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这两天已经做了两批鱼丸，
其余的鱼也被收拾好了以后分批用密封袋密封放入冰柜冷冻保存。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新鲜的鱼肉还没有被消化掉。
灶台上的那口大铁锅，几乎日日不曾停歇。
清晨，张母便用几条小鲫鱼熬上一大锅奶白色的鱼汤，撒上些自种的小葱，鲜香的热气能唤醒整个山洞。
这鱼汤成了早餐的标配，配着烙饼或米饭，暖胃又营养。
午晚餐更是变着花样地吃鱼。
许阳掌勺时，喜欢将草鱼切块，用豆油煎至两面金黄，再烹入酱油和山泉水烧煮，做成浓油赤酱的红烧鱼块。
汤汁拌饭能让许振振多吃一大碗。
张月则擅长做炸酥鱼。
她将那些一指长的小鱼收拾干净，用盐、姜末稍加腌制，然后薄薄地裹上一层玉米淀粉，放入烧热的油中炸得通体酥脆。
这样的炸鱼块连鱼骨都能嚼碎，香得让人停不下筷子。
这道菜既能当餐食，也能作为耐存放的零嘴。
“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猫了。”
许振振某天晚饭时，看着桌上又是一盘清蒸鱼、一盆鱼头豆腐汤，半开玩笑地抱怨道，手上却诚实地又夹了一大块鱼肉。
“这可是好事，”
张父乐呵呵地说，
“这么好的蛋白质和钙质，放在以前想吃这么多还舍不得呢，正好给你们都补补，尤其是你，正长身体。”
尽管餐餐有鱼，地窖里晾晒的鱼干和冰存的鱼丸依旧不见少。
张父看着那些在处理鲜鱼时剔出的大堆鱼骨，觉得弃之可惜，便想了个法子。
他将鱼骨放入铁锅中，用小火慢慢焙烤，直到鱼骨变得酥脆焦黄，然后用石臼仔细研磨成细腻的粉末。
这带着焦香的鱼骨粉，被他混入切碎的肉沫里，精心喂给了之前后腿受过伤的索菲娅。
“这东西补钙，多吃点。”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旬月，索菲娅的毛管变得格外油亮光滑，在洞内微弱的光线下也泛着健康的光泽。
精神头更是十足，一看就比呛毛哒次的战神威风。
这一池子鱼，真是把许阳一家都给喂的壮壮实实了。
开头这一周，供桌上那位可是惬意得很。
每到饭点，一家人就能听见碎嘴子统子的声音在洞内回响：
【今儿这鱼汤炖得入味，真好吃。】
许振振便会笑着往供桌上那个专属的小陶碟里添上几块最嫩的鱼腹肉。
不过片刻，那声音又满足地响起：
【嗯，炸小鱼火候正好，酥脆可口。】
张母听着这夸奖，往碟子里放鱼丸时都特意挑个头匀称的。
【这小日子美极了，这么好吃的东西谁研究的呢！！！】
可这般好光景，约莫过了七八天就起了变化。
那天晚上，当许振振照例往碟子里放清蒸鱼时，那声音迟疑了一下：
“怎么...又是鱼？”
许振振一愣，抬头看向供桌：
“大仙，您不是最爱吃鱼吗？”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在洞内回荡，
【天天吃………我都吃腻了………】
【小伙儿，去，给我烤只鸡。】
随即那大仙又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你烤的不好吃，还是老许头儿烤的香。】
许阳忍着笑，恭敬地对供桌方向说：
“大仙见谅，实在是鱼获太多，不敢浪费。”
那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实在吃不下去了！！！连索菲娅它们吃的肉沫里都掺着鱼骨粉！这洞里上上下下，连空气里都是鱼腥味！】
张父闻言，不紧不慢地走到供桌前，放上一小碟新晒的蘑菇干：
“大仙若实在腻了，先尝尝这个换换口？”
那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打量那碟蘑菇，最后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罢了罢了，凑合吃吧，总好过又是鱼。】
然而隔天，当许父真的烤了一只母鸡供奉上去时，那声音立刻欢快起来：
【好好好！这才像话！我就知道没白护着你们这一家子！】
【算你们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