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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玉宸返紫,后宫干政

紫禁皇朝,京都。

朱雀大街尽头,巍峨的皇城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红墙黄瓦,飞檐斗拱,彰显着这座千年古都的威严。只是若有心人细观,便能发现那宫墙下的守卫眼中少了些锐气,多了些散漫;宫门前等候入朝的官员们,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目光闪烁间透着几分算计。

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缓缓驶入京城,车帘微掀,露出一双深邃的眼。

司马玉宸——或者说,壳子里装着李铭远灵魂的这位质子,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阔别数年的“故土”。

“比记忆中的更压抑。”他心中暗忖。

身旁的韩雪澜今日换了一身素色衣裙,发间仅插一支白玉簪,却掩不住通身的贵气与聪慧。她目光掠过街道两旁的商铺,眉头微蹙:“比半年前我离京时,街市冷清了不少。你看那些米铺前排队的人潮,粮价怕是又涨了。”

司马玉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见几家粮店门前排着长龙,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懒散地维持着秩序,不时还从队伍中拽出一两个百姓,似在索要“打点”。

“坑人系统启动。”脑海中的机械音适时响起,“检测到可操作目标:户部侍郎王伦之侄王虎,正借巡查粮价之名行勒索之实。坑之可得300积分,并获‘初返立威’成就。”

司马玉宸嘴角微扬。

这系统,倒是比他自己还心急。

“不急。”他在心中回应,“初来乍到,先摸清棋盘上有哪些棋子,再决定如何落子。”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繁华街区,拐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这里是韩雪澜在京中的一处私宅,她提前派人打点过,作为二人暂时的落脚处。

宅院不大,但布置雅致。几个仆从早已候在门前,见马车停下,连忙上前行礼。

“小姐,您回来了。”为首的老嬷嬷眼眶微红,“老奴日盼夜盼,总算……”

“陈嬷嬷,进去说话。”韩雪澜温声打断,又转向司马玉宸,“此处虽简陋,但胜在清静,不易引人注目。”

司马玉宸点头,随她入内。

厅堂中,茶香袅袅。待仆从退下,韩雪澜屏退左右,才轻声道:“我离京这半年,朝中局势变化极大。女君陛下……”她顿了顿,声音更低,“病体缠绵,已有三月未曾临朝听政。”

司马玉宸眼眸微凝。

记忆中,紫禁皇朝的女君慕容妙唯虽年近四旬,但素来身体康健,勤政不辍。三月不朝,绝非小事。

“太医怎么说?”

“说是劳心过度,气血两亏,需静养。”韩雪澜苦笑,“可这‘静养’之地,却是在永寿宫——你该知道,永寿宫是太后的居所。”

司马玉宸心念电转。

紫禁皇朝的太后并非女君生母,而是先帝的继后,出身勋贵世家窦氏。窦家这些年在朝中势力渐长,太后更是以“辅佐”为名,屡屡干涉朝政。若女君真被“请”到永寿宫养病,那等于被软禁在了窦家的眼皮子底下。

“如今朝中主事的是谁?”

“明面上,是宰相杜如晦与六部尚书共议国事。”韩雪澜纤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轻轻划写,“但实际上,奏折文书需先经司礼监批红,再送永寿宫‘请太后懿旨’,最后才能下发。而司礼监掌印太监高福——”

“是窦太后的人。”司马玉宸接话。

韩雪澜点头,又在桌上写下一个“崔”字:“还有一事。我离京前,女君曾有意为我指婚,对象是禁军统领崔振之子崔明远。我以守孝为由推脱了。但近来崔家与窦家走动频繁,崔振更是在上月擢升为京营提督,掌三万京营兵权。”

司马玉宸静默片刻,忽然笑了。

“有意思。”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太后掌内宫与批红权,崔家握京城兵权,窦氏宗亲遍布六部……这是要改天换日啊。”

“不止。”韩雪澜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我父亲昨日暗中递来消息,说北境军报,戎狄有异动,边关请求增派粮饷。但户部以‘国库空虚’为由,只拨了三分之一。父亲怀疑,有人故意拖延,想等边关生变,再以‘将帅无能’为由,撤换北境将领。”

“北境军是谁在执掌?”

