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四组这边,陈国安和王建军跟着几个老村民一起上山砍柴。
一个老村民嘴上不停地嘱咐,“这山上的柴火确实多,但也不能乱砍,得挑那些枯树枝和长得太密的树砍,这样既能保证柴火的供应,又不影响树林的生长。”
陈国安认真地听着,说道,“是啊,都说靠山吃山,咱很大部分还得靠山上的物资条件过活呢。不过我们也进过好几次山上了,都说山上有野兽,倒是一次没遇上。”
老村民哈哈一笑,说道,“危险倒是有一些,比如遇到野猪啥的,但只要咱们不惹它们,一般也没啥事。而且,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也不怕它们。”
王建军听了,拍了拍胸脯说,“那就好,我还怕遇到啥危险呢。不过,有你们呢,我放心。”
“哎,话是这么说,但咱还是在外围砍就行,可不兴深入啊。”老村民算是年纪比较大的一辈,对村里的一些规定都比较清楚,就比如这深山。
“难不成有狼。”看老村民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倒是勾起了几人的兴趣。
其中还有村里的几个小辈,都是只听家里人不让进深山却不知道为什么。
“是也不是。”说着还捋了捋下巴山的山羊胡。
“三太爷您可别卖关子了。”说话的人正是栓子余泉。
他也在砍柴队伍里,不过最主要的任务是他老爹余村长让看着三太爷,毕竟一把骨头了可别磕着碰着。
本来砍柴队伍里没有三太爷的,奈何倔驴一头谁也拦不住,只能派个人注意着。
“栓娃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且听我娓娓道来。”
“那还是好些年前的事儿了。” 三太爷清了清嗓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追忆,慢慢说道,“那时候,小鬼子还在咱这地界上横行霸道呢。咱们余家村虽说只是个小村子,可也没少遭他们的祸害。”
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围拢在三太爷身边,眼里带着迫切。
栓子急切地问道:“三太爷,那后来呢?咱们村子是怎么对付那些小鬼子的?”
三太爷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有一回,小鬼子又来村子里烧杀抢掠,抓走了不少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那时候,咱们村子里的人可都急坏了,可又打不过那些小鬼子。就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人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个神秘的身影。”
“神秘身影?是啥呀?” 王建军忍不住问道,眼睛瞪得大大的。
“是个狼娃。” 三太爷缓缓说道,“那孩子也不知道在深山里待了多久,身上全是狼的习性,可他却对小鬼子恨之入骨。听老一辈人说,他的父母就是被小鬼子给害了,所以他才跑到深山里,和狼生活在了一起。”
陈国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和狼生活在一起?那他怎么活下来的呀?”
三太爷笑了笑,说道,“这狼啊,虽说凶狠,但也是有灵性的。那孩子可能是命大,被狼群给收养了。后来,他就跟着狼群在深山里生活,学会了狼的本领,变得非常厉害。”
“那他后来呢?有没有帮咱们村子?” 王建军好奇地问道。
三太爷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帮了。有一天,小鬼子又来村子里捣乱。”
“那狼娃带着狼群从深山里冲了出来,把小鬼子吓得够呛。那些狼非常凶猛,见着小鬼子就咬,小鬼子被打得落花流水,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逃走了。”
“哇,太厉害了!” 另一个小伙子忍不住赞叹道。
“从那以后,咱们村子就和狼娃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时不时地会从深山里出来,帮着咱们村子抵御小鬼子的进攻。不过,他始终还是和狼更亲近,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深山里生活。” 三太爷说道。
“那后来呢?小鬼子被打跑了,狼娃怎么样了?” 陈国安问道。
“小鬼子被打跑了以后,狼娃就渐渐地消失在了深山里。”
“有人说,他带着狼群追鬼子去了,也有人说,他在深山里安了家,继续帮咱守着这片山林。” 三太爷说道。
“从那以后,咱们村子里就有了规矩,不能随意进入深山,一是怕惊扰了狼娃和狼群,二是深山里确实危险重重,有不少野兽出没。”
众人听了,都纷纷点头。
余泉感慨地说道,“没想到咱们村子还有这么一段传奇的故事,狼娃可真是个英雄啊。”
“是啊,他是咱们村子的英雄。” 三太爷说道。
“所以,咱们一定要好好守护这片土地,不能让那些小鬼子和坏人再回来。”
“三太爷您放心,我们知青也会和大家一起,把村子建设得更好的。” 陈国安坚定地说道。
“好,好啊!” 三太爷笑着点了点头,“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咱们村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一群人开始干活,捡干柴的捡干柴,砍枯树的砍枯树。
三太爷在一旁看着他们时不时指点一二。
谁也没注意,越过层层交错的树杈,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另一边在三组翻耕土地的景忱,在李大叔的指导下,已经可以熟练地翻耕土地了。
李大叔看着景忱的动作,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小景,你学得真快,现在这地翻得有模有样了。”
现在李大叔对景忱的称呼已经由一开始的景同志到现在的小景,关系可谓是大大的拉近了。
景忱笑着说,“多亏了您的指导,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劲呢。”
这时,旁边的一个村民喊道,“李大叔,景知青,休息一会儿吧,喝口水,喘口气。”
景忱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储水工具,自然也就没有带水来了。
他只能假装自己不渴,笑着看着其他人。
现在风已经有点冷冽了,吹过的时候脸部都是麻木的,只有喉咙内干燥的粘膜,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
一边嘟嘟灌水的李大叔看见景忱呆坐在那,才发现他没带水。
“你这娃儿没带水咋不跟叔说呢,叔这还有。”说着把另一个竹水桶递到他面前。
这竹水桶做工颇为精细,桶身是一节节竹子,打磨得十分圆润光滑,没有一丝毛刺,泛着淡淡的竹青色光泽。
桶身的大小和现代的保温杯差不多,高度适中,方便握持。
桶口处也是一个竹盖子,盖子与桶身契合紧密,严丝合缝,能有效防止水洒出。
盖子上还巧妙地设计了一个小小的提手,方便开启和关闭。
桶身外侧套着一个结实的网兜,网兜的绳结打得工整又牢固,拎在手上,既方便又舒适。
景忱看到这个竹水桶,眼睛不由得一亮,“李大叔,您这水桶做得可真好啊!这手艺,简直绝了!”
李大叔嘿嘿一笑,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这算啥,我自己做着用的,顺手就多做了几个,我家里还有呢。”
景忱一听,连忙摆手,认真地说道,“李大叔,这可不行。我们知青下乡是来建设农村的,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这是纪律,我可不能违反。”
李大叔有些着急,说道,“哎呀,这就是个装水的,又不是啥贵重东西,你就拿着用吧。”
景忱想了想,自己昨天买了肥皂,说道,“李大叔,要不这样吧,我宿舍有刚买还没用的肥皂,这肥皂可香了,下午上工我给您拿来,您拿回去,婶子肯定喜欢。”
李大叔听他说肥皂,眼睛亮了亮,他知道自己的媳妇儿可稀罕这香香的胰子了。
犹豫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就跟你换了。不过下次有啥缺的,尽管跟叔说,别客气。”
景忱笑着点了点头,接过竹水桶,再次感谢道,“谢谢李大叔,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您也尽管吩咐。”
说着,景忱打开竹水桶的盖子,喝了一大口水,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滋润了他干燥的喉咙,也让他感受到了李大叔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