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对着娄振华和谭雅丽磕头如捣蒜:
“岳父,岳母,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以前……以前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问题……肯定是……肯定是最近太累了,或者……或者昨晚喝多了……求岳父岳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治疗,我……”
“住口!”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这种事情,岂是喝多了就能造成的?协和医院的大夫,难道还会冤枉你不成?”
他转向刘管事:
“刘管事,把医院的报告拿给我看!”
刘管事躬身将两份报告单呈上。
娄振华先看了娄晓娥的,见上面写着“一切正常”,脸色稍缓。
随即,他又拿起许大茂的那份,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最后猛地将报告单摔在许大茂脸上:
“你自己看看!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我……”
许大茂张口结舌,冷汗涔涔而下。
他知道,今天这事,怕是无法善了了。
娄晓娥见火候差不多了,哭着说道:
“爹,娘,女儿……女儿不想跟他过了!他还……他还打我!”
她说着,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中午被许大茂盛怒之下抓出的几道红痕,虽然不严重,但在白皙的皮肤上却显得格外刺眼。
“什么?他还敢动手打你?!”
娄振华勃然大怒,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道,
“你这个畜生!不仅骗婚,还敢对我女儿动手!我娄振华的女儿,是你能随便欺负的吗?!”
娄母更是心疼得直掉眼泪,上前扶起娄晓娥,仔仔细细地查看她的伤势,嘴里不住地咒骂许大茂。
许大茂百口莫辩,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骗婚,不育,家暴,这三顶大帽子扣下来,他许大茂在京城都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娄振华在屋里踱了几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停在许大茂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
“许大茂,我娄家虽然是资本家出身,但也讲究个光明磊落。你既然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就休怪我娄某人不讲情面。”
“这门亲事,就此作罢!晓娥,从今天起,就搬回娘家住!至于离婚的手续,我会让刘管事尽快去办。你陪嫁过去的东西,一样不许少,全都给我拉回来!你要是还想纠缠,那别怪我娄某人动用手段,让你在轧钢厂也待不下去!”
这番话,将许大茂彻底打入了地狱。
他知道,娄振华说得出,就做得到。
以娄家在京城的人脉和影响力,让他丢掉工作,甚至身败名裂,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许大茂面如死灰,瘫软在地,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娄晓娥看着他这副惨状,心里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觉得一阵快意。
娄振华见许大茂不再言语,便对刘管事吩咐道:
“刘管事,叫几个人,把他给我‘请’出去!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在娄家大门内外,再看到这个人!”
“是,老爷。”
刘管事躬身应道,随即叫来两个健壮的下人,一左一右,将失魂落魄的许大茂架了起来,拖死狗一般拖出了娄家大门。
许大茂被扔在娄家大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红漆大门,只觉得天旋地转,万念俱灰。
他踉踉跄跄地扶着墙站起来,推着单车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冰冷。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昨天,他还春风得意,抱着美娇娘,做着平步青云的美梦。
怎么一夜之间,就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许大茂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屈得几乎要吐血。
娄家客厅里,娄母搂着女儿,不住地安慰。
娄振华则余怒未消,在屋里来回踱步。
他停下来,看着女儿,眼神复杂:
“晓娥,爹对不起你,是爹识人不明,险些害了你一辈子。”
娄晓娥摇摇头:
“爹,不怪您,都是那个许大茂太会伪装了。”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爹,我想……我想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
娄振华和娄母都愣住了。
“嗯。”
娄晓娥点点头,
“女儿也回不了那个四合院了,看到那个地方就觉得恶心。而且,我也不想待在家里,惹您们心烦。我想自己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娄振华沉吟片刻:
“也好。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换个环境散散心也好。房子不用你操心,爹在鼓楼那边还有几处空置的院子,你挑一处喜欢的住下。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刘管事说。”
“谢谢爹。”
娄晓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笑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轻松。
许大茂失魂落魄地从娄家回来,一进院子就碰上了刚从下班回来闫富贵。
闫富贵眯着小眼睛,打量着许大茂那副死了爹娘的表情,心里直犯嘀咕。
这小子新婚第二天,怎么这副德行?
难不成……昨晚累着了?他清了清嗓子,装作关心地问道:
“哟,大茂,这是怎么了?看你这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嘿嘿,太操劳了?”
他说着,还挤眉弄眼地,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
许大茂本就一肚子火没处发,听闫富贵这么一调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闫富贵的鼻子就骂:
“操劳你娘个腿!老东西,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嘴!”
闫富贵被他骂得一愣,随即也火了:
“嘿!许大茂,你小子吃枪药了?跟谁俩呢?老子好心关心你,你还不识好歹!”
“滚!”
许大茂一把推开闫富贵,径直往后院走去。
闫富贵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气得直哆嗦:
“反了!反了!这许大茂,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许大茂回到自己空荡荡的新房,看着满眼的红色,只觉得刺眼无比。
他一脚踹翻了桌子,上面的茶壶茶杯摔了一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娄晓娥和那个医生。
“贱人!婊子!肯定是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我许大茂没病!我好得很!”
后院其他住户的婆娘听到许大茂屋里传来的动静,都纷纷探出头来看热闹。
刘海中也从屋里走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许大茂的房门。
他作为院里的管事二大爷,有责任维持院里的秩序。
他咳嗽了一声,沉声道:
“许大茂!你消停点!在屋里摔摔打打,像什么样子!”
许大茂听到刘海中的声音,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激动:
“刘海中!你少他妈管闲事!老子自己家里的事,用不着你来插嘴!”
刘海中被他顶撞得脸色一沉,但考虑到许大茂新婚,也不好把话说得太重,只能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