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摄政王府,静谧中透着一丝山雨欲来的紧绷。书房内,林枫并未立刻行动,而是再次沉浸心神,细细体会贯通两条隐脉后的变化。
意识沉入体内,那两条新开辟的通道如同两条微缩的星河,在原本的内力循环网络之外,自成体系,却又与主干经脉遥相呼应,尤其是连接眉心祖窍的那一条,丝丝缕缕清凉的星辉不断滋养着神识,让他思维速度、感知敏锐度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他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游离的、极其稀薄的天地元气,而星钥悬于胸前,无需刻意催动,便如一个微型的引力核心,自发地将这些元气与更遥远的星辰之力吸纳过来,提纯,再缓缓注入他的隐脉与丹田。
“系统,调取我当前的身体数据与能量图谱。”林枫心中默念。
【指令确认。正在生成宿主当前状态报告……】
【宿主:林枫】
【生命体征:稳定,细胞活性提升27%,新陈代谢速率加快15%】
【内力修为:总量提升18%,精纯度提升35%,运转效率提升31%(基于新隐脉循环)】
【精神力:总量提升22%,恢复速度提升40%,感知范围扩大至半径三百米(微能量感知模式)】
【经脉系统: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强化度+10%,隐脉‘星桥’(路径一)贯通度33%,隐脉‘灵辉’(路径二)贯通度100%。】
【特殊状态:星辉淬体(初级),星辰之力亲和度大幅提升。】
【综合评价:实力已超越本位面常规宗师巅峰界限,初步触及‘超凡’领域。能量运用方式与体系开始偏离传统武道,趋向未知演化。】
看着脑海中浮现的数据,林枫心中了然。实力的提升是全方位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力量本质正在发生蜕变。星辰之力不再仅仅是辅助淬炼或攻击的能量,而是开始与他的生命本源、精神核心深度融合,构建起独属于他的力量根基。
“超凡……”林枫咀嚼着这个词,眼中闪过一丝锐芒。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宗师已是凡人武力的顶点,而他现在,正踏足其上的未知领域。这无疑让他在应对接下来的风波时,拥有了更足的底气。
他收敛心神,不再耽搁。心念微动,星钥光芒内敛,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体内,隐于丹田气海之上,缓缓旋转,持续吞吐着星辉与内力。
“曹德忠。”林枫的声音平静地传出书房。
一直候在外面的曹德忠立刻推门而入,躬身听令。
“传令下去,”林枫语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第一,让影卫动起来,将周永春、刘文正等人密会串联、构陷本王的具体证据,包括人证、物证、书信往来,给本王钉死!尤其是他们试图勾结宗室、离间天家骨肉的言论,一字不漏地记录下来。”
“第二,通知我们的人在都察院和六科给事中做好准备,明日大朝会,本王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三,”林枫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查一查,这些人背后,还有没有更深的水。本王不信,就凭周永春和刘文正这两个蠢货,就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掀起风浪。看看他们最近和宫外哪些势力接触过,无论是江湖门派,还是……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
“奴才遵旨!”曹德忠感受到林枫话语中那冰冷的杀意,心头一凛,知道王爷这次是动了真怒,要下狠手清理朝堂了。他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书房内重归寂静。林枫走到巨大的堪舆图前,目光先是落在北疆,想象着赵清雪在风雪中为他探寻古老秘密的身影,心中一片温暖与坚定。随即,他的目光扫过西域广袤的疆域,“鹰身教”、“守望者”、“黯影之日”这些词汇在他脑中盘旋。
“内忧外患,皆需平定。但攘外必先安内!”林枫深吸一口气,将杂念压下。当务之急,是彻底粉碎朝堂上这些聒噪的蝼蚁,稳固基本盘,才能无后顾之忧地去探寻星辰之谜,应对可能来自极西之地的威胁。
翌日,清晨,紫禁城,太和殿。
大朝会的钟鼓声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手持玉笏,垂首肃立。年轻的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略显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林枫则立于御阶之下,蟒袍玉带,神色平静,仿佛昨日未曾收到任何不利的消息,周身气息内敛,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威严,令人不敢逼视。
朝会伊始,依旧是常规的政务奏对。然而,一股暗流已在殿中涌动。不少官员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扫向站在文官队列中前方的礼部右侍郎周永春和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文正。
果然,就在户部禀报完今年漕运事宜后,刘文正猛地踏出一步,手持玉笏,高声道:“陛下!臣,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刘文正,有本启奏!”
来了!
