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视一眼,望朝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迎面就是大队长和徐会计两张大大的笑脸。
“朝娃,走!”大队长一开口就带着股爽朗劲儿,拍了拍望朝的肩膀,“叔带你去看那青砖瓦房,到时候你说咋改,咱就喊人来改!”
望朝愣了愣,有些惊讶:“这么快?”
“咋能不快?”大队长咧着嘴笑,“这可是咱向阳红大队第一个正正经经的副业,能不重视吗?再说公社主任那边也给了准信,办豆腐坊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明天张支书去开会把申请书一交,他签了字,豆腐坊就能正式筹备了!”
刘玉兰刚见到大队长时,心里还咯噔一下,下意识就以为是王梅子找人来撑腰了,直到听见“豆腐坊”三个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脸上立刻热络起来,说要跟着去看看。
江步月从厨房端出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刚炸好还冒着热气的豆渣丸子,递到两人面前:“叔,您尝尝,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两人本想推辞,可那股子油香混着豆香直往鼻子里钻,实在顶不住诱惑,各自捏了一个塞进嘴里。外皮酥脆,内里软嫩,满口都是香味,徐会计边嚼边夸:“嫂子您这手艺真是没说的,太香了!”
望朝和江步月听着,也没纠正他的说辞,笑着默认这丸子是刘玉兰炸的。
五人说说笑笑往青砖瓦房走,没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这房子坐落在村中,呈回字形,中间是宽敞的正堂,左右两侧各有五间房,院子里还立着一口水井。一人多高的院墙虽然老旧斑驳,砖缝里还长着些枯草,这房子跟其他老地主的宅子比起来算小的,但在一众后来建的土坯房中算是鹤立鸡群。
江步月绕着院子打量一圈,心里盘算着:这里离村口是远点,货物进出得费点劲,但不用重新建房子,还有现成的井,院子也够大,可以用来晾腐竹,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正想着,她的目光扫过正堂角落,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她不动声色地退到望朝身后,趁着大队长和徐会计围着望朝讨论的功夫,悄悄放出精神力,仔细探查屋中角落。
望朝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开口吸引众人注意:“我看这房子布局挺好,到时候正屋不用动,留着给大家吃饭休息谈事情;左右厢房各打通三间,用来起大灶、放石磨、泡豆子;剩下的四间,一间堆柴火,另外三间留着囤黄豆和腐乳发酵。”
大队长看他条理清晰、胸有成竹的样子,欣慰地点点头。
这小子是个有想法的,豆腐坊说不定真能给整出点名堂,也算是给他们向阳红大队的副业发展开了个好头。
于是大队长爽快拍板决定:“我一会儿就去喊几个手脚麻利的,明早就动工整修,争取开春前把豆腐坊的事全搞定,绝不能耽误春灌春耕!”
望朝和江步月自然应好,这也算是他们在这个年代的第一份事业了,豆腐坊能步入正轨,他们比谁都高兴。
从砖瓦房出来,几人在门口分开。
往家走的路上,望朝跟刘玉兰交代:“娘,接下来我和月月得经常去县城,跑销路、找玻璃厂订瓶子,豆腐坊这边就拜托您多盯着点。
天气冷,您不用一直守着,偶尔过来给干活的人熬点姜汤、做顿热饭就行,饭也不用讲究,一碗热粥、几个窝窝头,再拿点您腌的辣白菜、酸豆角,实在不行就用咱做的腐乳,怎么方便怎么来。
等我有空了,再去山里掏几只兔子,给大家解解馋。”
可别小瞧这一碗粥几个窝窝头,这在冬天已经是顶好的午餐了,他们在自己家的话,可能一天都吃不到两顿饭,更别说还有小菜。
刘玉兰满口答应:“你们尽管忙!这里交给我,保管不让人说闲话!出门在外记得多穿点衣服,到饭点别舍不得花钱,月月身子才养起来,你多照顾着点。”
她本来是想劝江步月留在家里,可转念一想,自从江步月来到家里,她就没见这俩人分开过超过半天时间,小夫妻感情好,她也乐意尊重孩子们的想法。
还是那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多了反而招人嫌,要想家里和谐,婆婆就要适当学会闭嘴。
刚到家,刘玉兰就扎进厨房,收拾望朝炸丸子留下的“战场”。
江步月立马蹦到望朝身边,刚要开口分享自己的发现,望朝却先笑着问:“媳妇儿,那老房子里是不是藏了好东西?”
江步月一愣,刚涌上来的成就感瞬间少了大半,瞪着他问:“你咋知道?”
望朝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眼里满是笑意:“你刚才那表情,跟老鼠跳进米缸似的,亮晶晶的,要不是大队长他们没注意,肯定要问。”
“我表情管理有这么差劲?不能吧?”江步月疑惑撇嘴,随即反应过来,“不对!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
望朝乐不可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的全家,可不就包括你嘛!”
其实不是她表情管理差,是他太了解她了,毕竟他们俩做“贼夫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两人闹了一会儿,吃过晚饭,跟刘玉兰说要去县城找何五爷说说豆腐坊的事,便拎着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出门了。
出门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那青砖瓦房。
江步月熟门熟路地走到正堂角落,指挥着望朝搬开靠墙的旧柜子,又撬开底下的木板,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入口露了出来。
两人顺着梯子跳进地窖,江步月手一伸,一把铁锹就出现在手里,朝着地面某处一扎:“就这儿,挖!”
望朝指哪打哪,立马接过铁锹,吃饭的劲儿都使上了,挖了好一会儿才碰到硬东西。
他小心地拨开泥土,一块方形的石板露了出来,撬开石板,底下藏着一个木箱子。
打开箱子的瞬间,金灿灿的光芒晃得人眼睛都花了。
一根根金条条码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个小木箱,装着圆滚滚的金瓜子,箱子角落还放着一对油光锃亮的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盛世珠宝,乱世黄金,这地主老爷倒是实在。”望朝忍不住感慨。
江步月笑着把东西一股脑收进空间,望朝则把土坑填好,又把石板、木板和柜子一一归位,保准别人看不出半点痕迹。
虽然这东西他们空间已经收了不少,但这种免费的好东西,当然是多多益善啦!
两人心情大好,慢悠悠朝着县城去。
刚走进何五爷家院子,屋里就传来了何五爷的声音:“是朝娃和月丫头吧?”
紧接着,何五爷端着个碗走了出来,看到两人自行车头挂得满满当当的东西,忍不住嗔道:“你们俩怎么又带这么多东西?我还能少你们一口吃的不成?”
“干爹!”望朝和江步月乐呵呵地喊人,手上卸货的速度半点没慢,“这都是大自然的馈赠,我们借来孝敬孝敬干爹,干爹您可别嫌弃。”
江步月抱着一坛腐乳走上前,打开坛盖,浓郁的香味瞬间飘了出来:“干爹,这是我们自己做的腐乳,您和郭叔尝尝味道。”
何五爷立马忘了数落,朝着屋里喊:“顺子!快拿个盘子来!尝尝朝娃和月月做的腐乳!”
郭顺正忙着收拾两人带来的肉呢,就被腐乳的香味勾得直咽口水,把肉往灶台上一搁转身去拿盘子,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干爹,我跟月月商量好了,不来县城工作了。”望朝刚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何五爷拿筷子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