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北京的秋风裹着几分清爽的凉意，吹在脸上少了盛夏的黏腻，多了点舒服的通透。
迪丽热巴坐在保姆车里，刚结束一组户外广告拍摄，傍晚的风带着点凉，让她下意识拢了拢薄外套的袖口。
助理递来温温的姜茶，她接过握在手里，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上次和鹿晗聊天还停留在三天前，她发了张傍晚六点的片场照，背景里是染着橘色的晚霞。
他回复“收工别太晚，记得吃点热的”，后面跟着个捧着饭碗的卡通表情，透着藏不住的惦记。
“姐，下一站是杂志拍摄，还有半小时到场地。”
助理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对了，刚才鹿老师的助理联系我，说鹿老师让给你带了箱热橙茶，已经放去化妆间了，还说不用加热，常温喝刚好，怕热饮喝着上火。”
迪丽热巴愣了一下，指尖的微凉仿佛被这句话烘暖了些，心里瞬间泛起暖意。
她拿出手机，想给鹿晗发消息，却看到日程表上密密麻麻的安排：
下午杂志拍摄要换三套造型、晚上飞杭州赶品牌活动的红毯、后天一早还要录综艺——连回复消息的时间都得从化妆间隙里挤。
她只好简单敲下“谢谢，热橙茶收到了，刚好解腻”，想了想又补充：
“你做音乐别总熬到后半夜，傍晚的风挺舒服，偶尔出去透透气也好”。
才匆匆按下发送键。
鹿晗的回复来得很快，几乎是秒回：
“知道了，你才是重点，户外拍摄别贪凉，外套别随便脱。
杭州晚上比北京潮，红毯礼服单薄。”
后面跟着个戴着鸭舌帽、手插口袋的卡通表情，透着点随性的可爱，像极了他在录音棚里放松时的模样。
接下来的一个月，两人彻底陷入“各自忙碌”的模式。
迪丽热巴在不同城市间奔波，有时收工早，打开手机能看到鹿晗几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我刚做完一首demo，副歌部分加了你喜欢的钢琴旋律，等你有空给你听”
“楼下早餐店的糖油饼出摊了，刚炸好的外皮特别脆，可惜你吃不上，我帮你多闻了两口。”
她也会在化妆镜前涂口红的间隙，跟他分享工作中的趣事：
“今天拍广告遇到只超乖的金毛，一直蹭我手心，化妆师说它肯定是喜欢你这类型的漂亮姐姐。”
“杭州那家藏在巷子里的小笼包真的很好吃，皮薄得能看到里面的汤汁，下次带你去，我已经跟老板打听好营业时间了”。
聊天记录里满是细碎的惦念，却始终没提“见面”。
谁都知道，他的音乐专辑要赶上线日期，她的行程排跟到了下个月，彼此的日程表像两条平行线，根本凑不到一起。
十月，迪丽热巴终于结束所有外地行p程，晚上十点拖着行李箱走出北京机场。
夜风带着点凉，却不刺骨，她松开了风衣的扣子，刚想叫车，就看到不远处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下。
鹿晗探出头，眼底带着点熬夜后的疲惫，却依旧笑着挥手。
“累坏了吧？我刚做完最后一首混音，想着你今天回来，就过来等你了，怕你打不到车，晚上风里有点潮气。”
走过去拉开车门，一股带着淡淡木质香的风扑面而来，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副驾座上放着个印着“晚安”字样的保温袋，打开一看，里面是温乎的豆腐脑和油条。
是她上个月在朋友圈念叨了很久的那家老字号早餐店的味道，豆腐脑还撒了她爱吃的虾皮和香菜，温度刚好能直接吃。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还特意买了这个？”
她咬了口油条，熟悉的咸香在嘴里散开，连连日奔波的疲惫都消散了些。
“问了你的助理，知道你今晚落地。”
鹿晗发动车子，目光扫过她眼底的轻淡倦意，语气里带着点心疼。
“看你朋友圈发的照片，好像瘦了点，回去好好歇会儿，别刚到家就忙别的，工作永远做不完。”
“没办法，都赶在一块儿了。”
迪丽热巴笑着说，喝了口温乎的豆腐脑。
“你也别总熬夜，傍晚的风多舒服，偶尔出去散散步，比闷在录音棚里强。”
“快了，音乐差不多做完了，等忙完这阵，我们就去吃你说的那家小笼包，再去逛你上次提的那家文创店，我记得你说里面有好看的明信片。”
鹿晗说着，语气里带着点期待，像在跟她约定一个甜甜的小目标，手指还轻轻敲了敲方向盘，跟着车载音乐的节奏打拍子。
车子开到她家楼下，迪丽热巴解开安全带，刚想道谢，就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关晓彤穿着浅咖色风衣，手里拎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显然是在等鹿晗。
关晓彤也很快看到了他们，快步走过来，目光先落在鹿晗身上，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有不甘也有试探。
“好久不见，能跟你聊两句吗？就几分钟。”
鹿晗顿了顿，转头对迪丽热巴说。
“你先上去，我很快回来，保温袋里还有温牛奶，记得喝完再休息，别放凉了。”
语气里带着点安抚，怕她多想。
迪丽热巴点点头，接过保温袋，拖着行李箱往楼道走。
走到楼梯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关晓彤把丝绒盒子递给鹿晗，嘴唇动着，似乎在说什么煽情的话，鹿晗的表情比平时严肃了很多，指尖无意识地攥着方向盘，指节都有点发白。
她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有点闷，连手里保温袋的温度都好像降了些，明明牛奶还带着温乎气。