“镇北侯,我舅舅。”韩雪澜声音很轻,“他是女君陛下最信任的将领之一,也是……最反对太后干政的朝臣之一。”

司马玉宸放下茶盏。

棋盘已经清晰:太后与窦家欲夺权,需要铲除女君的心腹,掌控军权;而北境危机是他们最好的借口。一旦镇北侯因“失职”被撤,北境军落入窦家手中,那么京城内的崔家再配合宫中的太后,紫禁皇朝的江山,就要改姓窦了。

至于他司马玉宸这个质子?在窦家人眼中,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甚至可以利用的棋子——若能以“勾结质子”的罪名再打击一批忠于女君的朝臣,那就更完美了。

“坑人系统发布主线任务:破局紫禁。”机械音在脑中响起,“任务目标:助女君重掌朝政,瓦解窦氏势力。阶段一:获取禁军部分控制权。奖励:5000积分,解锁‘梦境构筑’能力。”

司马玉宸眼中精光一闪。

梦境构筑?这倒是个有趣的能力。

“雪澜,”他忽然开口,“你说崔家与窦家走动频繁,那崔振之子崔明远,对你可还‘念念不忘’?”

韩雪澜一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微红:“你……你想做什么?”

“既然太后想用联姻拉拢崔家,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司马玉宸笑得像只狐狸,“明日,劳烦你递个帖子去崔府,就说……质子司马玉宸返京,听闻崔公子才名,想结交一番。”

“你要见崔明远?”韩雪澜蹙眉,“那人虽有些武艺,但心胸狭隘,好大喜功,并非良善之辈。”

“正因如此,才容易‘坑’。”司马玉宸伸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韩雪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顶着“纨绔质子”的名头,虽然总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但她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七窍玲珑的心。

她最终点头:“好。但我须提醒你,崔明远身边必有不少窦家眼线,你一言一行,都可能被传到太后耳中。”

“要的就是他们传话。”司马玉宸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有些戏,观众越多,演得才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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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崔府。

崔明远接到韩雪澜的帖子时,着实愣了片刻。

他与韩雪澜的“婚约”虽未正式定下,但京中勋贵圈子里早已传开,都道韩家这位才貌双全的郡主迟早是崔家的人。半年前韩雪澜以守孝为由离京,崔明远虽有不悦,却也无可奈何。如今她突然回京,还主动递帖说要带司马玉宸来访……

“司马玉宸?那个在剑皇朝当质子的废物?”崔明远嗤笑,“听说在那边整日吃喝玩乐,闹出不少笑话。韩雪澜带他来见我做什么?”

一旁的心腹低声道:“公子,听说这司马玉宸在剑皇朝时,与韩郡主走得颇近。会不会……”

崔明远脸色一沉。

他早就听闻,韩雪澜在剑皇朝时与几个质子有过交往,其中就有这个司马玉宸。莫非二人真有什么私情?如今韩雪澜竟还敢带人来见他,这是要示威不成?

“让他们进来。”崔明远冷声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废物质子,有什么脸面踏进我崔家大门。”

片刻后,司马玉宸与韩雪澜并肩而入。

崔明远第一眼就盯住了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尺余,算不上亲密,但韩雪澜偶尔侧首与司马玉宸低语时,眼中那种自然而然的信任与熟稔,却让崔明远心头火起。

再看司马玉宸,一身月白长衫,腰系玉带,手持折扇,嘴角含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可那双眼睛……崔明远对上司马玉宸视线的瞬间,忽然有种被看透的不适感。

“崔公子,久仰。”司马玉宸率先开口,拱手行礼,“在下司马玉宸,初返故国,特来拜会。”

话说得客气,可那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恭敬,反倒有几分随意。

崔明远压下心头不快,勉强回礼:“司马公子客气。请坐。”

宾主落座,丫鬟上茶。崔明远不冷不热地问了些剑皇朝的风土人情,司马玉宸一一作答,言语间滴水不漏,既不显得无知,也不露锋芒,就像一个普通世家子弟在闲聊。

崔明远渐渐放松警惕——看来传闻不假,这就是个庸碌之辈。

直到司马玉宸忽然话锋一转:“听闻崔公子近日擢升为骁骑营副统领?恭喜恭喜。骁骑营乃禁军精锐,崔公子年纪轻轻便担此重任,前途不可限量啊。”

