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换号不告诉我。”姜夏不仅没有姜旺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微信。
“二姐，不是我不告诉你，蕊蕊不让我的通讯录里有母的，除了她自己，妈的电话号码也不让我存。”姜旺说，“上学那会，为这个跟我吵架吵得手机摔两个了，你不知道呀我日子过的苦呀......”
姜夏从来不知道那个冒着鼻涕泡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巧舌如簧。
“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不会只是告诉她在网上看见了她的视频，她在家里没那么重的存在感。
“二姐，我想去京北找工作。”姜旺也不跟她拐弯抹角，“我毕业在电子厂拧螺丝，工资低还累人，我在网上看到石榴科技很多招聘岗位，我也学计算机的，专业对口......“
姜夏听到这里明白了，异常平静的说：“石榴科技基础技术岗最低要求本科。”
“二姐~”姜旺夹着嗓子喊，“找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嘛，我要是条件够，直接就投简历了。”
“我办不到！”
姜夏挂了电话。
姜夏并没有将姜旺的电话放在心上，姜旺被家里宠惯了，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可她只是姐姐，并没有责任和义务为他的找工作。
隔天上班，林越仍然请假，姜夏发给她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她尝试打电话，林越那边总提示关机。
姜夏有点担心，早会间隙她问周南风，周南风也不清楚情况，林越只给他发消息说身体不舒服，没说什么问题，也没说请几天假。
开完会，姜夏接到某人的慰问电话，她连忙躲到行政库房去接。
“今天感觉怎么样？”
他寻常的口吻，但她一听就忍不住的脸红。
“挺好。”
“昨晚打电话怎么没接？”
“睡觉手机静音，没听见。”
“早上没看见？”
“嗯......”
他不在意她的嘴硬。
“今儿吃早餐了吗？”
“吃了。”
“行，挂吧，我在开会。”
姜夏翻了个白眼，开会就开会呗，非要打电话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她要挂时，突然想到她有问题问他，“你还在吗？”
“等你挂呢。”
“耽误你一会，方便吗？”
“说。”
“你还记得林越家的地址吗？我不熟悉京北，没记住前天晚上你送她回家的路，她留给公司的通讯地址是以前的，”
他把地址和楼栋编辑成文字发给她，“她怎么了？”
“不太清楚，她请假说身体不舒服，然后两天没了音讯，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我有点担心。”
“不知道楼层，你要挨家挨户问？”
“碰碰运气，问邻居。”
“那你去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嘴不好，还想着他会怼她几句，一个外地人担心一个本地已婚妇女，心思没地方用。
“嗯......”
她提前把工作安排好，下午申请了外勤，照着地图找去林越家，她还买了花和果篮，慰问员工也是行政工作之一。
林越住的小区比较新，全是高层，进小区找楼栋不难，但找林越住哪一户很难。
姜夏在楼栋下向溜娃遛弯的老人打听，都说不认识林越；向楼栋保安保洁打听，都谨慎的拒绝她。
如今都是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门对门住十年二十年也不见得熟悉。
她在楼下一边蹲守，一边拨打林越的电话，渺茫的希望电话能接通。
期间时景初又给她打来电话，问她进展。
“暂时没有进展，这栋楼太高了，住户很多，还没没有问到认识她的邻居。”
“不如我帮你找她老公问问，我好像有他老公的联系方式，以前的，不知道换没换号......”
“不要，万一他们吵架怄气，你打听人家的私事不好，有损你大老板的形象。”
“哪门子形象。”
“先不要打听。”她有种预感，林越的反常与她老公有关。
“再半小时问不到，你去物业问，就说你是送快递的，联系不到业主，看物业能不能帮你查。“
“好。”
大老板可真闲，这种事也给她出主意。
姜夏在楼栋门口等了一会，一个外卖小哥来送外卖，打不通业主电话，按楼下门铃也没人接，跟她一样在站在门口干着急。
“你没门禁卡？”外卖小哥问她。
“我不是这儿的住户。”她指了指地上的果篮和花，“我来看朋友的。”
“那只能等里面有人出来了。”外卖小哥着急，但又没办法，一遍一遍的按着可视门铃的房号。“这家真奇怪，早上也送了一趟，也是不接电话不开门。”
姜夏鬼使神差的瞅了眼外卖单上的信息，“林*”，她心下一跳，立刻掏出手机对了下手机尾号，巧巧妈妈给巧巧开门，巧巧到家了。
外卖正是林越的。
两人在楼下又等了几分钟，有住户出来，她就随着外卖小哥一起上楼了。
林越家房号是901，可是门敲不开。
进门口的位置已经堆了好几份外卖，都没动过。
外卖小哥把外卖同样放在地上，拍照留存记录就走了。
姜夏想到屋里会不会没人，但如果没人，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多外卖送到这里，她看了眼日期，里面还有昨天的几份。
姜夏心下越来越沉，林越肯定遇到事儿了，不然她不会这样异常。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接着敲门，并且扯开嗓子喊林越的名字。
喊了几嗓子，她听到了里面的狗叫，她又加大音量，在嗓子喊冒烟之前，大门里总算有了动静。
开门的是林越，但她戴着口罩墨镜，脸上捂得严严实实。
她只开了一条门缝，说身上不舒服，让姜夏把东西放下快走，不要打扰她休息。
姜夏不如从前天真，她使力扒开大门，挤进去屋里。
一片狼藉立刻映入她眼帘，姜夏心突突跳，她立刻追到林越面前，把她脸上的口罩墨镜全部扯掉。
林越满脸满眼的淤青。
姜夏掀开她身上的长袖长裤，身上同样。
林越被家暴了。
一时间，姜夏觉得自己的感官全被颠覆了，她只问出一句：“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