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养殖场还裹着一层冷雾,张场主蹲在鸡棚外,手里攥着一只刚蔫掉的雏鸡,指节泛白 —— 雏鸡的绒毛失去了光泽,身体轻得像片枯叶,连最后的挣扎都没留下。“这已经是这周第三窝了,” 他的声音带着哑,望着棚里缩在角落的家禽,“之前只是不爱吃食,现在直接蔫掉,兽医来看了也没查出病菌,要是再这样,整个鸡棚都要空了……”
小木抱着灵虫笼跑过来时,灵虫们的绿光刚靠近鸡棚,就猛地往后缩 —— 不是之前遇到浊气的排斥,而是光团边缘泛出细碎的黑纹,像被什么东西 “咬” 了一口。“灵虫说邪物的气‘毒’!” 他蹲下身,盯着鸡棚角落的废弃饲料堆,“像发馊的粥里长了霉,浊气裹着锈气,藏在饲料堆里,晚上会爬出来缠家禽,家禽的气被缠上,就会蔫掉!”
周玄走到饲料堆旁,玄鸟杖的蓝光缓缓探向堆底 —— 杖头的光刚碰到潮湿的饲料,就传来细微的 “滋滋” 声,蓝光边缘竟慢慢被染黑,像被墨汁渗了水。“不是实体邪物,是‘浊聚体’,” 他皱着眉,拨开表层的饲料,“是废弃饲料堆了半年没清,混着旧农具的锈气,再加上家禽的浊气,堆在一起发酵成的 —— 像沼泽里的烂泥,看着软,却能缠人,比之前果园的咒气更阴,专门吸活物的温气。”
苏清月翻开经卷,找到 “浊聚体” 的记载 —— 图上画着一团黑雾缠在草木上,旁边注着:“浊聚生于腐,成于滞,畏活脉,惧清光,非力敌,乃顺化。” 她指着记载对张场主说:“这邪物不是靠打能灭的,硬来会让浊气散得更快,粘在其他地方;得用‘顺化法’—— 先把脉石布成阵,把它困在饲料堆里,再用雪晶石吸浊气,火晶化锈气,最后让畜灵用温气冲散它,像给脏水过滤一样,一步步清干净。”
张场主这时才反应过来,赶紧叫来工人,帮忙把饲料堆周围的杂物清开 —— 旧农具、破麻袋、烂木板,堆了半圈,这些东西都沾了浊聚体的气,摸上去潮乎乎的,透着一股涩味。“之前总觉得这些东西留着有用,没舍得扔,” 他看着清理出来的杂物,后悔地说,“没想到成了邪物的‘窝’,害了这么多家禽。”
首先,我们跟着灵虫的指引,在饲料堆四周埋下了八块脉石碎末 —— 灵虫的绿光落在脉石上,碎末慢慢泛出淡褐光,像八道温柔的 “墙”,把饲料堆围在中间。“脉石阵是‘困’,” 周玄一边埋脉石一边解释,“浊聚体像没根的雾,会顺着缝隙跑,脉石的光能挡住它,不让它爬到鸡棚里,也不让它散到其他棚区,先把‘毒源’锁死。”
接着,苏清月从布包里拿出雪晶石,小心地嵌在脉石阵的缝隙里 —— 雪晶石的淡青光顺着脉石的光蔓延,像一层细网,慢慢罩住饲料堆。“雪晶石是‘吸’,” 她指着饲料堆里慢慢冒出来的黑雾,“这些黑雾就是浊聚体的气,雪晶石能把浊气吸到石缝里,不会让它飘出来,就像海绵吸水一样,慢慢把‘毒’吸干净。”
最关键的一步,是 “畜灵助化”—— 之前被浊聚体压制的畜灵,这时从饲料房的角落飘了出来,它的身体比昨天清晰了些,胸口的畜脉珠泛着淡白的光,却还是有些虚弱。小木和灵虫们赶紧围上去,灵虫的绿光缠上畜灵的身体,像给它裹了层暖毯,畜灵的身体慢慢亮了起来,畜脉珠的光也越来越强。“灵虫说畜灵的温气是‘冲’!” 小木喊着,“浊聚体怕活物的温气,畜灵的气能把它冲散,让它聚不起来!”
