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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管司地下基地的紧急警报解除后,留下的是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片狼藉的三号样本室。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焦糊以及某种物质被彻底湮灭后残留的、难以言喻的“空”的味道。那颗被强行剥离了能量、只剩下漆黑坑洼外壳的核心,被小心翼翼地封存在最高等级的铅盒中,送往深层收容区,等待更严苛的分析。

陆沉舟的状态很不好。强行剥离本源纯阳之气,对他本就因伤未愈的身体造成了二次冲击,加上后背被冰坨砸中的钝痛一直未消,从异管司出来时,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脚步都有些虚浮。张霖心惊胆战地将他扶进车里,直接送回了陆氏集团顶层那间带休息室的私人套房。

医生早已等候多时,一番检查和处理后,留下医嘱:必须静卧休养,严禁劳累和情绪波动,尤其不能再动用那种特殊的力量。

陆沉舟靠在套房宽大柔软的床上,闭着眼,眉心紧锁。后背的伤处敷着药,传来阵阵清凉,但身体内部的虚弱感和隐隐作痛却挥之不去。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陆先生,您这次是元气大伤,经脉都有轻微受损的迹象。再不好好调养,强行催动那种…力量,后果不堪设想。”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医生和张霖都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翻腾着地下实验室的画面:徐朗靠近姜眠时爽朗的笑容、两人并肩分析线索时自然的姿态、还有姜眠对他那句“心思龌龊”的斥责……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得他心绪不宁。他陆沉舟纵横商海,何曾如此失态过?更可笑的是,他连失态的原因都说不出口。

他烦躁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压下心头的郁火。手指刚碰到冰凉的杯壁,虎口处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感却清晰地传来——那是姜眠之前崩裂的伤口位置。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虎口,仿佛那里也残留着当时紧握她手腕时的触感,以及那股渡过去的、灼热的纯阳之气……

“该死!”陆沉舟低咒一声,将水杯重重顿回床头柜,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注意力转移到鑫旺工厂的后续处理和集团内部的肃清上。唯有工作,才能暂时压下心头那股陌生的、令他烦躁的悸动。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生活气息浓厚的“万家福”社区超市里,却是另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正值晚高峰刚过的“捡漏”时段,生鲜区挤满了精打细算的大爷大妈。灯光下,水产品区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各种鱼虾在碎冰上反射着微光。蔬菜区堆满了打折处理的蔫菜叶,水果区则飘散着熟过头的甜香。

“让让!让让!前面的快点啊!”一个烫着羊毛卷、嗓门洪亮的大妈提着一袋挑好的特价苹果,挤到电子秤前,把袋子重重往秤盘上一放,“姑娘!称一下!”

负责称重打码的是个年轻的女店员,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疲惫微笑。她熟练地输入苹果的条码,按下确认键。

电子秤的液晶屏闪烁了几下,跳出一个数字:3.25kg。

“咦?”羊毛卷大妈凑近屏幕,绿豆眼瞬间瞪圆了,“不对啊姑娘!我这一袋苹果自己掂量着最多两斤半!你这秤是不是坏了?怎么多出快一斤了?!”

女店员一愣,赶紧检查秤盘:“阿姨,秤盘是空的啊,我看看……”她重新拿起苹果袋子,放上去,数字再次跳动:3.25kg。

“你看!还是三斤二两五!不可能啊!”大妈急了,声音拔高,“我天天买菜,手就是秤!你这秤绝对有问题!坑人啊!”

这边的争执立刻吸引了旁边排队的人。

“是啊是啊!我刚才称那捆小白菜也觉得不对劲!明明看着没多少,一称快三斤了!”

“我的排骨也是!感觉比平时买的轻,一称还贵了十几块!”

“这超市的秤是不是偷偷调了?专门坑我们老年人?”

抱怨声此起彼伏,人群开始骚动。几个脾气火爆的大爷大妈直接把手里还没称的东西往服务台方向扔,嘴里嚷嚷着“退钱!”“找经理!”“投诉你们!”

服务台后面,值班的店长是个四十多岁、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姓王。此刻他急得满头大汗,一边安抚愤怒的顾客,一边对着对讲机吼:“工程部!工程部的人死哪去了?!生鲜区的电子秤又抽风了!赶紧过来修!再不来顾客要把店砸了!”