崔明远闻言,脸上不由露出几分得意:“不过是陛下与家父抬爱罢了。”

“崔公子过谦了。”司马玉宸摇着折扇,状似无意道,“只是在下有一事不解。骁骑营的驻地不是在城西校场吗?怎么昨日我路过城东,却见一队骁骑营装束的兵士从窦国公府侧门进出?”

崔明远脸色微变。

窦国公,正是太后兄长,窦家的家主。禁军私自出入国公府,这是犯忌讳的事。

“司马公子看错了吧。”崔明远强笑道,“骁骑营军纪严明,岂会……”

“或许是在下眼拙。”司马玉宸从善如流,却又补了一句,“不过那些兵士的铠甲制式,与今早我在街市上看到的巡城卫队颇为相似。说来也巧,那些巡城卫队好像也是在窦国公府附近转悠,不知是在执行什么公务?”

崔明远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

司马玉宸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句句戳在要害。

窦国公府附近的巡防,确实被崔振以“加强贵胄区守卫”为由,换成了崔家掌控的部队。而骁骑营中也确实有一部分精锐被暗中调去“保护”窦家——这是太后与崔家协议的一部分。

但这些事都是暗中进行,知道的人不多。这个司马玉宸才回京一天,怎么会……

“司马公子倒是观察入微。”崔明远语气冷了几分,“不过这些军务之事,公子还是少打听为好。毕竟,质子之身,当谨言慎行。”

这话已经带上了威胁的意味。

韩雪澜眉头微蹙,正要开口,却被司马玉宸用眼神制止。

“崔公子提醒的是。”司马玉宸笑容不变,“是在下唐突了。其实今日拜访,除了想结识崔公子外,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听闻崔公子精通骑射,在下在剑皇朝时也学过些皮毛,想向公子讨教一二。”司马玉宸说得诚恳,“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三日后,西郊马场,指点在下一二?”

崔明远一愣。

骑射?这司马玉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转念一想,这倒是个机会。若能在骑射场上公然击败这个质子,不仅能挽回今日被言语压制的局面,还能在韩雪澜面前展现自己的英武。到时候,看这废物还怎么装模作样。

“既然司马公子有此雅兴,崔某自当奉陪。”崔明远一口答应,“三日后辰时,西郊马场,不见不散。”

“那就说定了。”司马玉宸起身,“今日叨扰已久,在下告辞。”

送走二人,崔明远立刻招来心腹:“去查,这个司马玉宸回京后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还有,他怎么会知道窦国公府附近卫队换防的事?”

心腹领命而去。

崔明远坐在厅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司马玉宸今日的每一句话,看似随意,却都意有所指。他是在暗示什么?警告?还是……

“公子。”另一个家仆匆匆进来,“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听说司马玉宸返京,召他明日入宫觐见。”

崔明远眼睛一亮。

太后要见他?那就好办了。在太后面前,看这个质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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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马车上,韩雪澜忧心忡忡。

“你今日太冒险了。”她低声道,“那些话传到窦家耳中,他们定会起疑。”

“要的就是他们起疑。”司马玉宸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崔明远此人,骄横有余,城府不足。我今日点破那些事,他第一反应不是否认,而是紧张。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戳中了他的软肋。”

“可这样会打草惊蛇。”

“蛇已经出洞了,不打草,它们怎么知道有人盯上了它们?”司马玉宸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我就是要让窦家和崔家知道,我这个‘废物质子’,眼睛亮得很。他们若想成事,要么拉拢我,要么除掉我。”

韩雪澜心头一紧:“你是要以身为饵?”