回到家，迪丽热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件柔软的米色家居服，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没喝完的温牛奶，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
关晓彤看鹿晗的眼神，她太熟悉了，那是带着期待的、想要重新靠近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不该在意，毕竟他们只是朋友，可心里那点莫名的失落，像小石子投进湖面，漾开一圈圈涟漪，怎么也压不下去。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鹿晗发来的微信：
“我到家了，刚才……关晓彤找我复合，说想重新试试。”
迪丽热巴的心跳漏了半拍，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尖有点发凉。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敲下：
“那你怎么说？”
发送后又觉得不妥，怕给他压力，连忙补充道。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是你的私事，不用考虑我的想法”。
“我拒绝了。”
鹿晗的回复来得很快，语气格外坚定。
“我们分开三年了，早就没感情了，之前的合约关系也早就结束了。
而且……”
他顿了顿，发来一条语音，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认真。
“我不想让你误会，毕竟我们现在这样相处很舒服，我不想因为以前的事影响你，更不想让你觉得不自在。”
迪丽热巴点开语音，反复听了两遍，心里的闷意突然像被风吹散了，却又多了点说不清的情绪，像嘴里含了颗草莓硬糖，甜丝丝的，又带着点微酸。
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失落是吃醋，这份醋意藏得太浅，连她自己都骗不了。
她回复道：
“你不用考虑我，感情的事要看你自己的心意，别因为怕我误会就勉强自己，别委屈了自己。”
“我没有委屈自己，我是真的累了，不想再回头了。”
鹿晗回复，还发了张照片。
他工作室的书架上，摆着她在青岛送他的贝壳摆件，旁边放着那本从复古书店借来的童话书，书页夹着她当时随手放的银杏叶书签。
“你送的摆件我一直放在桌上，看到它就想起在青岛一起赶海、做油纸伞的日子，很开心，比录任何节目都轻松。”
看着照片，迪丽热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她想起在青岛的日子，那些细碎的温暖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每一个画面都带着阳光的味道。
她回复道：
“喜欢就好，你也早点休息，别再熬夜混音了。等你忙完音乐专辑，我们就去吃杭州的小笼包，再去打卡那家文创店。”
“好啊，我记着呢，都写在我的待办清单上了，排在专辑上线之后第一位。”
鹿晗回复，后面跟着个比耶的表情，还加了个星星眼特效。
“早点睡，晚安，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餐。”
放下手机，迪丽热巴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落在她手腕的贝壳手链上，泛着淡淡的光。
这是鹿晗在青岛帮她编的，三颗白贝壳被打磨得格外圆润，她一直戴着，连洗澡都没摘。
她想起鹿晗送的月亮吊坠，想起他说“看到月亮就想起青岛的日子”，心里突然很踏实。
夜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带着点清爽的凉意，可迪丽热巴的心里，却暖得像初秋的太阳。
她知道，他们的故事，不会停在“朋友”这一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耐心，等忙碌的日子过去，等合适的时机到来。
第二天早上，迪丽热巴是被轻轻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打开门，看到鹿晗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早餐袋，眼底的红血丝淡了些，头发也整理得整齐。
“刚路过你喜欢的那家早餐店，给你带了糖油饼和无糖豆浆，还是温乎的，快趁热吃。”
她接过早餐袋，指尖碰到他的手，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意。
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她深吸一口气，突然鼓起勇气说。
“等你忙完音乐专辑，我们……除了吃小笼包、逛文创店，还可以去看你之前说的那个插画展，就是有海边日落作品的那个。”
鹿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底亮得像清晨的太阳。
“好啊，我记着！
我现在就去跟朋友说，把两张票留着，等我忙完，我们就去，看完展再去吃你最爱的新疆炒米粉。”
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带着点温柔的暖意。
迪丽热巴看着他眼里的光，心里清楚，这份藏了很久的喜欢，终于在初秋的忙碌间隙，悄悄露出了一点微光，像种子破土，正慢慢朝着阳光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