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明天跟我上山吧,也让我见识一下我媳妇儿的能力。”
望朝勾着江步月的臂弯,月光落在他睫毛上,把那双桃花眼染得晶亮,眼底盛着的笑意像是映在山间溪水里的碎星,晃得江步月心里泛起一层层涟漪。
“行啊,我负责戒备和攻击,你负责补刀和搬运。”江步月眉眼弯弯,仿佛已经看到他们两人强强联合的画面里。
望朝跟着思索一下,嘴角瞬间咧到耳根,桃花眼亮晶晶的像是盛了两汪春水,“媳妇儿,那我们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啊。”
“不害臊。”江步月跟着笑起来,抬手想推开他,却被望朝顺势握住手腕。
“为什么要害臊?你可是我亲媳妇儿。”望朝耍赖似的把她往怀里带,粗布棉袄蹭过江步月鼻尖,带着柴火和阳光混合的气息。
以前只听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多么美滋滋,现在他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
老婆香香软软的,真好闻。
望朝喉结滚动了一下,控制不住地伸手,指腹先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又顺着滑落,握住她微凉的手,最后停在她小腹上。
“媳妇儿,”他声音低哑,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混着牙膏淡淡的茉莉香气,在望朝粗粝手掌的摩挲下,江步月脖颈泛起细密的红。
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像根羽毛轻轻撩拨着心尖。江步月突然觉得心痒难耐,喉咙发紧得厉害。
她看着望朝那张脸,心里兴不起一丁点的抵触。
这可是她的丈夫,合法的,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扭捏的,再多想就显得矫情了。
不过饭饱思那啥,她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江步月暗笑,不由自主地往望朝怀里又缩了缩,放松了身体与他共沉沦。
……
天还没亮,江步月就被折腾醒。
迷迷糊糊地任由望朝给她套棉袄、穿鞋袜,动作生疏地梳辫子,江步月突然想起小时候的芭比娃娃梳妆游戏,此刻望朝认真又手忙脚乱的模样,和记忆里的自己重叠,她忍不住“扑哧”笑出声,脑袋往后一仰,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
“小没良心的,给你梳头发还笑我。”望朝被撞得闷哼一声,动作却愈发轻柔。
等江步月彻底清醒时,鼻尖已经萦绕着柴火混着粮食的香气。
灶膛里的火苗舔舐着锅底,映得望朝的侧脸忽明忽暗。
他端着两碗热腾腾的碴子粥转身,粥面上浮着金黄的油花,“尝尝,放了青菜和猪油渣,香着呢!”
话音未落,又变从灶灰里扒拉出两个烤红薯,焦黑的外皮裂着缝,甜香瞬间漫满整个厨房。
柴火噼啪爆开火星,望朝用袖口垫着红薯递过来,桃花眼里盛满笑意:“吃完这俩,保管路上不犯困。”
他看着江步月咬开红薯,金黄的薯肉拉出长长的丝,像极了昨夜月光下她眼里闪烁的涟漪,忍不住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糖渍。
指腹擦过柔软的唇瓣时,他喉结剧烈滚动,仿佛吞下了灶膛里最炽热的炭火。
“你也吃。”江步月把红薯送到他嘴边,指尖还沾着烤红薯的温热。她仰起脸,睫毛上似乎还凝着未消的睡意,眼神却亮得惊人,像藏着两簇跳跃的火苗。
望朝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焦香的外皮裹着蜜一般的薯肉,甜味在口腔炸开的瞬间,他忽然觉得今天的红薯格外香甜。
……
山风裹着初冬的霜气扑面而来时,江步月终于找回了末世时的警觉,她发动精神力,顺着腐叶与松针的缝隙蔓延开去。
望朝背着自制的弩箭走在半步之前,四处张望仔细辨别着方向,粗布鞋底碾过碎石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东边三百米。”江步月突然拽住望朝的袖口。
她的精神力触碰到一团躁动的气息,像煮沸的开水般翻涌,还夹杂着浓重的铁锈味。
两人压低身形缓缓挪动,枯叶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拨开最后一丛荆棘,一头成年野猪赫然在目。
它足有半人高,漆黑的皮毛下肌肉虬结,獠牙间还挂着新鲜血迹,显然刚捕杀过猎物。
野猪突然转头,浑浊的眼珠泛起血丝,嗅到生人的气息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前蹄在地上刨出两道深沟。
江步月眼神犀利一瞬,无形的精神力凝成锁链,瞬间缠住野猪的意识,原本横冲直撞的畜生突然僵在原地,四肢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浑浊的眼珠里泛起白翳。
望朝几乎在同一时间出手,淬了迷药的箭簇精准钉入野猪右眼。
半人高的野兽摇晃着庞大身躯,獠牙深深扎进泥土,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后腿一软,庞大的躯体轰然倒地,震得地面都跟着震颤,枯叶与灰尘漫天飞扬。
望朝迅速扑上前,抽出腰间短刀割开野猪咽喉,刀刃上的血迹顺着纹路蜿蜒而下,在枯叶上晕开暗红的花。
直到确认它彻底没了气息,才长舒一口气。
“厉害啊,朝哥。”江步月笑眯眯地走上前,精神力的消耗让她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却丝毫不减眼中的欣喜。
望朝咧嘴笑开,露出两排大白牙,活像只摇尾巴的大狗,赶忙摆摆手,桃花眼弯成月牙,笑得谄媚:“还是我媳妇儿厉害,我只是配合得好。要不是你用精神力给这野猪‘念紧箍咒’,我这箭头指不定得插到树杈子上!”
