些不凡——每当她心绪波动极大,或是周围有恶意逼近时,玉佩就会微微发烫。

她指尖摩挲着凤鸟的羽翼,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这玉佩绝非普通凡物,或许和永宁侯府的先祖有关。前几日她在侯府藏书阁的角落翻到一本残破的族谱,上面记载着永宁侯府的先祖曾在战乱中得到“神鸟庇佑”,才得以立下赫赫战功,只是这段记载语焉不详,再往后翻便没了下文。

“姑娘,凝神香取来了,厨房那边也看过了,瓜果都是新鲜的,只是负责切果盘的婆子是二姑娘的奶娘。”青禾快步回来,低声禀报,“还有,方才我路过游廊,听见二姑娘和她的丫鬟在说‘先祖显灵’、‘假的就是假的’之类的话。”

林微眸色一沉,将玉佩贴身戴好,外面用衣襟掩住:“我知道了。把香点燃,放在梳妆台上。”那凝神香并非普通熏香,是她用现代知识调配的,能让人保持清醒,还能轻微压制某些迷烟类的药物——她料定林婉儿会用些阴私手段,这香便是第一道防线。

半个时辰后,林微身着素绸褙子,头戴简单的玉簪,跟着侯夫人李氏走进了侯府祠堂。祠堂庄严肃穆,正前方供奉着永宁侯府历代先祖的牌位,香烟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旧木的味道。族老们早已端坐两侧,个个面色凝重,永宁侯林镇远站在牌位前,一身朝服,神情肃穆。

林婉儿则跟在李氏身侧,穿着一身更为精致的素色锦裙,头上插着一支珍珠簪,眉眼间带着恰到好处的哀伤与恭敬,时不时看向族老们,露出几分怯生生的模样,惹得几位族老频频点头。

“微儿,站到侧边去。”李氏冷冷地吩咐道,语气中满是不耐。如今在她心中,只有林婉儿这个亲生女儿才配站在主位一侧,林微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

林微依言走到侧边,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祠堂内的陈设。供桌上摆满了牛羊祭品和瓜果点心,每一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在最中间的那个果盘旁,她隐约看到一丝极淡的黑色痕迹,不像是灰尘,倒像是某种粉末。而在供桌下方的阴影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被一块黑布盖着,若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察觉。

她心中一动,悄悄握紧了腰间的玉佩,玉佩果然微微发烫,证明周围确实有恶意暗藏。

林婉儿这时恰好转头看过来,对上林微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又低下头,装作温顺的样子,对林镇远道:“爹,祭品都已备好,吉时快到了,是不是可以开始行礼了?”

林镇远点头,正要开口,却见大族长林振海忽然开口:“等等。”他目光扫过林微,眉头微皱,“今日是祭祖大典,规矩不能乱。微丫头虽不是侯府亲生,但在府中养了十五年,也算半个侯府人,按规矩,也该上前拜祭。只是婉儿刚归府,乃是侯府正脉,理应站在主位。”

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默认了林婉儿的正统地位,将林微归为“旁支”。李氏立刻附和:“大族长说得是,婉儿乃是我的亲生女儿,自然该站在主位。”

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要上前,林微却忽然开口,声音清亮,恰好传遍整个祠堂:“大族长此言差矣。”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微身上,李氏脸色一沉:“放肆!祭祖大典,岂容你胡言乱语!”

林微却不惧,缓步走出几步,目光平静地看向林振海:“大族长说规矩不能乱,那便该依着侯府祖制来。我虽非亲生,但入府十五年,一直以侯府小姐的身份行礼祭祖,从未有过差错。如今婉儿妹妹刚归府,尚未记入族谱,按祖制,还不能以侯府正脉小姐的身份主持拜祭,只能随旁支行礼。”

她这话一出,祠堂内顿时安静下来。几位族老相互对视,显然也觉得林微说得有道理。永宁侯府祖制森严,未记入族谱的子嗣,确实不能参与主位拜祭。

林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没想到林微会突然搬出祖制,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只能委屈地看向李氏:“娘……”

李氏见状,立刻道:“婉儿乃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本就是侯府正脉,有没有记入族谱又有什么关系?”

“夫人这话就错了。”林微不卑不亢地接话,“祖制便是祖制,若今日坏了规矩,日后先祖英灵怪罪下来,谁能担当得起?”她刻意加重了“先祖英灵”四个字,目光扫过供桌上的牌位,语气带着几分肃穆。

族老们都是极看重祖制和先祖的,闻言纷纷点头。林振海沉吟片刻,道:“微丫头说得有理,祖制不能破。今日便还是按往日规矩,微丫头随主位拜祭,婉儿丫头先随旁支行礼,等过几日将婉儿记入族谱,再按正脉规矩来。”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李氏和林婉儿的预料,林婉儿咬着唇,眼底满是怨毒,却不敢再反驳,只能不甘地退到旁支的队伍里。

林微站到主位一侧,眼角的余光瞥见林婉儿对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悄悄溜到祠堂后门,似乎去通报什么人。她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林婉儿的后手还在后面。

吉时已到,司仪高声唱喏,祭祖仪式正式开始。林镇远带着众人上香、跪拜,整个过程庄严肃穆。林微依着记忆中的规矩行礼,动作标准,神情恭敬,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是在跪拜时,她腰间的玉佩忽然烫得厉害,她下意识地看向供桌下方的黑布,那黑布竟微微动了一下。

她心中一紧,不动声色地用膝盖碰了碰身旁的青禾,示意她留意供桌下方。青禾会意,悄悄抬眼,也看到了黑布的异动,脸色微微发白,却还是强作镇定地继续行礼。

仪式进行到一半,轮到林微上前敬献瓜果。她端着果盘,缓步走到供桌前,故意放慢脚步,目光仔细扫过供桌。那果盘旁的黑色粉末还在,她用指尖轻轻沾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有淡淡的硫磺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腥气,不像是普通的毒药,倒像是某种用来“作法”的邪物。

就在她放下果盘,准备退下时,供桌下方的黑布突然被掀开,一只通体漆黑、长着三只眼睛的小兽猛地跳了出来,发出“嗷嗷”的怪叫,朝着林微扑了过去!

