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卿纪无力吐槽，也是真好奇，听了下去。
“喝酒？”困惑的女声。
之后就没有声音了，不过听响动应该是抱上了。
梵卿纪一脸懵逼：“我们要有师娘了?”
温纪临拍拍他的头，揽着人往自己院子走：“差不多得了，回去给你说。”
梵卿纪没说话，自顾自的头脑风暴，直到回了房间思绪也没有抽离。
等到温纪临换好寝衣坐在床上时，梵卿纪才放弃无用的思考：“还是你给我说吧。”
温纪临盘腿坐在床上：“你先去换衣服洗漱。”
梵卿纪乖乖照做，回来时温纪临正靠在床头看书。听见动静，温纪临浅笑：“回来了。”
梵卿纪爬上床：“说吧。”
温纪临放下书，坐正身子：“这事其实还挺复杂的。”
梵卿纪正襟危坐：“嗯。”
温纪临煞有介事：“就是这样，那样，还有这样，嗯，就是这样了。”
忍着笑意偷看梵卿纪，梵卿纪明显属于一种想生气又想笑的量子叠加态：“……今天晚上自己睡。”
……这就没意思了。温纪临直接耍赖把人扑倒在床上，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唉，不要这样啊。”
梵卿纪冷酷无情的推开狗头：“谁让你先那样的。”
温纪临把狗头往上凑：“以后会告诉你的嘛，现在还不是时候。”
梵卿纪低头想说些什么，唇边却猛然撞上温热。
刚抬起脸往上蹭的温纪临：“……！”
对视片刻，意识到什么的两人猛的分开，化身两只惊慌的红虾。目光躲闪着，情绪裹挟着鼓动的心嚣蹿过四肢百骸。
一阵难捱的沉默。
“……睡觉。”温纪临毕竟大一些，就算心如擂鼓难以思考，也知道应该改变一下氛围。
“嗯。”梵卿纪短促的回应了一句，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动弹了。
两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相拥而眠，但同频的心跳却拉近了某种非物理的距离。温纪临感受着异常的心跳，有些苦涩的勾起唇角。
……真是四个人的不眠之夜啊。
第二天艳阳高照，第一轮比试也会在今天结束。精神焕发的杨熙洺一出门，就看见萎靡不振的两人蹲在门口对着草丛发呆。
“今天我陪你们师娘出去转转。”杨熙洺难得打扮了一下，当真是君子世无双：“今天大比你们来看，还有三个弟子。”
温纪临沉吟半晌：“嗯。”
杨熙洺虽然察觉到不对，但这两个的事，他懒得管：“我已经给万符盟主发过灵讯，约莫明天上午回来。”
这回彻底没声了，杨熙洺揽着少女御剑离开，留下两人不自在。
两人对着同一片草丛沉默，手指扣着衣角的动作都一模一样。梵卿纪有些蹲不住了：“走吧。”
温纪临猛地站起来，姿态僵硬：“走。”
其实不光是温纪临难以接受，毕竟自己似乎喜欢上了以前的自己什么的……
梵卿纪也在难以置信，为什么自己会对和自己这么像的人起心思。
对于梵卿纪的心思，温纪临虽然心如明镜，但他还是觉得，先解决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
如果自己的可以解决，那家伙的也就是顺手的事。
温纪临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占有欲强了点，对少年边界感弱了点。
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变态到会对自己下手的程度了。
……对好看的人犯错，人之常情。
姑且用这个扯淡的理由平息心绪，温纪临揽着少年的腰飞上浮台，内心又开始胡思乱想。
腰好细……
味道也好闻……
一个不是故意为之的吻，让两个男生不自在，双方想的什么已经昭然若揭，更别提这种猥琐的想法了。
温纪临心如乱麻，不知道自己怎么喜欢上他的。
虽然他视奸他十一年又同居了三年，来了万灵界一直睡在一起，还互帮互助过……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变态，还是目的不纯的那种。
温纪临想要放弃去思考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他决定看梵卿纪是怎么决定的。
他会尊重他。
晚间，比试结束。温纪临刚给杨熙洺传灵讯汇报完情况。
梵卿纪此时看起来似乎已经没什么事，两人相安无事的面对面吃饭，除了更安静一些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道友吃饭呢。”男娘笑嘻嘻的坐过来，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
“连道友。”梵卿纪礼貌回应，等着他表明目的。
众所周知，聪明人说话一般懒得拐弯抹角：“第三轮积分制，小徒与道友一道，可否?”
温纪临往嘴里塞着饭，想到那个冰块脸。
师徒怎么差别那么大。
微微点头，温纪临看着桌子上湿漉漉的‘五’，实在无法抗拒。
一出手就是五万仙晶，自己还是个穷鬼……不就是保送，那家伙也不需要，算是纯赚。
迎着星辰，温纪临和梵卿纪慢悠悠往回走，风扬起漫天花瓣，发丝纷飞间两人视线相撞。
温纪临没有再躲闪，只是冲他展露柔和笑意：“好看？”
梵卿纪深深看着他，眼神似乎在思索什么：“好看。”
明明只是一个意外的吻而已，却为整个飘零的秋夜渲染上一丝不明的悸动。
第二轮大比依旧分组，温纪临也依旧轮空。
“果然还是有黑幕啊。”殷莫璃坐在浮台上，抱着溟猊吐槽温纪临。
温纪临无奈浅笑：“天道如此。”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轮空怎么办？
看向下方正在对战的少年，温纪临眼神多了一抹柔软：“师娘，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吗？”
“喜欢?”殷莫璃看向温纪临，眼中是某种难以琢磨的古怪神色：“这是不能被定义的。”
不能被定义?
似乎是回应温纪临眼里的困惑，她反问：“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
“……”温纪临答不上来。
“喜欢和耍流氓差不多一个意思。”殷莫璃语气平静：“爱才是最合理的形容。”
一开始的提问就不对呢。
温纪临凝眸：“什么是爱？”
“我会杀掉你师父。”殷莫璃温柔的看向长老席的杨熙洺：“这是必然的结局。”
温纪临没有惊讶，毕竟这事她已经干过一次了：“这就是爱？”
殷莫璃摇摇头：“爱不等于杀欲，而是偏执。爱是一种极度自私的情感，如果你不够极端，就不算爱。”
过于绝对的话彰显出她的爱情观，温纪临浅笑：“师娘说的是。”这也适用于他。
说话间，梵卿纪已经结束回了浮台。温纪临一如既往的看向他，那眼神看的梵卿纪发毛：“镜?”
温纪临缓缓收回视线：“刚刚表现不错。”
梵卿纪眨了眨眼，忽略掉那种怪异感：“对手太弱了。”
“这些年，有没有喜欢的道友。”温纪临语气随意。
面对突然且心照不宣的问题，梵卿纪没有立刻回复，而是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温纪临：“我不知道。”
殷莫璃旁观，好像意识到什么般，唇角悄然出现弧度。