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都城,最为热闹的街市,茶馆里头人头涌动,说书的先生正在台上抑扬顿挫,将客人们给牢牢控在屁股下的座位上。
煜星逸带着手下进门的时候,脸上含着笑,属实是这几日太过憋屈,方才在城外,偶然看见了一出戏,心里头痛快不少。
今日本就因为公差,所以才到流民处探个底,没想到居然让他听到几个贱民,敢拿那些话议论他小弟,而且表情还如此下流:“真是该死。”,还没等他出手,便看到一个短发的和尚动作比他还要迅速。
他可是围观了全程,见人收拾了那几个混子,又发了狠话,让他们以后小心点,要是再被他给听到随意议论星宸公子,听到一次收拾他们一次。
煜星逸那叫一个身心舒爽,看来这世上也不全是那些愚蠢下流之人。
回城后路过这茶楼,想着他小弟喜欢这楼里的云凤糕,这不,就直接进来了,打算带一份回去,正好让他小弟开心开心。
“郡王,楼下人多手杂,还请去楼上雅间等着,待后厨装好糕点后,直接递上雅间给您。”掌柜的也是会做生意,在煜星逸一进门便认出了他的身份,也知道安宁王府家的小公子喜欢他们楼里的糕点,十分有眼力见得招呼着人上楼上雅间去等着。
“成,那我就上去等着,再来壶上好的月牙白。”
“好嘞,您请!”
踏步行至走廊,煜星逸还未到掌柜的说的雅间,便听到了他小弟的名字,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手上的折扇收起,蹙着眉,认真得靠近门外。
狼言看着自家主子没有动静,便放缓呼吸,站在人身旁,尽量减少存在感。
“他煜星宸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被改造的哥儿,生来就该是伺候男人的!”
“就是就是,柳兄同安宁王府也算沾亲带故,你要去求娶对方,还不是嘴巴一碰的事情。”
柳轩刚因为几天前在城外打死个流民,害得他父亲在朝堂上被安宁王参了一本,说其教子无方,这不,几天前回来发了好大一通气,勒令府上的人看好他,半年内不得出府。
他人本就因此不痛快,再听说煜星宸的事情,想着几月前,他们家有意同安宁王府联姻,去说了一嘴,不过前提条件就是可以娶煜星宸为正夫郎,但同时要进门一个妻,被安宁王府给拒了。
他这次偷偷跑出来,本就有气,新仇加旧恨,再加上一伙人又因为他的身份捧着他,这不就飘了。
谈论起煜星宸被退婚的事,他是不以为意,甚至就连安宁王府都不放在眼中,这话就越说越不成样子。
“求娶?这煜星宸哪配做我正经夫郎,做妾还差不多。”
柳轩嗤之以鼻,才不承认是安宁王府看不上他,越是得不到,越是诋毁,对柳轩这种被宠坏的浪荡少爷,显示得淋漓尽致。
“对对对,这煜星宸给柳兄当妾最是合适。”同桌的公子哥捧着柳轩道,话虽是这么说,但内心确是看不上柳轩的,人煜星宸一个皇亲国戚给你做妾,脸呢?
当然,内心话,这人是肯定瞒得死死的,毕竟,他还得巴结着柳轩。
柳轩一脸嘲讽,他一脚踩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尽显风流之意。
其实柳轩长得也算一表人才,但是这姿态,这流里流气的动作,就将他本人的样貌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一旁一个黑衣公子哥面带猥琐气息,他轻声说道:“听人说,这星宸公子身段可好了,就是这脸不知道?”
这人一看就是没有接触过煜星宸的,柳轩听人这般说,想到了那日忠武侯老夫人诞辰那日见过的人影,不仅有些飘飘然,要不是看到煜星宸的样貌还有身段,他怎么可能去求着自家母亲去安宁王府求娶。
不过当时安宁王府以星宸公子有婚约在身给拒了,现今又被李相如退婚,可真是痛快,想到这柳轩嗤笑一声。
“左右不过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不过长得嘛,确实就是伺候男人的样,狐媚着呢。”说罢柳轩自己淫笑了起来。
一旁和他一起的四个公子哥眼观鼻心,笑嘻嘻道:“如此,倒是真想尝尝看,这星宸公子是怎么个滋味。”
说罢,几人又是哄笑而开。
“哼,要是这星宸公子真真做了本公子的妾室,待入了门,我带着他出来,同你们分享分享......。”
柳轩说得十分慷慨,似乎这煜星宸真的进了他的门一般,丝毫没有羞耻心。
“哈哈哈哈,如此,就谢过柳兄。。。。。”
话还未说完,雅间大门突然被人从外头踢开。
入眼的便是一张黑如锅底的脸,眼神中的怒火似乎要将整座茶楼给烧尽一般。
“什么人?敢打扰本公子!”因为逆着光,柳轩一时间并没有看清人脸。
其他公子哥,有第一时间认出来人的,顿时缩着脖子,减少存在感。
煜星逸咬牙切齿道:“你!们!刚刚说享用谁!!??”
要不是凑巧,他都不知道这京城还有这种胆大包天的人,这是当他们安宁王府是死的?
“干你屁事,小爷爱怎么说怎么说。”
柳轩一点儿都不带害怕的,被人听到就听到,他又不是在正主面前说,再说了,谁敢到安宁王府去嚼舌根,他过过嘴瘾怎么了?
“干我屁事?你要不要看看小爷是谁?”
煜星逸说着,已经欺身上前,柳轩身旁跟着的护卫想要去拦,但狼言的速度更快,一掌过去,柳家护卫直接被打翻在地。
柳轩本能想躲,但是他这娇弱的公子身体,怎么可能比得上从小到大习武的煜星逸。
煜星逸毫无意外地直接掐住柳轩的脖子,将人给拎了起来。
“咳.....咳.....”柳轩呼吸困难,伸手抓着对方的手想要掰开,但是对方的手就像是利爪一样,抓住就是不放。
挣扎中,他这才看清来人是谁,一瞬间所有的反抗都变成了白费。
“郡.....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