祠堂内顿时一片混乱,族老们吓得纷纷后退,李氏尖叫一声,躲到了林镇远身后。林婉儿则故作惊慌地扶住柱子,眼底却藏着得意的笑意。

“妖孽!”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祠堂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林微早有防备,见小兽扑来,立刻侧身躲开,同时抬手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鹅卵石朝着小兽掷去。鹅卵石精准地砸在小兽的头上,小兽吃痛,叫了一声,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盯着林微。

这小兽模样怪异,体型如猫,却长着狼头,三只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身上的毛发竖起,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林微从未见过这种动物,心中暗道:这难道就是林婉儿的后手?竟是这种邪门的东西,看来这侯府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快!把这妖孽打死!”林镇远厉声喝道,侍卫们立刻拔刀上前,朝着小兽围了过去。

可那小兽异常灵活,在侍卫们的刀阵中穿梭自如,还时不时喷出一口黑气,被黑气沾到的侍卫顿时头晕目眩,倒在地上。

林婉儿这时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哭腔:“爹,娘,这妖孽是不是冲着姐姐来的?姐姐她……她毕竟不是侯府亲生的,会不会是她的身份冲撞了先祖,才引来妖孽作祟?”

她这话直指林微,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林微身上。李氏立刻附和:“没错!肯定是你这个孽种冲撞了先祖!若不是你,怎么会引来这种妖孽!”

族老们也面露疑虑,看向林微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善。在这个时代,人们本就迷信,这般诡异的场景,难免会联想到“不祥之人”身上。

林微站在原地,面色平静,丝毫没有被众人的目光影响。她知道,此刻越是慌乱,就越中了林婉儿的计。她紧握着腰间的玉佩,玉佩的温度越来越高,忽然,一股微弱的暖意从玉佩中传来,顺着她的指尖流遍全身,让她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那小兽再次朝着林微扑来,速度比之前更快。林微不再躲闪,反而迎着小兽走上前一步,猛地掀开衣襟,将贴身戴着的凤纹玉佩露了出来。

玉佩一现,顿时发出一道柔和的金光,金光笼罩住林微,那小兽撞到金光上,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瞬间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身上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很快就没了气息,化作一滩黑色的血水。

这一幕让整个祠堂的人都惊呆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微胸前的玉佩,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林振海率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林微面前,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枚凤纹玉佩,声音颤抖:“这……这玉佩是……”

林微收起玉佩,淡淡道:“这是我入府时,夫人赐给我的旧物,我一直贴身戴着。”她没有说太多,故意留下悬念。

李氏此刻也忘了指责林微,看着那枚玉佩,脸上满是震惊和疑惑:“这玉佩……我记得是当年从先祖的旧物中翻出来的,看着不起眼,便随手给了你,没想到竟有这般神力……”

林婉儿的脸色则变得惨白如纸,她怎么也没想到,林微身上竟有如此宝物,不仅破了她的计,还让林微在族老们面前露了这么大的脸。她精心策划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林镇远也走到林微面前,看着她的目光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

林微摇头:“不知,只是觉得戴着安稳,便一直没离身。”她知道,此刻不宜暴露太多,越是神秘,就越能让林婉儿和李氏忌惮。

林振海叹了口气,看向众人,沉声道:“看来这玉佩乃是先祖遗留的宝物,能驱邪避凶。微丫头戴着这玉佩,不仅不是不祥之人,反而可能是我侯府的福星!今日若不是这玉佩,恐怕我等都要遭这妖孽所害!”

族老们纷纷点头附和,看向林微的目光彻底变了,从之前的疑虑和不善,变成了赞许和敬畏。

林婉儿站在一旁,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她知道,今日之后,想要再轻易打压林微,恐怕难了。

林微看着林婉儿狼狈的模样,心中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种莫名的不安。那小兽太过诡异,绝不是普通的动物,林婉儿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在撑腰?还有那枚凤纹玉佩,它的来历到底是什么?永宁侯府先祖被神鸟庇佑的传说,难道是真的?

无数个疑问在她心中盘旋,她知道,这场宅斗,或许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第二节 旧案疑云渐浮现

祭祖仪式草草结束,族老们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林镇远要善待林微,好好保管那枚凤纹玉佩,说是侯府的福气所在。林镇远满口应下,看向林微的眼神却愈发复杂。

回到住处,青禾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姑娘,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小兽太吓人了,还好有玉佩保护您!”

