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货？”卢家的负责人一头问号，很是不明白。
顿时脑子一闪，顿时便想明白了为何出发前从未看到过杨晨从外面运送货物。
没想到竟然是直接从海中打捞，怪不得得到的消息中提到幽州营的兵卒时常出现在海边的情报。
“那大贺窟哥首领，不知他们换得多少绵羊？”
“千五百。”大贺窟哥并未隐瞒，直言道。
“千五百？那大贺窟哥首领，若是我范阳卢氏也运送海鲜给部落，可能再换些绵羊？”
卢家的负责人那是一个羡慕啊，他们运送万把兵器，五千石盐才换了五千头，这无需花钱的海鲜，竟然换了千五百?
大贺窟哥哈哈笑道：“那自然，若是你范阳卢氏能运送一车海鲜，我便以十头羊换之。”
还没等高兴，便再听大贺窟哥言道：“不过我等只要生蚝。”
卢家负责人顿时疑惑，“生蚝？这是何物？”
大贺窟哥顿时也疑惑了，“你等幽州城就在海边不远，你竟不知生蚝是何物？”
卢家负责人挠了挠头，尴尬道：“可能是叫法不同，毕竟刺史大人是内陆来的，很多东西的称呼都不一样。
大贺窟哥首领，可否让我看看这生蚝，我回范阳便让家族为您准备。”
大贺窟哥点了点头，很快一个生蚝便被带进了帐中。
卢家负责人猛拍大腿，激动道：“哎呀，不就是牡蛎嘛？大贺窟哥首领放心，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一车牡蛎换十头绵羊，大贺窟哥首领可当真？”
牡蛎这东西，海边退潮后的暗礁上全是，那可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一车换十头羊，这条件优沃的让他不敢相信。
“当真，若是无事就退下吧。”大贺窟哥摆摆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卢氏负责人出了帐子，面含笑意。恨不得立马赶回范阳，将这个好消息带回家族。
这一车牡蛎，连一把兵器都换不到，却能换到十只羊，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
秦怀道跟着阿卜固到了一处牧场，却没有看到卢氏的人，顿时疑惑道：“我的朋友，怎么没看到卢氏之人？”
阿卜固嘿嘿笑道：“他们挑选的都是老羊，而这里才是我们部落赖以生存的羊群。”
只见阿卜固一声口哨，天边一片云朵便向着他们这边迅速飘荡而来。
越来越近，秦怀道惊讶的发现，这哪里是什么白云，分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羊群。
“阿卜固，这羊怎得这般听话。”秦怀道疑惑道。
阿卜固口哨再次一响，几只黝黑的牧羊犬便出现在阿卜固身前，围着阿卜固不停的转圈。
“狗，还可以放羊？”这种场面直接让秦怀道震惊了，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秦兄，草原这么大，仅仅靠人力怎可能放的了这么多的羊群，这是我们祖上特意驯服的牧羊犬，可以帮助我们牧羊。”阿卜固撸着狗头，一脸自豪之色。
秦怀道舔了舔嘴唇，也想上手，只可惜他一靠近便被龇牙咧嘴的低吼吓退。
“秦兄，若是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两只，只不过是刚刚满月的幼犬。”阿卜固看到秦怀道喜欢，开口道。
“哎！算了，这小东西我可养不活。”秦怀道兴趣缺缺，自己要了又有何用，难不成还能带回去牧羊不成？
阿卜固也没有多劝，直接便将羊群有序的赶到了一个圈好的羊圈中，夜幕降临，皓月照射在茫茫草原之上，阿卜固终于清点好了交付的羊群。
两人回到帐中，所有人已经围坐一圈，开始了晚会。
“阿卜固，快过来。”大贺窟哥直接叫喊自己刚刚回来的儿子。
“诸位，这位便是我的长子，我草原上未来的雄鹰，今日我将他介绍给诸位认识，若是有一天我儿到了你们的地盘，还望多加照顾一二。”
不管是卢氏还是李慕白，听到大贺窟哥的话都略感激动，卢氏激动的有可能与契丹有更深层次的交往，李慕白则是对这般轻易完成杨晨的任务感到惊喜。
晚宴上，大贺窟哥一半用了范阳卢氏送来的盐巴，一半用了李慕白带来的所谓精盐。
今日这场聚会其实就是想试一试，这盐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他们给范阳卢氏的是老羊，范阳卢氏给他们的又何不是低品质的残次品？只能说他与范阳卢氏之间的交易可能从未占到便宜。
明明临海，为何从未想过给他们带来些许海货，那鱼汤、生蚝绝对是能改善口味的好东西。
他越发觉得范阳卢氏的敷衍，或者说不愿过多付出，只想从他这里捞到更多的好处。
这便是他将阿卜固推到台前的原因，他想着或许可以让自己儿子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免得以后被坑。
看着宴会一边吃的火热，一边剩余大半却无人再去撕扯的羊肉，大贺窟哥便明白范阳卢氏此次的盐怕是相较于之前还差了许多。
什么精盐是大唐达官贵人才能吃到的，或许真是这样，可这天下间，只要出的起价格，什么东西买不到？
“李兄，不知你们交易的羊群可清点完毕，明日我们就准备回幽州了。”卢氏负责人看宴会差不多，拱手问道。
李慕白看到秦怀道点头，笑着起身回礼道：“那是自然，明日便可启程。”
卢氏一方很是惊讶，千五百头羊？仅仅半日便清点完毕了？他们今日不还在卸货嘛？何时去清点的羊，为何没有看到他们。
只可惜无人回应他的疑惑，只能吃饱喝足回到自己的休息之所。
翌日清晨，两方人马各自领出了自己的交易所得。
卢氏一方，绵羊虽然看上去各个都颇为高大，可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已经进入暮年的老羊。
反观李慕白一方，一群羊羔虽然看上去小了些，‘咩、咩咩~’的叫个不停，很是有活力。
这两方交易所得的羊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可卢氏那边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毕竟他们的交易所得与往年并没有任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