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地宫有异动!八阿哥的玉佩在入口!里面有东西活过来了!”暗卫的嘶吼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胤禛刚因援军到来而稍松的心脏。他猛地勒住马,溅起的血水顺着马靴滴在地上,与德胜门的血迹融为一体。
年羹尧刚押住隆科多,铠甲上的血还在往下淌:“王爷,京城刚定,您不能走!”
“京城有你和老十三,足够了。”胤禛的声音冷得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永陵藏着先帝的秘密,八阿哥若得手,大清就完了!”他摸向怀中的玄铁令牌,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坚定——皇阿玛的“龙归启运”,绝不是随口说说。
“四哥!我跟你去!”胤祥拄着刀,伤口还在渗血,眼神却依旧倔强。
“不行!”胤禛打断他,“你留下帮年羹尧清剿余孽,看好隆科多,别让八爷党死灰复燃。”他看向戴铎,“点二十名精锐,备最快的马,现在就走!”
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府换件干净的战甲,只派侍卫给明玉送了句“平安,勿念,待我归”,便翻身上马。玄色袍角扫过满地狼藉,马蹄声踏碎黎明前的寂静,朝着辽东的方向疾驰而去——那里有大清的龙脉,也有能颠覆一切的凶险。
秋风像刀子,刮在胤禛染血的脸上,疼得他眼眶发红。他伏在马背上,昼夜兼程,换马不换人,马嘴里的白沫溅在他的手背上,冰凉刺骨。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皇阿玛的密谕:“龙归启运,莲开见朕”“护好带香气的”。
“龙”是真龙血脉?还是龙兴之地的永陵?“莲”是怀中的龙莲玺,还是王府里身带异香的明玉?他摸了摸怀中的龙莲玺,残片此刻异常安静,仿佛在沉睡;手腕上的淡金龙纹,却隐隐发烫,像是在呼应着远方的某种力量。
“王爷,前面就是启运山了!”戴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胤禛抬头,只见夜色中的启运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山坳处隐约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那是地宫的方向。粘杆处的先遣小队早已等候在那里,人人面色惨白,见他来了,立刻围上来:“王爷!地宫入口的气息越来越强,百米内的草木都枯了!八阿哥…没见人影,只在入口处发现了他的贴身玉佩,还有打斗的血迹!”
胤禛顺着他们指的方向望去,月光下,山坳处有一个黑色的洞口,非金非石,像巨兽张开的嘴,散发着古老而诡异的气息。那气息与他怀中的龙莲玺隐隐共鸣,却更磅礴、更原始,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
就在胤禛准备靠近时,怀中的龙莲玺突然剧烈发烫!残片上的金龙与黑莲纹路像活了一样,流转着金色与黑色的光。他手腕上的龙纹也骤然灼热,像是要烧穿皮肤!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从地底传来,启运山微微震动,地宫入口突然爆发出冲天的光芒!一半是纯正的金色,一半是幽深的黑色,两道光相互缠绕,直冲云霄,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能量冲击波席卷而来,胤禛和手下被震得连连后退,戴铎甚至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这…这是神迹还是魔迹?!”有人忍不住惊呼。
光芒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渐渐收敛。那黑色的洞口突然像水波般荡漾,然后缓缓透明、消失,露出一个幽深的石门通道。通道两旁的石壁上,渐渐显现出两行满文篆书,火焰般跳动着:
“非真龙血脉,入此门者,魂飞魄散!”
“非心系天下,持玺问道者,永堕无间!”