场面一片混乱。打折菜叶被踩烂,碎冰混着水渍弄脏了地面,空气中充满了汗味、海鲜腥味和越来越浓的火药味。

就在这时,超市入口的自动门“叮咚”一声滑开。

姜眠嚼着泡泡糖,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溜溜达达地晃了进来。她是被林薇薇一个电话叫来的。薇薇在电话里哭诉,说她妈(也就是薇薇奶茶店的老板娘)晚上来这超市买菜,被“鬼秤”坑了,气得高血压差点犯了,回家就躺下了,非让薇薇找她姜半仙来看看这超市是不是“风水不好”或者“招了脏东西”。

姜眠本来懒得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架不住薇薇软磨硬泡,加上刚在异管司经历了一场“脏弹”惊魂,也想找个地方透透气,就溜达过来了。

一进门,就被生鲜区这热闹的场面震了一下。

“嚯!够热闹的啊!”姜眠吹了个泡泡,饶有兴致地凑了过去。她没往愤怒的人群里挤,而是溜边走到那台被千夫所指的电子秤旁边,歪着脑袋打量。

超市的灯光很亮,但姜眠的感知却捕捉到这台电子秤周围,萦绕着一股极其微弱、却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这股气息不同于幽垠粒子的暴戾混乱,更像是一种……带着强烈执念和委屈的怨气?而且,这股怨气的源头,似乎并不在秤本身,而是在……秤盘下方那个不起眼的、用来校准的金属秤砣上?

姜眠眯了眯眼,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灵力探出,如同无形的触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个冰冷的金属秤砣。

就在灵力接触的瞬间!

“嗡——!”

一声只有姜眠能“听”到的、充满了无尽委屈和愤怒的尖细嘶鸣,猛地从秤砣内部爆发出来!同时,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斤斤计较”执念的怨气,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顺着她的灵力反馈回来!

姜眠猝不及防,被这股充满“社畜怨念”的精神冲击撞得脑子“嗡”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揉了揉太阳穴。

“靠!什么玩意儿?怨气这么大?”姜眠低声嘟囔了一句,眼神却亮了起来。有意思!不是厉鬼作祟,也不是邪术搞鬼,倒像是个被憋屈死的“职场怨魂”附在了秤砣上?

这时,工程部一个穿着油腻工装、拎着工具箱的小伙子终于气喘吁吁地挤了进来。

“让让!让让!修秤的来了!”小伙子满头大汗,在愤怒顾客的包围和店长王经理的催促下,手忙脚乱地打开电子秤的后盖,拿出万用表开始检测。

“怎么样?是不是秤坏了?”王经理焦急地问。

小伙子检测了半天,眉头拧成了疙瘩:“王经理……怪了……线路没问题,主板没问题,传感器也没问题啊……这秤……它硬件是好的啊!”

“硬件好的怎么称不准?!”羊毛卷大妈立刻炸了,“我看你们就是合伙骗人!退钱!赔钱!”

人群再次激愤起来,眼看就要失控。

王经理急得直跺脚,脸都白了。

姜眠看够了热闹,嚼着泡泡糖,慢悠悠地踱步到服务台前,手指在台面上“哒哒”敲了两下,吸引了王经理的注意。

“王经理是吧?”姜眠抬了抬下巴,指向那台电子秤,“你这秤,不是坏了。”

“啊?”王经理一愣。

“是秤砣不高兴了。”姜眠语出惊人。

“秤……秤砣不高兴?”王经理和旁边的人都懵了,看姜眠的眼神像看神经病。

“对啊,”姜眠一脸理所当然,指了指那个金属秤砣,“你们超市以前,是不是有个管仓库的老会计?姓李?人特别瘦,戴个厚眼镜,做事一板一眼,特别较真儿?后来……是不是因为仓库盘亏了一笔账,被冤枉了,气不过,想不开……没了?”

姜眠的话如同平地惊雷!

王经理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哆嗦着,指着姜眠:“你……你怎么知道?!李……李师傅他……他一年前……确实……”

周围的顾客也安静了一瞬,惊疑不定地看着姜眠。羊毛卷大妈都忘了骂人,张着嘴。

“我怎么知道?”姜眠耸耸肩,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老人家现在就蹲在你们秤砣里生闷气呢!怨气大得很!觉得你们超市亏待了他,克扣了他的‘公道’,所以他就‘帮’你们超市在秤上找补点‘公道’回来!顾客多花点钱,超市多赚点,他老人家心里才平衡!”