林微坐在案前,指尖再次摩挲着玉佩,玉佩已经恢复了常温,却依旧带着一丝暖意。“那不是普通的小兽,恐怕是用邪术炼制出来的。”她沉声道,“林婉儿一个刚归府的小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背后肯定有人帮她。”

青禾皱起眉头:“难道是夫人?可夫人看起来也很害怕那小兽啊。”

“应该不是夫人。”林微摇头,“李氏虽然偏心林婉儿,但没那个胆子弄这种邪门的东西,她怕先祖怪罪还来不及。”她顿了顿,想起刚才林婉儿的丫鬟溜到后门,“或许是外面的人,林婉儿在归府的路上,说不定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管家恭敬的声音响起:“姑娘,侯爷请您去前厅一趟。”

林微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起身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前厅内,林镇远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李氏和林婉儿也在一旁,李氏脸色难看,林婉儿则低着头,时不时擦拭眼角,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微儿,你来了,坐吧。”林镇远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语气比往日温和了不少。

林微依言坐下,静待林镇远开口。

果然,林镇远很快就问道:“那枚凤纹玉佩,你当真只知道是夫人赐给你的?没有其他异样?”

林微点头:“当真不知。只是平日里心绪不宁时,握着它便会觉得安稳许多,今日也是情急之下,才想着用它一试,没想到竟真的能驱邪。”

林镇远沉吟片刻,看向李氏:“当年你是从哪里翻到这玉佩的?”

李氏回忆道:“是前年整理先祖的旧箱子时,在一个不起眼的木盒里找到的,里面还有一些旧字画和书信,我看这玉佩样式普通,便随手给了微儿。”

“那些旧字画和书信呢?”林微忽然开口问道。她觉得,想要知道玉佩的来历,或许那些旧物能提供线索。

李氏愣了一下,道:“都放在库房里积灰呢,那些都是老古董,又不值钱,我便没在意。”

“爹,女儿觉得,或许那些旧物里有关于玉佩的记载。”林微看向林镇远,“今日之事太过诡异,若能查明玉佩的来历,或许也能知道那妖孽的出处,免得日后再有人用这种邪术害侯府之人。”

林镇远觉得有理,立刻吩咐管家:“去库房,把前年从先祖旧箱里翻出来的字画和书信都取来。”

管家应声而去,前厅内陷入沉默。林婉儿时不时抬头看向林微,眼底满是怨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她知道,现在林镇远对林微多了几分重视,若是再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

不多时,管家抱着一个沉重的木盒进来,将木盒放在桌上:“侯爷,都在这里了。”

林镇远示意林微打开看看,林微便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几幅泛黄的字画和一叠旧书信,还有一些零碎的小物件。

林微先是翻看了那些字画,都是些山水花鸟,并无特别之处。接着,她又拿起那些书信,大多是先祖与友人的往来信件,内容都是些家常和官场琐事。

就在她快要翻完的时候,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引起了她的注意。这封信的纸张比其他书信都要厚实,字迹也更为潦草,似乎是在紧急情况下写的。

她展开书信,上面的文字有些晦涩,好在她穿越前对古文有所研究,勉强能看懂大意。信中写道:“凤纹玉乃神鸟所赠,可驱邪避凶,护我林家后人。然近日察觉有异,朝中有人觊觎神鸟之力,暗中炼制妖物,欲借祭祖之机作乱,夺玉害族。吾已将神鸟秘辛藏于祠堂匾额之后,若吾遭遇不测,后人务必寻得秘辛,护玉保族……”

书信的后面还有几句模糊不清的话,像是被水浸湿过,无法辨认。

林微心中一惊,抬头看向林镇远:“爹,您看这封信。”

林镇远接过书信,仔细看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竟有此事!朝中有人觊觎我侯府的玉佩?还炼制妖物?”他猛地看向林婉儿,眼神锐利,“今日那妖孽,是不是你引来的?”

林婉儿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下:“爹,女儿冤枉啊!女儿怎么会引来妖孽?女儿也是受害者啊!”

李氏也立刻上前护住林婉儿:“老爷,你别冤枉婉儿!婉儿那么乖巧,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搞错了!”

林镇远虽然怀疑林婉儿,但没有确凿的证据,也只能暂且按下疑虑,沉声道:“起来吧。今日之事,不许声张,免得引起恐慌。”他看向林微,“微儿,这封信和玉佩,你先收好。祠堂匾额之后的秘辛,我们稍后再去探寻。”

林微点头,将书信和玉佩收好。她知道,林镇远虽然没有明说,但心中已经对林婉儿有了疑心,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有利的。

回到住处,林微将书信反复看了几遍,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信中提到的“神鸟”,是不是就是玉佩上刻着的凤鸟?朝中有人觊觎神鸟之力,这个人是谁?先祖当年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而遭遇不测?

“姑娘,您说这神鸟秘辛会是什么呢?”青禾好奇地问道。

林微摇头:“不知道,但肯定很重要。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我们去祠堂看看。”她觉得,只有找到那所谓的秘辛,才能解开这些谜团。

夜幕降临,侯府渐渐安静下来。林微和青禾换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悄悄溜到祠堂。祠堂的大门紧闭,林微用事先准备好的铁丝轻轻一挑,门锁便开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进祠堂,借着月光,看向正前方的匾额。匾额上写着“忠孝传家”四个大字,古朴苍劲。

林微搬来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伸手摸索着匾额后面。忽然,她摸到一个凸起的按钮,按下按钮后,匾额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她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借着火光往里看,洞口不大,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她伸手将木盒取出来,跳下椅子。

青禾紧张地看着四周:“姑娘,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林微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本残破的小册子和一枚小小的铜符。小册子的封面上写着“凤鸟秘录”四个字,字迹模糊。

她翻开小册子,里面记载着永宁侯府先祖的一段秘事。原来,永宁侯府的先祖林战,在一次战乱中误入一处秘境,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凤鸟。林战救下了凤鸟,凤鸟为了报恩,赐给他凤纹玉佩和这本秘录,并告诉他,凤鸟拥有掌控火焰和驱邪的力量,玉佩便是凤鸟力量的化身,可护林家后人。