“是最快的办法。”司马玉宸握住她的手,“雪澜,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北境军情紧急,女君被困永寿宫,朝中忠良或被排挤,或观望自保。若按部就班慢慢布局,等我们准备好,紫禁的天早就变了。”

“那明日太后召见……”

“正好。”司马玉宸笑了,“我也很想见见这位‘垂帘听政’的太后,到底是何等人物。”

韩雪澜看着他自信的笑容,心中的不安渐渐平复。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看似行事荒诞,实则步步为营。或许,他真的能在这死局中,走出一条生路。

“坑人系统提示:崔明远已上钩,三日后马场之约将成关键场景。建议提前布局,获取‘骁骑营部分控制权’。梦境构筑能力预解锁,可使用一次,效果:使目标在梦中经历预设情境,醒来后记忆残留,影响其判断与情绪。”

司马玉宸心中一动。

梦境构筑……这能力来得正是时候。

“雪澜,我需要你帮我查几个人。”他低声道,“骁骑营中,有哪些将领与崔家并非一心?尤其是那些出身寒门、靠军功晋升,却受崔家排挤的。”

韩雪澜略一思索:“确实有几个。校尉赵铁山,原是北境边军,因战功调入禁军,但被崔明远打压,一直不得升迁。还有副尉周青,其父曾是先帝亲卫,因得罪窦家被贬,他对窦家与崔家早有不满。”

“很好。”司马玉宸记下名字,“三日后马场,我想办法见见他们。”

“你要拉拢禁军将领?”韩雪澜微微一惊,“这太冒险了,若是被崔家发现……”

“所以需要一场‘意外’。”司马玉宸眼中闪过算计的光,“一场让崔明远无暇他顾,又能让我与那些将领‘偶遇’的意外。”

韩雪澜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要在骑射比试中做手脚?”

司马玉宸但笑不语。

马车缓缓驶过朱雀大街,远处宫墙的阴影投下来,将街道分割成明暗两半。这紫禁皇朝的棋局,第一子已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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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崔府。

崔明远辗转难眠,脑海中反复回响着白日司马玉宸那些话。他索性起身,招来心腹:“查得如何?”

“回公子,司马玉宸回京后,除了韩郡主,只见了几个旧日仆从。但他昨日入城时,车夫曾与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交谈过几句,属下追查下去,发现那乞丐是……”心腹犹豫了一下,“是北境军的探子。”

“什么?!”崔明远霍然起身。

北境军!镇北侯的探子!

司马玉宸才回京,就与北境军的人接触了?他知道了多少?今日那些话,难道是在暗示,北境军已经察觉了粮饷被扣的真相?

“还有,”心腹继续道,“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召见司马玉宸时,女君陛下也会‘抱病出席’。”

崔明远心往下沉。

女君要见司马玉宸?这是巧合,还是女君在向这个质子传递什么信息?难道女君在永寿宫并未完全被控制,还有与外界的联系渠道?

一连串的疑问让崔明远头皮发麻。他忽然觉得,这个看似简单的质子,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正在扩散,而水底深处,不知还藏着多少暗流。

“备马。”他沉声道,“我要去见父亲。”

有些事,必须提前准备了。

而此刻,司马玉宸暂居的小院中,烛火未熄。

他坐在书案前,提笔在一张纸上勾画着。纸上是一个简易的京城防务图,标注着各营驻地、换防路线,以及几个关键人物的名字。

“窦国公、崔振、高福……”他轻声念着,在每个名字旁写下备注,“太后掌内宫,窦家控朝堂,崔家握兵权。铁三角,看似稳固,实则……”

他的笔在“崔振”二字上顿了顿。

“崔振此人,武将出身,能爬到京营提督的位置,靠的不只是窦家的提携,还有他自己的本事。但正因如此,他才不会甘心永远做窦家的狗。尤其是,当他发现窦家许给他的好处,可能永远兑现不了的时候……”

司马玉宸笑了,在崔振名字旁写下四个字:可离间之。

他又看向另一个名字:慕容妙唯。

紫禁女君,他的“皇姐”。虽非一母所生,但记忆中,这位皇姐对他这个质子弟弟并无苛待,甚至在他离京前,曾私下赠他玉佩,说“若有难处,可凭此信物求助”。

那块玉佩,此刻正躺在他怀中。

“女君陛下,”司马玉宸轻声道,“你再忍耐几日。臣弟既已归来,这紫禁的天,就变不了。”

窗外,月色清冷。

京城另一端的永寿宫中,烛火通明。

窦太后——年近六旬,保养得宜,一身华服,端坐凤榻。她手中把玩着一串佛珠,眼睛却盯着跪在殿中的太监。

“司马玉宸今日见了崔明远?说了些什么?”