这离奇的说法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超市闹鬼?还是会计鬼附身秤砣搞鬼?

“荒……荒谬!”王经理又惊又怕,色厉内荏地反驳,“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是不是妖言惑众,试试不就知道了?”姜眠也不生气,从卫衣口袋里掏出她那根粉色的缚灵索Air,在手里灵活地甩了甩,像根跳绳。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姜眠走到那台电子秤前,蹲下身,对着那个冰冷的金属秤砣,用一种哄小孩似的、带着点痞气的语气说道:

“喂!李会计!李老哥!蹲在这破秤砣里生闷气,多没劲啊!又冷又硬,还天天听这帮人吵架,烦不烦?”

秤砣毫无反应。

姜眠也不在意,继续说:“我知道你委屈!仓库那笔账,是采购部那孙子偷偷改的单子,栽赃给你的!王经理后来查清楚了,那孙子也被开除了,就是没来得及给你平反昭雪,你就想不开了……啧,你说你,至于吗?”

当姜眠说出“采购部那孙子偷偷改单子”时,王经理浑身一颤,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眼神充满了惊骇!这件事,是超市内部的高度机密!只有他和几个高层知道!这个女孩……她怎么可能知道?!

秤砣似乎也微微震动了一下,那股阴冷的怨气波动变得剧烈起来。

“现在呢,我给你指条明路!”姜眠晃了晃手里的粉色绳子,“城东旧货市场旁边,新开了家‘老账房’典当行,老板是个讲究人,店里供着关二爷,账本擦得比脸都干净!正缺个像你这样认真负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会计坐镇!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每天就对着账本拨算盘,那才叫一个舒坦!怎么样?比窝在这破秤砣里强一万倍吧?”

她一边说,一边用缚灵索的一端,极其轻柔地、如同抚摸般,触碰了一下那个冰冷的秤砣。

“跟我走呗?绳子都给你准备好了!包接包送,待遇从优!到了新地方,好好干,年底老板给你发大红包!再给你烧几套新账本,带金边儿的!”

超市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几秒钟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注视下,那个冰冷的金属秤砣,竟然……轻微地、上下晃动了一下!

就像是在……点头?!

“成交!”姜眠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她手腕一抖,粉色的缚灵索如同活物般,极其轻柔地缠绕上那个秤砣,然后轻轻一提!

没有想象中的沉重感。缚灵索缠着秤砣,轻飘飘地离开了电子秤。

就在秤砣离开的瞬间,那股萦绕在电子秤周围的阴冷怨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连带着生鲜区那种压抑、烦躁的气氛都莫名地轻松了许多。

姜眠像拎着个刚钓上来的小鱼一样,随意地拎着缚灵索缠着的秤砣,走到服务台前,往目瞪口呆的王经理面前一放。

“喏,秤砣给你拿下来了。找个红布包好,明天太阳出来前,送到城东‘老账房’典当行门口,放那儿就行,自然有人收。”她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至于李老哥的工龄补偿和精神损失费……”她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过王经理惨白的脸,“王经理,你看着办?李老哥生前工资多少,按双倍补,烧给他。对了,别忘了给他平反!超市内部发个通告,还人家清白!不然……他要是觉得新工作不顺心,指不定哪天又溜达回来……”

“补!一定补!双倍!不!三倍!通告马上发!立刻发!”王经理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冷汗浸透了后背,“多谢大师!多谢大师指点!”

周围的顾客亲眼目睹了这神奇(或者说惊悚)的一幕,全都傻眼了。羊毛卷大妈看着那被红绳缠着的秤砣,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那……那这秤……现在准了?”

