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序下午出的院。
中午那一顿愣是没吃,硬把贺霄和左珩忽悠来给他办出院。
其实他自己也能出。
但那样的话就没人帮他告诉江听芙了。
现在晚上八点。
裴青序已经两顿饭没吃了。
江听芙知道后气得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记暴栗,扔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摔门出去。
留下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
贺霄冷嘲热讽的:“别犯贱了行吗?”
左珩也是无语:“你说你老惹妹妹生气干嘛?女人生起气来可难哄了,我家曦曦现在就是,那天我就不小心坐了下她给宝宝准备的玩具,当晚我就没能进房睡觉。”
裴青序幽幽分给他一个眼神:“这么难哄?”
“那不然你以为……”说到这些左珩就来劲了,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
左珩仰天长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要是生出来是个女儿,以后不得一边哄一个。”
裴青序听得酸溜溜的:“我家芙芙好哄。”
左珩:“她现在是看你有伤,等你好了有你受的。”
裴青序倒是心甘情愿受着:“我乐意,她愿意把气撒我身上我应该高兴。”
要是对他连气都不生了,那不就变成陌生人了吗?
左珩瞥他:“说真的,什么时候复婚,赶紧把婚礼办了,要不然等孩子出生我可要当奶爸了,没空给你当爱情保镖。”
裴青序懒懒吐字:“这事急不来。”
芙芙还没答应他。
而且筹备婚礼也不是一日之功,他得亲自策划。
左珩若有所思地点头,正想去上个厕所,一抬头,猝不及防看见在窗边吹风的贺霄。
他嘴角抽了抽:“诶,吹风那个,你不觉得冷吗?”
贺霄没回头,声音飘在风中:“身冷,心更冷,我想从这跳下去。”
这两个毫无人性的家伙。
在这里说半天根本没考虑过他一个单身汉的感受!
“……”
-
江听芙再从家里下来时。
贺霄和左珩已经走了。
她捧着碗面放在餐桌上,面里有几根青菜和一个荷包蛋,汤面飘着淡淡的油花,看着清淡却勾人食欲。
裴青序在餐桌前坐下,期待地看着她:“这是芙芙做的还是温姨做的?”
江听芙把筷子塞他手里:“我妈妈做的,但也有我的功劳。”
裴青序看着那只荷包蛋,猜道:“蛋是芙芙煎的?”
江听芙摇头,撑着下巴笑:“碗是我拿的。”
“……”裴青序低头看碗,“难怪我觉得这只碗很别致,芙芙眼光真好。”
他要把这只碗留下。
嫌他夸得别扭,江听芙撇了撇嘴:“你快吃吧,吃完碗不用收,先放在这。”
察觉到她要走,裴青序连忙拉住人:“一会伤口还要换药,我自己换不了,芙芙可以帮我吗?”
江听芙就知道他会找借口然后这样那样的。
“可以,”她点点头,“我回去洗澡,一会再下来。”
“行。”
那碗面被裴青序吃了个干净。
等江听芙下来的时间里,他还顺带去洗了个澡。
后背不能碰水,裴青序洗得很费劲,只能用湿了水的毛巾在后背一点点擦拭。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给自己折腾了满头大汗。
而江听芙。
就这么坐在他的床上,看着他。
男人下身套了条睡裤,裤头松松垮垮地挂在腰腹往下的地方,不知是汗还是水珠从他的脖子、锁骨一路蔓延往下……
大概是因为他这些天瘦了,身上劲壮的线条犹为明显,块块分明,充满着荷尔蒙的力量感,却又不显得过分粗鲁。
江听芙视线粘在他身上,什么气都散了。
要是能上手摸一把就好了。
听说胸肌不发力的时候是软的。
裴青序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地迎着她的目光上前。
他越靠越近,江听芙抵不住将视线挪开。
下一秒,男人就把脑袋靠在了她的肩上,闷闷的:“洗澡弄疼了,芙芙帮我看看?”
他身形宽大,从背后看去几乎将女孩整个人罩住。
故作委屈的腔调看着实在与他的外形不符。
江听芙手撑在他的肩膀,掌心下是发烫的肌肤,弹性十足。
她没忍住捏了捏:“你这样靠着我,我看不见的呀,你先起来。”
两人都刚洗完澡。
沐浴露的香气缠绕,带着温暖的润意,裴青序尝到点甜头,索性将“恃宠而骄”贯彻到底。
“再靠一会,”他双臂揽过她的腰身,“洗澡洗得好累,费劲。”
江听芙任他抱着,扒拉他半干的头发:“那你可以不洗啊。”
裴青序在她颈窝拱了下:“不行,芙芙会嫌弃我的。”
“不会,”江听芙笑眯眯的,“我又不跟你睡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她帮他换完药就走。
裴青序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江听芙身上起来,眼神幽怨得活脱脱像个怨妇。
江听芙上手戳了戳他的胸肌:“好啦好啦,药呢?我帮你换药。”
果然是软的。
裴青序眼神落寞,下巴往床头柜的方向抬了抬。
江听芙没帮他换过药,但她在医院的时候没少看医生给裴青序换药。
所以步骤都记着,上手起来也并不难。
换好药,江听芙反倒额头冒出细汗,大松了一口气。
她一抬头,不偏不倚对上裴青序侵略性十足的目光。
男人朝她靠近,逼得她下意识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床头,江听芙才双掌撑住他的胸膛。
“干嘛……”
裴青序还裸着上身,手臂优越性感的线条随着他的动作伸展。
他抽了张纸巾,将人逼在身体和床头围成的圈套里,擦着她额间的汗珠,声线低哑缱绻:“芙芙怎么出汗了?很热吗?”
江听芙身上是睡裙和毛衣开衫。
她一贯的睡前穿搭。
此刻她已经快把脸埋进毛衣里了:“不热,我要回去睡觉了。”
再不回感觉回不去了。
但从她出现在这个房间开始,裴青序就没打算放她走。
“陪陪我,好不好?”他磁沉的声线蛊惑人心。
江听芙耳根发痒发烫:“我觉得不太好……”
自打两人把误会说开之后。
裴青序在江听芙心里的老和尚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她非常清楚,眼前的男人是个无比正常的成年男性,功能健全,只是有点能忍。
但他现在好像不打算忍了。
裴青序没说话。
禁锢在身侧的双臂纹丝不动,江听芙急了,慌不迭伸手去推他:“我真要走了,你……”
她一时没控制住力道,裴青序被她推得猛一吃痛,身子下意识往她怀里栽。
“裴、裴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