后来,林战凭借凤鸟的力量,屡立战功,被封为永宁侯。但此事被当时的丞相得知,丞相觊觎凤鸟之力,想要据为己有,便暗中炼制妖物,想要在祭祖时夺取玉佩,杀害林家族人。林战察觉后,便写下了那封书信,并将秘录和铜符藏在祠堂匾额之后,以防不测。

可惜,林战最终还是没能躲过丞相的毒手,被诬陷谋反,满门抄斩。好在当时林战的一个幼子被家仆救出,才得以延续林家血脉,只是凤鸟秘事也渐渐被遗忘,只留下一些零星的传说。

“原来如此……”林微恍然大悟,“那今日的小兽,恐怕就是仿照当年丞相炼制的妖物所制。看来,现在朝中还有人知道凤鸟秘事,并且想要夺取玉佩。”

青禾吓得脸色发白:“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个人这么厉害,要是再来害您怎么办?”

林微握紧手中的铜符,铜符入手冰凉,上面刻着和玉佩一样的凤鸟纹路。“别害怕,我们有玉佩和秘录,还有这枚铜符。”她看着秘录,“秘录上还记载了如何运用玉佩的力量,只要我学会运用玉佩的力量,就算对方再来,我们也有应对之法。”

就在这时,祠堂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有人来了!

林微立刻将小册子和铜符放回木盒,藏在怀中,拉着青禾躲到供桌后面。

祠堂的大门被推开,几道黑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林婉儿的奶娘!

奶娘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四处张望:“快找找,侯爷说林微那丫头今天来过祠堂,肯定是找到了什么东西!”

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立刻散开,开始在祠堂内搜寻。

林微和青禾躲在供桌后面,大气都不敢喘。林微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林婉儿还是不死心,派奶娘来搜查了。

很快,一个黑衣人就走到了供桌前,低头查看。青禾吓得紧紧抓住林微的衣袖,林微则握紧了腰间的玉佩,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就在黑衣人快要发现她们的时候,祠堂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谁在里面作乱!”

是侯府的侍卫!林微心中一喜,看来林镇远还是派人暗中保护祠堂了。

奶娘和黑衣人脸色大变,不敢多做停留,转身就想逃走。但侍卫们已经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拿下!”侍卫统领大喝一声,侍卫们立刻上前,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奶娘想要趁机溜走,却被林微从供桌后跳出来拦住。“奶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林微冷声道。

奶娘脸色惨白,眼神躲闪:“我……我没做什么,只是来祠堂看看祭品有没有收好。”

“是吗?”林微步步紧逼,“那你带这么多黑衣人来做什么?还有这个罗盘,是用来找什么的?”

奶娘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林镇远也带着人赶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铁青:“好啊,果然是你在暗中搞鬼!说!是谁派你来的?今日的妖孽是不是你带来的?”

奶娘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忽然猛地朝着林微扑过来,想要和她同归于尽。“都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二姑娘也不会受委屈!我要杀了你!”

林微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抬手将腰间的玉佩扔了出去。玉佩在空中发出一道金光,击中奶娘的胸口。奶娘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没了气息。

剩下的黑衣人见奶娘已死,知道抵抗无用,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林镇远让人把黑衣人押下去审讯,然后走到林微面前,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赞许:“微儿,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这背后有这么多阴谋。”

林微道:“爹客气了,我也是为了侯府的安危。只是这些黑衣人,恐怕只是小喽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林镇远点头:“你说得对。从今日起,我会派专人保护你和玉佩的安全。另外,那些黑衣人我会亲自审讯,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

林微看着林镇远,心中忽然觉得,这个便宜爹,或许也并非完全冷漠无情,只是被李氏和林婉儿蒙蔽了双眼。

回到住处,林微再次拿出那本凤鸟秘录,仔细研读起来。秘录上记载的运用玉佩力量的方法很复杂,需要配合特定的口诀和动作,还要有足够的心神修为。好在林微前世是职场精英,心神坚定,学东西也快,很快就掌握了入门的方法。

她按照秘录上的口诀,握住玉佩,凝神静气。渐渐地,玉佩再次发出金光,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她的手臂流遍全身,她感觉自己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连窗外风吹落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太好了!我成功了!”林微心中大喜。有了玉佩的力量,她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查明当年的真相,找出那个想要夺取玉佩的幕后黑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侯府的另一处角落,林婉儿正站在窗前,看着林微的住处,眼底满是怨毒和不甘。她的手中,握着一枚和林微手中相似的铜符,只是这枚铜符是黑色的,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林微,你别得意!”林婉儿低声呢喃,“玉佩和凤鸟之力,最终都会是我的!你给我等着!”

