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插入地面的瞬间,符文闪了三下,像极了某宝付款成功的提示音。楚明舒盯着那行浮出的坐标,心里默念:药谷禁地,老子来了,记得开发票。
萧沉舟站在她身后半步,玉核桃在指尖转得飞快,震频像极了手机连上wIFI前的疯狂搜索信号。他没说话,但眼神已经把“你确定要走这条路”写满了整张脸。
“别怂啊萧队。”楚明舒收起银针,拍了拍储物囊,“咱俩又不是去相亲,是去拆反派老巢,怕啥?”
她话音刚落,脚下一寸土地突然泛起青紫色雾气,像是谁打翻了一整瓶碘伏还兑了点荧光剂。雾气贴着地面爬行,碰到石子都发出“滋啦”轻响,石头当场黑了一角。
“致幻型毒雾,触肤溃烂,含神经麻痹成分。”萧沉舟面无表情报出数据,“建议闭气前行。”
“闭气?我还要吐槽呢!”楚明舒从囊中取出冰魄花新芽,花瓣微颤,寒气如空调外机突突往外喷,“瞧见没?我的随身空气净化器上线了。”
寒气扩散,毒雾被推开一米多宽的通道。两人踩着这道“冷气走廊”往前走,每一步都像在火锅店门口试探哪家更辣。
三步一停,五步一避。萧沉舟的玉核桃感应地面震频,像个人形wi-Fi探测仪,精准避开埋在土里的古武机关。某次他突然抬手拦住她,下一秒,前方三尺地面“嗖”地弹出七根乌黑毒刺,尖端滴着绿油油的液体,一看就是淘宝爆款“三天包烂”。
“你这玉核桃是不是装了高德地图?”楚明舒小声嘀咕,“下次能不能导个语音包?来句‘您已进入危险区域,请注意安全’。”
萧沉舟眼角抽了抽:“它只认命格,不接广告。”
毒雾越来越浓,地形也开始魔幻起来。明明刚才走过的山谷,回头一看竟成了断崖;指南针级别的灵觉直接罢工,连萧沉舟的玉核桃都开始抽风式乱震。
“方向乱了。”他皱眉,“书海规则在这里扭曲了空间。”
楚明舒抬头,雾气中隐约有山影盘旋,像被人拿3d建模软件胡乱拉扯过。“这地方怕不是秦无绝用美图秀秀p出来的吧?”
她正说着,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往侧边斜坡栽去。萧沉舟眼疾手快拽住她手腕,两人踉跄站稳,发现竟绕回了原点——那块被毒刺扎黑的石头,正明晃晃地躺在脚边。
“完蛋,我们进了鬼打墙pLUS版。”楚明舒扶额,“这要是配个bGm,绝对《大悲咒》循环播放。”
就在这时,储物囊猛地一烫,像是谁在里面煮了个鸡蛋。
她低头拉开袋子,一眼看见那个被她随手捡回来的野生毒蜂巢——原本只有拇指大,如今已膨胀成拳头大小,表面覆盖着一层晶莹蜂蜡,还带着淡淡星辉。
“哎?”她愣了,“我什么时候养了群赛博蜜蜂?”
命运书签在识海轻轻一颤,仿佛听见了她的疑问。
她心念一动,低声对着蜂巢说:“你们认得这地方的气味吗?带路能加鸡腿。”
话音落下,蜂巢微微震动,紧接着,一群通体幽蓝的毒蜂鱼贯而出,在空中盘旋几圈后,竟齐刷刷转向左侧,排列成一个巨大的箭头形状,直指远处一道隐蔽的断崖裂口。
萧沉舟瞳孔微缩:“你这系统……还能点外卖?”
“这不是系统,这是感情投资。”楚明舒得意一笑,“我天天给它们提供恒温恒湿VIp房,还附赠冰魄花香气SpA,它们不得给我打工?”
萧沉舟没接话,却默默跨步挡在她外侧,剑柄轻握,防着蜂群万一发疯。
蜂群领路,毒雾自动退散,仿佛连毒素都怕卷。一行人顺着箭头指引,很快抵达断崖边缘。
下方深不见底,雾气翻涌如沸水,唯一连接对岸的是一条枯藤桥,细得像挂腊肠的麻绳,风吹一下都在抖。
“这桥,美团骑手都不敢接单。”楚明舒咂舌。
“必须过去。”萧沉舟盯着对面岩壁,“信号源就在那边。”
话音刚落,蜂群突然躁动,飞行轨迹开始紊乱,像是被某种频率干扰。
“不好,有人在屏蔽它们的导航信号!”楚明舒心头一紧。
她咬牙,一把将整个蜂巢倒出,上百只毒蜂嗡然升空,在前方形成一道流动的蜂桥。它们分泌的蜂蜡附着在枯藤上,迅速凝固成一层淡金色护膜,勉强加固了结构。
“走!”她抓住萧沉舟手臂。
他反手揽住她腰际,足尖一点,踏上蜂桥。
藤索在脚下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踩在破产边缘。
蜂群在前方飞舞引路,寒气与蜂蜡交织成短暂的生路。
走到三分之二处,身后突然传来断裂声。
回头一看,起点那端的藤索已然崩断,坠入深渊,连回音都没有。
“看来是不能回头了。”楚明舒咽了口唾沫。
萧沉舟脚步未停,速度反而加快。
最后一跃,两人稳稳落在对岸。
落地刹那,身后整座蜂桥轰然坍塌,毒蜂四散飞离,消失在雾中。
楚明舒喘着气,正想说句“终于活着”,眼前岩壁却猛然震动。
轰——
巨石横向滑开,露出一道金属暗门。
门后,刺目红光骤然亮起,如警报般扫过两人全身。
紧接着,广播响起,低沉男声带着几分笑意:
“欢迎光临……我的新作品。”
楚明舒浑身一僵。
这声音她太熟了——秦无绝,那个穿西装都不忘擦皮鞋的疯批科学家。
她下意识摸向储物囊,指尖触到冰魄花新芽的凉意。
萧沉舟已横身挡在她前方,玉核桃高速旋转,扫描着门内动静。
红光持续闪烁,映得两人脸色发紫。
暗门缝隙中,隐约可见复杂的机械结构与管道交错,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像是消毒水混了铁锈。
“他早知道我们会来。”萧沉舟低声道。
“那当然。”楚明舒冷笑,“我可是他q系列实验体的祖宗,不来参观一下,多不给面子。”
她上前一步,盯着那扇门。
门框边缘刻着一行小字,几乎被锈迹掩盖:
【项目代号:重生计划·第七阶段】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门内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红光由缓变急,警报音调升高,像是催命的闹钟。
“他在启动什么。”萧沉舟握紧剑柄。
楚明舒盯着那行字,忽然想起什么。
她从囊中抽出一根银针,针尾符文正以特定频率闪烁——和楚明瑶项链的信号一致。
“他在直播。”她眯起眼,“不只是监视,是表演。”
广播再次响起,秦无绝的声音多了几分玩味:
“楚明舒,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当第一号实验体吗?”
她没回答,只是把银针插进地面裂缝。
符文一闪,投射出半个残缺画面——似乎是某个培养舱内部,液体泛着诡异蓝光。
萧沉舟突然伸手按住她肩膀。
“别靠近。”
她抬头,看见他眼中映着红光,像烧尽的炭火。
他的玉核桃此刻剧烈震动,几乎要脱手飞出。
暗门缓缓开启三寸,一股冷风扑面而来,带着金属与血液混合的气息。
门缝里,一只机械臂缓缓伸出,指尖夹着一枚染血的芯片。
芯片上,赫然刻着:q-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