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脚下的平原,晨雾尚未散尽,却已被一股肃穆的气息笼罩。西方联军的残余部队列成松散的方阵,银色的圣骑士甲胄在雾中泛着冷光,却没了往日的锐气——前锋溃败、魔法公会倒戈的消息早已传遍军营,士兵们眼中满是惶惑,握着武器的手微微颤抖。
直到一道金色的圣光刺破晨雾,从圣山之巅缓缓降下。
那是塞西莉亚,教廷当代教皇。她身着一袭绣满金色荆棘与光翼的圣袍,衣摆垂落至脚踝,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泛起细碎的金色光点;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鸽卵大小光明水晶的权杖,水晶散发的圣光柔和却厚重,将周围的雾气驱散,也让慌乱的联军士兵渐渐安静下来。
她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年纪,肌肤白皙如羊脂,金色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平添几分风韵。但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深邃与肃穆,仿佛承载着教廷千年的信仰重量。
“我的孩子们。”塞西莉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耳中,“东方的异端践踏我们的土地,蛊惑我们的同胞,妄图颠覆光明的信仰——这不是普通的战争,是信仰的圣战。”
她举起权杖,顶端的光明水晶骤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金色的圣光如潮水般扩散,笼罩住整个联军方阵:“我知道你们恐惧,知道你们迷茫。但光明从未放弃过它的信徒,今日,我将亲征,与你们并肩作战,用光明的力量,净化所有异端,扞卫我们的信仰尊严!”
“教皇陛下万岁!”“光明必胜!”
联军士兵们被她的话语点燃了斗志,之前的惶惑一扫而空,纷纷举起武器呐喊,声音震得晨雾翻滚,连远处的远征军阵营都能清晰听见。大裁判长站在教皇身侧,脸上露出狂热的笑容,高声附和:“跟随教皇陛下,净化异端!为了光明!”
而在平原的另一侧,远征军的阵线早已严阵以待。萧辰骑着黑色战马,玄铁战甲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泽,他看着圣山脚下那道金色的圣光,眼中没有丝毫波澜。通过《万族血源图》,他能清晰地“看到”塞西莉亚体内的力量——圣域巅峰的光明魔力,光明天使血脉纯度极高,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僵化,魔力运转间,处处透着“排他性”,仿佛所有非光明力量都是污秽。
“萧殿主,塞西莉亚教皇是教廷千年难遇的天才,她的‘圣光裁决’能瞬间秒杀圣域中期强者,还掌握着禁忌咒文,我们必须小心。”莉莉安策马来到萧辰身边,语气凝重。她曾在教廷圣山见过塞西莉亚,深知这位女教皇的恐怖——看似温和的外表下,藏着对“异端”的绝对冷酷。
萧辰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远征军将士:“传令下去,保持阵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教皇亲征,意在鼓舞士气,我们只需稳住阵脚,等她露出破绽即可。”
“是!”影领命,转身传达命令,远征军的阵线瞬间变得更加沉稳,玄铁战甲的冷光与联军的圣光遥遥相对,空气中的张力几乎要凝固。
塞西莉亚似乎察觉到了远征军的镇定,她缓缓举起权杖,金色的圣光在权杖顶端凝聚成一道巨大的光刃,指向萧辰的方向:“东方的异端领袖,敢与我在圣山之巅一战吗?若是你能赢我,教廷愿退出东方大陆;若是你输了,就乖乖接受光明的净化!”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也是最后的尊严——她知道联军士气已散,正面交战毫无胜算,唯有以个人战力震慑对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远征军的将士们纷纷看向萧辰,眼中满是担忧。莉莉安连忙说道:“萧殿主,不可!这是她的陷阱,圣山之巅是教廷的圣地,她在那里能借助圣地的光明之力,实力会更强!”
萧辰却笑了笑,翻身下马,将玄铁短刀递给影:“陷阱又如何?实力才是硬道理。她想战,我便陪她战。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纵身跃起,体内的气血瞬间爆发,淡金色的气血狼烟冲天而起,如同一条金色的巨龙,直冲向圣山之巅。塞西莉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决绝,也提着权杖,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跟随着萧辰的身影,消失在圣山的云雾中。
平原上的两军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圣山之巅的方向——那里的胜负,将决定整个低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