太监细声回禀:“回太后,司马质子言语间似在敲打崔公子,点破了骁骑营与窦国公府的一些往来……”

太后手中佛珠一顿。

“呵,倒是个机灵的。”她冷笑,“可惜,太机灵的人,往往活不长。”

“太后,明日觐见,要不要……”太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急什么。”太后重新捻动佛珠,“他既然敢回京,敢见崔明远,敢说那些话,就说明他有所依仗。哀家倒要看看,他依仗的是什么。是北境军?还是……”

她目光望向殿内深处,那里垂着一道珠帘,帘后隐约可见一道窈窕的身影,正凭栏望月。

“还是哀家那位‘好女儿’?”

珠帘后的身影微微一顿,没有回头。

太后眼中闪过厉色:“告诉崔振,三日后马场之约,多派些人手。不管司马玉宸想玩什么花样,都给哀家盯死了。若有异动……”

“格杀勿论。”

“遵旨。”

太监退下,殿内重归寂静。

太后望着珠帘后的身影,缓缓道:“妙唯,你听见了?你那个质子弟弟回来了。你说,他是来救你的,还是来……送你最后一程的?”

珠帘后,慕容妙唯终于转身。

月光映照下,她面色苍白,眼中却无半点病弱,只有冰冷的锋芒。

“母后,”她声音平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太后笑了,笑得森冷。

“那哀家就拭目以待。”

夜色深沉,紫禁皇朝的暗流,在这一夜开始汹涌。

而棋盘另一端的执棋者,已悄然落子。

太监躬身退出殿外,细碎的脚步声消失在空旷的宫道尽头。永寿宫内,只剩下佛珠轻叩的声响,以及烛火摇曳时投下的、不断变换形状的阴影。

珠帘后,慕容妙唯收回望向宫墙外的目光。那轮冷月,被高耸的宫檐切割,只余一弯残钩。她袖中的手,缓缓握紧,指尖陷入掌心,带来一丝锐痛,提醒她保持清醒。

三个月了。

自那碗“安神汤”后,她便觉气血凝滞,内力运转艰涩。太医们众口一词的“劳心过度,气血两亏”,太后“体贴入微”地请她移居永寿宫“静养”,每一步都算计得恰到好处。外朝有窦家把持,内宫有高福掌控门户,兵权被崔家逐步蚕食……她如同困于金笼的雀,耳目闭塞,举步维艰。

直到前日,那枚她当年赠予皇弟司马玉宸的玉佩,被一名不起眼的老宫娥,混在呈送替换衣物的托盘下,送到了她手中。

玉佩冰凉,内里却藏着一丝极细微的、只有她与少数心腹才知晓的暗记被触动的痕迹。那是“已归,待机”的信号。

他回来了。在这个最艰难的时刻。

太后方才的话犹在耳边:“……是来救你的,还是来送你最后一程的?”

慕容妙唯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冽的弧度。

她这个母后,从来都低估了她,也低估了血脉亲情的力量,更低估了一个被放逐多年、却能从异国他乡活着回来的质子所拥有的韧性。

“母后,”她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却比方才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力度,“您总说,这江山社稷,太重,女儿家肩薄,扛不住。可您忘了,先祖开国时,骑射定天下的明德女帝,也是女儿身。”

太后捻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

“哀家自然没忘。”她声音沉了下去,“所以更要谨慎。如今内忧外患,戎狄虎视眈眈,朝中人心浮动,正需强力手腕稳定局面。你既‘病体未愈’,哀家暂代你操劳些,也是为慕容氏的江山着想。”

“是吗?”慕容妙唯向前走了一步,珠帘轻晃,碰撞出细碎清音。月光透过帘隙,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为何北境请求增援的军报被压下?为何户部拨往边关的粮饷不足三成?母后,您稳的不是江山,是您窦家的权柄!您这是在拿边关将士的命、拿北境百姓的血,来填您的权欲!”

