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一本找得差不多了，乐宁才转身出去。
全程门外的保姆和女人都眼巴巴看着，带着生怕乐宁发现不对的神色。
乐宁对这种目光无感，朝她们点头，看她们让开后，就转身朝着成从容走去。
“有符合的鞋子没有？”她低声问。
成从容无奈摇头。
至于剩下的话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不适合在这里说，等一会儿出去只有他们两个人再说。
又查看了一下其他地方，确认没什么后，乐宁和屋子里的两人告辞。
走到门口的时候，女人还问了问能不能去看陆成山，担忧他吃不好穿不好。
乐宁摇头拒绝了，表示没有证据的话，他们会很快放人。有证据的话，那家属在没到审判之前，基本也见不到人。
所以她直接拒绝了。
女人期期艾艾答应下来。
乐宁顺便问道：“孩子爸爸呢？这件事你们夫妻可以商量一下，到时候如果有必要，得给陆成山请一个律师。”
女人听见乐宁的话头下意识低了低，有些犹豫后才说道：“好……好的，我会告诉孩子爸爸的。”
乐宁没有多说，毕竟不关心孩子的爸爸不在少数。
下楼后，一旁早就准备开口成从容才说道：“乐姐，不对啊，按照我们采集的现场的鞋印，鞋子是43码。我刚才看了，屋子的鞋子都是42码的鞋子。从鞋子的磨损来看，不是新换的鞋子，是经常穿的鞋子。”
乐宁的脚步顿住，转头看成从容，眼中闪过诧异。
“或许是陆成山爸爸的？”乐宁有些不确定。
成从容摆了摆头，说：“看着不太像。”
乐宁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挪动脚步说：“没事，再去宿舍看看。”
一般来说，这种住宿的情况，学生一般都会在宿舍备一双或者两双鞋子。
因为给校领导打过招呼，门卫大爷又眼熟他们，到学校后他们很快就被放进门。
两人没有耽误，直奔着男生宿舍去。
宿管阿姨之前配合着乐宁他们传播过谣言，加上领导说过，早就打开了门。
乐宁他们戴好手套脚套，走进了男生宿舍。
“最左边靠窗的位置，那个床就是陆成山的。”宿管阿姨对于这个宿舍似乎很熟悉，直接指出陆成山的位置。
乐宁记得这个阿姨的孩子也是警察，一边和成从容探查，一边说道：“阿姨对宿舍谁是谁的床还挺熟悉啊！”
阿姨对警察那可是有百分百的好感，听到乐宁的话就来劲儿了，连珠炮一样说道：“那是，我记性可好。右边对边是蒋凯的，后边是张三福的，我手边这个是……”
她说得滔滔不绝，整个人都透着热情和亲近。
“看来我是夸对了……”乐宁拿起旁边放着的杂书书包，开始翻动，一边翻一边说道。
成从容也跟着笑着附和。
搜证工作枯燥，也需要稍加调剂。
阿姨笑得合不拢嘴，继续说：“旁边的，好些寝室我都记得。”说到这里她想起什么，“不过这个宿舍记得的原因还是有点特殊。”
“怎么特殊了？”乐宁翻开书本查看内页，好奇问。
阿姨蹙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抱怨说：“这个宿舍是因为他们平常太吵了，晚上熄灯了也大声说笑什么的。为此我还找过他们班主任。可惜这几个死性不改，而且陆成山、蒋凯他们还觉得自己家有钱，认为自己不用努力学习，肆无忌惮打扰其他人。”
乐宁挑眉，看了一眼阿姨说：“还挺嚣张啊。”
“是的，尤其是蒋凯，嚣张跋扈一整个混混，还会趁管得不严的时候翻墙出去上网之类的。”阿姨撇了撇嘴，说起这些人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不屑。
乐宁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下陆成山的事情。
阿姨也清楚，说他就是一个一起鬼混的人。只是家里管得紧，没有蒋凯那么潇洒。
还有另一个叫张三福的人，他家里也有点钱，不过对比另外两个是小钱，算是两个人一起吃喝玩乐的跟班。
查看完后，乐宁开始翻动床铺。
成从容也开始翻另外一边，翻动后两人面对面站着。
“还是42码？”乐宁看着他带着愁容的脸说。
成从容缓缓点了点头：“是。”
乐宁扫了一眼整个宿舍，然后去洗漱的阳台。
又是一番查看后才出来。
“去问问蒋凯和张三福吧。”她直接说。
成从容赞同点头，两人再度出发去教室。
正是下课时间，老师没有在教室，乐宁他们只好找到高二七班的班主任，让她将人带到办公室问话。
人多眼杂也爱传谣言，乐宁不希望又多了什么版本，干脆就把人叫到办公室问话。
聊完后，乐宁还看向正在漫不经心改卷子苏涛。
这个高二五班的班主任也是真的沉得住气，就算是这样了，也没有立刻凑上来问。
看着也挺关心进度的，还会去质问陆成山。
可就是不敢透露给警察。
他们到了办公室，都绷着不敢问。
这是藏着掖着多大的秘密。
乐宁移开眼睛余光，看着开门带着两个比陆成山稍矮一些的学生走进来的老师。
“你们问，我旁边改一改卷子。”老师说。
不过她的眼神告诉乐宁，她的卷子是肯定改不下去的，眼神里全是八卦的神色。
乐宁没有理会太多，专注看着面前的两人，安排他们坐下开始问话。
办公室自动安静些下来。
在面对一屋子的老师和警察时，蒋凯他们还算老实。不过不规规矩矩坐着，眼神东张西望少不了。
主要是展现自己不畏惧警察和老师，以此来获得旁边小跟班的崇拜，还能到外面和人吹嘘。
“我们找你们，是想问一问，在邱玉死亡的那天中午，是你们和陆成山在七班教室的吗？”
乐宁看着两人，没有出言说什么姿势和态度问题，而是直接单刀直入询问问题的核心。
蒋凯听到乐宁的询问，盯着面前这个面色严肃的年轻女警察，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是的吧。”然后他看向一旁的张三福，“你当时也在，你记得吗？”
乐宁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转而看向张三福。
张三福双手放在自己的面前握着，双脚并拢，低着眉眼盯着自己的手。
听到蒋凯的话，他猛地抬头又低下头说：“他当时坐在靠后门那边，我坐在他稍微前面四五排，不是很清楚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在教室吧，他似乎一直在趴着睡觉。”
乐宁望着两人说：“你们当时在做什么。”
“我在睡觉。”蒋凯控制不住抖着腿上回答。
张三福怯怯说：“我当时在补作业，我之前的数学作业被老师发现有些没做，老师让我课间补上。”
紧接着，乐宁继续询问道：“说一说你们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的时间表吧。什么时候去吃饭的，什么时候到教室的，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