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补光灯打在脸上的瞬间，林默就后悔了。
林总放轻松，就是聊聊行业趋势。主持人笑得像牙膏广告，我们直播间很随意的。
叮！检测到宿主参与公开活动，开启表情包弹幕辅助系统 系统的提示音欢快得像中了彩票，本功能可将宿主内心oS实时可视化，帮助您管理表情哦！
林默眼皮一跳：关掉。
哎呀，弹幕功能已经上线了捏~系统模仿着萌妹音，宿主现在想什么，脸上就会显示对应的表情包字幕，只有您能看到，是不是很贴心？
主持人正好开口：首先请问林总，对目前智能家居市场元宇宙概念过热的现象怎么看？
林默微笑：任何新技术都需要理性看待......
她脑内飘过一行字：又来了又来了，昨天AI明天元宇宙，你们是概念批发市场吗？
同时她看见自己左脸颊上浮现一个疯狂滚动的弹幕：真的吗我不信.jpg
林默：......
主持人浑然不觉：听说林氏最近在开发智能厨房系统？
是的，我们注重实用性......
脑内：实用到能自动热剩饭吗？不能就别吹了。
右脸弹出新弹幕：又画饼.gif
林默嘴角抽搐了一下。
林总似乎有不同意见？主持人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微表情。
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技术细节。她强行维持微笑。
这时嘉宾席上的王总接过话筒：我们公司的智能冰箱，已经能通过分析食物照片推荐菜谱了！
就那个拍黄瓜都能识别成拍蒜的算法？ 林默内心吐槽。
额头立刻浮现：您认真的？.png
她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衣领。
林总是不是觉得冷？主持人关心地问，空调温度需要调整吗？
不用......她抬头，发现王总正深情并茂地描述他的智能生态闭环。
困了，怎么还没结束......
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个弧度，配上浮现在下巴的：困了但不得不营业.jpg
直播间弹幕开始活跃：
林总这个微笑好微妙
是不是在嘲讽王总啊哈哈
美女总裁表情管理失败现场
宿主！观众发现了！ 系统尖叫，快管理表情！现在您脸上是我是谁我在哪
林默深吸一口气，试图专注。但王总越说越激动：我们的冰箱未来还能监测食物热量！
然后自动发给健身教练吗？ 她忍不住吐槽。
鼻梁上闪过：您没事吧？.jpg
她猛地咳嗽起来。
林总没事吧？主持人递来水。
没......就是突然呛到了。她喝水掩饰，但从杯子反光里看到自己眉心飘过：救救我救救我.gif
演播室外的监控屏前，陆景然皱眉盯着直播画面。
林默今天表情怎么这么丰富？他喃喃自语，掏出手机拨号，小张，直播现场有什么异常吗？
助理小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一切正常啊陆总，就是默姐今天好像特别爱笑......
陆景然看着屏幕里林默强忍笑意的样子，眯起眼：她昨天吃坏东西了？
没有啊，就是早上吐槽说系统又作妖......
这时王总正好说到高潮：我们的智能马桶已经能分析......
林默突然地笑出声，又迅速捂嘴。但眼尖的观众已经看到她那行这能播吗？.avi 的弹幕从额头飘过。
直播间炸了：
林总笑什么啊好奇
王总是不是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截到图了！这个表情我能笑一年
主持人赶紧救场：看来林总对我们的智能家居未来很有信心啊！
林默强作镇定：是的，我很期待......
脑内：期待个鬼，再智能不还是马桶？
脸颊两侧同时弹出：您先说您先说.gif啊对对对.png
她终于没忍住，弯腰大笑起来。
导演在镜头外疯狂比划cut的手势。
直播结束后三小时，林默在办公室刷到了自己的表情包合集。
标题是：那位看起来很不耐烦但不得不营业的美女总裁。
九宫格里是她各种强颜欢笑的脸，配着真的吗我不信又画饼等文字——虽然和她当时看到的弹幕不完全一样，但诡异地契合。
系统。她平静地开口。
宿主我错了！系统立即哭诉，那个弹幕功能是测试版！本想着帮您活跃气氛......
陆景然推门进来，手机屏幕正好停留在她困了但不得不营业的表情包上。
解释一下？他挑眉，现在全行业都在传，说林总用表情包终结了智能马桶的演讲。
林默把脸埋进手掌：杀了我吧。
那倒不用。陆景然轻笑，就是王总刚给我发消息，问你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
我回复说，他慢悠悠地划着手机，林总只是天生微笑唇。
林默抬头瞪他。
不过，陆景然突然凑近，指尖轻点她嘴角，救救我的表情，确实很传神。
系统在她脑内小声逼逼：宿主，他是不是在撩你？
林默看着陆景然带笑的眼睛，突然觉得今天的直播事故，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她终于找到了整治系统的方法。
系统，她微笑，今晚的睡前音乐，我给你准备了《大悲咒》remix版。
系统的电子哭声回荡在整个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