说着,他故意夸张地抹了把额头,假装后怕地抖了抖。
“不错不错,谦虚使人进步,孺子可教也。”江步月学着老学究的模样,背着手摇头晃脑,满脸笑意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望朝故意夸张地踉跄两步,逗得她笑得直不起腰,两人笑作一团,惊飞了树梢几只打盹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混着笑声在晨间树林里回荡。
“好啦,这么大一头猪,你快点处理了。”江步月松了松笑僵的嘴角,“这里虽然已经快到深山范围了,但也不能保证一定没人来。”
平时打点野兔野鸡都有人眼红,要是被人知道他们打了这么大一头猪,肯定要指责他们挖社会主义墙角,轻则让他们把肉分出去,重则送他们去公社挨批。
望朝立刻会意,桃花眼里的笑意被凝重取代,手腕翻转间,喷火枪、剃毛刀、分骨刀、切肉刀逐一出现。
他先将喷火枪抵住野猪脊背,蓝焰“轰”地窜起,燎过之处猪毛“滋滋”作响,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剃毛刀在他手中灵活翻飞,半人高的野猪不过片刻就褪去黑毛,露出粉白的皮肉。
江步月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啊,你还是专业的。”
望朝被夸得耳尖发红,抿唇解释道:“没有,就是大队里年底分猪,多观察了一下。”
他嘴上谦虚着,手上动作却愈发利落,放血刀“扑哧”扎进猪颈动脉,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江步月眼疾手快抄起木盆接住。
这年代可不分什么野猪家猪,反正都是肉,这猪一身的宝。
猪血能灌血肠,再放点葱花和胡椒,吃起来能香掉舌头;猪板油能炼油,炒菜时随便加一点就能香出一条街;猪腰子能炒能炖汤,滋补得很;猪小肠猪大肠可以拿来卤……
江步月脑子里想着野猪十八吃,腥臭的野猪瞬间变得香喷喷的,末世里叼着营养液的日子恍如隔世,此刻她满脑子都是烟火气。
夫妻俩一个负责动刀,一个负责收拾,晨光穿透林间薄雾,在他们忙碌的身影上洒下细碎金斑,不多时,一头半人高的野猪便被分解成整齐的肉块,码放在藤蔓编织篮里。
江步月洗干净手直起腰,放眼朝山林深处望去,“我们再往里看看吧,我有种感觉,今天的收获肯定不止这点。”
望朝做事仔细,收了猪肉,连地上沾的血迹都冲淡才起身,“好!跟着老婆有肉吃!”
突然变换的称呼让江步月一愣,脸颊瞬间染上绯色,她嗔怪地瞪了望朝一眼,却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晨光穿过枝桠时,他们的空间里已经躺着三只野兔、两只傻狍子,连树梢的野鸽子都被江步月用异能震晕了半打。
不知走了多久,脚下的腐叶层突然变得厚实,林间的鸟叫声不知何时消失殆尽,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殖质气息。
“哑——哑——”
乌鸦叫声由远及近,嘶哑的声音划破死寂。
“有人!”江步月拉住长腿的望朝往草丛里一蹲,瞬间隐匿身形。
望朝下意识警惕,按住腰间猎刀,桃花眼凝成两道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