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承安看到陈泽手中凝聚的“灵剑”,自是完全不敢相信。
“这是我们虹光宗的专属功法,你怎么可能学会?”
“怎么学会的关你屁事,你给我认真出招就行了,别一惊一乍的。”
“你这是偷窃,你偷了我们虹光宗的专属功法。”
“怎么?想去跟你师父师公告状?”
陈泽说完话,便提着发光的灵剑冲了过去。
雷承安仍想追问“灵剑”的来源,但却只得立即抬手招架。
双方立刻又缠斗在了一起,两柄灵剑碰撞的声音相较于铁器来说更加沉闷,给人一种势大力沉的感觉,好像挨上一剑就会立刻肉断骨离。
互攻数十招,二人皆是未能攻破对方的守势。
当方的灵剑实力旗鼓相当,论力道、论速度、论锋利程度,基本都差不多。
但陈泽使用的“灵水剑法”是紫色品阶,所以剑招的花样、准确、多变性都更胜于对方。
然而,雷承安毕竟是虹光宗的弟子,对于灵剑的掌握又比陈泽要优上不少。
对于“灵剑”这种似实非实似虚非虚的东西,陈泽还是略显生疏,时常掌握不好出击的力道和挥动的距离。
双方都看出了对方的缺点,也都针对着出招,一时间完全分不出胜负,直到雷承安突然收招后退。
“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然后又疑惑的看向了手中的灵剑。
陈泽自然知道他的困惑,无非就是感觉灵气突然变少了。
“怎么,今天身体不舒服?”
“别废话,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诡术,我的灵气怎么消耗这么大?”
“别说什么诡术,是你身体太虚了吧?平日里是不是该练的不想练,不该练的却控制不住的瞎练?”
“你在胡说些什么?一定你是做了什么手脚!”
雷承安一边说话,视线则四处寻找,试图找出自己灵气额外消耗的原因。
陈泽却是冷哼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是不是又想找师父师公告状?早说了你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闭嘴!”
雷承安大喝一声,立刻提剑又上前来,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明显的气急败坏。
他无法忍受陈泽所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于是开始了一种暴走式的出击。
然而,战斗意志更强的同时,也就代表着对战局变化的敏感度也随之下降。
更加专注的攻击,就更加难以发现周遭的问题。
陈泽看到对方的状态,立刻便是一阵欣喜,随即便抬剑接招。
他明显能感觉到雷承安的攻击变得更沉也更快,于是立刻转换为边打边躲的战术,避开对方暂时的锋芒。
这样的效果十分明显,雷承安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但灵气却已经所剩无多了。
陈泽找准一个破绽,一击灵剑劈斩而下。
雷承安本能的抬手抵挡,却不及陈泽的力量,最终被击飞出去。
再次起身的他,这才终于从亢奋中稍微清醒了一些。
随即,他便将目光从陈泽的身上,移到了不远处那悬浮着的木剑。
“难道是这剑阵?不可能!按理说……”
雷承安的小声的自言自语,似在分析场上的局势。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陈泽的灵剑又再袭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再拼数招,雷承安便更是不敌,即便稳稳的架住了剑招,却又因为灵气不稳而被轻易突破。
“雷兄,我现在很好奇!以你这种实力……是怎么能在擂台上,当着我武维师兄的面,杀掉我三个师弟师妹的?”
“怎么?不服气,有本事叫那些垃圾起来啊!”
“别试图激我,我可不像你这样愚蠢!”
“哼……”
“我看,你一定也是作弊了吧?是学飞星宗那样荼了毒,还是吃了药?”
此时陈泽的双眼透着寒光,直直的盯着雷承安的眼睛,好似一把无形的匕首,刺向对方的心里。
雷承安却是被这话问的一怔,随后才回过神来呵斥。
“放屁,我需要那些玩意儿吗?”
“其实,以你的实力,拿下比武完全没有问题。我也早就答应了你师公会故意让赛,你又何必用这下三滥的招数,出手害人性命呢?”
“胡说,我什么都没用,是你们那些人不堪一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要嘴硬吗?”
陈泽说着话便摇了摇头,他从对方脸上的表情,已经看到了想要的答案。
但他实在不理解,雷承安为何要多此一举,为何在稳赢的局面下,还要下杀手。
唯一能勉强解释的通的,就是这家伙的本性就充满了杀戮。是一种长期的“横行霸道”和“有恃无恐”而催生出的“兽性”。
然而就在此时,两人一旁的院子里,突然冲出来了十几个“黄腰带”的弟子。
这些人就是跟着雷承安前来,一早就进去院内“搜查”的那些家伙。
陈泽粗略一看,发现这些都是练气境的弟子。
尽管雷承安此时灵气已经所剩无几,但有了这些家伙的帮忙,自己便又是很难对付了。
而雷承安看到众人从院子里出来,则是立刻换上了笑脸。
“来的正好,给我杀了他。”
一声令下,众人先是愣神了一瞬,紧接着便纷纷提剑朝着陈泽袭来。
陈泽见状大感不妙,正准备后撤拉开距离,却听到院内又传出一阵喧嚣。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大批“橙腰带”又从院子里冲了出来。
“兄弟们,今天跟他们拼了!”
“保护这流云宗的小子,他是沈师兄的朋友。”
“雷承安,我们忍你很久了。”
“杀……大不了就是一死……”
一众“橙腰带”义愤填膺,哥哥面目狰狞好似要吃人一样。
显然,他们是被打压了很长一段时间,也积蓄了大量的怨气。
所有遭遇到的不公和压迫,终于在这一夜被释放出来。
于此,也再没有什么同门之情,没有什么宗门之义。所有人都清楚,眼下就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再不出力,以后就永远也无需出力了。
两伙人很快就厮杀在了一起,兵器碰撞的声音立刻不绝于耳。
场上站着不动的,又只剩下了陈泽和雷承安。
陈泽立刻提剑前袭,他不想再给雷承安任何喘息的机会。
而此时,雷承安终于也露出了一丝恐惧的眼神。
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很难取胜,于是他终于有些怕了。
陈泽捕捉到了对方的神情,立刻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这一剑,势必拿下你的小命,以祭我同门之灵。
“嘭”的一声巨响传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回头看去。
雷承安还站在原地没动,而陈泽却已被击退数十丈之远,且正半跪在地上。
“徒儿别怕,有为师在,没人敢伤你!”
陈泽听到前方的人声,继而抬头看去,才发现是金丹境的田长老,已挡在了雷承安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