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菜园裹着一层薄露,紫苏和薄荷的清香缠在车窗外 —— 李婶站在菜园门口,手里提着两个布包,一个装着刚割的生菜、黄瓜,还带着晨露的湿意;另一个装着晒干的紫苏叶、薄荷枝,还有一小袋驱虫菜种子,“新鲜菜路上当干粮,” 她把布包塞进车窗,指尖蹭过小木的手,带着泥土的温厚,“紫苏叶煮水喝能驱寒,种子你们带着,要是养殖场附近有空地,种上几棵,能挡些小虫子,比撒药强。”
小木抱着灵虫笼,把之前从菜园摘的小番茄递到李婶手里:“这个留给您,” 他的声音带着不舍,却努力扬起笑脸,“灵虫说这番茄里有菜园的气,您吃了,就像我们还在帮您看菜一样,等我们从养殖场回来,再帮您种新的驱虫菜!” 李婶接过小番茄,小心地揣进围裙兜里,像藏着颗会发光的宝,“好,我天天看着菜园,等着你们回来吃刚长的黄瓜。”
这时,灵虫们的绿光突然往远处飘 —— 是之前埋在菜园四角的脉石碎末,正泛着淡褐的光,顺着路面延伸出一道浅痕,像在给我们 “引路气”。“灵虫说脉石在送我们!” 小木指着那道浅痕,“顺着这气走,就能顺利到养殖场,不会绕路,它还说…… 养殖场的气有点‘乱’,像很多东西挤在一起,我们得小心点!”
周玄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的景象慢慢往后退 —— 菜园的绿篱越来越小,李婶的身影最后和脉石的淡褐光叠在一起,像一道温柔的印记,刻在晨雾里。村民们还站在路边挥手,手里举着刚摘的蔬菜,喊着 “路上小心”“记得回来”,声音裹在紫苏的清香里,飘了很远。小木趴在车窗上,灵虫们的绿光贴着玻璃,直到那道淡褐的光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缩回笼里,围着布包里的紫苏叶轻轻打转。
“菜园的守护是‘生态调和’,” 周玄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渐渐开阔的道路,“靠驱虫菜引益虫,靠脉石聚地脉气,让草木、虫、益虫各安其位,互不打扰。到了养殖场,情况会更复杂 —— 牲畜是‘活气聚群’,几百头牲口挤在一处,气脉容易撞在一起,像人多了会闷一样;再加上饲料要是带着浊气,牲口吃了会生病,比菜园的虫灾更难调。”
苏清月翻开经卷,在空白页上画了一群牛羊围着饲料槽的样子,旁边注着藏文:“养殖场之灵,隐于畜群,气带温厚,守畜脉珠,衡气聚散。” 她指着画解释:“经卷里说,养殖场的自然守护者叫‘畜灵’,藏在饲料房或者牲口棚的角落,身体由牲畜的温气和干草的气息组成,胸口的畜脉珠能调和群体的气脉 —— 要是畜脉珠的气弱了,牲口会烦躁、不吃食,甚至互相顶撞,就像人‘气不顺’一样。”
车子刚驶离农田区,灵虫们的绿光突然颤动起来 —— 不是之前遇到浊气的排斥,而是像被很多气流推着,光团轻轻晃了晃。“灵虫说养殖场的气‘挤’!” 小木坐直身子,盯着前方渐渐清晰的围栏,“像很多人在一间小屋里说话,声音混在一起,听不清谁是谁,牲口的气就是这样,挤在棚里,没地方散,才会乱!”
周玄放慢车速,玄鸟杖的蓝光往窗外探 —— 杖头的光没有泛灰,却透着一层淡淡的白,像蒙了层雾,“是‘群气闷塞’,” 他皱了皱眉,“不是浊气,是气散不开,几百头牲口的温气、呼吸气、饲料的气混在一起,堵在棚里,像窗户关严了没通风,牲口才会不舒服。比菜园的虫灾更考耐心,虫能引走,气得慢慢疏,不能急。”
苏清月这时从包里拿出之前在果园得到的果灵气淬过的布片 —— 是破咒后,果灵特意送的,能吸浊气、散闷气。“这布片或许能用上,” 她把布片递给周玄,“要是牲口棚气太闷,把布片挂在通风口,能帮着疏气,比风扇更温和,不会惊着牲口。”
路上,我们还遇到了赶车去养殖场送饲料的老杨 —— 他是李婶的远房亲戚,拉着一车刚磨的玉米粉,“你们是去帮张场主的吧?” 老杨的声音洪亮,“前几天我去送饲料,就见牲口不爱吃,老在棚里转圈,张场主急得满嘴泡,说兽医来看过,也没查出病,就是牲口没精神。”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饲料我都是新磨的,没掺陈粮,应该不是饲料的问题,说不定真是你们说的‘气闷’?”
