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娇看着那人进了男宾才能去的金悦楼，身边还跟着两个几个公子。
他们选的还是秦香她们包间正对面的房间。
只要彼此都打开窗户，双方都能看到对面的包间。
再过一会儿，余妙妙就要过来了。
虽然是大白天，虽然余妙妙不是一个人，但是她还是不想余妙妙和秦安碰上。
那个渣渣，看一眼她的大外甥女，都是对她的亵渎！
慕云娇看了看两个包间，说道：“储心，你去将陆掌柜叫上来，我有事问他。”
“是。”
陆丰很快上来了。
“襄王次子，秦安，他最近来得多吗？”慕云娇问。
“之前来得不算频繁，但是最近只要有戏剧的那些日子，他都会来。”陆丰说道，“听说，他喜欢看戏剧。”
竟然是因为这个。
慕云娇想起最近戏班那边确实排了新的戏，大家也喜欢，便多排了一些时间。
没想到竟然对上秦安的胃口。
她想过要不要暂时停了这个戏剧，但是堵不如疏，不把秦安这个事情彻底解决了，就算余妙妙一直在家里，也不安全。
没过一会儿，慕云娇算着时间下去了，在柜台上查看这几日的账本，听到小二的招呼声，她抬起头，就看到了余妙妙和余曦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看到她，余妙妙有些开心，笑着与她打招呼：“慕四姑娘。”
慕云娇也扬起微笑：“余二姑娘，你来啦！”
“嗯，和几个朋友约了在这里吃饭。”余妙妙看着慕云娇的脸，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总是对自己笑盈盈的四姨。
一时间，竟然有点想哭。
慕云娇感觉得到，余妙妙对自己的态度亲近不少。不是之前那种疏于表面的亲近，是一种由内而外的亲近。
总不会是因为她这张脸。
上次两人虽然聊得比较开心，也觉得投缘，关系从陌生到熟悉，但是她知道，余妙妙对自己始终是有些防备的。
对于她的防备，慕云娇并不难过生气，相反，她觉得高兴和欣慰。
可是这才第二面，中间两人也没有联系过，她为何会对自己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多？
难道她知道余国公夫人断腿是自己找人做的？
“慕四姑娘，这是我三妹，余曦。”余妙妙对慕云娇解释。
“原来是余三姑娘。”
“慕四姑娘，你说我二姐来就打五折，是真的吗？”余曦问。
“没错。”
“那我们也可以打折吗？”
慕云娇脸上微笑：“只有余二姑娘才可以哦。”
“这样啊——”余曦心里有些失望。
慕云娇没有安慰她，而是对余妙妙说道：“余二姑娘，你上次说的话本子我为你带来了。”
“真的吗？”
“自然。你可以先随我去取，不然一会儿我可能就走了。”
余妙妙看向余曦：“三妹，不如你先去找秦香郡主，我去拿了话本子就过去。”
余曦心里有些不愉：“什么话本子，让你这般高兴？”
“是松隐先生的新作，我之前听二哥说很好看，但是他也只在学堂看过。上次去昭若寺的时候与慕四姑娘提了一下，没想到慕四姑娘正好有，就说借我看看。我以为她只是玩笑，没想到她还记得的。”
余妙妙现在很难得有喜欢的东西，松隐先生的作品算是其中之一。提到这个，语气都轻快不少。
“余二姑娘若是不想先过去，在这里等一等也可以。”慕云娇说道。
余曦觉得，自己早点过去和秦香郡主她们打好关系，比在这里傻等着要好，便道：“我还是先过去吧。”
“金七。送余三姑娘去西子楼。”
“是，东家。余三姑娘，请。”
余曦走了，慕云娇对余妙妙说：“余二姑娘，跟我来。”
慕云娇带着她上了三楼，进去后，慕云娇拿出上下两册。
“啊——下册？真的是下册？下册不是还没出吗？”余妙妙兴奋不已，眼里泛着光。
慕云娇看她这么高兴，也很开心，唇角不由上扬。
余妙妙心爱地捧着两本话本子，看着慕云娇的眼里充满了崇拜：“慕四姑娘，你怎么会有下册？”
“这是书坊送来的样本。”慕云娇见她诧异，笑道：“我没跟你说，出版这个话本子的书局是我娘亲的？因为一些事情，这个现在是我在管理。”
“天哪，他的话本子竟然是你们的书坊印刷的！那你岂不是知道，松隐先生是谁？”
“的确知道。不过不能告诉你。”
“我明白我明白，要替他保密是不是？”
慕云娇点点头：“你很崇拜松隐先生？”
“当然。”
“为什么？你不觉得他用白话文写话本子，有点离经叛道吗？”
“为什么会是离经叛道，而不是创新呢？”余妙妙歪着头问，“其实，从古至今，没有人规定了，话本子就不能用白话文写啊！但是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这样去做。但是松隐先生做到了！而且他的内容比起以前那些话本子，故事新颖，情节环环相扣，很是吸引人。”
“要是松隐先生知道有人这般夸他，他会很高兴的。”
余妙妙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两本书，我看完了会还给你的。”
“不用，就直接送你了。”慕云娇说，“我这里还有好几套。”
“嗯？”
“如果今日那些朋友有想要的，你可以到我这里来拿了送给她们。不然你这一套，有可能会不保。”慕云娇说，“当然，也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你今日要见的那些人里，没有人喜欢松隐先生。”
余妙妙没有肯定，但是她依然感谢慕云娇的贴心：“慕四姑娘，谢谢你。”
“余二姑娘，我有个小小的疑问，你能为我解答吗？”
“什么？”
“我感觉你对我，比之前似乎更好了一些？”
余妙妙笑：“你知道吗？你和我四姨长得有些像。”
“四姨？”慕云娇想了想，说道，“是镇国公府的四姑娘？”
“是。”余妙妙点头，“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敢提镇国公府四个字了。”
慕云娇垂眸：“你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四姨？”
“不仅仅是。那日回去后，我与菁姑姑说了一下遇到你的事情，得知了一个秘密。”
慕云娇好奇：“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