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林微虽然暂时化解了危机,但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必须尽快掌握玉佩的全部力量,查明幕后黑手的身份,否则,不仅她自己会有危险,整个永宁侯府,都可能重蹈当年的覆辙。

第三节 暗流再涌遇故人

接下来的几日,侯府倒是平静了不少。那些被抓住的黑衣人经林镇远审讯,只说是受一个神秘人的指使,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来祠堂寻找一件东西,至于神秘人的身份,他们也不知道。

林微知道,这些黑衣人肯定是被下了死命令,就算严刑拷打,也未必能问出什么。她也不着急,只是每日抽出时间研读《凤鸟秘录》,学习运用玉佩的力量。随着对玉佩力量的熟悉,她发现自己不仅感官变得敏锐,连体力和反应速度都提升了不少,之前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现在就算面对几个普通的侍卫,也能轻松应对。

这日午后,林微正在院子里按照秘录上的动作修炼,青禾忽然跑进来,兴奋地说:“姑娘,苏公子派人送来消息,说他在城外的望仙楼设宴,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林微停下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苏瑾是富商之子,为人精明,之前一直暗中给她提供帮助,算是她在这个时代为数不多的盟友。只是苏瑾向来谨慎,很少会在这种公开场合设宴邀请她,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知道了,我这就收拾一下。”林微点头道。她正好也想问问苏瑾,有没有查到关于那个神秘人和妖物的线索。

换上一身常服,林微带着青禾,乘坐侯府的马车前往望仙楼。望仙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环境清幽,客人大多是些达官贵人或富商子弟。

马车停在望仙楼门口,苏瑾的小厮早已等候在那里,见到林微,立刻上前恭敬地行礼:“林姑娘,我家公子在二楼雅间等您。”

林微跟着小厮走上二楼,雅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苏瑾的声音:“是林姑娘来了吗?快请进。”

林微推开门走进来,苏瑾正坐在窗边喝茶,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袍,面容俊朗,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林微却察觉到,苏瑾的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苏公子,今日怎么有空设宴邀请我?”林微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

苏瑾给林微倒了一杯茶,叹了口气:“实不相瞒,今日请林姑娘来,是有一件要事想告诉你。”他压低声音,“我查到了一些关于你说的妖物和神秘人的线索。”

林微心中一紧:“哦?快说说,是什么线索?”

“我让人打听了一下,最近京城附近的几个县城,都出现了类似的妖物伤人事件,而且案发地点都离当年林氏先祖被抄斩的旧址不远。”苏瑾沉声道,“另外,我还查到,这些妖物的炼制方法,和当年丞相府的秘术很相似。只是当年丞相倒台后,他的家族也被满门抄斩,按理说,这种秘术应该已经失传了才对。”

“丞相府的后人?”林微皱起眉头,“难道当年丞相府还有人活下来,想要报仇,并且夺取玉佩?”

“有这个可能。”苏瑾点头,“而且,我还查到,最近有一个神秘的组织在京城活动,这个组织行事诡秘,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很多富商和官员都被他们骚扰过。我怀疑,这个组织和炼制妖物的人是一伙的。”

林微沉默了。如果真的是丞相府的后人,那事情就麻烦了。当年丞相能权倾朝野,势力肯定不小,就算他倒台了,说不定还有残余的势力潜伏在暗处。而且对方既然知道凤鸟秘事,肯定对玉佩志在必得,接下来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夺取玉佩。

“对了,还有一件事。”苏瑾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令牌,递给林微,“这是我苏家商行的令牌,你拿着它,若是遇到危险,可以去京城任何一家苏家商行求助,他们都会帮你。”

林微接过令牌,令牌是用玄铁打造的,上面刻着一个“苏”字,分量不轻。她看向苏瑾,心中充满了感激:“多谢苏公子,这份情,我记下了。”

“林姑娘不必客气。”苏瑾笑了笑,“我们是盟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对了,你那枚玉佩,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林微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道:“没什么异样,只是我已经能初步运用它的力量了。”她没有细说秘录和铜符的事,毕竟这是侯府的秘事,不宜外传。

苏瑾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道:“你一定要保管好玉佩,千万不能让它落入坏人手中。那个神秘组织的势力不小,你凡事都要小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神秘组织的事,林微便起身告辞。苏瑾亲自送她到楼下,临走前,还特意让小厮给她备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免得被人注意到。

乘坐马车返回侯府的路上,林微一直在思考苏瑾说的话。丞相府的后人,神秘组织,妖物……这些线索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背后有一张巨大的网,正在慢慢向她收紧。

就在马车快要到达侯府门口时,忽然,一辆疾驰的马车从侧面冲了出来,眼看就要撞上林微的马车!

车夫吓得连忙勒住缰绳,马匹受惊,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嘶。林微和青禾在马车里被晃得东倒西歪,幸好林微反应快,紧紧抓住了车帘,才没有摔倒。

“放肆!你们是哪家的?竟敢在侯府附近如此鲁莽!”青禾掀开马车帘子,怒气冲冲地呵斥道。

对面的马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少年将军走了下来。少年将军面容英挺,眼神锐利,腰间佩着一把长剑,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

林微也掀开帘子,看到少年将军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个少年将军,她竟然认识!准确地说,是原主认识。他是镇国将军府的世子,萧策,和原主是青梅竹马,只是在原主被证实是假千金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萧策也看到了林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林姑娘,是你。”他走上前,抱拳道,“方才是在下的不是,马车跑得太快,险些撞到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林微淡淡道:“萧世子言重了,既然是意外,那就算了。”她对这个萧策没什么好感,原主当年那么喜欢他,可他在原主落难时,却选择了沉默,甚至还为了讨好林婉儿,当众说原主是“鸠占鹊巢的骗子”。

萧策看着林微冷淡的模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当年是他对不起原主,可他也是身不由己。镇国将军府和永宁侯府素有往来,他若是为原主说话,只会得罪李氏和林婉儿,甚至可能影响到两家的关系。

“林姑娘,近日侯府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萧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听说,最近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侯府附近徘徊,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林微心中一动,萧策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他也在关注这件事?“多谢萧世子提醒,我会注意的。”她语气依旧冷淡,“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府了。”

说完,她放下车帘,对车夫道:“开车。”

马车缓缓驶进侯府大门,萧策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消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玉佩,玉佩上刻着一个“微”字,这是当年他送给原主的定情信物,只是后来原主落难,他也不敢再拿出来。

“微儿,对不起……”他低声呢喃,眼中满是愧疚。其实他一直都不相信原主会是“鸠占鹊巢的骗子”,而且他最近也查到了一些关于林婉儿的不对劲,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轻易声张。

回到侯府,林微刚走进院子,就看到李氏带着几个丫鬟站在那里,脸色难看。

“林微!你去哪里了?”李氏厉声呵斥道,“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私自出府!眼里还有我这个夫人吗?还有侯府的规矩吗?”

