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7年11月底老挝琅勃拉邦的山间密栈藏在云雾深处,木质阁楼的廊柱爬满青藤,檐角铜铃在山风中轻颤,每一声都像是在为这片静谧敲打着节拍。刘东凯、田文镜、李敏与林骄阳四人刚踏上栈前的青石板路,阁楼木门便“吱呀”一声推开,白昆的身影裹挟着山间寒气快步走出——他肩头沾着几片枯叶,半箱档案用灵能绳牢牢捆在腰间,原本空荡的枪套里,此刻多了一柄泛着淡蓝光泽的制式灵能手枪。
“刘队,这是‘初代试剂’的完整配方和近三年的地下交易记录!”白昆将档案箱递过来时,指节还在微微发颤,显然是一路疾行未歇,“我从京市档案馆调完底档,没走常规路线,抄了苗疆古道过来,路上顺道破解了影阁的物流加密系统——他们今晚八点在琅勃拉邦北郊废矿场交接,对方是基因教派的‘赤蛊’分队。”
田文镜立刻掏出掌心大小的玉符,将档案箱里的芯片插入凹槽,淡蓝色的全息屏幕瞬间在空气中展开。试剂配方的复杂公式旁,几处关键参数被红色荧光笔标注得格外醒目,他指尖点向屏幕:“这批注是你加的?”“嗯,对比了鹏城旧案现场提取的残留试剂数据,”白昆抹了把额角的尘土,从背包里掏出另一块芯片,“神国复归社后期改良过这些参数,能让傀儡的灵智稳定性提升47%,但副作用会导致傀儡体细胞加速衰竭——我把改良前后的对比数据也整理好了。”
说话间,他又摸出执法记录仪,屏幕上正显示着与老挝修行者协会的对接记录:“我昨天傍晚联系上了协会的颂猜长老,他们会派三支灵能小队在外围接应,负责封锁废矿场的出入口,这是协作批文的电子副本,还有长老亲笔签的灵能支援承诺书。”李敏接过记录仪仔细翻看,末了忍不住点头:“条款比局里法务拟的还周全,连灵能波动干扰的责任划分都写清楚了。”
暮色渐沉时,山间的风突然变得急促,檐角铜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白昆猛地按住腰间的档案箱,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来了,‘鬼面’带了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基因教派的炼蛊师,灵能波动很杂,应该是养了活体蛊虫。”他侧身让开门口,指了指阁楼二层的横梁:“林骄阳姐,你去横梁上布‘天罗符阵’,他们进门后先封死天花板的 escape 通道;刘队、李敏姐守正门,别让他们退到栈外的竹林——那里有炼蛊师布的隐蛊,一旦踏入就会触发追踪蛊;田哥,你跟我在里间的暗格后盯着,等他们拿出交易的银色箱子,确认是‘初代试剂’的成品,咱们再动手。”
林骄阳足尖一点廊柱,身形如轻燕般跃上横梁,指尖翻飞间,数十张黄色符纸悄无声息地贴在梁木缝隙中,符纸遇风即隐,只留下淡淡的灵能微光。李敏则从背包里掏出两枚灵能手雷,轻轻放在门后,又将一张破邪符贴在门框上——只要有邪性灵能靠近,符纸便会发出警示红光。
刚布置妥当,阁楼外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蛊虫在竹篓里蠕动的“沙沙”声。“鬼面”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脸上那副刻着武士纹的青铜面具格外刺眼,他身后跟着四个黑衣人,其中两人腰间挂着鼓囊囊的竹篓,行走间隐隐有虫鸣传出。“试剂呢?”“鬼面”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挂竹篓的炼蛊师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银色箱子放在桌上,刚要抬手解锁,白昆突然从里间走出,执法记录仪的镜头稳稳对准对方:“神国复归社与基因教派非法交易灵能试剂,违反《修行者跨域行为公约》第三十二条及《国际灵能危险品管控条例》第七条,现依法扣押涉案物品,所有人原地待命!”
“找死!”“鬼面”猛地拔出腰间的灵能短刀,灰色灵气顺着刀刃蔓延,直劈白昆面门。刘东凯纵身跃起,手中灵能盾瞬间展开,“铛”的一声脆响,短刀与盾牌相撞,灵气冲击波震得檐角铜铃剧烈晃动。李敏趁机甩出破邪符,符纸在空中化作金色光网,直罩向两名炼蛊师。
白昆没有退避,反而快步冲到桌前,指尖在银色箱子上飞速划过——灵能笔留下的追踪符文瞬间隐入箱体,同时执法记录仪将箱内试剂的编号、生产日期一一扫描存档。“还想取证?”一名炼蛊师突然掀开竹篓,数十只通体漆黑的毒蛊飞射而出,直扑白昆面门。
横梁上的林骄阳见状,立刻掐动法诀,隐在梁木间的符纸瞬间燃起火焰,化作一张火网将毒蛊尽数笼罩。可混乱中,一只漏网的毒蛊还是绕过火网,狠狠咬在林骄阳的小臂上,伤口瞬间泛起黑紫。“小心!”白昆眼疾手快,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解毒丹,用力扔向林骄阳,同时抬手扣动灵能手枪的扳机——淡蓝色的灵能子弹精准击中那名炼蛊师的手腕,银色箱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抓活的!”刘东凯一拳砸在“鬼面”胸口,灵能顺着拳头涌入对方体内,却没料到“鬼面”突然引爆了腰间的蛊囊。黑色浓烟瞬间弥漫整个阁楼,能见度骤降,“鬼面”趁机就要施展瞬移术脱身。可他刚掐动法诀,就发现体内灵能乱作一团——白昆早在动手前,就悄悄启动了藏在桌下的灵能屏蔽器,瞬移术被彻底干扰。
浓烟中,白昆凭借对阁楼地形的熟悉,摸索着找到“鬼面”的位置,一记扫堂腿将其绊倒,随即掏出灵能镣铐锁住对方脚踝。田文镜则趁机控制住另一名炼蛊师,将其按在墙角动弹不得。
当浓烟渐渐散去,阁楼里已是一片狼藉:桌椅翻倒,符纸灰烬散落满地,檐角的铜铃还在微微颤动。白昆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散落的档案一页页捡起,用袖口轻轻擦去上面的尘土,尤其是那张记录着鹏城旧案交易信息的纸页,他更是反复抚平褶皱,生怕损坏分毫:“这些都是铁证,能把他们两年前在鹏城犯下的傀儡案、走私案全都串起来。”
他抬头看向众人时,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汗渍,可眼神却亮得惊人:“以后别再说我只会待在档案馆整理文件了,战场记录、抓人、布防,我也能跟上大家的节奏。”刘东凯走过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里满是赞许:“何止是跟上,这次要是没有你的批注和追踪符文,咱们未必能这么顺利。”
夜色渐深,山间的风又温柔起来,檐角的铜铃重新发出清脆的声响。白昆坐在桌前,将整理好的档案、执法记录仪的视频、追踪符文的定位数据一一上传至京市灵能管理局的系统,又对着执法记录仪补充完现场笔录:“琅勃拉邦密栈缉凶行动结束,抓获嫌疑人五名,扣押‘初代试剂’成品23支,交易记录、配方底档完整,无人员重伤……”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也洒在桌上那叠整齐的档案上。曾经断裂的线索,那些散落在京市、鹏城、琅勃拉邦的碎片,终于在他的笔端、枪口中,渐渐织成了一张完整的网,将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牢牢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