冰冷的警告带着威严,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胤禛攥紧龙莲玺,眼中闪过决绝——这是为他准备的!皇阿玛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你们在此守候,一日未归,就通知老十三和年羹尧封锁此地!”他留下命令,不等众人劝阻,迈步走向通道。当他跨过入口的瞬间,龙莲玺光芒大盛,形成一个光罩护住他,手腕上的龙纹也温和下来——石壁上的警告没有发动,他是“真龙血脉”。
通道向下延伸,两旁的石壁上刻着女真先祖的壁画:有狩猎的场景,有开国的征战,还有祭祀的仪式。越往里走,龙莲玺的共鸣越强,古老的气息也越浓郁。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出现在眼前。宫殿中央有个祭坛,上面供奉着一个完整的玺印:一半金,一半黑,晶莹剔透,散发着令人顶礼膜拜的威压。
完整的龙莲玺!
祭坛下方,还铺着一卷明黄色的绢帛——先帝遗诏!
胤禛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一步步走向祭坛,指尖刚要触碰到龙莲玺,身后突然传来怨毒的声音:“老四,你还是来了!”
黑影快如闪电,一掌拍向他的后心——是八阿哥胤禩!他衣衫褴褛,脸色惨白,嘴角挂着血,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贪婪:“这神器和遗诏,是我的!”
胤禛侧身躲过,反手一掌拍向他:“胤禩!你不配!”两人在祭坛前激战,劲气四溢,石壁上的壁画都被震得簌簌掉灰。胤禩的功力竟比之前强了不少,显然在地宫里得到了什么好处。
就在胤禩的手即将抓住龙莲玺时,完整的龙莲玺突然爆发出强光!一股源自血脉的威压降临,胤禩像被重锤击中,喷血倒飞出去,砸在石壁上,发出一声惨叫。“为什么…为什么它不认我…我也是爱新觉罗的血脉…”他瘫在地上,眼神绝望。
而龙莲玺缓缓升起,飘到胤禛面前,光芒柔和下来,像是在等待他的接纳。胤禛伸出手,指尖刚要碰到玺印——
地宫突然剧烈震动,祭坛后方的地面裂开,一座布满神秘符文的石碑缓缓升起。石碑上刻着鲜红的文字,气息与他手腕的龙纹、还有明玉的异香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一个苍老、漠然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龙莲合一,天命初定。然劫数未满,双生惑星,凤鸣劫起…携‘香魄’,至‘星陨之地’…方可真正承继大统…”
声音戛然而止。
胤禛僵在原地,看着石碑上的文字,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胤禩——双生惑星?是他和十四弟?凤鸣劫起?是明玉的“凤星”?香魄是指明玉?星陨之地又在哪里?
先帝留下的不仅是遗诏和龙莲玺,还有一个未完成的终极考验!
他握紧怀中的龙莲玺,又摸了摸手腕的龙纹——远方的京城,明玉还在等着他,而新的劫数,已经悄然降临。
“香魄…星陨之地…”胤禛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石碑的符文上——那些符文的纹路,竟与他怀中的遗诏残片隐隐呼应。
“哈哈…哈哈哈哈!”胤禩突然疯狂大笑,咳出一口血,“原来你也不是最终的赢家!先帝根本没打算轻易传位!双生惑星…凤鸣劫…你和老十四,还有那个女人,都得死!”
胤禛冷冷地看着他,刚要说话,地宫又一次震动起来,通道入口处传来戴铎的惊呼:“王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一支骑兵!打着十四爷的旗号!他们…他们要封山!”
十四弟的骑兵?他怎么会来这里?!
胤禛猛地转身,看向通道——一边是即将封山的十四弟,一边是地宫的终极考验,一边是京城的妻儿和额娘,他该先去哪里?
石碑上的符文突然闪烁,与他怀中的龙莲玺产生了更强的共鸣,一股微弱的力量顺着他的手臂蔓延,指向启运山的深处——星陨之地,似乎就在那里。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戴铎!挡住十四弟的人!我去星陨之地!”
他转身走向石碑后的黑暗,龙莲玺在他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了前方未知的路。而他不知道,此刻的京城,明玉正抱着昭瑜,体内的灵泉突然沸腾起来,一股清冽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向外扩散——她的“香魄”,正在被地宫的石碑唤醒,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