林微淡淡道:“我只是出去见一个朋友,有要事相商。至于侯府的规矩,我并没有违反,夫人也没有规定过,小姐不能私自出府。”

“你!”李氏被林微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敢跟我顶嘴了!我看你是被那枚玉佩冲昏了头脑!”

就在这时,林婉儿忽然跑过来,拉住李氏的胳膊,柔声劝道:“娘,您别生气,姐姐肯定是有急事才出去的。姐姐刚经历了那么多事,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是应该的。”她说着,看向林微,眼底却带着一丝挑衅,“只是姐姐下次出去,最好还是告诉娘一声,免得娘担心。”

林微看着林婉儿假惺惺的模样,心中冷笑。她知道,李氏和林婉儿肯定是听说了她去望仙楼见苏瑾,故意来刁难她的。

“不必了。”林微冷冷道,“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就不劳夫人和妹妹费心了。”说完,她不再理会李氏和林婉儿,转身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李氏气得在门外大骂了几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被林婉儿拉着离开了。

房间内,青禾愤愤不平地说:“姑娘,夫人和二姑娘也太过分了!明明是她们自己不对,还来刁难您!”

林微坐在案前,拿起苏瑾给她的令牌,沉声道:“别跟她们一般见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明神秘组织和丞相府后人的事。萧策刚才提醒我,有不三不四的人在侯府附近徘徊,看来对方已经盯上我们了,我们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她知道,平静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将会是一场硬仗。但她不会害怕,有凤纹玉佩、《凤鸟秘录》,还有苏瑾这个盟友,她有信心,一定能查明真相,保护好自己和侯府的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危险会来得这么快。当晚,她正在房间里研读《凤鸟秘录》,忽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浓郁的黑气从窗户缝隙中钻了进来,黑气中夹杂着一股刺鼻的腥气,和那日祭祖时小兽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林微立刻警觉起来,握紧腰间的玉佩,站起身,朝着窗户望去。

窗户被猛地推开,一个身着黑袍、戴着面具的人跳了进来,黑袍下散发着浓郁的黑气,手中握着一把泛着绿光的长剑,直指林微!

“把凤纹玉佩交出来,饶你不死!”黑袍人的声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一般,难听至极。

林微面色平静,不退反进,手中的玉佩瞬间发出一道金光:“想要玉佩,先问问我手中的玉佩答应不答应!”

一场激烈的大战,在所难免。林微知道,这只是对方的试探,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对方是谁,她都不会轻易交出玉佩,更不会让先祖用性命守护的东西,落入坏人手中。

第四节 玉佩显威破阴谋

黑袍人见林微不肯交出玉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舞着长剑,朝着林微刺来。长剑带着浓郁的黑气,所过之处,空气中的腥气愈发刺鼻,连房间里的桌椅都被黑气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

林微早有防备,身形一闪,灵巧地躲开了长剑。同时,她握紧手中的凤纹玉佩,口中默念《凤鸟秘录》上的口诀。玉佩瞬间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林微护在中间。

黑袍人的长剑刺在金光屏障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长剑被弹开,黑袍人也被震得后退了几步。他看着林微手中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贪婪:“没想到你竟然能运用玉佩的力量,看来那本《凤鸟秘录》也在你手中!”

林微心中一惊,黑袍人竟然知道《凤鸟秘录》!看来他果然和当年的丞相府有关,而且对侯府的秘事了如指掌。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夺取玉佩和秘录?”林微冷声道。

黑袍人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再次挥舞着长剑,朝着林微攻来。这次,他不再是单纯的刺杀,而是从袖中甩出几枚黑色的毒针,毒针带着黑气,朝着林微的周身要害射去。

林微眼神一凝,操控着金光屏障,将毒针全部挡了下来。毒针落在地上,瞬间将地砖腐蚀出一个个小洞。她知道,不能一直被动防御,必须主动出击。

她按照秘录上的记载,将玉佩的力量凝聚在指尖,朝着黑袍人甩出一道金色的火焰。金色火焰带着炽热的温度,朝着黑袍人扑去。

黑袍人脸色大变,连忙后退,同时甩出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挡住了金色火焰。但披风瞬间就被火焰点燃,化作灰烬。黑袍人也被火焰的余波灼伤,手臂上冒出黑烟。

“可恶!”黑袍人怒吼一声,眼中满是怨毒,“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陶罐,打开陶罐的盖子,一股更为浓郁的黑气从陶罐中涌出,黑气中隐约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看起来极为恶心。

“这是‘腐心虫’,只要被它们碰到,瞬间就会被腐蚀成一堆白骨!”黑袍人阴笑道,“我看你这次怎么挡!”