“放肆!”太后猛地一拍案几,佛珠应声而断,檀木珠子滚落一地。“慕容妙唯,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殿内空气骤然凝固。侍立在角落的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深深埋下头。

慕容妙唯却毫无惧色,她甚至又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要撞到珠帘。“朕在跟紫禁皇朝的太后说话。也是在跟一个为了母族私利,不惜动摇国本、勾结外将、软禁君上的……窦氏家主说话!”

“你!”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晌才厉声道,“好!好得很!看来这三个月‘静养’,倒是养出了你一身反骨!高福!”

一直垂首侍立在殿门阴影处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高福,无声无息地上前两步,躬身:“老奴在。”

“陛下凤体违和,神思倦怠,需继续静养。从今日起,永寿宫加派守卫,没有哀家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打扰陛下清修!”太后一字一句,带着冰冷的杀意,“若再有闲杂人等传递些不该传的东西……守卫与传递者,一并杖毙!”

“老奴遵旨。”高福的声音尖细平稳,眼神却像毒蛇一样扫过殿内每一个角落。

慕容妙唯静静地看着太后因愤怒而略显扭曲的脸,看着高福那恭敬却阴鸷的姿态,心中那团冰封的火,却燃烧得愈发清晰。

她不再争辩,只是缓缓转过身,重新望向那弯残月。

加派守卫?软禁升级?

这恰恰说明,太后的掌控,并非铁板一块。她感觉到了威胁,来自宫外的威胁,来自那个刚刚返京的质子皇弟。

玉宸……你已经动了吗?

也好。

这盘死棋,光靠隐忍是破不了的。既然你已落子,那朕便在这囚笼之中,为你再开一扇窗。

她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袖中那枚冰凉的玉佩上。

太后拂袖而去,沉重的宫门再次阖上,隔绝了内外。

永寿宫陷入更深的寂静,只有烛泪滴落的微响。

慕容妙唯走回内室,在梳妆台前坐下。铜镜中映出一张清瘦却依旧难掩威仪的脸。她缓缓抬手,拆开发髻,青丝如瀑垂下。然后,她拔下一根最寻常的乌木簪,指尖在内力暗催下,极其细微地一拧。

簪身中空,内里藏着一卷薄如蝉翼的素绢,以及一小截暗红色的蜡丸。

素绢上是蝇头小楷,记录了这三个月来,她暗中观察到的永寿宫守卫轮值规律、高福手下几个关键太监的动向、以及太后与窦国公府之间几条隐秘的传递消息的渠道。

而蜡丸里,是她用自己的血混合特殊药材密制的“解药”,能暂时缓解她体内毒素对经脉的侵蚀,让她在关键时刻,能调动起残存的功力。

这是她用尽心思,甚至在初期故意示弱、吐了几次血才换来的“信任”间隙中,一点点积攒下的底牌。

原本,她在等待一个更稳妥的时机,或者一个来自宫外更明确的信号。

但现在,等不了了。

司马玉宸的回归,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涟漪已起。太后必然加紧动作,北境危局刻不容缓。她不能再被动地等下去。

她将素绢上的内容再次默记于心,然后将其凑近烛火,看着它蜷曲、焦黑、化为灰烬。接着,她捏碎蜡丸,将其中那点暗红色的药膏服下。

一股灼热的气息自丹田升起,缓缓流经滞涩的经脉,带来针刺般的痛楚,却也带来了久违的力量感。

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细缝。夜风灌入,带着深秋的寒意。院中,新增加的守卫身影在月光下游弋,比之前密集了一倍不止。

慕容妙唯的目光,却越过这些身影,投向宫墙外,某个方向。

那是韩雪澜私宅所在的方向。

“玉宸,”她无声低语,指尖在窗棂上轻轻划过,“你要的‘内应’,皇姐给你。但这条破局之路,注定鲜血铺就……你,准备好了吗?”

夜色如墨,吞噬了最后一点月光。

紫禁皇朝最核心的囚笼与战场,在这一夜,无声地完成了内外的第一次呼应。暗流之下,惊涛已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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