周玄接过老杨递来的玉米粉,用指尖捻了捻 —— 粉粒饱满,带着新鲜的米香,没有陈粮的涩味,“饲料没问题,” 他笑着说,“是棚里的气没通开,牲口闷得没胃口,我们去了帮着疏通气脉,再找到畜灵,应该就能好。” 老杨听了,松了口气,“那就好,张场主一家就靠这养殖场过日子,可不能出岔子。”
车子跟着老杨的马车,慢慢靠近养殖场 —— 远处能看到成片的牲口棚,青灰色的屋顶连在一起,像一片小村落;棚顶的烟囱没冒烟,却飘着一层淡淡的白气,是畜群的温气散不出去,聚在棚上空。灵虫们的绿光这时亮了些,往其中一间最大的棚子飘 —— 那里的白气最浓,隐约能看到几头牛在棚里转圈,不像其他棚里的牲口那样安静。
“畜灵应该在那间大棚里,” 苏清月指着那间棚子,“牲口越多,畜灵越忙,它在努力调和气脉,却赶不上气聚的速度,所以棚里的气最乱。我们先去见张场主,了解清楚牲口的情况,再慢慢疏气,不能冒然进棚,惊着牲口就麻烦了。”
车子刚停在养殖场门口,就见一个穿着蓝布衫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 是张场主,脸上带着倦意,眼里却透着期待,“你们可来了!” 他握着周玄的手,声音带着急,“这几天牲口越来越没精神,牛不吃草,羊不产奶,连小猪都不爱动,兽医来了三回,也没查出毛病,李婶说你们能帮上忙,我就天天在这等。”
小木抱着灵虫笼,跟着走进养殖场 —— 棚里的温气扑面而来,混着干草和牲口的气息,不像想象中那样难闻,却透着一股 “闷”,让人胸口发沉。灵虫们的绿光往棚角飘 —— 那里堆着一堆干稻草,稻草间慢慢浮现出一道淡白色的身影:是畜灵!它比想象中更粗壮,由干草和淡白的温气组成,胸口的畜脉珠泛着微弱的光,像没吃饱的孩子,正努力把气往牲口身上送,却总在中途被其他气撞散。
“畜灵的气弱了!” 小木轻声说,“它一直在帮牲口疏气,可自己的气不够,越帮越累,畜脉珠都快不亮了。” 张场主顺着小木指的方向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只看到一堆稻草,“那就是畜灵?” 他的声音带着惊讶,“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养殖场有‘畜神’,能保牲口平安,原来真的有!”
周玄拍了拍张场主的肩,“别着急,” 他笑着说,“我们先帮畜灵提气,再给棚子疏通气道,让气能流进来,牲口慢慢就会好起来 —— 这不是病,是气没顺,顺了气,比什么药都管用。”
夕阳西下时,我们在养殖场的空地上搭好了帐篷 —— 帐篷旁边就是饲料房,干草的气息混着远处牲口的轻哼,竟透着一股安稳。灵虫们的绿光围着畜灵的稻草堆转,帮着给畜灵提气;张场主杀了只自己养的鸡,炖了锅鸡汤,还端上了刚烙的饼,说要给我们接风。
小木坐在帐篷边,看着远处的牲口棚 —— 之前在棚里转圈的牛,现在已经卧在干草上,慢慢嚼着草;羊棚里传来 “咩咩” 的轻叫,不像之前那样烦躁。“灵虫说畜灵的气‘足’了点,” 他仰着小脸对周玄说,“明天我们帮棚子开通风道,再给畜脉珠温温气,牲口肯定能好起来,张场主就不用再发愁了!”
周玄摸了摸小木的头,望着夕阳下的养殖场 —— 牲口棚的白气慢慢散了些,畜灵的稻草堆泛着淡白的光,像一颗温柔的星。“是啊,会好起来的,” 他轻声说,“牲口和人一样,也需要顺气,需要舒服的环境,我们只要顺着它们的性子,帮它们把气理顺,把家弄舒服,它们就会好好长,好好产奶,这就是养殖场的‘共生’。”
夜色渐深,养殖场的灯慢慢亮了 —— 张场主还在牲口棚外转,看着卧在棚里的牲口,脸上的倦意少了些,多了几分安心。灵虫们的绿光收了回来,围着布包里的紫苏叶轻轻打转,紫苏的清香混着干草的气息,在帐篷里绕了一圈,又慢慢淡去。
我们知道,明天就要开始养殖场的守护 —— 要帮畜灵提气,要给棚子疏通气道,要让牲口的气顺起来,要让张场主的眉头重新舒展开。但只要我们带着 “顺气” 的耐心,带着对生命的敬畏,带着之前守护菜园、果园、森林的经验,就一定能让这片养殖场恢复生机,让 “人与自然共生” 的故事,在每一头牲口、每一堆干草里,继续书写下去。
月光洒在养殖场的棚顶上,把淡白的气映得更柔,像一层温柔的纱,护着棚里的牲口,护着角落里的畜灵,也护着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守护者。而我们,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份来自养殖场的温厚与生机,让每一头牲口都能安稳生长,让每一个依赖养殖场生活的人,都能笑着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