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空间的夜色格外温柔，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织出细碎的银网。东厢房里孩子们的呼吸声均匀绵长，西厢房的灯也早已熄了，只有李晓东住的正屋还留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光晕在墙上投下他伏案的影子。
他刚把今天从赵刚那里带回的几份文件整理好，指尖划过纸张上“保密”的红戳，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窗外的葡萄藤被夜风吹得沙沙响，混着远处隐约的虫鸣，倒比平日里更添了几分静谧。
“东子哥……”
一声轻得像羽毛落地的呼唤，从门外传来。李晓东抬头，就见门帘被轻轻掀开一角，秦京茹探进半个脑袋来。她穿着件月白色的小褂，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被灯光映得泛着柔和的光泽。
“怎么还没睡？”李晓东放下手里的钢笔，声音放得极轻，“秀儿她们都睡熟了？”
秦京茹点点头，脚步像猫似的挪进来，反手把门掩上。她手里攥着个小布包，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走到桌前时，耳根子红得能滴出血来：“我……我给你缝了个护腰，夜里睡在竹榻上，别着凉了。”
布包打开，里面是个靛蓝色的棉布护腰，针脚细密，边缘还绣着几朵简单的小兰花。李晓东拿起摸了摸，里面塞着软软的棉絮，带着股淡淡的皂角香——是她平日里洗衣用的那种。
“费心了。”他抬头看她，正好撞进她水汪汪的眼睛里。那里面藏着的情意，像酿了多年的酒，浓得化不开，“快回去睡吧，天不早了。”
秦京茹却没动，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跟了李晓东这些年，从刚进四合院时那个怯生生的乡下姑娘，到如今能把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心里的那份依恋早就长成了参天大树。尤其是看着秦淮茹抱着李建国时那温柔的模样，她心里既羡慕，又盼着能多陪陪他。
“东子哥，”她深吸了口气，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
话说出口，她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慌忙低下头，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煤油灯的光晕在她脸上跳动，把那份羞涩映得格外动人。
李晓东的心轻轻颤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总是默默为他付出的女人，想起她每次从娘家回来，总会偷偷给他塞几个煮鸡蛋；想起她看他时，眼里那从不掩饰的、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秦京茹的睫毛抖得像受惊的蝶翼，不敢看他，嘴唇却抿得紧紧的，带着股倔强的期待。
“傻丫头。”李晓东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夜露落在花瓣上，“外面凉，进被窝里去。”
秦京茹猛地抬起头，眼里瞬间涌满了光亮，像揉碎了的星星。她几乎是有些慌乱地褪下鞋子，钻进了里间的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个小粽子，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李晓东吹熄了蜡烛，屋里顿时被月光填满。他躺进被窝时，秦京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挪了挪，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东子哥，你身上好暖和。”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安心，是阳光晒过的棉布味，混着淡淡的烟草香，是她记了无数个日夜的味道。
李晓东轻轻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后背温热的肌肤。她比刚认识时丰腴了些，不再是当初那个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身上的肉软软的，带着北方女子特有的柔媚。
“京茹，”他低头在她发顶吻了吻，“委屈你了。”家里人多，平日里她总是把最好的让给别人，连跟他独处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不委屈。”秦京茹摇摇头，抬起头来，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只要能跟东子哥在一块儿，我啥都愿意。”她说着，主动凑上前，轻轻吻了吻他的嘴唇。
那吻很轻，带着点生涩，却像火星落在干柴上，瞬间燃起了暖意。李晓东的心弦被轻轻拨动，低头加深了这个吻。她的唇瓣软软的，带着点白天吃的山楂糕的酸甜，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多。
秦京茹起初还有些慌乱，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后来也慢慢放松下来，笨拙地回应着。月光从窗缝里溜进来，照在她泛红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投下淡淡的阴影。
“东子哥……”她喘着气，声音里带着点娇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身体贴得更紧了些。
李晓东能感受到她的依赖和信任，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又暖又软。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睡吧，有我在。”
秦京茹“嗯”了一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她的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似的。
李晓东却没那么容易睡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鼻尖的发香，还有她偶尔无意识蹭过来的动作，都让他心头泛起涟漪。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月光下，她的嘴唇微微嘟着，像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子。
他想起她刚嫁过来时，怯生生地喊他“东子哥”，想起她第一次学着做馒头，蒸得又硬又黄，却还是红着脸非要他尝尝，想起她每次看着他时，眼里那毫不掩饰的爱慕……这些细碎的片段，像珍珠似的串起了他们相处的日子，温润而耀眼。
夜渐渐深了，窗外的虫鸣也低了下去。秦京茹翻了个身，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嘴里含糊地念了句“东子哥”，然后又沉沉睡去。李晓东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鼻尖抵着她的发心，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
这一刻，没有外界的纷扰，没有工作的烦忧，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夜里交织。他觉得，所谓的全世界，大概就是此刻怀里的温柔，和身边熟睡的她。
天光微亮时，李晓东先醒了。秦京茹还没醒，眉头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梦。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指尖划过她光滑的脸颊。她似乎被惊动了，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蒙。
“醒了？”李晓东笑了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秦京茹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脸，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昨晚的事，脸颊“腾”地又红了，慌忙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个通红的耳朵尖。
“傻样。”李晓东被她逗笑了，伸手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快起来吧，等会儿孩子们该醒了。”
秦京茹这才慢慢坐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手指却悄悄勾住了他的手。李晓东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烫得像能烙进心里。
“东子哥，”她小声说，“以后……我还能来吗？”
李晓东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和不安，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认真地说：“随时都能来。”
秦京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阳光照亮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她用力点点头，然后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转身往外走时，脚步都带着轻快的笑意。
李晓东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香气。他笑了笑，起身叠好被子，被子上似乎还留着她的味道，淡淡的，却让人心里暖暖的。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葡萄藤上的露珠在晨光里闪着七彩的光。李晓东推开窗，清新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灵泉特有的甘甜。他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心里的那份爱意，经过这一夜的缠绵，正像这初升的太阳，温暖而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