畜灵的身体慢慢飘到饲料堆上方,胸口的畜脉珠突然亮得像颗小太阳 —— 一道淡白色的温气从珠里喷出来,顺着雪晶石的青光往下落,罩住整个饲料堆。之前冒出来的黑雾,遇到温气就像冰遇了火,慢慢缩成一团,不再往外飘;饲料堆里的浊聚体,也开始慢慢分解,变成细碎的小雾,被雪晶石一点点吸走。
周玄这时又拿出火晶,放在脉石阵的中央 —— 火晶的温光不像平时那样灼热,反而像晒过太阳的棉花,温和地裹住雪晶石。“火晶是‘化’,” 他解释道,“浊聚体里的锈气吸在雪晶石上,火晶的温光能把锈气慢慢化掉,不会伤着雪晶石,也不会让浊气再粘回来,就像给石头‘洗澡’一样。”
张场主和工人们站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 —— 之前让他们束手无策的邪物,在脉石、晶石和畜灵的配合下,竟慢慢消失了;鸡棚里的家禽,也不再缩在角落,开始慢慢走动,偶尔还发出几声轻叫,不像之前那样蔫蔫的。“这不是邪术,是真能跟自然说话啊!” 张场主激动得拉住周玄的手,“之前我还不信,现在才知道,自然的力量比什么药都管用!”
到了中午,饲料堆里的浊聚体已经彻底消失 —— 饲料堆不再冒黑雾,摸上去也干燥了些,没有之前的涩味;雪晶石的表面泛着一层淡白,吸满了浊气,轻轻敲一下,能听到清脆的声音,不像之前那样沉闷;畜灵的身体亮得像团暖雾,飘在鸡棚上方,用温气慢慢调和家禽的气脉,之前蔫掉的雏鸡,也有几只慢慢站了起来,开始啄食撒在地上的饲料。
周玄这时又教了张场主一个 “长效法子”:“以后每隔半个月,就把饲料堆清一次,旧农具要放在太阳下晒,不能堆在潮湿的地方;再在养殖场的角落种上几棵向日葵,向日葵的气能聚活脉,不让浊气再堆积;畜灵喜欢干草的气息,饲料房里多放些晒干的稻草,能帮它保持气劲,以后就算有小股浊气,它也能自己解决。”
张场主赶紧让工人去准备,说下午就清饲料堆、晒农具,还要去买向日葵种子。“以前总觉得养家禽只要喂饱就行,” 他望着慢慢恢复生机的鸡棚,感慨地说,“现在才知道,还得跟自然打交道,跟畜灵打交道,让它们住得舒服,吃得安心,它们才会好好长,不生病。”
夕阳西下时,养殖场已经彻底变了样 —— 饲料堆清得干干净净,旧农具晒在院子里,泛着暖光;鸡棚里的家禽不再蔫蔫的,开始四处走动、啄食,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欢快的叫;畜灵的身体飘在饲料房上方,胸口的畜脉珠泛着温润的光,像一颗守护着养殖场的星。
小木抱着灵虫笼,蹲在鸡棚外,看着一只刚长出绒毛的雏鸡慢慢走动,灵虫们的绿光落在雏鸡身上,轻轻打转。“灵虫说邪物不会再回来了!” 他仰着小脸对周玄说,“畜灵会用温气守着养殖场,饲料堆清干净了,浊气也聚不起来,以后家禽再也不会蔫掉了,张场主也不用再发愁了!”
周玄摸了摸小木的头,望着夕阳下的养殖场 —— 牲口棚的温气慢慢散在空气里,畜灵的光像一层淡白的纱,罩着整个场区,“是啊,不会再回来了,” 他轻声说,“邪物的出现,其实是自然给我们的信号 —— 提醒我们要清理、要通风、要和自然和谐相处,不是要跟我们作对。只要我们顺着自然的性子,帮它保持平衡,它就会反过来护着我们,护着这些家禽牲口,这就是‘共生’的真意。”
苏清月翻开经卷,在 “浊聚体” 的记载旁写下:“邪物非恶,乃自然失衡之象;斗邪非力敌,乃顺化调和之举。脉石困其形,晶石清其浊,畜灵化其性,众人助其力 —— 自然无难事,唯在顺其道,唯在共其生。” 她合上册子,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养殖场,眼里满是对自然智慧的敬畏。
夜色渐深,张场主杀了只自己养的鸡,炖了锅鸡汤,还端上了刚烙的饼,要给我们庆功。工人和村民们也围了过来,说着笑着,话题从 “家禽会不会死” 变成了 “下个月能卖多少蛋”,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小木坐在院子里,灵虫们的绿光落在他身边,轻轻打转,像在守护着这份来自自然的安宁与生机。
我们知道,养殖场的守护还没完全结束,还需要帮畜灵把气养得更足,帮张场主把向日葵种上,但是我们也知道,只要带着这份 “顺化调和” 的耐心,带着与自然共生的初心,就一定能让这片养殖场永远充满生机,让每一只家禽、每一头牲口都能安稳生长,让 “人与自然共生” 的故事,在每一声鸡叫、每一声牛哞里,继续绽放光芒。
月光洒在养殖场的棚顶上,把畜灵的淡白光映得更柔,像一层温柔的守护,护着棚里的家禽,护着角落里的畜灵,也护着这片被自然眷顾、被人心守护的土地。而我们,也会继续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珍贵的共生,守护这份来自养殖场的温厚与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