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稀奇,一个老汉的手还这么紧实。
谢澜压下心中的奇怪,想着可能对方保养比较好。
他眼神盯着对方的手看,老汉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将手放下,被灶台挡着,看不清晰。
“客官所描述的人,老汉确实见到过,他往右手边那小道上走了。”
老汉的话让谢澜将自己的视线收回。
他脸上露出假笑,开口道谢:“成,多谢老爷子。”
这胡子还当真精致,差点儿都快要骗到他。
他不动声色,直接转身,在对面猝不及防间,拿起灶台旁的铜壶,直接往那老汉脸上一丢。
老汉身子灵活躲过,哪里还有那老态龙钟的样,身手比年轻人还要灵活。
“骗你爷爷,伎俩未免太过拙劣。”
谢澜嘲讽一声后,直接喊道:“涛子,上!”
江一涛一个翻身进入了茶棚里头,腰上的剑已然出鞘。
他方才同姑爷才刚靠近茶棚便感觉到里头的人不太对劲。
一个两个底盘很稳,就连上了年纪的老汉也是如此,脚步还轻快。
一看就是练家子,外表装扮如何,都难以掩盖住。
看着自家姑爷被对方糊弄,还相信了对方的话,正不知如何提醒这些人有问题,没成想,姑爷反倒给了他惊喜。
这突然来的一下,让江一涛放下了心。
姑爷是何等聪明,定然不是那种粗心大意之人。
一脚踢向伪装老汉的胸口,老汉直接从棚子里头被踢出。
原先那几个伪装成客人的三三两两,面对江一涛也没有什么还手的能力。
这不,江一涛可以说是一剑一个,同对方拼起刀来,那是丝毫不虚,一对三他都游刃有余。
地上的伪装老汉捂着胸口哀嚎,落地的时候还溅起尘土,谢澜往旁边让了让。
见到江一涛游刃有余的样,谢澜就知道,里头的不需要他担心。
他的脚直接踩在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的老汉身上。
在对方手上的刀想要挥过来前,谢澜直接就将脚从对方胸前转为手上。
手掌被谢澜的脚踩着,他还用力在地上碾了好几下,对方左边的拳头挥过来,直接被谢澜给躲开,一直到刀脱落,谢澜才松开脚。
对方试图站起来,被谢澜一脚又重新踩回地面。
当刀指向地上之人的咽喉,一切的挣扎消失于无形。
“说,你们将人给引到哪里去了?”
地上的人不作声,只用怨毒的眼睛看着谢澜。
“不说是吧,那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手起刀落,只差一毫,差点儿人头落地。
“说,我说,我说。”
对方抖动的声音不似作假。
谢澜看了眼从棚子里头擦着剑出来的江一涛,点头。
“姑爷,应当就是这里。”
由伪装汉子的人带路,谢澜和江一涛被他带到了一个码头仓库,看着仓库的陈旧情况,想来应当已经废弃。
周边都是林立的木箱,一路上没有人蹲守埋伏。
一直到仓库的外头,都还没有见到任何人的人影。
谢澜不免有些怀疑,是否其中有诈。
仓库大门半开,怎么看,怎么像是瓮中捉鳖的意思。
谢澜咽了口口水,他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黑漆漆的仓库,带着潮湿与破旧。
怎么看怎么像是阴人的地方。
他捏紧拳头,给自己打了个气后,给了江一涛一个眼神,江一涛一眼便看明白。
他的剑顶着前头伪装成汉子的这人的后背,让对方打头阵,就算是有陷阱,也是对方先踩。
一步两步靠近,木质地板因为时间久远,不少已经腐朽,踩在上头需得小心谨慎,以免踩空。
到达仓库门口,谢澜和江一涛一同将半开着的门踢开,里头没有动静。
外头的光射入,谢澜看到了地上躺着好几个人。
除了人和乱丢的木箱子外,再也没有其他人影。
仓库没有后门,且除了木箱也没有其他能隐蔽躲藏的地方。
他转头伸手示意,江一涛眼疾手快,直接一个手刀劈在前头那人的后脑勺。
那伪装成老汉的人叫了一声,随即倒地,再没有声响,显然是已经晕了过去。
谢澜本想走进仓库,但是被江一涛伸手拦下。
“姑爷,让属下先进去先。”
知道是为了自己好,谢澜也没有犟,而是收回脚步,站在原地。
江一涛迈着小心的步伐靠近躺着的人。
那些人一个两个都是趴着,其中有一个衣着倒是像煜星逸。
仓库中,江一涛小心翻过一个黑衣劲装之人,探查了鼻息,发现呼吸均匀,他松了一口气。
“二公子,二公子醒醒!”
那熟悉的身影还真是煜星逸,江一涛将人扶起,放在一旁。
只这一个动作,人怀中掉出来了一封信。
他拿起来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师父亲启。
这下,他也顾不得其他人,先将煜星逸给抱了出去。
“姑爷,这事儿有古怪,这是从二公子怀中掉出来的信封。”
江一涛将煜星逸放下之后,将信封交到了谢澜的手上。
“嗯,我看看,里头没有什么问题吧?得想办法将里头的人弄醒。”
谢澜接过的时候虽然知道这信很古怪,但也没有太过情绪起伏。
让江一涛去试试看叫醒其他人,谢澜眼神盯向手中的信封。
只一眼,让他背后发凉,整个脑袋像是有人捶了一般,自己好像陷入别人层层包围的阴谋之中。
一步一步,都是被别人带着走。
感觉到莫名的视线,视线中带着趣味恶意。
谢澜猛然在原地绕圈,视线往四方搜寻,直到一艘船从仓库后的江面驰进谢澜的视线内。
那双恶毒且带着趣味的眼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是错觉,是真实存在的那双眼。
对方见到他以及他手上的信时,手上的酒壶还对着谢澜招了招,随即倒入了江面。
“你是谁?!”
质问的声音,将仓库里头的江一涛都惊动了,他忙走出仓库,往姑爷视线看过去的方向望去。
只见是一艘普普通通的客船,没有什么特别的,而且船还不是驰向他们的方向。
“姑爷,怎么了?”
江一涛哪里见姑爷这般过,对方的神色带着惊恐和后怕,以及愤怒,那种被戏耍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