殿中顿时一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讲。”年轻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臣要弹劾当朝摄政王,林枫!”刘文正声音洪亮,带着一股悲愤之意,仿佛承载了天下的公义,“林枫自任摄政以来,虽有小功,然其恃功而骄,独断专行,目无君上!科举取士,本为国选才,然林枫借此安插私人,培植党羽,视抡才大典为家事!更兼把持朝政,架空内阁,致使政令皆出摄政王府,陛下形同虚设!此等行径,与权臣何异?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收回权柄,令摄政王归政于朝,还陛下以乾纲独断!”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紧接着,周永春也出列附和,言辞更加激烈,甚至引经据典,指责林枫“违背祖制”,“有伊霍之志”(伊尹、霍光,权臣代表),声音慷慨激昂。
随着他们带头,早已串联好的十余名官员也纷纷出列,你一言我一语,罗织了林枫数条“罪状”,从“用人唯亲”到“穷兵黩武”,从“生活奢靡”到“交通外臣”,虽然大多空洞无物,但架不住人多势众,一时间,太和殿内竟显得“群情汹汹”,仿佛林枫真的成了众矢之的。
龙椅上的皇帝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看向御阶下的林枫。
然而,林枫始终面无表情,甚至眼神都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人的表演,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闹剧。
直到刘文正、周永春等人说得口干舌燥,声音渐歇,殿内重新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时,林枫才缓缓向前踏了一步。
他没有看那些弹劾他的官员,而是面向龙椅,微微躬身,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陛下,臣,亦有本奏。”
“摄政王请讲。”皇帝连忙道。
林枫直起身,目光如电,扫过刚才跳得最欢的几人,最后定格在刘文正和周永春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刘御史,周侍郎,尔等口口声声说本王专权跋扈,结党营私,可有实证?”
刘文正梗着脖子道:“王爷所作所为,百官有目共睹!还需何实证?”
“有目共睹?”林枫轻笑一声,“好一个‘有目共睹’!那本王今日,也让陛下和满朝文武,‘有目共睹’一下,尔等是如何结党营私,构陷亲王,意图不轨的!”
话音未落,林枫猛地一拂袖袍!
“曹德忠!”
“奴才在!”早已候在殿外的曹德忠应声而入,手中捧着一叠厚厚的卷宗。
“将刘文正、周永春等人,近一月来,于城南‘雅茗轩’、城西‘聚贤楼’等地的密会记录,参与人员名单,往来书信抄本,以及他们收受地方官员贿赂,许诺在朝中为其谋利的证词,一一念来!还有,他们是如何暗中联络安郡王、平乡侯等宗室,妄议朝政,诽谤君上,离间天家骨肉的供词,也一并呈报陛下!”
林枫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太和殿中炸响!
刘文正、周永春等人瞬间脸色煞白,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曹德忠手中那厚厚的卷宗,以及随后被东厂番子押解进来的几名神色仓皇、显然是他们心腹的商人和小吏。
“这……这不可能!这是诬陷!”周永春失声尖叫。
“诬陷?”林枫眼神冰冷,“尔等密会时,雅茗轩二楼甲字房窗棂第三格有破损,聚贤楼后院假山石下埋有尔等传递消息的竹筒,刘文正收受的三万两银票,藏在府中书房《论语》夹页之内……还要本王继续说下去吗?”
随着曹德忠一条条、一桩桩地将时间、地点、人物、金额甚至对话细节都念出,刘文正等人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他们自以为隐秘的行动,在东厂和影卫无孔不入的监控下,早已无所遁形!
殿中其他原本保持中立的官员,此刻也纷纷露出惊容和鄙夷之色。原来,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忠君爱国的“清流”,背地里竟是如此龌龊不堪!
“陛下!”林枫再次面向龙椅,声音沉凝,“刘文正、周永春等人,结党营私,构陷亲王,贿赂公行,离间天家,证据确凿!按律,当革职拿问,交三司会审,从严惩处!其党羽,亦需一一清查,绝不姑息!”
年轻皇帝此刻已然镇定下来,他看着御阶下那个掌控一切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威严:“准奏!将一干人犯革去官职,押入天牢,严加审讯!此案,由摄政王……全权督办!”
“臣,领旨!”林枫躬身。
立刻有殿前侍卫上前,将如同烂泥般的刘文正、周永春等人拖拽下去。他们的哀嚎求饶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更添几分肃杀。
林枫环视鸦雀无声的百官,目光所及,无人敢与之对视。
“本王受先帝托付,辅佐陛下,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凡有利于国、有利于民者,虽千万人吾往矣!若有宵小之徒,妄图以谗言乱政,以私利祸国,刘、周二人,便是前车之鉴!”
他的声音蕴含着强大的精神威压,混合着新得的星辰之力,如同无形的浪潮席卷整个太和殿,让每一个人都感到心头沉重,呼吸艰难。
“望诸位同僚,以此为戒,恪尽职守,同心协力,共保社稷安康!退朝!”
说罢,林枫不再多看众人一眼,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率先离开了太和殿。
阳光透过殿门,照在他蟒袍之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那背影挺拔如山岳,带着无可撼动的权威与力量。
朝堂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所有人都明白,经此一役,摄政王林枫的权威,已彻底铸就,再无人能撼动分毫。他以星辉淬炼自身,以铁腕清扫朝堂,笔锋权柄,皆为其所用。
而属于他的时代,正以无可阻挡之势,磅礴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