他将陶罐中的腐心虫朝着林微泼去,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空中飞舞,朝着林微扑来。

林微心中一紧,她能感觉到腐心虫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她立刻将玉佩举过头顶,玉佩发出的金光愈发耀眼,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罩,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内。

腐心虫撞到光罩上,瞬间就被金光灼烧殆尽,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一缕缕黑烟。

黑袍人看着这一幕,脸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林微对玉佩的运用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看来今天想要夺取玉佩和秘录,是不可能了。

“算你厉害!”黑袍人恶狠狠地说,“但你别得意,我还会再来的!下次,我一定会取走你的性命,夺走玉佩和秘录!”

说完,他转身就想从窗户逃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林微大喝一声,操控着金光,化作一道金色的锁链,朝着黑袍人的脚踝缠去。

黑袍人反应很快,纵身一跃,躲开了金色锁链,但还是被锁链的余波扫中,摔在地上。他吐了一口鲜血,不敢多做停留,连滚带爬地从窗户逃走了。

林微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因为刚才过度运用玉佩的力量,浑身酸软,头晕目眩,根本没有力气再追。

“姑娘!您没事吧?”青禾听到打斗声,连忙推门进来,看到房间里一片狼藉,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跑到林微身边扶住她。

林微摇了摇头,喘着气道:“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快……快通知侯爷,有刺客闯入,让他派人去追查!”

青禾立刻应声而去。林微坐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才渐渐恢复力气。她看着地上的痕迹,心中暗道:这个黑袍人实力不弱,而且还知道《凤鸟秘录》,看来他是丞相府的核心人物。这次他虽然逃走了,但肯定还会再来,必须尽快加强防备。

不多时,林镇远带着侍卫们赶来了,看到房间里的景象,脸色铁青:“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敢闯入侯府行刺!”

“是一个身着黑袍、戴着面具的人,他想要夺取我的玉佩和一本先祖留下的秘录。”林微道,“他实力很强,还会炼制妖物和毒蛊,我怀疑他是当年丞相府的后人。”

“丞相府的后人!”林镇远脸色大变,“看来当年的余孽果然还在!”他立刻吩咐侍卫统领,“立刻派人封锁侯府,加强戒备,同时派人去追查那个黑袍人的下落,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侍卫统领应声而去。林镇远看向林微,一脸担忧:“微儿,你没事就好。以后你身边必须时刻有侍卫守护,绝对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多谢爹关心。”林微点头,“只是这个黑袍人很狡猾,而且实力不弱,普通的侍卫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我看,不如请镇国将军府的人帮忙,镇国将军府世代习武,麾下有不少精锐将士,或许能帮我们抓住黑袍人。”

林镇远沉吟片刻,觉得林微说得有理。镇国将军府和永宁侯府素有往来,而且镇国将军萧烈是朝中有名的武将,实力雄厚,请他们帮忙,确实是个好主意。

“好,我这就派人去镇国将军府求援。”林镇远道。

就在这时,管家进来禀报:“侯爷,镇国将军府的萧世子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林微和林镇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萧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难道他知道了刺客的事?

“快请他进来。”林镇远道。

不多时,萧策跟着管家走了进来。他看到房间里的景象,眉头微皱:“林伯父,林姑娘,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刚才我在侯府外,看到一个身着黑袍的人匆匆逃走,想必是刺客吧?”

林镇远点头:“没错,刚才确实有刺客闯入,想要行刺微儿,夺取侯府的宝物。萧世子,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想派人去镇国将军府求援,希望将军能帮忙追查刺客的下落。”

萧策抱拳道:“林伯父放心,此事我已经知晓。我父亲得知最近京城附近不太平,本就打算加强京城的戒备。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我父亲肯定会鼎力相助。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已经让人去追查那个黑袍人的下落了,一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们。”

林微看着萧策,心中有些疑惑。萧策今天的表现,和之前判若两人,不仅主动来帮忙,还提前派人去追查刺客的下落,他到底是真心帮忙,还是另有目的?

“多谢萧世子和镇国将军的相助。”林微道,语气依旧平淡。

萧策看着林微,眼中带着一丝愧疚:“林姑娘不必客气。当年……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这次能帮上忙,也算是我的一点补偿。”

林微没有接话,只是转移了话题:“萧世子,你刚才看到那个黑袍人,有没有看清他的模样或者其他特征?”

萧策摇头:“他戴着面具,看不清模样,只是身形偏高,而且手臂似乎受了伤,走路的时候有些跛。另外,他身上有一股浓郁的腥气,和之前传闻中妖物身上的气息很像。”

“手臂受了伤?”林微眼前一亮,“太好了,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我们可以沿着这个线索去追查,或许能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林镇远也点了点头:“没错!萧世子,那就麻烦你和我们一起联手追查,一定要尽快抓住这个刺客,免得他再回来作祟。”

“好!”萧策一口答应,“我这就回去安排人手,我们分头行动,一有消息就及时联系。”

说完,萧策便起身告辞了。

萧策走后,林微对林镇远道:“爹,萧策今天的表现有些可疑,我们不能完全相信他。虽然他答应帮忙,但也要防着他另有目的。”

林镇远点头:“我知道。我会派人暗中盯着他,若是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向我禀报。”

接下来的几日,林微和林镇远、萧策三方联手,四处追查黑袍人的下落。根据萧策提供的线索,黑袍人手臂受了伤,而且身上有腥气,他们重点排查了京城内的医馆和偏僻的客栈。

这日,苏瑾派人送来消息,说在京城西南角的一个废弃客栈里,发现了一个手臂受伤、身上有腥气的黑袍人,似乎正在那里养伤。

林微和林镇远立刻召集侍卫,萧策也带着镇国将军府的将士赶来,三方人马一起朝着废弃客栈出发。

废弃客栈早已破败不堪,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侍卫们小心翼翼地包围了客栈,林微、林镇远和萧策则带着几名校尉,走进了客栈。

客栈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林微握紧手中的玉佩,玉佩微微发烫,证明黑袍人确实在里面。

“黑袍人,我们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快出来投降吧!”林镇远高声喝道。

话音刚落,二楼的房间里忽然传来黑袍人的冷笑:“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别想活着回去!”

