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初洗头洗澡出来,看见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走过去把毛巾递给她,“帮我擦干头发,做事要有头有尾。”
姜夏接过毛巾站起身,认认真真的给他擦起来,他见不得她这样,委屈不说委屈,只默不作声的听话。
他开口说:“那个工厂的负责人是我的朋友,我明天去找他喝茶。”
她突然停住动作,然后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亲:“会不会很麻烦?”
“喝茶解决不了就去喝酒。”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下次不许拿别人的事给我甩脸。”
“我没有甩脸,我是觉得愧疚。”
“你愧疚什么,都不是你弄出来的事。。”
姜夏跳到他腿上,扒在他胸口,脸贴他脸,“我以后再也不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
他抵着她的鼻尖,“再也不求了?”
“嗯。”
没多久,姜夏就在他的热情中连连求他.......
展会结束后姜夏在深市多留了两天,和一组中东客户进一步交流AI语音的运用情况,接到李亚楠电话时,她刚从会议厅出来。
“夏夏,厂商同意撤诉了,晚上我宴请厂商和时总,你一起来吧。”
“我晚上要加班,你们吃吧。”
姜夏是有分寸的,那种场合她要以什么身份出现,时景初女朋友?她没上台面;李亚楠朋友?当陪酒......
晚上她和路思远对接需求分析,收到时景初发来的消息:【你姐们儿喝多了,你来接她。】
姜夏:【只接一个人吗?】
时景初:【和我。】
姜夏:【你好绿茶!】
时景初:【跟你学的!】
时景初把餐厅地址发过来,姜夏打车到门口,发消息说她在外面等,时景初让她进去包房。
中式餐厅,包房雅致有格调,门口服务员看见她身上的工装t恤,问她:“代驾?”
姜夏干笑两声:“我找人。”
服务员带她进去,时景初看见她,抬手招她过去的同时,跟桌上的几个人笑说:“查岗的来了。”
李亚楠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支着侧脸看着她,醉眼迷离的笑。
大概是醉狠了,眼神有些漠然。
时景初没醉意,他让服务员在他和李亚楠中间加了椅子和餐具,轻着声音说:“饿吗?看看餐单,想吃什么跟服务员点。”
姜夏轻笑着摇头:“晚上和中东客户吃的土豪餐,再吃肚皮就要撑破了。”
时初一宠溺的把一碗茶端到她跟前,“绿茶,加了冰糖的。”
她低头喝茶,余光瞥见他衬衫袖口有油脂,抽了纸巾给他擦。
桌上的几人都已经喝的意兴阑珊,各自在等代驾,几道目光在两人身上扫,只有主位上的中年男人笑说:“原来这才是正主。”
李亚楠娇嗔:“一开始就告诉过您人家只是时总的朋友嘛,您偏不相信。”
男人起身:“时总很少管外人的闲事。”
李亚楠调笑:“您以后可不能把人家当外人再告上法庭。”
“外人内人不是你说的算。”男人两手抄兜:“我们正经做生意,需要的是诚信的经销商。”
不等李亚楠再狡辩,男人手机响了,他朝时景初挥手:“我家正主也来了。”
随后姜夏扶着李亚楠帮她送走其他人,再去掏时景初的车钥匙:“亚楠,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
李亚楠头搭在姜夏的肩上,泄了气一样:“我住哪儿?我住哪儿来着......”
时景初暗着脸,“她白的喝了超过两瓶,你给她带你那住一晚,半夜看着点,别出了状况。”
“哦。”姜夏搂着李亚楠的腰往车位走,承受了她几乎全部的重量,她吃力的喊:“你帮帮我。”
时景初在前面大步走着,跟没听见一样。
好不容易姜夏把李亚楠弄到车上,她问时景初:“你今晚还住2008吗?”
时景初靠在副驾驶上:“当然,明早你自觉来我房间补偿我。”
“什么补偿?”
“就这么几个晚上,我没够,明天上午你就回京北了,再见又得十天半月,熬人。”
姜夏回头看了眼后座上得李亚楠,压低声音笑说:“这几天超标了好不好,我今天腰好酸,你还喊我来当司机。”
“我帮你揉揉。”
“嘻嘻...你别乱揉...”
他们以为李亚楠醉得厉害,听不见他们打情骂俏的话。
回到酒店房间,她把枕头都垫在李亚楠身下,怕她像新闻上看过的呕吐物堵塞气管,她则抱着电脑在另一张床上继续写需求分析,想到白天中东“土豪”的高意向,越写越精神,什么时候睡着的没一点印象。
早上被生物钟唤醒时电脑还压在腿上,她下床洗漱完,才想起来昨晚把李亚楠弄回来了的。
床上已不见她踪影,看到桌上她化妆包里散落出来的粉底口红,她想李亚楠可真不愧是曾经的销冠,前一晚醉成那样,一大早爬起来继续去战斗。
她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距离十点多的飞机还有些富余时间,于是换了衣服,准备下楼带早餐去找时景初温存一会。
等电梯时时景初打来电话,她接通:“等我会儿,我下去拿早餐,你想吃什么?清粥鸡蛋和小菜可以吗?”
时景初:“你现在、立刻、马上来我房间。”
姜夏:“怎么了?什么事?”
时景初:“上来就知道了。”
姜夏满头问号的走进上行电梯。
房间门已经被打开,她跳着脚进去,当看见李亚楠光腿坐在客厅地上哭时,脑子一下短路,“亚楠,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景初伸着长腿坐在沙发上,冷眼瞧着她:“我们昨晚车上的情话都被她听去了。”
姜夏反应半分钟后,头发丝都在颤抖,她看向李亚楠:“你来找他谈工作的,对不对?”
“她和我有什么工作谈?”时景初脸上的讥讽不加掩饰,“穿真空浴袍来谈工作,可真看得起我。”
姜夏蹲下去瞥了眼李亚楠的浴袍里面,眼眶很快泛红,“为什么......”
“别装傻,为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李亚楠忽然冷笑起来,“我想睡他,我想开豪车住豪宅,我想伸手就有钱花,我不想再到处陪酒卖笑,卑微到任人践踏尊严。”
姜夏已经泪眼朦胧,她摇着头:“不,你早没了尊严,你的尊严早被你卖光了......”
李亚楠也掉泪:“我就知道你和陈青青一样看不起我。你和我又有多大区别呢,说什么有骚扰后遗症,不让男人碰你,遇见他这样的,你腿缠的比谁都快。”
“你图他什么?图他个高身材好?图他贱嘴骂你呆鸡仔?图他接吻技术高?还是图他能掏三十万彩礼娶你这个农村妹?”
姜夏擦了把脸,一个一个字说:“我好后悔和你这样无耻的人做了这么久朋友。”
......
弄走李亚楠后,姜夏再上楼,时景初已在门口转着车钥匙在等她,他一身笔挺的西装,矜贵中混合着点痞气。
“刚刚我都被你们吵懵逼了。”他睨着姜夏,先开口说:“不许给我甩脸,她主动送上门我可一根毛都没动。”
“对不起......”姜夏咬了咬嘴唇,“真的!”
她对李亚楠毫无防备,从没想到李亚楠会觊觎到他身上。
“别难过,塑料姐妹早断早好。”时景初捻了捻她的下巴,“垂涎我的女人太多,多个她没差别,你不用道歉,就当她帮你质检了。“
姜夏拍开他的手:“干嘛要质检你?我脑子有病呀?”
“是谁总怀疑我乱搞?我可是现实版坐怀不乱的好男人。”
“是,绝世好男人,时大老板!”
他的不正经,让她很释怀,但同时心头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