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白放出狠话,同时也恶狠狠的盯着魏天行。
魏天行却是一愣,好似根本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好,不说以前说现在!你总归是流云宗的人,不是法器功法改造师。”
“流云宗怎么了?”
“剑道……才是你们宗门的特长,才该是你专研的方向。”
魏天行说完话,立刻便撅起嘴来,同时抬手指了指韩知白的腰间。
韩知白看到对方的举动,下意识的低头看去。瞧见了自己身上代表副宗主身份的特殊腰带,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在提醒自己,眼下根本连剑都没随身携带。
这一刻,他自己也愣住了,脑海里立刻回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无论何时,无论走到哪里,无论遇上了什么人,无论陷入了何种境况,无论失去了什么东西,可腰间的佩剑都是绝对不会离身的。
然而……时光一晃而过,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这佩剑就并不经常带在身上了。
或许是宗主下山那天开始,或许是自己当上副宗主那天开始,或许是当上长老那天开始,又或许是离开兄弟们的那天开始。
佩剑虽然还在,虽然完好无损,虽然随时可用,但腰间有剑与腰间无剑,总归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了。
此刻,韩知白陷入了对过去的些许回味之中。
魏天行则是晃了晃脑袋,露出一副十分惋惜的神色,随即缓缓开口:“剑修,如果每天将佩剑挂在墙上,哪怕是搁在极度奢华的剑台之上,那还能叫剑修吗?”
韩知白听到这话,虽是并不想承认,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然而随即转头一看,他这才发现对方也根本没有佩剑。
“你个老不死的还好意思说我,你的剑呢?”
“我?我虹光宗的带什么剑?我的手就是剑!”
“臭不要脸,难怪你故意提这茬,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
“我反正是灵剑永远在身!倒是你……自己荒废了剑道,可别连带着宗门里的娃娃们,都跟着你一起去搞法器改造了。”
“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流云宗里的弟子,个个都是用剑高手。”
韩知白说着话,露出一副十分刻意的自在,好像是在显示自己将这宗门打理得很不错。
而魏天行则是望着韩知白又笑了笑,再次露出些许调侃的味道。
“哎,可惜了……可惜了呀!”
“你又在哀怨些什么鬼东西?”
“当年鼎鼎有名的黑扇游龙呐,如今在这山上搞护术改造,还真就专研出了这么多不同规格的玩具。”
“这有什么关系?”
韩知白立刻出言反问,脸上则是显出些许无所谓。然而,其语气中的颤抖,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显然,对方的话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冲击力的。
魏天行则是抿了抿嘴,依旧只是那副调侃和嘲笑的神色。
“一代宗师,沦落成了工匠,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关你屁事!哪像你,终日游荡,入了宗门却像个散修一样。”
“好好好,我是散修!刚才是我疏忽了,你这玩意儿想拦我,怎么可能拦得住?”
“疏忽?那你可以再去试一试,看你这蠢金猪怕不怕红炉火。”
韩知白说着话,便是微微让开了半个身子,同时摊出左手,朝向不远处的水云峰大门。
魏天行见状立刻歪了歪脑袋,露出一副不服气的神色,立刻便迈步出去。
然而刚走出一步,他却又将脚收了回来,随即又转头看了看韩知白。
此刻,他脸上那股不服气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识破奸计的得意。
“激将法?你个老不死的,打不过我……居然想害我?”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不是觉得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很无聊吗?上啊,冲啊,去撞啊,去挥洒你的汗水啊!”
韩知白语气极快,神情也开始有些激动。虽明显是激将法,却也要激到底。
魏天行却是根本不管不顾,毫不在意对方所说的话。他直直的望着扇面,似在分析其中的问题,随即又看向了水云峰的栅栏里面,观察其那些隔着栅栏观望的流云宗弟子们。
“能让我怕的火,那一定是有法器加成,还有高境界的灵气提前充能存储,此刻更是有着巨量的灵气作为成形的补充。”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嘴皮子最厉害。”
“嘘!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扇面的背后,一定有不少流云宗的弟子,正在输送灵气以维持吧?”
“是又如何?这东西肯定瞒不了你,我也没打算瞒你,不过……有本事你就去试一试。”
“诶!那我要是一直不闯,岂不是把他们累死了。”
魏天行突然露出一副顽皮的神色,尽显一套赖皮的功夫。
韩知白却是明显已经没了耐心,只双拳
“不闯?不闯,那就滚下山去吧!”
韩知白说着话,脸上的神色已经完全不同于之前了,双眼之中似有着一些惋惜,但更多的则是决绝。
很显然,他不会让对方走近水云峰半步。尽管是已经身为大宗门的副宗主,虽然已是好久没有出手打架。但眼下这样的情况,不出手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倒并不因为对方的目标是陈泽,而是韩知白心里非常清楚,眼下的流云宗里,能够与眼前这疯子对抗的,也再没有别人了。
“来吧,老家伙,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韩知白表情严肃的开口,脸上那些嘲讽、戏谑、调侃、气愤、惊讶,此刻都已经完全不见,只剩下毫无波澜的聚精会神。
高手的战斗往往就是这样,一旦开始就心无旁骛。特别是作为一个剑修而言,没有其他可以利用的东西,于是影响胜负的主要因素,就只是自己手中的剑。
魏天行明显也是看出了韩知白的状态,于是立刻开口询问:“怎么?你堂堂副宗主,要下场出手了?”
“堂堂副宗主?哼!在我们流云宗,从来都是站得越高,越是靠前。”
话毕,韩知白抬手一挥,一团灵气立刻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且依旧是那深邃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