紧接着,无数黑色的毒针从二楼射下来,朝着众人扑去。

“小心!”林微大喊一声,操控着玉佩的力量,发出一道金光屏障,将众人护在中间。毒针落在金光屏障上,瞬间就被弹开。

众人趁机冲上二楼,踹开房间的门。房间里,黑袍人正坐在床上,手臂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显然伤得不轻。他的身边,放着几个黑色的陶罐,里面似乎装着妖物和毒蛊。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找到这里。”黑袍人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怨毒,“看来今天,我是难逃一死了。但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他猛地掀开身边的陶罐,无数腐心虫和一只体型更大的妖物从陶罐中冲了出来。这只妖物体型如虎,长着两只头,口中喷出黑色的毒液,看起来极为恐怖。

“杀!”林镇远大喝一声,侍卫们和镇国将军府的将士立刻冲了上去,与妖物和腐心虫打斗起来。

萧策也拔出长剑,朝着黑袍人冲去。黑袍人虽然受伤,但实力依旧不弱,与萧策打得难解难分。

林微则站在一旁,操控着玉佩的力量,发出金色的火焰,灼烧腐心虫和妖物。金色火焰对这些邪物有着克制作用,腐心虫碰到火焰就瞬间化为灰烬,妖物也被火焰烧得连连惨叫,战斗力大减。

激战片刻后,腐心虫被全部消灭,妖物也被侍卫们斩杀。萧策趁机一剑刺中黑袍人的肩膀,黑袍人倒在地上,再也无力反抗。

林微走上前,摘下黑袍人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看起来极为狰狞。

“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丞相府的后人?”林微冷声道。

黑袍人看着林微,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怨毒:“没错,我是丞相府的后人,我叫赵坤!当年你们林家诬陷我祖父谋反,满门抄斩,这笔账,我今天就要跟你们算!”

“你祖父是当年的丞相赵嵩?”林镇远皱起眉头,“当年赵嵩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并非林家诬陷!你休要血口喷人!”

“证据确凿?”赵坤冷笑,“那都是你们林家捏造的证据!我祖父只是想要夺取凤纹玉佩,运用凤鸟之力造福百姓,却被你们林家诬陷谋反,害得我丞相府满门抄斩!我隐忍多年,就是为了今天,为了报仇,为了夺回属于我们赵家的东西!”

林微看着赵坤疯狂的模样,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当年的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赵坤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才会炼制妖物,滥杀无辜。

“不管当年的事真相如何,你炼制妖物,滥杀无辜,行刺朝廷命官,都是死罪!”林微沉声道,“你想要报仇,却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只会让更多的人受苦,这和当年的赵嵩有什么区别?”

赵坤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报仇,是在做正确的事,可林微的话,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就在这时,萧策忽然开口:“赵坤,你以为你真的是在为你祖父报仇吗?你不过是被人利用了!”

赵坤猛地看向萧策:“你胡说!我怎么会被人利用?”

“你仔细想想,是谁告诉你凤鸟秘事的?是谁给你炼制妖物的方法的?”萧策道,“这个人根本不是为了帮你报仇,他只是想利用你的仇恨,夺取凤纹玉佩和《凤鸟秘录》,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赵坤脸色大变,陷入了沉思。他确实是在几年前,遇到了一个神秘人,神秘人告诉他凤鸟秘事和林家的“罪行”,还给了他炼制妖物的方法和资金,让他伺机夺取玉佩和秘录。他一直以为神秘人是真心帮他,可现在想来,神秘人确实处处透着诡异,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次行动,只是在背后指挥。

“那个神秘人是谁?”赵坤急切地问道。

萧策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这个人的实力很强,而且隐藏得很深。他不仅利用了你,恐怕还在暗中策划着更大的阴谋。”

林微也觉得萧策说得有道理。赵坤虽然可恶,但只是一个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那个神秘人。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日后再做处置。”林镇远吩咐道。

侍卫们上前,将赵坤押了下去。

看着赵坤被押走的背影,林微心中没有丝毫轻松。她知道,虽然抓住了赵坤,但真正的危险还没有解除。那个神秘人还在暗处,随时可能再次出手。而且当年的旧案也疑点重重,林家先祖到底有没有诬陷赵嵩?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疑问,都需要一一解开。林微握紧手中的玉佩,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要查明真相,找出幕后黑手,守护好侯府和玉佩,不让先祖的悲剧再次上演。

萧策看着林微凝重的模样,走上前,轻声道:“林姑娘,别担心,我们会一起查明真相的。不管那个神秘人是谁,我们都不会让他得逞。”

林微看向萧策,点了点头。虽然她对萧策还有些防备,但此刻,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是盟友。

夕阳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客栈,洒在众人身上。一场危机暂时解除,但新的挑战,才刚刚开始。林微知道,她的帝王之路,从这一刻起,不仅要面对宅斗和朝堂的纷争,还要应对这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和危机。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会勇往直前,直到揭开所有的谜团,站上权力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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