女店员赶紧把大妈那袋苹果重新放上秤盘。

电子屏清晰地显示:1.28kg。

“准了!准了!”人群一阵骚动,有惊奇,有后怕,也有释然。

姜眠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揣着王经理感恩戴德塞过来的“顾问费”(厚厚一沓超市购物卡),嚼着泡泡糖,溜溜达达地走出了超市大门,融入了城市的夜色中。

超市里,惊魂未定的人们还在议论纷纷,王经理则开始手忙脚乱地安排“善后”事宜。没人注意到,在超市监控的死角,一个穿着万家福超市员工制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清洁工,正低着头,默默清理着生鲜区地上的水渍和烂菜叶。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眼神空洞麻木。

当他的推车经过服务台附近时,他微微侧头,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飞快地瞥了一眼被王经理小心翼翼用红布包起来的那个金属秤砣。那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冰冷的幽光,随即又恢复了空洞麻木,推着车,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货架深处。

陆氏集团顶层套房。

陆沉舟终究没能安心静养多久。集团内部因鑫旺事件引发的连锁反应如同潮水般涌来,各种报告、请示、危机公关方案堆满了他的平板电脑。后背的伤处和身体的虚弱感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他此刻的力不从心。

他烦躁地丢开平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又浮现出姜眠在地下实验室时,专注分析线索的侧脸,以及……她对自己那句“心思龌龊”的评价。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更深沉的无力感,攫住了他。他引以为傲的冷静、掌控力,在那个女人面前,似乎总是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陈星。

陆沉舟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陈星这个时候找他,多半是鑫旺或者那颗核心有新的分析进展。

“陆总!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有重大发现!关于那个饿死鬼会计的!”陈星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带着熬夜的沙哑和难以抑制的激动。

“饿死鬼会计?”陆沉舟一愣,完全没明白陈星在说什么。

“就是姜顾问在万家福超市解决的那个‘鬼打秤’事件的主角!那个附在秤砣上的李会计!”陈星语速飞快,“我们之前不是一直在追查鑫旺工厂污染源头的扩散情况吗?特别是那些含有幽垠粒子残留的工业废料!姜顾问今晚超市‘抓鬼’的时候,顺手帮那个李会计‘超度’了。她离开后,我们的人按照惯例去现场做残留能量扫描和善后,结果在李会计最后‘盘踞’的那个秤砣上,检测到了极其微弱的、但性质非常独特的能量残留!”

陈星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这种残留能量,既不是常规的阴气怨念,也不是幽垠粒子的那种扭曲暴戾!它的频谱特征……和我们之前在陆氏老厂区地下管道、还有异管司样本室那颗‘脏弹’核心外壳上检测到的、属于‘裂缝’的残留辐射痕迹……高度吻合!”

陆沉舟猛地坐直了身体!牵扯到后背伤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但他完全顾不上!

“裂缝残留?!”陆沉舟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锐利和冰冷,“你确定?!”

“千真万确!虽然量极其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特征谱线独一无二!我们反复核对了数据库!就是裂缝辐射残留!”陈星肯定道,“更重要的是!根据超市王经理提供的资料和我们的初步核查,那个饿死的李会计,生前就是陆氏集团旗下,‘鑫源化工’(三家破产子公司之一)的仓库管理员!而且是负责管理那些特殊原料和……工业废料分类存放的!”

轰!

如同一个惊雷在陆沉舟脑海中炸响!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一根无形的线,猛地串联了起来!

鑫源化工的仓库管理员(李会计)——接触管理含有裂缝残留的工业废料——含恨而死,怨念附体秤砣——超市闹鬼——姜眠解决事件——秤砣上检测出裂缝残留!

“李会计的死因!”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冰,“查!立刻给我查清楚!我要知道,他死前最后接触过哪些废料!存放地点!还有……当初负责鑫源化工破产清算和废料处置的,到底是哪些人!”他的眼中,翻涌起前所未有的风暴。

“已经在查了陆总!”陈星立刻应道,“相关档案正在调取!另外,超市那个秤砣,我们已经秘密回收了,正在做更深入的分析!有消息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电话挂断。

房间里一片死寂。

陆沉舟靠在床头,胸膛微微起伏。后背的疼痛和身体的虚弱感依旧存在,但此刻,却被一股更加冰冷、更加汹涌的怒意和彻骨的寒意所取代。

裂缝残留……竟然早就通过那些被当成垃圾处理的工业废料,渗透到了城市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角落?甚至附着在一个含冤而死的仓库管理员的怨魂上?

这仅仅是巧合?还是……一张早已铺开、针对陆氏,甚至针对整个城市无形之网的冰山一角?

他拿起平板,手指划过屏幕,调出集团内部通讯录。目光在“后勤保障部”、“资产管理部”、“法务部审计组”几个负责人的名字上缓缓扫过,眼神冰冷如刀。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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