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小满盈仓,麦香漫馆
小满这天,灵脉馆的晒谷场被新收的麦子铺成了金色的海洋。脱粒机“嗡嗡”地转着,麦粒从出口倾泻而下,像条流淌的金河,惹得孩子们围着机器跑,伸手去接那些蹦跳的麦粒,掌心很快堆起小小的金堆。
“今年的麦子比去年饱满!”老张用木锨把麦粒翻得更高,阳光下的麦壳闪着细碎的光,“你看这颗粒,个个都圆滚滚的,磨出的面粉准能蒸出雪白的馒头。”
陈默蹲在谷堆边,抓起一把麦粒凑近看,饱满的麦粒上还沾着点泥土,带着雨后的湿润气息。他往嘴里丢了几粒,轻轻一嚼,清甜的麦香混着淡淡的回甘,从舌尖一直漫到喉咙里。
“秦先生说这叫‘麦心甜’,”慕白提着竹篮走来,里面装着刚煮好的麦粒粥,“只有熟透了的麦子才会有这股味,喝着养胃。”
她把粥碗递给晒谷的众人,铁牛接过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等磨了新面,我给大伙儿做麦饼,夹着春桃腌的黄瓜条,那滋味,想想都流口水!”
春桃抱着丫头站在谷堆旁,小家伙伸出小手去抓麦粒,却被麦壳扎得缩回手,委屈地瘪着嘴。墨老鬼赶紧从兜里摸出颗糖塞给她,笑着说:“这麦粒得磨成面才好吃,现在呀,它还带着点小脾气呢。”
脱粒机转了整整一个上午,晒谷场的麦粒堆得越来越高,像座小小的金山。巡逻队的弟兄们扛着麻袋来装麦种,准备送到柳溪村去——去年灵脉馆给的麦种让村里收了满仓,今年乡亲们特意来求新种,说要跟着灵脉馆学种“灵脉麦”。
“给他们多装两袋,”陈默对队长说,“再把秦先生写的《育麦要诀》带上,里面记着怎么用灵脉泉水浸种,能增产三成。”
队长应着,指挥弟兄们装袋,麻袋在阳光下沉甸甸的,压得扁担弯了腰,却压不住众人脸上的笑。柳溪村的老汉带着几个后生赶来帮忙,看见堆成山的麦粒,激动得直抹眼泪:“去年俺们还在愁口粮,今年跟着灵脉馆学种地,竟也能有余粮了,这都是托了你们的福啊!”
“大叔您别这么说,”陈默扶着他,“土地是大家的,好收成也得靠大伙儿一起种出来。等秋收了,咱们还在灵脉馆摆宴,就用新麦做馒头,就着野葡萄酒喝!”
老汉连连点头,招呼着后生们帮忙翻晒麦粒,粗糙的手掌抚过麦堆,像在抚摸自家的孩子。
午后的阳光更烈了,晒得麦粒发烫,麦香也变得愈发浓郁,混着灵脉泉的水汽,漫得整个灵脉馆都飘着股甜丝丝的味道。墨老鬼坐在谷堆旁的竹椅上,手里摇着蒲扇,给孩子们讲他年轻时收麦的故事——那时候没有脱粒机,全靠人力捶打,累得直不起腰,却总在闻到新麦香时,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墨爷爷,那时候的麦香,有现在的甜吗?”最小的丫头仰着小脸问,手里还攥着半块麦饼。
墨老鬼愣了愣,随即笑了:“没有,现在的麦香最甜,因为啊,现在的人最齐心。”
陈默望着晒谷场的热闹——铁牛帮着老汉抬麻袋,春桃给孩子们分发麦饼,秦先生在谷堆边记录麦粒的湿度,老张则哼着小调翻晒麦子,每个人的身影都被夕阳拉得很长,像幅浸在金色里的画。
他忽然想起刚到灵脉馆时,这里的晒谷场还荒着,杂草长得比人高。如今却能看着满仓的新麦,闻着醉人的麦香,看着这么多人因收成而欢喜,心里忽然被填得满满的,像这堆得冒尖的麦堆,踏实又温暖。
“该收仓了!”老张的吆喝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众人合力把晒干的麦粒装进粮仓,木锨碰撞的声响、麦粒滚动的声响、孩子们的欢笑声混在一块儿,像首唱给丰收的歌。
粮仓的门关上时,最后一缕阳光从门缝里钻进来,在麦粒上投下道金线。陈默靠在门框上,听着仓里麦粒“沙沙”的轻响,像在诉说着土地的馈赠,也像在预告着更饱满的日子。
小满的麦香,漫过了灵脉馆的屋檐,漫过了田埂上的蒲公英,也漫进了每个人的心里。这香气里藏着的,是汗水浇灌的甜,是齐心种下的暖,更是往后漫长岁月里,取之不尽的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